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烏龜不怕冷？
《大富婆和小白臉》
晉/江/獨/家/連/載
文/羽飛飛
配合調查結束后，負責調查的警察將黃白送了出來。她當真是沒想到，剛走到大門口，竟然就看到了姜爺。
噢，還有個姚安。
但當時，她眼裡確實只看到了姜爺一人。
寒風中，那個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搭配的還是暗淡的黑色褲子。他雙手插在褲兜里，弔兒郎當地從大樓里走出來。
風呼嘯而過，他額前的碎發被吹亂了。但他半點不在意。
然後，他轉過頭，就和黃白對視上了。身體稍微一頓，臉上的表情卻並未變化。
黃白的眼神在姜爺身上停留了許久，終於發現旁邊還有一個姚安。她快步走過去，先是同姚安點了點頭，叫了聲，「頭兒。」
姚安笑得很親切，就像是父親看到女兒般的笑容。
「小黃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黃？？？
黃白聽到這個稱呼怔了怔。平時還真沒人敢這麼叫她，但她聽著感覺還不錯。
她笑臉如花，「公司出了點問題，來配合調查。你們呢？」
姚安倒是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對姜爺說，「那你送送小黃？」
姜爺看了姚安一眼。心想：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和藹可親？
他還未開口，黃白就笑著擺手，「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來。不是說這兩天工作挺忙的？」
早上，某人還特意發了簡訊提醒她，說今天沒空。
像是看透了黃白眼中的情緒，姜爺低頭笑了聲，對姚安說道：「頭兒，你車上等我十分鐘。」
姚安點頭，和黃白揮了揮手，往自己的車走去。
黃白目送姚安離開，轉頭看他，「有話和我說？」
倒是沒什麼話說。本來以為這兩天忙得很，壓根就抽不出時間去見她。沒想到總部一趟都能碰上，就想和她待會兒。
但這話，姜爺說不出口。
「出什麼問題要來這兒？」
對於自己的工作，她沒覺得有什麼好隱瞞的。主要是這些事兒，她自己可以處理。所以，她也沒想拿這些小事煩他。
她調侃著：「怎麼，要是我有啥事，你還能幫我擺平了不成？」
姜爺笑著看她，頓了片刻，才不輕不重地「嗯」了聲。
黃白沒想到他真會答應。畢竟兩人的工作一向互相不干擾，她也從來不多問他工作的事情。
他們兩人在一起更多的是滿足彼此的需求，或許這就是成年人之間的相處。
可是，現在他在關心她。而且，還是以一副「你有什麼事我全能幫你擔著」的表情說出這樣的承諾。
她有點懵。真的懵了。微張著嘴，抬頭看他，獃獃的。
他抿嘴回望著她。神色淡然，沒有任何波動。
前幾次見面，黃白都是刻意打扮過的。因為這天沒和他約，她就穿了套條紋西裝去上班，裡面也只搭配了件白襯衫。
在辦公室是不冷的，但這會兒站在空曠地上，寒風一吹，她就縮了縮脖子。
姜爺自然是發現了她這小動作，蹙眉問：「冷？」
雖然總希望能美美地出現在他面前，但兩人汗流浹背的狼狽樣子都不知道互相看過幾回了，她也沒在他面前裝。
手掌摸了摸手臂，「有點冷，有話到我車裡說吧。」然後，她轉身，朝著自己的大黃車走去。
姜爺頓了片刻，看著她瘦弱的身板，穿著黑色西褲，搭配高跟鞋，走起來那姿態倒是挺有女人味兒的。
只是，在看到她身上的那件短西裝外套時，眉宇又擰成了一團。
女人真是這世上最強大的生物。這麼冷的天，她就穿了件襯衫和薄西裝？
心裡忽然有點煩躁。
坐上車后，他轉頭看她，忽然說：「烏龜殼這麼厚？都不怕冷的？」
黃白：「啊？」
她愕然轉頭看他。這人說得哪兒跟哪兒？
三秒鐘后，她明白了，「去你的。你才烏龜！你全家都是烏龜！」
姜爺沒應。雙手環抱胸前，嘴角微微上揚。
黃白看他那架勢，又疑惑問：「不是有話對我說？」
姜爺頭往後靠，側臉問她：「我什麼時候說有話對你說？」
黃白：……
好像是沒說。就是他剛讓姚安車上等著，她以為他有話對她說來著。
「沒話說，你上我車幹嘛？」黃白疑惑。有事還不趕緊忙去。
姜爺一聽這話，笑得有點無奈。
「我們倆呆著一定要有話說？」
黃白更是疑惑了。沒話說，兩人呆在一起十分鐘幹嘛？
沒等她想通，姜爺雙手伸過來，將人往前一拉。黃白抓著他肩膀，「你幹嘛？」
「到我這兒來。」
黃白訝異，「到你那兒幹嘛，這車上這麼窄……」
噢，她明白了。某人不是想趁這十分鐘做點啥吧？可是，十分鐘對他來說肯定不夠啊？
等黃白爬過去，坐在他腿上了。姜爺沒多說，摟著她腰，就低頭親她。
「唔……」黃白被他咬得有點疼，想往後退，但無奈空間太小，退不了。反而被姜爺壓住了。
姜爺往下在她脖子上親了親，抬起頭看她，手掌直接覆在她胸上。隔著白襯衫，在胸罩上捏了兩下。
口氣不大好，「這麼冷的天，就不會多穿兩件？」
他額頭與她的相貼，一會兒親一口，一會兒就安靜看著他眼睛，手掌卻始終貼在她胸口上，捏啊捏……
他的表情很淡然，眼神也沒有很濃重的情|欲，黃白卻被他揉得有點氣喘吁吁，關鍵是這人手掌還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了，黃白抓住他的手掌，嘟嚷了句，「我說你怎麼跟揉麵粉似的！」
姜爺樂了，在她唇上又親了兩口，嘴唇移到她耳邊說，「麵粉沒你的手感好。」
手指還故意加重力氣捏了兩下。
黃白對他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你還揉過面？」
姜爺嘴角歪向左邊，冷笑了聲，「不然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吃飯要專人伺候？」
黃白：「？？？」
「除了吃什麼都不會。」
她這是莫名又被嫌棄了？
黃白也是個蠻橫的主兒，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反駁道：「老娘有的是錢。有錢還怕沒飯吃？」
姜爺冷哼了聲，「是啊。錢多沒處花，只能包養小白臉。」
黃白：噗……
她覺得她家男人太小氣了，不就是不小心將他錯當成mb了嘛，至於老惦記著這事兒？
……
說好了十分鐘，姜爺一向最守時。九分鐘后，他幫黃白把衣服拉好，在她屁股上拍了兩下，「下去。我走了。」
黃白爬回駕駛座位，再轉頭時，姜爺已經打開車門下去了。車門關上前，他低下身，望著她，又說了句，「龜殼厚也要好好保護，回去多穿點。」
然後，將門摔上，雙手插在褲兜里，走了。
黃白望著他那高大的背影，抿嘴笑了。除了夏清和徐韶瑄，這麼多年從沒有其他人在意她穿多穿少，冬天怕不怕冷會不會感冒。
這男人真是……讓人越來越放不下。
——————
黃白直接將車往藍田分公司開去。
剛回到辦公室，就看到守在門口的林飛妮。黃白輕蹙了下眉宇。張振利怎麼還沒把這人弄走？
原本離開前，她就特意和張振利囑咐過。人是不用辭退，隨便給她調到一個又苦又累的部門，讓她待一段時間，就算是好好懲戒她。
這種小三，她最看不慣了。
生活再浪，只要是單身人士，都無可厚非。但破壞人家家庭，這是道德缺失，黃白十分厭惡。就跟厭惡她的親生母親一樣。
「黃總。」林飛妮看到黃白，面露欣喜，朝她走了過去，「黃總，我是來請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黃總……」
黃白沒理她，推開辦公室門，往裡面走去。繞到辦公桌後面，將公文包擱在椅子上，直接坐下，拉來旁邊的文件開始工作。
林飛妮在門口頓了三秒鐘，咬咬牙還是走進去了。
早上，朋友將網上的消息轉給她看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完了。本來就得罪了黃白，還以為至少能夠依靠林偉才，沒想到他們倆人的事兒會被捅到網上去。
這下不只是她周邊的朋友，就連公司的同事，都知道她那些混賬事了。
當時，她就想，大不了辭職。可是，黃白之前就說過，如果要辭職，可以，按照入職簽訂的合同提交賠償。
她這才工作了幾年，而且平時生活花費都是大手大腳的，哪裡有錢能賠給威潤啊。
更悲催的是，來了公司后，她就接到人事部的電話，讓她去人事部辦理手續，要將她調配到銷售部去。
要是呆在銷售部辦公室也好啊，黃白竟然讓她去最基層跑業務。整天在外面跑來跑去的買房子，她怎麼受得了？
林飛妮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攪在一起，帶著低低的哭腔對黃白說：「黃總，以前在背後議論你，是我的錯。我也知道錯了。可是，能不能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在您跟前，會努力學習，好好工作的。」
黃白沒有抬頭，繼續翻閱著文件。
等了片刻，林飛妮猶豫著說道：「黃總，如果您覺得我的工作能力不好，不喜歡我在你跟前，那我可以辭職。能不能請您批准我辭職？」
終於，黃白抬起頭看她，「如果你認為威潤不適合你，想辭職，可以直接遞交辭職報告。我會轉人事部處理。」
林飛妮面上露出燦爛笑容，「謝謝黃總。」
黃白皮笑肉不笑，「不必謝，這是你的權利。至於合同違約賠償，你可以具體和人事部的洽談。我們公司有專門的法律顧問，你也可以直接和法律部聯繫。」
林飛妮嘴角僵住，「黃總？」這不是還得賠償的意思？
黃白從旁邊筆筒里拿出一支筆，望了她一眼，「還有事？」
林飛妮咬咬牙，「黃總，我實在賠不起。能不能不賠償？」
黃白顯得有點為難，「這就難辦了。入職合同里都寫得很清楚了。在年限內，要提前結束合約，需要按照正常流程遞交辭職報告，並且由毀約者賠償甲方相關損失。」
她坐得挺直，手肘壓在辦公桌上，「我們威潤一向都是遵紀守法的，所有事情都是按照規定來辦。這點我可能幫不了你。只能表示同情。」
林飛妮拳頭捏得更緊了，她知道，黃白就是故意刁難她。因為她說了黃白壞話，這個女人如此記仇，一定要讓自己受到懲罰。
但是，她還是不敢甘心，「黃總，威潤是一個很好的平台，我一直很喜歡我們公司。可是，今早人事部將我調動到銷售部去推銷房子。我個人認為，我的能力不應該浪費在賣房子上。我可以適應更好的崗位。如果您覺得我在你身邊當秘書不合適，能不能請您公平地對待我，就像對待公司里的每一個員工一樣。」
黃白慢慢地收斂了笑容，「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公司的銷售部人員都是在浪費時間和他們的能力？」
她的神色變得嚴肅，「林飛妮，我要提醒你，我們威潤房產的銷售額一直是臨城業內最高的。這都是因為我們公司有著優秀的銷售人員。在我看來，他們不只是在『賣房子』，他們每一個人為了工作努力，憑藉自己的能力為公司獲得更多的利益，這是非常可敬的。」
林飛妮咬著牙，不敢反駁。
「公司聘請你，就是希望你能為公司效力，為公司爭取更大的利益。而不是讓你在工作時間私下議論領導，更不是讓你利用工作之便，勾搭有婦之夫，破壞別人的家庭，做一個可恥的第三者。和你相比，我覺得我們公司的每一個銷售人員都是高尚的。」
黃白站起身，氣勢明顯提升一大截。
她望著林飛妮說道，「林飛妮，這個世界一直都是不公平的。有人出生是含著金湯匙，有的人則一貧如洗連奶粉都喝不起。但這並不代表著，你可以以此為名，讓你心中醜陋的嫉妒和貪婪肆意生長。昨天，你可以在我背後肆意議論甚至誹謗，可以與領導勾搭破壞人家的家庭，今天，你就得自己承擔你所造成的所有後果。這是你自找的！」
「如果你認為你有能力，你適合更好的崗位，那行，你證明給我看。只要你在三個月內，成為全公司銷售達人，我就認可你的能力。到時候你要走要留，我都會滿足你的要求。但現在，你還是先承擔起你造成的後果再說。」
「我能和你說的就這麼多，出去！」
說罷，黃白重新坐下，按了內線，通知人事部的人，「將綜合部的何蔚調到我辦公室，升職為總經理助理。」
人事部在那頭答應了聲。兩分鐘后，何蔚就快步走了進來。
看到獃獃站在辦公桌前的林飛妮，何蔚頓了下，但眼神一掃，就直接忽略她，走到了黃白跟前。
「黃總，您找我？」
黃白抬頭看了何蔚一眼。
她記得這個女孩。黃白上任的第一天，她也是被批評的一員，但這人踏實肯干，能力也不差。
「今天起，你接任林飛妮之前的工作。現在你帶她出去，做好交接。以後你就直接到總經理辦公室上班。」
何蔚眼中有著驚喜，點頭稱是。
黃白一看林飛妮就煩，「都出去吧。」
林飛妮雙手緊握著拳頭，眼眶含淚地杵在原地。
何蔚自然也知道她的那些事情，只是何蔚一向不愛說別人的八卦。
這會兒一看黃白的臉色，就明白她不喜歡看到林飛妮，便拽著林飛妮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