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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風中相擁

  《大富婆和小白臉》


  晉/江/獨/家/連/載


  文/羽飛飛


  凌晨一點鐘,居民樓安安靜靜的。


  穿著一件夾克連拉鏈都不拉的姜爺,牽著被裹成熊的黃白,走出了公寓。


  在電梯門前停下,黃白還艱難地扭動了脖子,看向姜爺,「我們去哪兒?」


  這種時候,要是某個純情男肯定會溫柔地回答,「帶你去個好地方。」或者是,「跟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之類的情話。


  姜爺可沒那份溫柔。他按了電梯,頭都沒回,「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哪來那麼多問題。」


  黃白無奈翻了個白眼。


  明明是能讓人心生震撼的台詞,愣是被姜爺說出了要干架的氣勢。


  所以,被姜爺往樓下拽的時候,黃白臉上完全是「我再問你一句我就是白痴」的神色。


  這個表情在停車場看到那輛高大的重型機車時,徹底被翻過了篇。她望著眼前的紅色機車——她不認識牌子,只覺得看著造型很像機甲,問他,「這是你的?」


  「不然還是你的?」姜爺用看白痴的眼神望著她,「你男人也是有車一族!」


  黃白:嗬。


  姜爺拿起安全帽,很是不耐煩地往她頭上蓋。雖然臉上滿是嫌棄的神色,卻認真地幫她把帽子拉好,還試了試鬆緊程度。


  隨後,抓來另一頂安全帽,邊戴上,邊說:「知道我不爽的時候,怎麼宣洩的?」


  黃白無知地搖了搖頭。


  「今天,讓你見識見識。」


  黃白還沒反應過來,姜爺雙手抓著她的腋下,把人架起來,丟到了機動車上。


  隨後,他大腿一跨,也坐了上去。手臂往後彎,把她的手拉過來,環抱住自己的腰。


  「坐好了。」


  排氣管發出「pu——pu——」的聲音,嘩啦一聲就沖了出去。


  寒冬里的風吹在手背上,就像是尖銳的刀一下下刺入,生生地疼著。黃白縮了下,但還是沒有放開,而是用更大的力氣抱住了他。


  因為戴著安全帽,她可以睜開眼睛清晰地看到黑夜裡的風景從眼前呼嘯而過,不斷往後退去。霓虹燈就像是流星一樣,「咻」地就從她眼角劃過。


  這種感覺很奇妙。


  以前,黃白在美國留學的時候,也玩過賽車。


  但那會兒都是開的越野車,從來沒有試過機動車。因為她覺得這種皮包車的東西非常不安全。


  可是現在,手臂緊緊地環住了這個男人的腰,身體與他的緊靠在一起,即便是從寒風中呼嘯而過,她也沒有半點害怕,反而覺得很有安全感。


  或許就因為他在這裡。


  姜爺微側頭,對她吼著,「爽嗎?」


  即便她臨出門前被姜爺包成了一個行走的粽子,但疾馳而過時甩來的風還是輕易地透入了衣服的縫隙,讓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了。感覺很舒服,很自由。


  她沒有多想,也跟著叫喊回去,「爽!」


  帶著黑色安全帽的姜爺難得「哈哈」地笑了兩聲,又問她:「比騎我身上還爽嗎?」


  這人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調戲她。黃白也不是什麼小女孩了,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臉皮更是比牆厚。


  聽了這話,她沒有覺得害羞難看,反而故意大聲回答著:「你比較爽!」


  隨後,劇烈的風中傳來姜爺爽朗的笑聲。可想而知,黃白這句話徹底地取悅了姜爺。


  身體放鬆,心底喜悅,姜爺手握車頭,猛地一轉動,速度徒然增加。剛剛還是用「飛」的風已經快追上了光的速度,「嘩」地一聲,機車衝過了風的屏障,撕裂了整片黑暗。


  黃白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到底是哪裡?她也沒有多問,只是緊緊地抱著他,隨他享受著這份快感。


  機車撕裂黑暗之後,驟然遇到了強烈刺眼的光芒,原本趴在姜爺肩上的黃白看到前面閃過一片白光,好像是一輛卡車朝他們沖了過來。


  在她的意識里,剛出現「車禍」「相撞」這些詞時,機車忽然出發刺耳的呼嘯聲,然後,黃白整個身體往下摔去。幾乎是平行地擦過了路面——


  那一刻,她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身體,忽然想到了一句話,要死就一起死。


  心剛重重落下,卻又被一雙溫柔的「雙手」捧住了。


  平行著從地面滑出不知道多少米的機車重新豎立而起,繼續安全地往前沖了過去,好似剛才的事情只是一場夢。


  黃白回過頭,分明看到那輛卡車正停在原地。但隨著機車往前行駛,很快就看不見它了。


  前面的姜爺感覺到腰間驟然加深的力氣,轉頭沖她喊叫著,「我不會讓你死。不用怕。」


  黃白戴著安全帽的頭擱在他肩膀上,朝他大聲吼叫,「和你一起死,我不怕。」


  她沒有看到,姜爺的嘴角僵了片刻。隨即又咧開來,低聲罵了句,「蠢女人!」


  ……


  姜爺把車往郊外開去,直接上了山。環繞著崎嶇的山路疾馳了片刻,在山路盡頭停下。


  山間的大路上,停下的機車猶如老人喘息般「噗噗」了兩聲后,徹底安靜下來。


  姜爺伸手摘掉了頭頂上的黑色安全帽,隨意掛在車頭上,轉頭看了眼也跟著脫下安全帽的黃白。


  他用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為她指了指右手邊的風景,「看那邊。」


  黃白邊扒拉著被吹亂的長發,邊轉頭看去。


  因為在山頂,往下望去,幾乎可以看到整座臨城的風景。這座城市在黑夜中安靜地存在,點綴著零星的霓虹燈。


  她不是沒有看過夜景,不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這些年她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加班,難得看一次夜景,還是他帶自己來的。心情整個都舒暢了不少。


  黃白笑得很燦爛,「真漂亮。」


  姜爺側頭看了她一眼,也跟著笑了。「你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整個臨城,彎彎曲曲的馬路,彩色的霓虹燈,高聳的居民樓。還有,美麗的夜空。」


  姜爺抿嘴笑,眼睛里卻忽然騰起一股凌冽的情愫。


  「臨城南北最長13.7公里,東西最寬12.5公里,面積約128.14平方公里。夜行組織的精英成員,包括我和頭兒,總的是7個人,日常出任務必須保持在四到六個人。隨我們調配的,總共有108位同志。而臨城去年的常住人口高達496萬人。也就是說,我們每天晚上出任務,必須分別保護82萬到124萬人不等。」


  「正常人的眼裡和你一樣,看到的是彩色的燈,和高大的樓。可是,你們沒有看到,整個臨城,幾乎有百分之八十沉浸在黑暗中。從夜幕降臨那一刻,我們的人必須不停地行走,去巡邏,確認每個地方安全。」


  「這就是我的工作。守住這個黑夜裡的城市。」


  黃白看向了姜爺,忽然發覺他的臉龐原來有著明顯的稜角,尖銳的下巴在無聲地昭示這個男人的魄力。


  啊。原來他是這樣的人啊。


  這個想法在她腦海里跳出來的時候,黃白低下頭,忍不住笑了。


  姜爺轉頭睨了她一眼,「笑什麼?」


  黃白舉手環住他的脖子,靠近他,直勾勾地望入了他幽深的眼睛里。


  「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原來我男人是個蓋世英雄。而且還是這麼帥的英雄。有點自豪。」


  姜爺嗤笑了聲,反問:「就只是有點?」


  黃白身體往前傾,把重量都壓倒了他身上,「其實,挺多的。就跟你愛我一樣多。」


  姜爺露出一副「你在搞笑誰他媽說愛你了」的神色,但雙手卻不自覺地去抓住她的手掌。這才發現,她的手凍得跟冰塊似的。


  他臉色驟然變了。


  出門前,姜爺為她穿了羽絨服還給她圍了圍巾,就是沒想到要給她戴手套。


  他從車上下來,站在了她跟前。把她雙手從自己脖子上扒拉下來,緊緊我在手心裡,大口地給她呵著氣。


  口氣不太好地沖她說,「皮糙肉厚不知道冷,是不是?忘給你戴手套,也不會吭一聲,長了一張嘴給你裝逼用的?」


  黃白搖頭,「不是。給我親你用的。」


  姜爺本來氣呼呼的臉驟然就憋不住笑了,「整天就會和我貧,生來氣我的?」


  黃白覺得冤枉,「難道不是你氣得我?」整天被你嫌棄的是我。


  姜爺冷哼了聲,扒拉開黑夾克拉鏈,把她的手往自己胸口塞,拉開了夾克裹住她。


  雖然夾克不夠大,不能將她整個人裹進去,但她那如冰塊的手掌抵在他溫熱的胸膛上,瞬間就暖和起來了。


  好一會兒后,她緩過神來,在夾克底下環抱住了他。趴在他胸口,仰頭看他,「你怎麼突然這麼浪漫,帶我來看夜景?這都不像你了。」


  「嗬。」姜爺冷笑一聲,呼出的氣息剛好落在她鼻子上,就像是落下了一個吻般。


  「不然怎麼才像我,把你neng死在床上才是我?」


  黃白想了想,回答道:「原理上,是這樣沒錯。」


  「不管什麼原理不原理,老子今晚肯定讓你趴在床上下不來。」


  黃白整天和他跟鬥雞似的相處,早就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已經能夠從他的表情和口氣里確定他的情緒了。她才不會這麼輕易被他唬住。


  她拉長了脖子,靠近了他些,「你是在逃避話題嗎?」


  姜爺「哈」了聲,轉頭過,不看她。過了好半響,才好似低語般說了句,「怕你被嚇跑了。」


  黃白豁然笑開,手臂從他背後環繞而過,由下往上勾住了他的肩膀,身體微微往上抬了些,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明明稀罕我稀罕得要命,又愛嘴硬。」


  姜爺神色淡然,但眼睛里卻有了不一樣的火花。轉過頭來,低頭,吻住了她。用舌尖撬開了她的牙關,來了個深入的濕吻。把她的嘴唇啃得跟臘腸一樣紅。


  雖然微微有點發疼,但黃白卻覺得很開心。


  姜爺怕她手會冷,脫掉皮手套給她套上,身體往後靠坐在機車上,伸長了手臂,把人摟到懷裡。


  用粗糙的手掌捂了捂她的臉頰,問她:「冷不冷?」


  黃白靠在他懷裡,搖了搖頭。他的身體就像個大火爐一樣炙烤著她,即便山上寒風吹,她也不覺得冷。


  她抓住他的手掌,輕輕蹭了下,「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是工作的時候發現的?」


  「老爺子告訴我的。」


  黃白詫異,「爺爺?」


  姜爺望著遠方,「老爺子說,老爹就是在這裡和咱媽求的婚。那年咱媽剛進局裡,是那批新成員里長得最漂亮的。有天老爹去總部,剛好碰到了她,看上人家,就把人拐到我們組織了。老爹挺有本事,隔年就和咱媽結婚,然後有了我。」


  「老爹原來是這麼浪漫的人啊?」


  姜爺低頭看著她,笑了聲,「叫得還挺順口。老爹聽了肯定高興。」


  黃白就是跟著他叫,也沒想那麼多。這會兒被他調侃,反而不好意思了。但她這人懂得將錯就錯,還會死不承認錯。


  「這麼個貌美如花又有錢的兒媳婦,打著燈籠都找不著。能不高興嗎?!」


  姜爺咧嘴笑,把她摟得更緊。


  黃白在他懷裡靠了會兒,又抬起頭看他,「誒,既然怕我跑了,難道你不也來個求婚什麼的,把我牢牢圈住?」


  姜爺嘴角忽然抽了下,「求婚戒都帶著了,我還求個毛婚?」


  「那是我給你求婚的,怎麼著也該男人對女人求次婚吧。我求婚的戒子當訂婚用的,你的就當結婚用。」


  姜爺搖頭,「我有病?」


  黃白怒瞪了他一眼。


  他笑了,「整天纏著我和你結婚,這麼怕自己嫁不出去?」


  黃白「嗬」了一聲,「難道不是你要擔心娶不到我這麼好的老婆?你看看你,一個糙老爺們,不溫柔不紳士只會欺負自己女人,也就是遇上了我。要擱別人,早甩你百八十次了。」


  姜爺用鼻子對她哼了聲,「那我還得謝謝你啊。」


  黃白擺擺手,「不客氣。誰讓我心地這麼善良呢。」


  ……


  夜空下,山頂上的孤男寡女就這麼伴著星光暢聊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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