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們由我守護

  《大富婆和小白臉》


  晉/江/獨/家/連/載


  文/羽飛飛


  那天，姜爺默默地站在原地，看著黃白代替他們，將該做不該做的後事都安排了妥當。


  他也曾想過，對待蘇天佑的家人，他應該做些補償。組織無法批准，但是他個人也有這個能力去做。


  關鍵是該怎麼做？

  他活了三十歲，對這些生活瑣事還是有點無措。就連怎麼把安家費交給他們才能讓他們接受得理所當然，都讓姜爺頭疼了好幾天。


  可是，黃白一上來，幾句話和幾份文件，便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了。


  他還來不及對黃白說聲「謝謝」，震耳欲聾的奏樂響徹了蘇家村的整片天空。


  黃白走過來，拉住了他的手掌，走在送行隊伍的中間，一步步地將他們的這位兄弟送往另一個世界。


  姜爺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過，一段路走得如此艱難，好似肩上壓著千斤頂般。


  作為領頭人物，他和姚安還要表現得淡定從容，臉上有著哀悼的神色，卻不敢露出太多的悲痛。因為身後的那群小子正因為他們的臉色，憋著不敢嚎啕大哭。


  只是，林曉光終歸沒忍住，送葬之路只走了一半，他就開始發出低沉的抽泣聲音。後來，在蘇家人的嚎啕大哭間，他再忍不住，痛哭流涕。


  他一邊用高級襯衫袖口擦著眼淚，一邊無聲地念叨著蘇天佑的名字。好像這樣子，他就永遠不曾離開過一樣。


  他們陪著蘇天佑走完了最後一段路，親手把他推入了火葬的箱子里，然後通過監控頻幕，看到他被燒成灰。


  火葬廠的工作人員說，人的骨頭不可能都燒成灰，所以骨灰盒裡只放了一部分。


  林曉光死活要把蘇天佑剩下的所有骨灰和骨頭都帶走，他說他不能讓他的天佑哥流落在外，他要把天佑哥帶回家。


  話還未說完，人就哭得稀里嘩啦的。黃白鬆開了姜爺的手掌，走過去抱住了他，溫聲安慰，並且讓自己手下的人去辦理。


  那天最後，他們一群人走出了火葬廠。


  林曉光站在最中間，懷裡緊緊抱著裝有蘇天佑骨頭的盒子。他低頭看著蘇天佑，輕聲說了句，「天佑哥，我們帶你回家了。」


  連一直憋著的姜爺都紅了眼眶，有滴淚掛在眼角。他手裡握著的那根煙被他捏得粉碎，眨了下眼睛，把那可惡的淚水忍回去。


  他走過去，舉起手臂搭在了林曉光肩上，朗聲說道：「走。我們一起回家。」


  一群人跟隨著他的步伐，整齊地往外走去。姜爺開始不太著調地唱起了那首《兄弟》。


  「輕輕的風，像舊夢的聲音，不是我不夠堅強，是現實太多僵硬……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沒來世，來世再想你……」


  也是在那天，黃白終於明白。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那為什麼不能是她？

  ——————


  「你確定了？」姚安望著坐在自己跟前的黃白，慎重地說道：「加入組織，並非玩笑。你可以再考慮看看。」


  基地宿舍樓客廳里，黃白在沙發上正襟危坐著，看向眼角已經有皺紋的姚安，十分堅定地說道：「頭兒，我考慮過了。我要加入夜行組織。」


  姚安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靠坐在辦公桌上的姜爺，「這事，你怎麼看？」


  姜爺問黃白：「這事，你怎麼不和我商量？」


  「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進組織嗎？現在我同意了，還需要商量什麼？」


  姜爺莫名有些煩躁地抓了抓又長長的劉海，將它們往後抓起后，他抬眸看黃白。


  她的神色很篤定。


  他知道，她決定的事情，誰也不能輕易改變。這點，他們兩人一直是一樣的。


  雖然當初，他一心想把人拉進組織，可是現在他反倒有些猶豫了。是蘇天佑的死讓他驚醒。


  這麼危險的工作，他一個人去拚命就好了，壓根不用把她牽扯進來。


  黃白轉而面向姜爺，「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爺，你現在才來害怕，已經太晚了。如果當初你沒有來招惹我，引我入局，那我或許還能掙脫。但現在，我已經走進了你們的世界，看到了你們的處境，我就不能再一個人轉身離開了。」


  姜爺冷笑一聲，「你確定，不是你來招惹我的？」


  黃白：「……」好像也是。


  「咳咳。那個，那個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想通了。我要加入組織。」


  姚安：「……」你們能不能先協商好，再來找我？

  黃白：「從我出生在黃家的那一天開始，我就以自己是黃家人而自豪。因為我擁有很多別人沒有的東西，比如花不完的錢，享受不盡的物質，甚至於比別人高一等的地位。可是，現在我才明白。我擁有這些，並沒有什麼可自豪的。我每天拼了命地賺錢，然後隨意揮霍，卻從來不知道錢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意義更重大。」


  「自從第一次走進這個基地開始，我的心態就漸漸在變化。我看到了曾經所沒有看到的怪物，聽到了以往所不知道的奇事。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正在默默守護著這個城市，這個世界。可是，他們卻沒有得到相對應的回饋。所以，我來了。」


  「我要加入組織。我要利用我的財富，讓每一位蓋世英雄都得到他們應當享受的福利，讓他們不僅保衛人類，也被人類所保衛著。」


  「姜爺說過了，每個組織成員都有兩個身份，對外我是富甲一方的商人，而對內，我可以是整個組織的財力核心。我並不一定得上戰場，可是我要保證我的同胞們、我的弟兄們上了戰場后，有堅強的後盾。」


  「爺，頭兒，以前，我可以『包養』爺一人。以後，我也能『包養』整個夜行組織。所以，請允許我加入夜行組織，成為你們的一員。」


  姚安和姜爺都沉默地看著這個眼睛里閃爍光芒的女人。許久，沒有發出聲音。


  旁邊的房間門口忽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鼓掌聲，是被姜爺趕到房間里休息的其他成員。


  林曉光率先跳出來，「頭兒，姜哥，就讓美麗姐姐加入組織吧。她加入組織，以後我們就不用為牛肉飯發愁了。」


  眾人：「……」


  方源走上來，往他腦門蓋了一巴掌，「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


  林曉光抱著頭，露出委屈的表情。


  「頭兒，姜哥，嫂子為天佑哥做了那麼多事情，其實我心裡已經把她當做我們的人了。而且，讓嫂子加入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為什麼不呢？」


  張駿馳和周宇表示贊同。


  姚安沉思片刻后，看著姜爺，「這位是你家屬，我批不批准還得看你。你做決定。」


  姜爺笑，「她都打算誓死跟隨我了，我還能拒絕？」


  林曉光：「咦？啥意思啊？」


  張駿馳攬住他的肩膀，「傻小子，還能是什麼意思？！就是姜哥同意了唄。」


  林曉光眼睛一亮，「太好啦！那我以後可以天天吃牛肉飯了！」


  眾人：「……」


  黃白轉而看向姜爺，與他四目相對，淡然笑了。往後，他們將再也不會分開了。


  顯然，林曉光低估了黃白的財力。什麼牛肉飯，那簡直就是冰山一角。


  姚安宣布批准黃白加入組織的第二天，黃白就帶人把整個基地都填滿了。


  停車場里排列了十輛防彈的suv。


  一向堪稱「自閉兒」的周宇坐上車，掩飾不住喜悅地摸了摸方向盤，樂不可支地問：「嫂子，這車真是給我開的嗎？」


  黃白雙手叉腰，「當然。雖然算是公司派遣車輛，但是對外是記在你名下的。每個人都有一輛，方便以後出行。也不用捨不得開，還有備用的幾輛。」


  周宇：和土豪做朋友真好。


  設備中，除了車輛，最重要的，當然是計算機。


  張駿馳看到基地倉庫中擱著的排排特別定製計算機，眉開眼笑的，「嫂子，這真的都是給我用的？」


  黃白正色，「當然不是給你用的，是給基地用的。」她把一份文件扔給他，「這份是基地信號發射站建設計劃書，仔細看看，有什麼問題立刻聯繫我。我好讓人繼續跟進改善。」


  「基地信號發射站？！」張駿馳詫異道：「嫂子，你是說我們可以做自己的信號發射站？」


  「組織的信號發射站雖然囊括了整個星球的信號源，安全性也是一流，但是能夠使用的範圍不夠廣。我們要建造整座基地都能使用，並且安全性超凡的發射站。這樣不僅方便以後的聯繫，也能夠擴展成員們學習的途徑。整個基地就靠你和曉光肯定不行，必須保證每一個人都能夠熟練掌握所有技能才行。費用你不用擔心，黃氏集團全權承擔。」


  張駿馳：和土豪做朋友真好。


  除了設備以外，黃白還力圖讓整個組織的生活水平進行一個質的飛躍。


  以往基地的建設最先考慮的是安全性，所以對外的設防很緊密。但裡面簡直就是個破殼。


  客廳一團糟不說，每個人的房間都跟狗窩一樣，而且各種生活設備不是壞了，就是因為常年使用而經常出現各種問題。


  所以，黃白和姜爺商量后，通過遮眼睛繞圈迷惑等方式，讓工人把各種傢具都搬了進來。


  客廳的桌子太low，換掉；沙發太舊，換掉；椅子太不舒服了，換掉；窗帘色系太灰暗，換掉；洗衣機壞了，換掉；跑步機太吵，換掉……


  整個宿舍煥然一新，黃白雙手叉腰，呼出了一口氣。她轉過身，「終於搞定了！怎麼樣，還可以嗎？」


  眾人目瞪口呆。


  「豈止還可以啊，這簡直是天堂啊。」


  黃白指了指米色辦公桌上的檔案袋子，「裡面有幾張會員卡和幾份需要你們簽字的材料，趁現在有空都趕緊簽字。」


  姜爺也被她搞得一個頭兩個大，拿起檔案袋，邊倒出裡面的東西邊問道：「什麼東西？」


  「沒什麼，就一些飯店、酒店和幾個普通會所的會員卡。我和頭兒了解過了，你們之前出工，都是專人接送來回。這樣也沒有不好，不過要是趕上太累的時候，也不一定急著趕回來。」


  黃白抓起桌上的幾張金卡，「這些金卡都是通用的，幾乎整個臨城的酒店都包含其中。早上下班后，你們也可以選擇在就近的酒店休息。賬務到月底由他們統一和我的助理核算，你們過去直接刷卡就能入住。同樣的，這些飯店的金卡也是通用的。你們長期進行高強度工作，為了保持體力和身體健康，我建議你們平時還是到就近的飯店用餐，他們會為你們提供營養餐。方便快捷，還有營養。」


  聽到吃的林曉光最開心了，蹦過去抓起一張金卡，問道：「嫂子，那我以後去吃飯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給錢了，還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黃白頓了下，無奈笑道：「通俗點講，就是這樣，沒錯。」


  林曉光歡喜雀躍，「太棒了！那我以後可以天天去吃霸王餐了！」


  姜爺冷笑一聲，「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而且，注意措辭，你並不是吃霸王餐，我媳婦會付錢。」


  林曉光：「嘿嘿嘿，那不是一樣嘛，反正不是我付錢。」


  黃白繼續說道：「還有，你們都必須定期進行身體檢查。像你們以往那種一年一次的，間隔太長了，我建議還是三個月體檢一次，不僅是常人指標，包括影響你們完成任務的各項指標都需要檢查，特別是大腦。這些我已經辦好了，你們拿著醫保卡，以後定期到175軍事醫院進行體檢就行。另外，我給你們每個人都買了一份巨額保險，這個和組織之前給你們所買的意外險並不衝突，同時有效。再來……」


  「成了。」姜爺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打斷了她的話，「你這才一天時間，怎麼可能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黃白側過臉看他。眼中滿是不爽，他這明顯是在懷疑她的能力！

  姜爺笑著，伸手捏了下她的臉頰，「你能辦好，這些小子也都記不住。」


  黃白看了眼那幾個小子，三三兩兩地正在交頭接耳討論，有說車子的有說設備的，還有個林曉光拉著姚安說牛肉飯的！

  還真沒人在聽她說——


  姜爺拍了拍手掌，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了過來。


  「為了慶祝我媳婦找到組織，我請吃飯。你們放開了吃，我媳婦出錢。」


  眾人：……姜哥，你能別這麼不要臉嘛！


  黃白雙手環抱身前，抬頭挺胸，「沒問題。我出錢。」


  眾人：嗬。這就是所謂的「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