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任正卿使出的是高階傳送陣法,傳送陣與凌雲峰上魏康伯所畫的陣法相通,等感覺到空間擠壓帶來的壓迫感之後,只消一息時間,三人就回到了凌雲山上。
任正卿在之前就受到了重擊,剛站定就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噴出一大口血來,只不過他雖然身形狼狽,眼中卻是掩不住的笑意。
赤金參和九霄蚓內丹,到手了!
就算是他之前的氣運已經慢慢減弱,但只要林麓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遲早能將他的氣運悉數奪取過來!
還好之前沒有直接將林麓殺死。
任正卿看了看身邊已經失去知覺的林麓,又瞄向他懷中被血染紅毛髮的靈獸,嗤笑了一聲。
這靈獸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玩意,之前找到赤金參的也不是林麓,恐怕他身上的氣運也並沒有恢復多少.……
而任正卿的神情都被祁肆收入眼中,感受了一下林麓體內不斷侵蝕著靈力的黑霧,再看到他臉上痛苦的神色,祁肆乾脆直接出手讓他的神魂沉睡過去。
「啊!」又一次面對著地煞虎的攻擊,林麓起身想要反抗,卻彷彿被點了穴一般,全身無法動彈。
雙眼猛地睜開,林麓卻發現自己正四肢癱軟地平躺在床~上,眼前還是熟悉的景象,竟然是回到了他自己的屋子裡。
也是,他最後應該是被任正卿的傳送陣法給帶了回來。
扭了扭頭,臉上卻蹭到了一片柔軟的毛髮,他向旁邊挪了挪身體,想要看清小傢伙如今的狀況。
「別動,」感受到貼在身邊的溫熱軀體消失,祁肆伸爪摁住林麓挪開的頸部,指尖彈出,抵在了他頸間的動脈處。
林麓毫不懷疑憑他如今的狀態,面對上那隻小而鋒利的爪子會是個什麼結果。
可是剛剛的聲音.……莫非是幻聽?
其實在出聲的那一瞬間,祁肆就已經醒了過來,之後的動作更是憑藉著本能。
任正卿已經放下了對他的懷疑,而林麓已經成了一個「廢人」,自然用不上再來特殊關照,祁肆也就打算著對林麓開誠布公了。
直到林麓維持著這個動作導致脖子都酸~軟無力了的時候,祁肆才終於將爪子從他的頸邊拿了開,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貓臉,林麓又不死心地往旁邊挪了挪。
「叫你別動,」祁肆的一個皺眉彷彿讓整個貓臉都皺了起來,他終於站起了身,俯視著一臉訝異的林麓。
「你……」林麓艱難地從喉頭擠出一個字,眼中難免有些抗拒。
林麓的目光陌生而警惕,雖然猜到他會這樣,祁肆還是難免有些澀意,但胸口溫養著阿陸神魂的地方卻暖暖的。
「你的修為廢了,」祁肆伸爪貼上了林麓的身體,「丹田已空,靈力全無,而且吸收不到任何的靈氣。」
「怎麼會!」林麓低呼一聲,想到之前那股詭異的黑霧,這下一看,體內果然空空如也,丹田處還盤踞著那一團黑霧,看著竟是比之前要凝實了許多,而身上各處經脈上也都附上了一層淺薄的霧色,身體自發吸入體內的靈氣在還沒有滋潤到乾涸的經脈的時候,就已經被那些黑霧給蠶食乾淨。
運轉起功法,周身的靈氣凝集成霧狀源源不斷地輸進經脈之中,漸漸掩蓋住了那些黑霧的存在。
可還沒等那些靈氣運轉一周身,那些靈氣就消耗殆盡,而那些黑霧卻好像跗骨之蛆一般,不光沒能趕走,還肆無忌憚地將林麓吸收進體內的靈氣一掃而空。
「不要白費精力了,」祁肆一掌拍在了林麓的小腹處,將他剛聚起的那一點靈力打散。
那黑霧名為黑煞,地煞虎名字中的「煞」便是因由它而得名。
不過黑煞之於地煞虎來說也是彌足珍貴的東西,它能將任何汲取到的能量吞噬轉換為地煞虎所需的煞氣,而且這黑煞隨著地煞虎的成長,每一年也就能增長那麼一縷,若不是祁肆的強逼,地煞虎也不捨得將這點黑煞交出來。
因為黑煞同時也是地煞虎最後保命的手段之一,它一旦沾到人的身上,就會侵入他們體內的經脈丹田之中,然後開始瘋狂地將人體內的靈氣吸取殆盡,若是還要繼續修鍊的話,隨著靈力的汲取,最後黑煞會承受不住在體內爆開。
黑煞的附著力極強,所以對付它只有兩種方法,一是不去動它,但是這人最後就只能再活上十幾年了,而另一種,就是完完全全地廢掉丹田,從此便與修真無緣。
祁肆本想借著九霄蚓的攻擊造成廢掉林麓丹田的假象,用以麻痹任正卿,但後來發現了地煞虎,他自然不會放棄黑煞這等好東西,雖然黑煞對別人來說是避之不及的對象,但祁肆完全有能力幫助林麓將黑煞轉換為他自己的能量。
而林麓卻彷彿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一般,瘋狂地運轉起了靈力,然而結果還是如剛才一般。
頹然地卸下一身力氣,林麓將汗濕黏在額頭的長發吹開,眼中有些迷茫。
「不甘心?」祁肆拍了拍林麓的臉,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林麓沉默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運氣很好,認為自己之前計劃的能成功,經歷了這幾年的禁閉,他只想逃離出去,卻沒想竟然會遇上地煞虎這樣的妖獸。
不光沒能逃出去,甚至一身的修為也都廢了,如今他要如何,是任由這樣下去,然後活個十幾年死去,還是廢掉一身的修為成為一個普通人?
「你是誰?」沉默了許久,林麓終於認真地看起了面前的這隻靈獸。
他本以為是小傢伙只是一隻普通的靈獸,而它這幾天確實也表現的如同普通靈獸一般,但能口吐人言,那說明他起碼也是能和元嬰期的人類修士相媲美的。
「我叫祁肆,」祁肆頓了頓,一張貓臉似笑非笑,「是你的愛人。」
話音剛落,林麓的眼睛就猛然瞪大,嘴也無意識的張開,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看著林麓這般反應,祁肆終於滿意地在他的身邊趴下,伸爪揉了揉他的腦袋,將他本就凌~亂的頭髮揉成一團糟。
之前都是阿陸前來融合自己散落在外的神魂碎片,如今他的神魂已經渡給了祁肆,若是讓林麓來融合這部分神魂的話,指不定會出什麼岔子,所以祁肆也不打算讓他現在現在就恢復回來。
反正還有時間,不是嗎?
「你在說笑嗎?」林麓怔怔地眨了眨眼,看著祁肆泛金的雙眼,竟有些沉迷其中。
祁肆也不多言,低下~身貼緊著林麓的額頭,不消一會兒,林麓的身體就開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得到意料中的反應,祁肆並不驚訝,反而將自己的神魂慢慢地包裹上了林麓的識海。
一點點地入侵進去。
林麓滿臉潮~紅,只能看著自己的神魂以毫無防備的姿態接受著祁肆的入侵,快要泄~出口中的呻~吟被死死地壓了下來,額頭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看到林麓這般模樣,祁肆更是覺得心底的那絲火苗竄起老高,然後掌控著他的神魂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著林麓。
這下比剛才來的還要刺激!
林麓的衣袍下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撐起,而他死撐住的牙關也慢慢地放鬆開來。
「啊……」一絲細小的呻~吟從唇邊吐出,彷彿不相信這是自己發出的聲音,林麓突然驚醒,被祁肆牽住的神魂也迅速地撤離。
祁肆哪能將他放開,立馬以迅雷之勢將整個神魂都纏了上去,然後順利地將林麓的神魂安撫了下來,隨之一起沉淪。
「肆……阿肆……」神魂的共舞讓林麓不禁喟嘆,那遙遠的記憶又彷彿就觸手可及,卻又飛快地在他的身邊掠過,只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個名字。
祁肆。
祁肆的身體周圍慢慢地泛起白光,然後將他籠罩在內,在林麓驚訝的目光中,他的身體慢慢地拉長,原本細長的尾巴也逐漸變得蓬鬆。
身上被壓制住的感覺讓林麓有些不適,他微微地挪動了一下雙~腿,卻感覺到一手一腳橫在了他的身體上,而他一扭頭,正對上了一雙淺金色的眼瞳。
沒等他的疑慮問出口,祁肆就抱住他的頭吻了上去,細長的手指也鑽進了林麓的衣領往下滑去。
微涼的觸感讓林麓微微打了個顫,然後又更加熱情地纏了上去。
只是還沒等祁肆的手伸到重點地位,林麓就覺得身上猛地一重,臉便被埋進了厚厚的長毛之中。
祁肆也沒料想到會突然變成這樣,怔了一下才從林麓的身上爬起,蓬鬆的大尾巴在林麓的身上一掃一掃的。
對原身來說異常艱難的化形,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麼成功了。
祁肆晃了晃腦袋,適應了一下自己的原型,還好他下意識地將體型控制在了合適的大小,不然這屋子可能都要廢了。
看著林麓一臉獃滯地看著他的樣子,祁肆乾脆將他圈了過來,幫他把體內的黑煞一點一點地拔除。
祁肆的方法和其他人的有些許差別,林麓在察覺到自己即將破碎的丹田之後,還是忍不住抬起了手想要制止,可是他現在幾乎不能動彈,只能用眼神來表達他的抗拒。
「相信我?」祁肆的聲音比之前的要成熟許多,話語間不自覺帶著的誘~惑力讓林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意識。
「咔。」
就在丹田裂開的那一瞬,祁肆立馬運起體內的靈力將它護住,然後分出另一部分靈力包裹著黑煞迅速抽~出。
「啊……」林麓痛苦地悶~哼了一聲,手卻不自覺地抬了起來,顫顫巍巍地環住了祁肆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