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色風暴來臨
《大富婆和小白臉》
晉/江/獨/家/連/載
文/羽飛飛
在黃白的人生中,她對於工作和生活的觀點是完全不同的。
她認為,工作上的事情,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只要她敢闖,就沒有什麼她得不到的。
就像當初,奶奶將她一個人丟進公司,隨她自生自滅,她硬是咬著牙,皮開肉綻也在所不惜,所以最後她到達了成功的高點。
而對於生活,她一直都抱著隨遇而安的態度。
她以為,刻意去找的東西,往往是找不到的。世間萬物的來和去,都有它的時間。
就好比,她那未曾謀面的母親。她曾經花費了很多精力和金錢去尋覓,卻總是找不到。
更好比,她想要的溫暖。
小時候,她也曾是個矜持善良的小女孩,面向每一個家人時,會微笑會和善地說一聲「你好。」可是得到的回應,往往不那麼盡如人意。
久而久之,她在心裡就能夠將那些人自動歸類為兩排,一邊是她甘願去溫存的家人,另一邊是死也不會讓他們得到勝利的敵人。
對於愛情,也是一樣的。
紅塵萬丈,茫茫人海,有些人曾經在你身旁,卻永遠不能讓你敞開心扉,就如曾經的陳申;而有些人只匆匆一眼,就已經放在心裡,成了永不凋謝的生命之花,將你一生纏繞,就如現在的姜爺。
只是,她原以為的雲淡風輕和細水長流,或許並不那麼美好。因為,這個男人從出生那一刻起,就代表著一種責任。
而且,他還選擇在這條不歸路上,勇往直前,頭也不回。
求婚的喜悅被徹底打破,是在兩天後的那個傍晚。
姜爺和以往一樣,靠坐在床頭,看新聞聯播。
他身後的傷口已經漸漸癒合,呈現出猶如花朵般詭異的傷痕。醫生說了,這樣的傷痕會逐漸淡化,但想要沒有任何痕迹是不可能的,就算做了整容手術也是一樣。
對於姜爺這種糙老爺們,他哪裡會在意後背是留了個跟花兒似的痕迹,還是跟大便一樣的傷疤。
他想得更多的是,在他休息的這段時間裡,基地所有人都忙成一團,黑暗中的黑鬼也好像正蠢蠢欲動的,想要冒出頭來,對他們露個鬼臉,騷擾一番。
姜爺非常急切地想要回到他的工作崗位上,而家裡的那隻「小烏龜」變的「母老虎」很明顯並不同意。
為了這事,還正在和他進行戀愛中的第一場冷戰。
姜爺坐在床上,目不斜視地看著電視。而黃白則蜷縮在沙發上,抱著一堆文件,隨意翻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進去了。
這場冷空氣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在一陣「滴滴滴」中,被打碎成渣。
姜爺手腕上的手錶發出三聲「滴滴滴」后,塞在耳朵里的耳機自動接起。
奇怪的是,這次聯絡他的,不是林曉光,也不是張駿馳,而是姚安。
那頭的姚安聲音十分低沉沙啞,他問了句,「身體怎麼樣?」
姜爺感覺太陽穴抽了一下,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挺好的。什麼事?」
「安成君剛剛聯絡我們,鄭良生出逃了。」姚安的語氣明顯非常凝重,姜爺難得聽到他嘆了口氣。
「上頭下了命令,所有人全出動,務必把人找回來。撐不撐得住?」
他幾乎是從病床上彈起來的,「撐得住。我立刻出發。」
這時,原本坐在沙發上打算與他玩一場戀人趣味冷戰的黃白也跟著站起身,「你去哪兒?你的傷還沒好!」
姜爺轉頭看了她一眼,正想和姚安打招呼掛了電話,卻忽然聽到那端傳來張駿馳慌張的報告,「頭兒,通過交警大隊的監控找到了,鄭良生正在去一中的路上。」
姚安再沒時間多說,只丟出一句「聽到了,立刻趕去一中!」隨即,掛了電話。
姜爺神色一變,彎下腰,把床上的被子和枕頭都丟開,像是在找著什麼。
組織準備的耳機質量太好了,就算是和姜爺面對面站著的黃白也壓根聽不到裡頭人說了什麼。
她只知道姜爺又不願聽她勸,要去工作了,心裡多少有點擔心。
「你在找什麼?是頭兒來的電話?你還受著傷,他們怎麼硬是得給你分配工作呢?」
姜爺拽住她的手臂,「你手機在哪兒?快給黃橙打電話!」
「小橙?」黃白疑惑,「你找小橙有什麼事?」
他鬆開她的手,轉身去找手機,「現在沒時間和你多說。」
終於在沙發的角落找到了黃白的另一隻手機,他抓起來,按亮了屏幕。輕易解開鎖屏,打開通訊錄開始找黃橙的號碼。
可是找不到。
「黃橙的手機號碼多少,你存了什麼名字?」
他看著眼前還在生氣的人,聲音徒然調高了許多,「黃橙有危險,趕緊給她打電話,確認她所在地點。」
黃白猶如提線木偶般接過手機,找到名字為「寶貝」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提示關機。」
「我有事出去,院還是等回來再住吧。」姜爺丟下這句話,轉身往外走去。
黃白懵了。
他怎麼知道黃橙有危險?這難道和他的工作有關?
他的任務到底是什麼?是有人要綁架黃橙,他剛好接到解救任務?那現在黃橙還是安全的嗎?
如果是綁架,應該是她先接到綁匪電話才對啊?
所有的問題一股腦地從腦海里騰飛而起,她卻來不及多問,只顧跟著姜爺跑出去,「你去哪裡?我也去。」
姜爺伸手將她往回推,卻被她抱住了手臂,「你的工作是不是和小橙有關?她到底出什麼事了?」
他看了她一眼,壓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拉著她,快步往外走。
兩人上了一輛剛到的黑轎車。
黃白坐在車廂里,大腦一片空白,只顧著撥打黃橙的電話。
第一次如此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能確定的就是他說的,黃橙有危險。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提示關機。」她望向旁邊還穿著病號服的姜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姜爺手肘抵在膝蓋上,張開手掌胡亂刷了下臉,卻仍舊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這一切。
他調查過她的所有資料,知道她曾經是fbi線人,也確定她不是一般女人。可是這些都不能代表,她可以接受他在做的這一切。
「繼續打。」姜爺對她說,「我說我的,你繼續打。」
黃白愣了一秒鐘,雙手抓著手機,在屏幕上點了黃橙的號碼,將手機貼在耳邊。然而,她的雙眼卻直勾勾地望著姜爺。
她可以感覺得到,今晚的姜爺和平常的他不一樣。
沒有了弔兒郎當的樣子,更沒有壞壞的逗笑,臉上只有嚴肅的神色,還有眼睛里那股她不曾看過的熊熊烈火。
姜爺斟酌了半響,繼續說道:「小白,我說過,關於我工作的事情,都是秘密。就算是一個字,我都不能告訴你。現在我能說的是,黃橙可能有危險,跟上次帶走她的鄭良生有關。」
「鄭良生?」黃白蹙眉問,「那個鄭良生不是說精神有問題,已經被送到精神病院了嗎?難道他逃出來?」
耳邊的手機傳來冷漠的女音,在重複著那句討人厭的話語,「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她的腦海里忽然有了一種很詭異的念頭,幾乎是脫口而出,「那個鄭良生是真的精神有問題,還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情況?」
姜爺沒有回答,抓住了她的手掌,貼在自己嘴唇上。
這時,他手腕上的手錶閃爍著白光,伴隨著一陣「滴滴滴」的聲音。黃白的心臟忽然像是被一隻手揣著似的,幾乎要停止了跳動。
電話自動接起,這次是張駿馳。
「姜哥,大事不好了。鄭良生真的是去一中,他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十多隻黑鬼,把一中的二號教學樓團團圍住了。我剛確認了,黃橙所在的教室,就在二號樓里。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鄭良生是沖著黃橙去的。但是我們還沒聯繫上裡面的人,不確定黃橙是不是在裡面。場面有點混亂。」
姜爺面色凝重,「知道了。我再過五分鐘就到。」電話掛斷後,姜爺敲了前面司機的坐墊,「同志,加快速度。」
司機同志:「是。」
黃白的臉已經沒有了半點血色,好不容易才張開兩瓣足有千斤重的嘴唇,聲音顫抖地問,「黃橙出事了?」
「還沒有。」姜爺老實回答,「可是,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如果鄭良生是沖著她去的,那她現在幾乎逃不掉。如果鄭良生不是沖著她去的,那整棟二號樓的人都有危險。
這樣的內容,他不能對她說。她也不需要知道。
他低頭,在她的手背上又親了一口,「相信我。我會救她出來。」
黃白幾乎是咬著牙,才沒有繼續問下去。即便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也足夠她了解這個人。他說過不能說的,就不會多透露半個字。
所以,問了也用。
可是,這樣放任不問,她的妹妹怎麼辦?
她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就看到旁邊的姜爺從後面抓來一個袋子,抽出裡面的東西,一件衣服?
很快套在了自己身上,就連頭部也不放過。
黃白:「這就是你工作的狀態?不是說關於工作的問題都是秘密,被我看見也沒關係嗎?」
姜爺的臉被透明的塑料隔離,發出的聲音有點悶,「看見也沒事,你記不住。」
沒等黃白從這句話里品味出什麼,車子恰好在一中學校門口停下。
姜爺拉開門,跳下車,轉身擋住了想跟下來的黃白,「讓司機送你回去。」
那一刻,黃白再也忍不住,沖他吼著:「你剛剛才說我妹妹有危險!你現在讓我一個人回去?!」
姜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她,暴躁,不安寧,充滿恐懼。
但是他沒有那個時間去安慰她。他直接將人往車裡塞,硬是關上了門,沖前面的司機同志說,「送她去和平路的威潤小區。」
「你怎麼……」黃白話還沒說完,車子就往前呼嘯而去。
黃白趴在車窗上,望著那個毫不猶豫轉身朝學校裡面奔去的身影,心裡第一次覺得如此害怕。
如果黃橙出什麼事,如果他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