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房

  炙熱的豔陽照烤著大地,和煦轉變為焯烈妖冶的陽光如同正安然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一樣,此刻正在散發著屬於他們的相同的誘惑力。陽光透過層跌的紗簾已逐漸的轉為淡幽的光束,僅能依靠間隙才能稍許俏皮的鑽入紗麗。


  “好累呢!”我揉了揉迷離未醒的雙眼,伸了個懶腰道。


  “你靠在床邊睡覺當然會累。”一大早我的雙眸才剛開啟準備接受全新一天洗禮的時候,我卻驚爆的發現眼前撲閃著一雙似同幽靈般鬼魅的翡翠色眼眸。


  “哇!鬼呀!”我受驚嚇的還每來得起身,就連忙四腳並用的向後快速倒退離開床邊。


  “有那麽美豔的鬼嗎?”圖特摩斯一副受辱的模樣,嬌翹起嘴唇不滿道。


  “你怎麽在這裏?”在看清楚剛才因為貼近而放大的臉龐的正常版後,我終於噓了一口氣,但是這個妖孽法老怎麽會在清早就陰魂不散的出現在我的睡眼前。


  “這是我的寢宮,如果沒有我的身影那才奇怪呢!”圖特摩斯一臉理所當然的回應道。


  “難道是昨晚我一邊護理一邊睡著了嗎?”我摸著腦袋回憶著。


  “沒想到如此難得可以欣賞我的美貌的時刻,你居然也能睡著,而且我試用了所有能夠想到的方法,但似乎對沒有警覺心的你,毫無用處。”他一臉黑線的重新敘述昨晚的令他倍感打擊的遭遇。


  “這個……”被他說中了死穴,我不好意思的開始支吾起來。


  “不過你流口水的樣子,還是很可愛的呢!”圖特摩斯突然揶揄的一笑,眼神好似要把我無限放大,令我無地自容似的。


  “我怎麽可能會流口水,沒有,你看。”雖然嘴上仍在辯解,但是我的手不自覺的抹了把嘴角,並沒有他所說的粘濕的液體呀!


  “單純的少女。”似同雪化的蓮花般的笑容浮現上他白皙的臉龐,圖特摩斯慢慢將身體支起,姿態撩媚的繼續開口道:“戀陽,我要起床。”


  “那你就快起來,難道你還想要我服侍你更衣嗎?”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圖特摩斯幹嗎要用小狗乞憐的無辜眼神望著我。


  “拉姆亞。”圖特摩斯忽然扯開了嗓門向門外喊道。


  一陣冷風莫明的席過了我的全身,我不自覺的站力在窗邊顫抖了一下。冷。


  果然,一道雷厲風行卷入了我的眼簾,尖銳的長劍立即抵上了我的咽喉,“老大,你要做什麽?這東西危險,先挪開一點。”我驚覺的毛發頃刻豎立,嚴謹甚微的向後挪步,保護自己。


  “殿下,她做了什麽對您不利的事情嗎?”拉姆亞不愧為圖特摩斯身邊忠心的侍衛,如同母雞護子般的展開了雙臂,一邊將圖特摩斯護在身後,一邊手持銳劍威脅著我。


  “戀陽,現在你要替我更衣了嗎?”圖特摩斯一臉壞笑道,原來他是看穿了我懼怕拉姆亞的弱點,借他來壓製我。


  “知道了。你先讓他把劍放下,要不然我怎麽過去。”我不滿的嘟囔道。真是位陰險的法老!

  在替圖特摩斯更換上新的努格白後,他又恢複了以往的驕傲顏容,傲居著他金黃的腦袋踱步走出了宮殿,並且示意我如同奴仆般跟隨在他身後。沒料想到這一回,我戀陽小姐居然會淪為法老的奴仆,命運果真坎坷呢!不過為了拿回幽蓖完成任務,這樣的屈侮我忍了!


  “迷麗娜,殿下的洗浴都準備好了嗎?”拉姆亞開口問道,另一位侍女道。


  “已經全部為殿下準備齊全,請問今日需要浸浴的精油需要哪一種?”迷麗娜低垂著眼眸,嬌羞問道。


  “就那個。”圖特摩斯指向了麵前整齊排列的一眾花色精油的的手,在還沒有來得及指明時,就被我無情的拍掉墜落。“好疼!”他大叫一聲。


  “大膽,竟然敢傷害殿下。”那柄‘正義’的劍不請自來的逼上了我的脖子。


  “我隻是為圖特摩斯著想,他身體上不是有紅疹嗎?如果胡亂的使用錯誤的精油,那結果隻會是過敏的更加嚴重,難道你希望你的殿下變成一隻粉紅色的豬嗎?”我瞪了眼身旁拿劍指著我的男子,一臉黑線道。


  “拉姆亞,放開她。”圖特摩斯命令道,回過麵俯下身,皙白的手輕拂了上我的臉蛋,柔聲道:“戀陽,我相信你會為我作出正確的選擇,因為你神明為我挑選侍從。”


  “把手拿開,”我嫌棄道,“你要向我保證這個衝動的男人不會再隨便的拿劍要挾我,否則你就等待皮膚上的紅疹越變越密集吧!”我提出了條件,相信這位嗜完美至極的法老,一定會立即答應我的要求。


  “他現在一定不會傷害你的。”狡猾如他,圖特摩斯居然話間隱留了後路諂笑道。


  “算了,如果本小姐心胸廣闊,不與小角色爭鬥。”我故意在‘小角色’三字上加重了語氣,回敬那位拉姆亞。


  “這裏有玫瑰精油嗎?它可以鎮定肌膚,改善敏感膚質。”我探問麵前那位麵相較為和善的侍女道。


  “當然有,小姐,就是這瓶。”侍女從眾多黃金頸瓶中,取出一瓶放到了我的眼前。


  “精油怎麽可以用這樣的瓶身保存,怪不得你的皮膚會變成粉紅豬的模樣。”我轉過臉,對圖特摩斯抨擊道。


  “按照她的意思做。”圖特摩斯居然破天荒的沒有被我的刻意挑撥的語言而發怒,隻是慵懶的凝視著我,吩咐再旁的侍從道。


  法老的命令果然具有至高無上的威力,我立即跳躍似的身價猛增,宮殿中的侍從任由我的調度安排。而那位自稱阿蒙神之子的圖特摩斯,隻是悠閑的浸浴在我為他特配的改善敏感肌膚的浴水池中,怡然自得的享受著鮮果美食。


  “好餓呢!”在一陣忙碌後,我奄奄無力的倚靠在宮殿浴池旁的圓柱下,靈魂飄離道。


  “戀陽,需要陪我一起享用這些美味的食物嗎?”圖特摩斯好心的提議道,可是他的眼神為什麽有種滲透著不懷好意的壞笑呢?


  “沒想到壞人也是會有善心的。”我蔫氣的移動到浴池旁,準備伸手享用眼前品種繁複,令人食欲大開的各色美食。


  看來作為埃及法老,生活果然不是一般的奢侈,在這個已黃金堆砌的皇朝中,甚至連同一吧食勺都會使用黃金來打造。我心底暗想著,等待回去的時候,順便將這把勺子拿回去作為紀念品。


  “戀陽,食物可不是這樣享用的,而是。”那雙翡翠綠的流溢輕轉的雙眸中的笑意越加的漂浮難以琢磨。隨後我的眼前隻能見到被某隻不安好心的手大力扯落浴池時,擊起的如同驚濤駭浪般的巨型水花,溫熱的水流夾雜著玫瑰濃鬱的香烈很快充斥盈入我的鼻腔。


  “哇!救命!”難道我是和水犯忌嗎?為什麽每次隻要接觸到水源就會有不幸的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奮力的撲騰著,滿池的浴水層疊的激起了一道又一道浪潮。


  “哎……矮小的身材果然是致命的缺點呢!”我的手腕上傳來了一陣緊抓不放的力量,倚靠在浴池邊的圖特摩斯輕易的就將我一把撩起,順便揶揄的嘲笑道。


  “幹嗎把我拖下水,想淹死我嗎?”我氣憤的難以自己,鼻腔冒著憤怒的火焰大喝道。


  “這樣的池水如果能夠淹死一個人,那恐怕也是那個人比較有能耐的。”圖特摩斯唇邊的那抹笑靨,如同這被我打擾的池水一般,向外延展蕩漾。


  “我又不是大樹,長的高大有用嗎?”我極力的反駁他的言語道,可是似乎沒有太大的抨擊力,在我眼前的圖特摩斯隻是默然不語的,轉過身去從浴池邊際的取了一杯,還餘留著奶牛體溫的新鮮牛奶遞到了我的手中。


  “給我的?”我停頓了幾秒,確定了一下眼前做出如此和善舉動的人,真的是圖特摩斯本人後不敢置信的問道。


  “常喝牛奶可以強壯身體,所以今後你每天必須要喝三杯,明白嗎?要不然作為我的侍從,身體那麽差,怎麽能夠服侍我。”圖特摩斯的眼神在話語間不斷的躲避著我凝視對望的雙眼,向兩邊分散轉移,似乎在回避什麽。


  “像你這麽自大的人種也會關心其他人嗎?”我允了一口充滿濃鬱奶香的牛奶,抬起雙目對視著那雙翡翠的綠眸,調侃道。


  “難道完美的人就不能擁有一顆同樣完美的心嗎?快喝,喝完後上來替我繼續擦昨天那個粘乎乎的東西。”圖特摩斯妖冶的臉龐上居然也能顯現出可愛的嬌俏,他起身跨上了地麵,周圍的眾侍女們立即替他圍繞上去,替他擦幹了身體。


  “哇!圖特摩斯,你怎麽不穿衣服就上去!”我驚吼的立刻用手蒙上雙眼,埃及人為什麽都有裸露癖,看來回去非得長針眼。


  “如此完美無暇的身體何必需要多餘的遮掩呢!”他回頭向浴池中拋來了一記媚笑後,徑直走到了用於按摩舒壓的躺椅上,姿態撩人的趴下了身體。


  “圖特摩斯,那我呢?這樣子我怎麽上來?”一陣撲騰後,我被這溫藹的熱氣,縈繚的我的腦中也像是進了水霧。我雙腳慢步移到了浴池邊,對著岸上的圖特摩斯喊到。


  “當然是用腳走上來,看來神明也是有出差錯的時候,為什麽這回的遴選會挑選到,像你這樣又平凡又遲鈍的少女呢?”趴在按摩躺椅上的圖特摩斯一邊享受著侍女們輕柔的按摩手法,一邊側過臉,轉到了還泡在水裏的我無奈道。


  “可是我身上衣服都已經被水浸透了,你起碼也要回避一下,我才可以起來。”我低頭望了眼自己粘服緊貼著身體的白色努格白,現在因為浸水而轉變為完全的透明色,如果不是躲藏在水裏,我恐怕就要走光了。


  “有這個必要嗎?”圖特摩斯嬉笑的看了我一眼,繼續道:“你的身體好象也沒有可以令人觀賞的,如果吃虧那也是我。”他的眼神似同蜻蜓點水般,撩過了水麵的上方,但是輕蔑的眼神似乎又是在嘲笑水下光影流動的身體。


  “去死!”我狠狠的擊起了一池憤怒的水花,水浪四濺,原本剛好可以掩藏過肩的水位,也在我的劇烈拍打下,少去了一半,我隻能蹲下身體,四肢蜷縮的抱住前胸,道:“那也起碼先給我一件更換的衣服。”形勢不利與我時,我也是會低頭認錯的。


  “把我的衣服拿過去替她換上。”圖特摩斯指點著身旁正在為他按摩的侍女吩咐道。


  “是,殿下。”侍女將一件鑲有法老至高光彩的金色邊襟的努格白捧到了浴池邊,打算替我更衣。“小姐,請您先起身,讓我來為你擦幹。”她那靈動的雙眸好似會說話一般,聲音甜美道。


  “可是。”我這樣身不著衣的上來,恐怕太過超越尺度了吧!我顧盼了一下宮殿,除了圖特摩斯也拉姆亞之外,其餘的倒都是侍女,可是就算是在同性麵前我還是做不到這樣大膽。


  “小姐,水已經有點冷卻了,如果您在繼續浸泡下去,恐怕會傷風的。”替我更衣的侍女好心提醒道。


  可是我仍然猶豫著蹲在水中,浴池中的水溫正在隨著飄散的霧藹而逐漸變為冷卻。


  “拉姆亞,奈赫貝忒大祭司已經在宮殿的議事廳等待我了嗎?”躺臥著的那人的翡翠色的碧眼中分明的閃過一記暗號,指點著配合的人道。


  “是的,大祭司應該已經到達。”拉姆亞不愧為奈赫貝忒腹中的蟲子,兩人間的默契程度可見一般。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說完起身穿起了努格白離開了房間。


  “小姐,現在可以起身了嗎?”那位侍女用迷戀的目光送走了圖特摩斯後,才回過神發現浴池中還泡了一個我詢問道。


  “你們也都出去吧,我自己更衣就可以了。”我清場道,順手接過了侍女手中加大號的努格白。“這麽大怎麽穿呢!”我顏容發愁道。


  “小姐,我們就在門外,有事可以喚我們。”在眾人紛紛退出宮殿後,我終於可以從這個泡了大半天的浴池中爬出來,擦幹身體換上新的努格白。


  “圖特摩斯的衣服怎麽會這麽大,這家夥是不是泰山投胎的呢!”我抱怨著這寬大的衣服,圖特摩斯穿上後長及膝蓋的衣服,套在我身上居然能像是新娘裙擺般,一直垂落拖地。簡直是侮辱我的高挑身材,我自欺欺人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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