第69章 還治不了你
《大富婆和小白臉》
晉/江/獨/家/連/載
文/羽飛飛
事情的發展超乎了姜爺的想象，他做出的第一反應是，找人先監視著老宅里的黃老太太。
然後，再繼續想對策。
按照魏丹澤的說法，鄭良生本應該是老太太選中的人。後來，魏恆回來了，就把人轉而交給他派遣。
弄清這層關係后，姜爺可以確定，黃老太太就是那個將鄭良生變成「黑鬼」的人。那麼，她不是和鄭良生一樣是黑鬼，就是比鄭良生厲害的黑鬼。
這個結論，有點讓人哭笑不得。
令姜爺沒有想到的是，兩天後，黃老太太自己找上了他。
那天下午，黃白去公司上班。姜爺自己在家裡睡覺，門鈴忽然響起。姜爺本來沒想理會，可是門鈴一直響不停。
無奈，他只能爬起來。
當穿著一件長棉褲□□上身的姜爺拉開門，看到門口站著雍容華貴的老太太時，他懵了有三秒鐘。
然後，極其鎮定地往後退開，給老太太讓出了一條路。
黃老太太轉頭看了眼扶著她的管家，管家明了，鬆開了手，等在門外，沒有進去。
姜爺進卧室穿了套衣服，走出來的時候，老太太已經坐在沙發上。姜爺走過去，坐下，卻沒開口說話。他的拳頭緊緊握著。
老太太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姜先生難道不好奇，我為何來找你？」
「難道您不認為，我應該知道些什麼？」
「我自然知道。」老太太一點也沒有被揭穿底細的慌張，反而像是鬆了口氣般，靠在沙發上，繼續說道，「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姜爺對她會如此坦誠承認十分訝異。
緊接著，黃老太太說道，「那你可知道，那天夜裡，你會在那條巷子遇到黃白，也是我做的。」
姜爺微蹙眉，定睛看著她，想從她的表情分辨出此話真假。
老太太沒有在意他的神色。該做的，她都做了。現在，是該收場的時候了。
「三年前，我們家老頭子死了后，我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後來，漸漸的，我發現自己變得非常奇怪。」
最開始是經常會昏睡，每次醒來都是很久之後，有時是一周，有時是一個月，甚至更久……
可是，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
她發覺事情變得有些詭異。然後，越來越多的疑點呈現在她眼前，為她證明，在她沉睡的時間裡，有著另外一個自己存在。
所以家裡的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她一睡不醒。
而且，那個惡魔會將人變成另一個惡魔。
她沒有辦法控制，可是她可以看到，惡魔伸展出黑色的細藤，困住人的腦袋。那些人連嘶吼都來不及發出，眼神就變得像黑洞一樣幽深。
她用了很久的時間才想明白，是有人佔領了她的身軀。她知道那個人的存在，那個人必定也知道她的存在。
為了保住再次醒來的機會，她和那個人協商，共用一副身軀。並且，那個人不能傷害她的家人。
借著偶爾醒來的機會，她從那個人生活的點點滴滴進行調查，然後發現了姚安、姜爺，和夜行組織。
如果想要將那隻惡魔消滅，她就需要夜行者的配合。那麼誰能夠充當這中間的橋樑？
黃白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因為她相信黃白。
所以，她引導了兩人的相遇。控制了方助理，知道黃白所有的蹤跡。做了手腳，讓黃白知道了他的秘密。
她很幸運。因為姜爺認定了黃白，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使得她的計劃更加順利。
姜爺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對於她的話，不是不信，但也不能完全信。
「如果你真的只是打算消滅佔據你身軀的黑鬼，並不需要做這麼多事情，直接來找我們不是更方便？」
老太太抿嘴笑了聲。
「姜先生很聰明。我做這麼多的目的還有一個，那就是消滅最大的那個惡魔。」
——————
辦公室里。
黃白正坐在辦公桌前，翻閱著文件。前面的何蔚安靜站著，沒有說話。
等黃白看完后，她抬起頭，對何蔚說道，「合同可以，就按照這份合同，去和魏氏集團談。」
何蔚接過合同，「是。」
「另外，黃總，關於你之前交代的宣傳威潤三期樓盤的事情，我已經著手進行了。首先，著名風水大師對於樓盤風水的評定，已經通過視頻的方式上傳到網上。效果很不錯。再來，銷售部按照您說的，針對前期購房的客戶，採取，以一抵二的優惠方式進行返還。只要提前繳納定金，一萬元可以另外獲得兩千元優惠。還有……」
「行了。」黃白打斷她，「最終方案我看過了，沒有問題，嚴格執行下去。」
「是，黃總。」
「我之前讓你準備的禮服都準備好了？」
何蔚答道，「都準備好了。還有送給黃碧小姐的結婚賀禮，也都備齊了。」
「好，那沒什麼事了，你出去吧。」
「好的！」何蔚轉身往門口走去。出去后，順手把門也關上了。
黃白繼續看文件。翻了還沒五分鐘，想起了在家裡睡覺的姜爺，抓來手機，往扔在家裡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很正常的，沒有人接聽。
黃白不死心，又打了第二個，聽著電話里的響鈴，直到電話被自動掛斷。
「好你個姜爺，又不接我電話。」
或許是十幾年了，習慣了，姜爺到現在都還沒適應有手機的日子。打電話就算了，很多時候，他連電話都不接。
黃白想了想，拿出組織發的手錶，按下了信號鍵。
張駿馳很快打來了電話，「嫂子，有什麼事呢？」
「駿馳，爺不接我電話，你能不能把我們兩人的信號接在一起？我有事和他說。」
張駿馳犯難了，「嫂子，你們都是接收方，是沒有辦法進入一對一的單獨頻道的。不過，我可以把你和他都拉進公共頻道，那樣你們也可以對話。」
「行，就這麼辦。你現在把他拉進來。」
五秒鐘后，張駿馳在那頭說到，「嫂子，好了。姜哥也在頻道里了。」
黃白對著耳機叫了聲：「爺？」
沒有回應。
「爺？」
還是沒有聲音。
黃白疑惑，「駿馳，是不是信號不好啊？爺好像聽不到我說話。」
張駿馳從耳機里分明聽到了姜爺的呼吸聲，不可能沒聽到。只能是，他不想出聲。
這話他可不敢說，他們這位嫂子比姜爺還可怕。張駿馳悻悻然說道，「嫂子，你放心說吧，姜哥肯定能聽到，信號好得很。」
聰明如黃白，當然是聽懂了張駿馳這話。她撇嘴，對著耳機吼了聲，「姜爺你這個混蛋！有本事，你都別應我！」
那頭的姜爺冷笑了聲，「我有沒有本事，你不知道？」
黃白得逞，嘴角揚起笑弧，「不知道！」
「明早回來，我讓你知道知道。」
黃白，「……」流氓！
張駿馳：……他真的沒有特別想聽情侶的打情罵俏。
黃白懶得和他一般見識，「給你打電話叫你起床吃個飯。別到時又不吃飯直接去出工了。」
「沒其他事掛了。」姜爺冷言說。
「急什麼啊，我還沒說完呢。便當放在冰箱里，你待會拿出來熱一熱就能吃了。還有啊，你要是要洗澡，內褲我已經給你放在床邊的沙發上了……」
「黃白。」姜爺提醒，「這是公共頻道。」
「公共頻道怎麼了？我又沒說什麼，老婆不能知道自己老公內褲放哪兒？昨晚上床的時候，你說的才限制級呢！」
偷聽的眾人：噗……
姜爺咬牙切齒：「張駿馳，把她信號切了！」這娘們就是故意的！
張駿馳：「姜哥，我、我不敢……」
「嗬。我的話你都敢不聽了？」
黃白悠然靠在皮質的辦公椅上，「憑什麼切斷我……滴滴滴。」
她的話還說完，頻道被切斷了。她兀自笑了笑，又往家裡的手機打了個電話。
這一次，電話還快被接起來。姜爺氣惱，「有屁不會一次放？」
黃白呵呵笑，「呦，姜大爺，你居然接電話了。嚇死我了。」
「黃白！」
「誒。」
「你信不信我抽你！」
「信啊。」黃白笑聲更甚，「昨晚不就抽了好幾次了，我現在屁股都還疼著呢。」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姜爺扶額。他們家小烏龜怎麼變成這樣了？非常心塞。
掛了電話后，黃白拿著手機，兀自笑得歡樂。心想，讓你下次還敢不接我電話。
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過，注意到上面的日期。已經進入五月份了。
黃碧的婚禮是在5月12日，預備在黃家老宅舉行。
和黃老太太住的別墅不同，黃家老宅是在更偏僻的郊區。整片山腳只有這麼一戶人家，像極了古時帝王避暑歡度的山莊。
婚禮的前一天，黃白帶著姜爺去了老宅。
車子繞著山路開了很久，又穿過了一片茂密的綠化地帶，才終於在老舊的石梯前停下。
黃白拉著難得身穿西服的姜爺下了車。
姜爺明顯不太耐煩，用力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一定得穿這麼變扭的衣服？」
聽言，黃白轉身，幫她整理好領帶。「這種場合當然得穿啊，不然怎麼能突顯我們姜爺的帥氣。看看，給看看，我們家爺就是風流倜儻，瀟洒非凡。」
姜爺拍掉她的手，「不用拍馬屁。」
黃白挽住他，「沒有拍馬屁，說的是實話。」
「嗬。」
雖然語氣很冷，但他的臉上卻出現了笑容。伸手勾住她的肩膀，往石梯上走去。
兩人沿著石梯走進了老宅，院子里有下人正在修建花叢，屋檐下還站著幾個工人在掛紅燈籠。
看到他們兩人的時候，都停下來，微欠身行了禮。
黃白擺擺手，帶著姜爺繼續往裡面走。
客廳里很熱鬧。除了黃正義一家，魏丹澤和魏恆也在。不知道在說什麼，眾人都笑得很開心。
坐在正中央的老太太視線落在他們身上，其他人也跟著轉頭看向他們。
燦笑如花的黃碧第一個站起身，「小白，姜先生，你們來啦。」
「嗯。」今天有外人在，黃白倒是沒有讓黃碧難看，「祝賀你。新婚快樂。」
「謝謝。」黃碧臉色好的不得了，「我們剛剛才在說明天婚禮的事情呢。」
「都準備好了吧？」
黃碧點頭，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都差不多了，我現在就等著明天到來，做個美美的新娘了。」
黃白莞爾一笑，沒有繼續，拉著姜爺走到老太太跟前，「奶奶。」
老太太點了頭，卻是看向姜爺。姜爺鞠了躬，毫不避諱地叫了聲，「奶奶。」
連旁邊的黃白都怔了怔，轉悠著眼瞟他，老太太卻沒有半點驚訝，笑得雲淡風輕，「來了就坐吧。」
「是。」
黃白和魏恆、魏丹澤打了招呼后，轉身到旁邊沙發坐下。
等他們七嘴八舌又聊起婚禮的事情，她用手肘捅了捅姜爺的肚子，低聲說：「叫得還挺順口的啊。」
「有你順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止叫得順口，還私底下和老爺子勾結。收買了老爺子，是想快點做我姜家的媳婦？」
黃白：「……」
她平時是會經常去看老爺子，還不都是為了替他敬孝老爺子，真是不識好人心！
嗯？
黃白身體忽然僵住，轉頭看向魏恆的方向。魏恆剛好也在看她，那眼神很是可怕，就像是猛虎看到獵物恨不得將它撕爛般。
姜爺發現她的異常，抓住了她的手掌。
黃白回頭看他，聲音明顯顫抖著，「為什麼我聞到了黑鬼的味道。那股味道是從魏恆的方向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