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女孩子要矜持點

  《大富婆和小白臉》


  晉/江/獨/家/連/載


  文/羽飛飛


  既然智商已經不如他，那黃白只能用自己的寬容大度來彌補。她哼哼了兩聲，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


  直接跳過這個話題。


  她在床邊的椅子坐下，眉宇沾染了嚴肅之意，眼珠子轉悠了一圈。然後，才用頗為語重心長的口氣對他說，「有件事，我需要先徵詢你的意見。」


  與她相反，姜爺的神色平淡無奇，甚至有點弔兒郎當。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喜歡仰著頭，把後腦勺抵在牆上，「說。」


  「之前，我只和你說我叫黃白，在威潤工作。其實，我沒有說清。威潤的當家是黃氏。我算是黃家這一輩里最大的，現在擔任的是總經理。你明白嗎？既是黃家大小姐，又在公司擔任要職，所以不管是正經媒體，還是花邊狗仔，追在我身後的，挺多的。」


  姜爺：「智商低就算了，表達能力也有問題？說重點。」


  「……」黃白深呼吸，心想，我再忍你一次。「之前，我都會讓人跟著，阻止那些狗仔。但這次的事情不小心被拍到，還傳到了網上。雖然，曉光已經把你的照片和視頻都刪除了，但我逃不掉。」


  姜爺點頭，「所以？」


  「公司給我接了個專訪，訪問內容應該會涉及到你的問題。我想先徵詢你的意見。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另外安排。」


  姜爺挑眉，「是我介意？不是你？」


  黃白目瞪口呆，「我沒有啊。」


  姜爺嘴角微揚，「噢。」


  黃白問：「難道你認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嗎？」


  「嗬。」姜爺冷笑，「被『包養』的人意見不重要，就說你是不是這麼認為？」


  黃白側過身，正面向他。


  「爺，第二次見面我就說過，『包養』只是字面意思，就是我有錢，我養你沒關係。當時我也說了，我們就是以正常男女交往關係在相處。如果彼此有感覺，也不排除以結婚為歸宿。你看，我們後來相處挺好的，也都挺有感覺的。所以，我是很認真在談這場戀愛，以後也可以結婚。我想，你也是這樣想對吧？」


  姜爺垂眸聽她說完，頓了頓，抬頭看她，「我會考慮。」


  黃白：「啊？」


  「考慮要不要答應你求婚。」


  「求婚？」黃白懵，「誰、誰和你求婚了？！」


  「很認真在談這場戀愛，以後結婚。這不是求婚？」


  黃白差點跳起來，「喂，我是說以後也可以結婚。中間那幾個字你怎麼能給忽略了？我是說以後，不排除會結婚！」


  「知道了知道了，我考慮考慮。」姜爺眉眼笑開，「累了。扶老子躺下。」


  黃白：「……」


  「不扶？」姜爺眼神滿是嫌棄，「還沒娶進門就開始擺架子了，連病人都不好好照顧。老子真得再認真考慮看看，這種老婆要了有何用？哎。」


  「！！！！！」去你的，混蛋！

  黃白深吸兩口氣，「我在認真問你！少給我貧！你之前說你們都會有兩個身份，是不是說即便對外公布你的身份，也不會被查到你的工作？需不需要和頭兒報備？畢竟有關你的事情很多都是秘密，我怕到時候弄出什麼事情。如果錢能解決都不會是事兒，可要是錢都搞不定，那……」


  姜爺眼睛對上她的，顯出一絲不可思議。


  因為和他有關的事情，包括家庭、父母和工作，幾乎都和組織有牽連。所以，他完全沒有和她說過自己的事情，兩人更沒有深入地了解過彼此的過去。


  要是別的女人，指不定會問會鬧，甚至會刨根問底。可是，她從一開始就沒過問，很多時候還會為他的工作考慮得很周全。


  以前，他認為自己活得就跟內褲一樣，永遠不會有人發現他們。直到遇見她，她讓他從內褲變成了珍寶。


  他收斂起逗她的心思，表情淡然，「你當自己是神，能搞出什麼大事？就算有什麼事，你男人我都能解決。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這麼簡單的事，你糾結個什麼勁？」


  黃白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噢，好吧。」


  姜爺輕微動了下脖子，後面的傷口有點疼還有點癢，反正就是很不好受。


  他蹙眉，「過來，給我翻個身。太他媽癢了。」


  黃白豁然起身，「哪裡癢？醫生說不能抓，你千萬別亂碰。我給你摸摸？」


  姜爺睨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家，別整天想著摸男人。就不會矜持點！」


  黃白：「……」癢死你算了！


  ——————


  臨近春節，公司里的事情基本能夠告一段落。


  黃正義和林偉才的事情被徹底掩蓋了過去，黃白在私底下動了很多手腳都沒能將黃正義扳倒。索性，她也不著急。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整。


  好在，林偉才被推下去后，她扶持起來的張振利和何蔚能力都不錯。子公司的事情基本都能讓他們兩人去處理。


  又加上方助理的幫助，黃白終於徹底推掉手頭的工作，一心一意地留在醫院裡陪著姜爺。


  但明顯的，某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腦神經和常人不同，完全不能接收到到她的這份真心。反而經常搞出讓黃白目瞪口呆的事情。


  除夕那晚，因為姜爺的傷勢康復程度還不足以支持出院，他們只能繼續留守醫院。


  黃白難得沒有回老宅參加家庭聚會，親自給老太太打了電話，作為奶奶，黃老太太偶爾還是深明大義的，也沒有和她計較。只是，話語里不曾明著提及姜爺，明顯是還不能接受這個孫女婿。


  但這對黃白來說，都不是事兒。她自己的生活，她自己選擇，誰都別想指手畫腳。


  除夕前，黃白特意通過姚安聯繫了老爺子，先是好一番真情表達了自己的歉意，而後才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是希望老爺子在除夕這晚能夠到醫院陪姜爺吃一頓年夜飯。


  老爺子倒是沒想過小姑娘看著年紀輕輕，禮數這麼周到，當下點頭答應了。


  姜爺一向對節假日沒有概念，以往除夕能按點去給老爺子請安，還都是姚安左右提點，他才能勉強記得。


  這段時間在醫院裡呆久了，直接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忘了個精光。


  所以，除夕這天晚飯前，黃白忽然說有個朋友在院門口，她需要去接一下，姜爺也沒有半點疑惑。


  相反的，在黃白出門后，他就跳下床，跑到對面病房，和隔壁老王暢聊起了「國家大事」。這一聊，啥都忘了。


  等黃白畢恭畢敬地把老爺子請回病房后，看到的就是空無一人的床鋪。


  黃白都傻了。


  因為這天是除夕，黃白是個善解人意的老闆，特意放了保鏢四個時辰的假期。


  這會兒沒找到人，連問誰都不知道。愣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讓老爺子在裡頭坐著，自己跑去櫃檯問護士。


  有個護士剛巧看到姜爺偷偷潛伏到隔壁病房的整個作案過程，當下把情報分享給了黃白。


  黃白道了謝，氣勢洶洶地衝到隔壁病房抓人。


  姜爺本來還和老王磕著瓜子，聊著哪個國家的儲君最近身體不太好的話題。聽到敲門聲，忽然頭皮一緊，瞬間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麼事情了。


  門被推開，黃白探身進來，「不好意思，打擾了。」


  隔壁老王看到這漂亮閨女，笑得諂媚，對姜爺說，「小姜，你媳婦吧？」


  姜爺把手裡的瓜子丟回盤子里，拍了拍手掌，很是無奈地回答，「哎，媳婦太粘人了，沒辦法，今天先聊到這兒了。」


  黃白一臉黑線地看著他，那眼神明顯在說，「你給我差不多點！」


  雖然後背都流冷汗了，姜爺還是能裝出一副「哎老婆追著緊算了先回去吃飯吧」的神色，跟在黃白身後，亦趨亦步地往自己病房走。


  他當真是沒想到老爺子會坐在病房的沙發上，拿著拐杖的模樣就跟手握大刀的關羽似的，紅著臉，怒瞪著他。


  姜爺狗腿還沒往裡邁，老爺子劈頭蓋臉地呵斥，「你這小子就不能安生一點？小白下樓這功夫，你都能跑去跟人嘮嗑，還真有你的！嗬！」


  姜爺面無表情。倒是旁邊的黃白恍然領悟，原來姜爺的冷笑毒舌都是來自於強大的遺傳因子啊！


  黃白頓了頓，開口替自己「扶不起」的男人解圍。「爺爺，飯菜都準備好了，先吃飯吧？待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老爺子聽言，轉頭看向黃白，原本黑成炭的臉忽然猶如被春風吹拂而過般，揚起了溫和的笑容，眼睛都快迷成一條線了。


  他把拐杖擱在旁邊，對黃白招了招手，「小白，來！扶爺爺到餐桌去。我們吃飯。」


  姜爺動作比黃白快，上前一步，伸出一隻手，想著拉老爺子一把。卻被老爺子猛地推開，「不用你，我讓小白扶。」


  姜爺：「……」


  他真是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老爺子的親孫子！

  黃白看了眼吃癟的姜爺，不道德地笑出了聲。隨即，走過去，動作溫柔地攙扶著老爺子，走向了旁邊角落的白色圓餐桌。


  這丫頭不僅有主見還懂得適時低頭，老爺子對這孫媳婦喜歡得很。


  老爺子手掌搭在黃白的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無限感慨地說道：「真是可憐了這麼好的閨女，怎麼就讓這混賬東西纏上了。」


  姜爺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提醒，「老爺子，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是我被纏上的！你孫子風流倜儻，帥到爆，這女人第一眼看到我，就腿軟，拜倒……喂，死老頭，你聽見我說話沒？」


  老爺子自動把他的聲音當耳邊風，隨黃白攙扶著在餐桌落座。


  姜爺在心裡罵街。


  黃白看他氣得都快七竅冒煙了，心裡暗爽，表面充當和事佬，「快過來吃飯吧。做了你最愛吃的麻辣肉末茄子。」


  嗬。他什麼時候說過喜歡吃這種重口味的東西了！

  姜爺心裡嘀咕著，腳步卻不自覺地往她的方向邁過去。臉上大大咧咧地寫著，「是你求老子老子才勉為其難和這老頭子吃飯的！嗬！」


  黃白一向懂得周旋。即便是面對這對猶如鬥雞般的爺孫，還是能妙語連珠地把他們哄得歡歡喜喜吃上了年夜飯。


  結束后，黃白陪著他們看了春晚。


  即便是退休這麼多年了，老爺子骨子裡還是透著軍人情結。看春晚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神色異常認真。


  黃白活了二十八年，還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地看完了春晚。並不覺得枯燥，心底反而有著濃濃的幸福。


  和一個人在一起，平凡過日子，其實是最大的幸福吧。


  =============這是小劇場的分割線===============

  那啥。沒錯，求婚的是小白。


  姜爺這樣的爺們，當然不會溫聲細語地求婚，所以只能讓小白來了。


  不過劇情還沒完，別著急。


  先來個小劇場。


  ……


  姜爺後背的傷口面積其實不大，就是脖子後面那一片都燒傷了，康復得過程中，實在癢得很。


  這天晚上，他吃晚飯，就在床上扭扭捏捏的，實在不舒服。


  黃白看他癢得難受，想著去找醫生，問問看有什麼法子。但姜爺沒讓她去。


  他咒罵了聲，「癢死老子了，快過來給我摸摸。」


  因為傷口不能抓，有時候隔著紗布，輕輕壓一壓能緩解癢。


  黃白沒多想，過去幫他。


  給他壓了一會兒后，姜爺抓了她手臂一下，「這地兒好了，換個地方壓。」


  「哪裡還癢？」


  姜爺沒回答，把她拉上床鋪，壓著她的頭，讓她低下身。


  黃白還以為是他後背的犄角旮旯在癢，伸長了手臂，想環到他背後幫他壓一壓。


  手掌忽然被抓過去，壓在了姜爺弟弟上，「這裡癢，給我抓一抓。」


  黃白：……


  那天夜裡值班的護士本來在翻雜誌，忽然就聽到高級病房裡傳來了一嘶聲裂肺的吼叫。


  ……


  姜爺看著被撓出血的弟弟，咒罵著：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把老子的寶貝弄壞了，讓你守活寡！


  黃白冷笑。轉身去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