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鬼=黑葵
《大富婆和小白臉》
晉/江/獨/家/連/載
文/羽飛飛
另一頭，在黃白離開醫院后，姜爺就趁機溜了。
為了讓他好好休息，這兩周黃白都強制他不得出房門半步。
他倒是沒覺得多無聊，反正還有隻「小烏龜」能逗著玩，時不時把她撲倒在床，進行某項運動，感覺也不賴。
可是，基地沒有他，已經轉成了一隻停不下來的陀螺，哀嚎遍野的，他不忍心。
戀愛要談，工作還是得照做。
趁著黃白出門去錄製節目的三個小時，姜爺決定去一趟總部。
在病房換了一身便裝，他灰溜溜地躲過守在外面的幾個保鏢，從樓梯間下了樓。
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同樣穿著黑色夾克的林曉光依靠在他那輛重型機車旁，正在啃烤雞翅？？？
想象一下，一個十八歲的稚嫩男孩，穿著一件不合身的黑夾克，頭髮被吹成了絮亂的海草，卻雙手抓著雞翅啃得跟三天沒吃飯似的。
這畫面怎麼看，怎麼不和諧！
要不是林曉光那吃東西的樣子，化成灰他也認識，他都要懷疑自己的機車被他人盜用了。
姜爺快步走過去，高抬腿，對著林曉光的小腿就是一腳。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除了吃，你還會幹什麼？」
林曉光特別冤枉，「姜哥，我也沒有特別想吃的。是剛剛一個老阿婆，她推著一個推車在賣烤雞翅，說是為了給孫女攢學費，在幫家裡的燒烤店賣東西。我聽著覺得她好可憐，而且她的烤雞翅這麼香，我實在忍不住就買了一根，花了我五塊錢呢。我身上就剩那五塊錢，都給老阿婆了。你別不信，那個老阿婆就在那兒……咦，人怎麼不見了？姜哥，我發誓，我真沒說假話。那個老阿婆剛剛明明在那兒的……」
「成了。」姜爺拿起掛在車頭的帽子，「吃就吃，還他媽那麼多廢話。」
林曉光三下五除二地將雞翅啃完，也抓了安全帽戴上。
姜爺戴好帽子，轉而看他，「上個月的工資全拿回去給奶奶了？」
「是啊。反正我又不用錢。吃飯基地報銷，外出都有車。」林曉光忽而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姜爺，「不過姜哥，我最近想給小橙買個禮物。你能借我點錢嗎？等下個月工資發了，我就還給你。」
姜爺笑著瞧他，「買禮物？她什麼都不缺,還用得著你給送禮物？」
「姜哥，你不懂。過兩天是情人節啊，雖然我答應了美麗姐姐暫時不追她，可是這麼重要的節日，當然得買禮物啊！」
情人節？
姜爺搓了搓手指，他都給忘了，情侶間還有這種節日。
以前，他就只記得春節，因為除夕那天會去給老爺子拜年，其他的節日他都沒在意，更別說這種亂七八糟的日子了。
他用舌尖舔了下前面的牙齒。既然老婆都有了，那該過的節日還得過。他尋思著，什麼時間去給她買個禮物。
「姜哥，成不成？你就借我吧？我就借一百？不不不，五十也成。」
姜爺抬腿坐上機車，「待會就給你，先干正事。上車。」
「謝謝姜哥。」林曉光喜滋滋地爬上機車，環住了姜爺的腰。惹得姜爺一頓罵，「老子的腰是讓你摸的嘛，給我抓肩膀上！」
林曉光沒和他「計較」，抓住了他的雙肩。車子隨即呼嘯而去。
姜爺這一趟去總部，主要是去找安成君的。關於他送來的那兩份報告，姜爺有很多疑問。
他們並肩走進白色的鑒定科室。
安成君難得沒有坐在試驗台上擺弄他的研究，而是一身白衣屹立在隔離室外面。他看著透明隔離窗里的場景，眉宇緊蹙成一團。
安成君是個極溫和的人，很多時候，他的臉上永遠只有淡淡然的神色。姜爺就曾和姚安說過，就算是地球毀滅，估計他也是這幅神色。
因此，看到他這模樣，姜爺還是很好奇他在觀察什麼的。
他邁步走過去，與安成君並肩而站，望向了觀察室裡面。
這間觀察室是安成君特意設立的，用來觀察病人的狀態。為了避免讓病人產生抵觸心理，這面「透明牆」只能從外面看到裡面的場景，而裡面的人是無法看到外面的。
這時，姜爺看到的，是「綁架」了黃橙的鄭良生。他安靜地坐在白色的桌子前，正伏案寫著什麼東西。
姜爺轉頭望向旁邊的監控屏幕，發現鄭良生居然是在做作業？
姜爺：「這小子也忒淡定了點。」
安成君早聽到他走過來的腳步聲，只是腦海里有很多疑團，就像是蜘蛛網一樣交錯纏繞，他就站在網中央，思考該如何解開這難題，並不願耗費精力主動去理會他。
這會兒，被他的聲音打斷了思路，不得不回答：「不。不只是淡定。他壓根就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
姜爺轉頭看他，一頭霧水。
「你們把他送來時，他是昏厥狀態，當時我對他進行過催眠治療，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根據以往的研究記錄，我將其判定為，大腦未受損傷。」
安成君雙手插|到了白大褂衣兜里。
「會將他留下來，只是為了研究，為何他和黑鬼近距離接觸，卻沒有受到傷害。是不是因為他的大腦構造比較特殊，讓黑鬼無法下手。當時，我是這麼想的。可是，很快，我就發現我錯了。」
「當時，我還和你提出了「同化」這個詞。之所以會提出這個觀點，是根據他的行為來判定的，他的某些行為舉止和黑鬼如出一轍。但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並不是同化。因為他就是『黑鬼』。他的大腦構造確實和人類不同，而更像黑鬼的大腦構造。就是說，他在和黑鬼相處的過程中，被侵佔了身軀。」
侵佔。
這是一個比同化更可怕上萬倍的詞語。因為這意味著黑鬼的能力已經超乎了他們之前的所有了解，並且正在朝著更不可預知的方向而去。
曾有人研究發現，有一種無脊椎生物，它看上去很像花朵，其實是捕食性動物。它叫海葵。
根據最新研究稱，從基因編碼上看，海葵屬於動物和植物的混合種。
這是曾公開對外公告過的研究發現。而有一項研究發現，並不曾對外公布。
這項研究的對象叫，黑葵。
研究發現，黑葵前期和海葵一樣，像是花朵的藻類。但隨著其慢慢長大，會逐漸變幻出動物的形態，外形類似恐龍，但比其小很多。
而且，黑葵的表層並不和普通動物一樣是表皮，他們的外層呈現粘稠皮脂，全身幾乎被黑色的粘稠液體覆蓋，卻能夠保持液體不隨意滴落流逝。
還有一點，海葵是沒有中樞信息處理機構的，甚至連最低級的大腦器官也不具備。而黑葵完全不同。
它不僅有著類似人類的器官，大腦也十分完善，甚至是他們身軀的總控制中樞。
所以，以往在消滅黑葵的過程中，他們都注重將其大腦和身體分離，然後銷毀大腦。這樣，他們的身軀就會像沒有水的枯枝，瞬間枯萎。
可是，現在安成君提出了另一個說法。他說，黑葵可以將大腦移植到人類身上，成功侵佔他們的大腦。
這世上存在著一種生物，它是植物和動物的混合種類，它長得很粘稠，全身黑乎乎的，非常噁心。
沒有人知道它們是怎麼生長出來的，沒有人知道它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可是，它們就是會在黑夜來臨時刻，忽然出現在地球上的每一個黑暗角落。又會在黎明來臨時，悄無聲息地消失。
它有著和恐龍一樣短小的前肢，這兩隻前肢卻能夠釋放出猶如花瓣的細條，悄無聲息地侵入人類的大腦，吞噬人類的腦髓。就像是螞蟻啃噬般，慢慢的，一點一滴地將一個正常人變成可能犯罪的傻子或者瘋子。
不過還好，這世上存在一個神秘的組織，叫夜行者。
他們會在黑暗降臨的時候，潛伏在世界的每個黑暗角落，不懼怕與黑葵做斗戰。為了人類的和平，為了世界的安穩，他們義無反顧。
但是，現在忽然有人說，就算你們把黑葵的大腦割掉，它們也不一定會死去。它們甚至能夠一聲不響地就侵佔了人類的身軀。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令姜爺慌了神。但十幾年的從業經驗，卻強迫他需要鎮定。鎮定。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張開口，對安成君問道：「這是最終結果？」
安成君自然明白他那神色里包含著不願相信，以及夜行者的宿命感。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還記得，你在威潤工地里抓到的那個人嗎？」
他問題跳轉得很生硬，姜爺有點雲里來霧裡去，但依舊還是點了頭。
「記得，那天我陪我女朋友去的那裡。後來發現了那個人。之前你說過，他的大腦受損程度並不嚴重，已經送到安置區了。」
「這個人是關鍵。前段時間，安置區的人員在對他進行催眠治療的時候，他在睡夢中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鄭良生。」
姜爺皺眉，「鄭良生？他們兩人認識？」
「之前，那個男人曾經提到過，每次都是在自己的房間里睡下，隔天就會在工地醒來。我們都認為，是因為黑鬼曾經在那裡對他下手，而且你後來也在威潤樓盤裡斬殺了六隻黑鬼，還救出幾個人。這個想法，就更理所當然了。但是，昨天，我親自去了一趟安置區。人員在對那個人進行治療的時候，我進行了干預催眠。確認了，他並未碰到過黑鬼，從始至終，他都只接觸過一個孩子，他叫鄭良生。」
姜爺忽然覺得大腦有點轉不過來，「你是說，鄭良生在和黑鬼接觸的過程中，被侵佔了身軀，然後這隻黑鬼，就利用鄭良生的身軀，去進行捕食？」
安成君點頭，「結果很明顯了。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需要確認一次。我已經讓安置區那邊的人，將那個男人送過來。很快就到了。既然你來了，就留下來一起確認。」
他轉了個身，重新面向那面觀察鏡，「這隻『黑鬼』很特別，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不能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