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談成

  紹興十一年，楊賁和鐵血軍全體將士以及所有人員算是過了一個安穩的春節，將士們雖然每日的操練從未簡單過，但楊賁還是想盡一切辦法讓所有將士都吃飽喝足。


  這戰亂年代物資貧乏，而且金軍又對鐵血軍進行了封鎖，鐵血軍只能在控制的地區購買過年和過春節的年貨，好在糧食不缺，楊賁又派人前往鄉間購買大量的牲畜宰殺，把每座城內酒肆內的酒水購買一空，總算讓鐵血軍所有人員每頓都能夠吃到肉、喝到肉湯，這讓鐵血軍每一個將士都感動地熱淚盈眶，因為他們從前過年過春節，從未有過如此待遇，以前除夕能吃一頓肉已經是很好的生活了，哪能像這次過年過春節，頓頓都有肉吃。


  「嗎的，這麼多天了，每頓都有肉吃，老子就是死也值了！」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兵摸著撐得飽飽的肚皮躺在營房內對其他同伴說道。


  一個二十多歲的兵士嘟嚕道：「頓頓都能吃到肉，我才不想死呢！」


  老兵挺身而起一巴掌拍過去罵道：「擦，以後操練要賣力氣、打仗要拚命，不拚命哪能打勝仗？打不了勝仗哪能天天吃到肉？你小子懂不懂？」


  年輕兵士委屈地點點頭。


  「這就對了！以前當兵天天吃糠咽菜，上面還剋扣軍餉。跟了金人之後，日子過得更慘，軍餉都不，讓我們自己去搶，我擦，這是人乾的活嗎？天天被鄉親們在背後戳著脊梁骨；暗地裡被他們罵十八代祖宗，那滋味不好受啊！沒想到跟了鐵血軍這支實力弱小的軍隊竟然過上了好日子，領和將軍們仗義啊，自己吃好了也沒忘了兄弟們，這才叫仗義！懂嗎？你們這幫小子懂嗎？領和將軍們對咱們仗義，咱們就不能不忠義！」


  這時外面傳來大聲：「都在幹什麼呢？快起來，都起來，領和諸位指揮使來看兄弟們了！」


  營房內的鐵血軍兵士們立即紛紛站起來，看見楊賁和幾個指揮使依次走進營房內，都齊聲抱拳道：「拜見領！」


  楊賁壓了壓手笑道：「剛才我聽到有兄弟說我和幾個指揮使對兄弟們仗義，仗義是應該的，如果一個將軍都不能對自己的士卒仗義，他還能對誰仗義？大家都是生死相依的兄弟啊，在戰場上，很多時候你的性命都需要身邊的兄弟來搭救，你需要你身邊的兄弟來為你擋住敵人的刀槍，就算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都不一定能夠做得到吧？」


  兵士們紛紛道：「是啊！」


  楊賁問道：「弟兄們，這幾天的肉好吃嗎？」


  「好吃！」


  「要是日後天天都能吃肉就好了！」


  楊賁聽了兵士們的心聲，笑道：「兄弟們無需擔心，頓頓有肉吃我是保證不了的，就算是北方的蠻族，他們常年牧馬放羊也不是頓頓都能吃肉的，但我可以保證每天至少有一頓肉湯，只要我們能夠攻佔城池，就能夠吃到肉！其實我是不太懂打仗的，打仗是我身邊這些將軍和你們這些士卒們的事情，是你們的本分，我就像是你們的大管家，我的本分就是讓你們吃飽穿暖，讓你們能夠安心操練、安心打仗！」


  「好，領說得好！」有兵士大聲叫起來，掌聲也隨之響起。


  這時孟浩東從營房外走進來在楊賁耳邊低聲道：「宋廷派人過來聯絡了！」


  楊賁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對兵士們到：「所以啊，兄弟們以後要用心賣力的操練，學好了本事才能在戰場上活得久一些，學好了本事才能殺更多的敵人，才能打勝仗！好不好？」


  「好！」


  楊賁結束了軍營的巡視，讓周奎等人繼續帶著兵士們操練，他很快回到應天府府衙，府衙大堂正坐著幾個人，一個中年文士在范斌、高離、梁文軒、吳世昌、嚴致堯等文官的陪同下喝著茶、說著話。


  眾人看見楊賁回來，都站起來向他行禮，中年文士站起來打量楊賁，楊賁一邊走一邊觀察這個中年文士。


  高離介紹道：「何曹大人，這就是我軍領楊賁楊將軍！領，這是宋使何鑄何大人！」


  楊賁一直看著何鑄，也不出聲，走到主位上坐下一拍桌子大喝道：「哪裡來的野狗，還不給本領打出去！」


  幾個兵士衝進來就要拔刀，何鑄臉色一變，他原本自恃身份，以為自己是朝廷命官，而楊賁只是一個草寇領，理應是楊賁先向他行禮，卻沒想到楊賁也在等他先放下身段，他這時才反應過來立即拱手道：「楊將軍息怒，下官沒想到領竟然如此年輕，一時間忘了向將軍見禮，恕罪恕罪！」


  「哼，算你老小子識相，到了這裡還以為是在南宋朝廷？你是官，我是民？讓我給你老小子下跪行禮？告訴你，到了這裡，你是龍都得盤著，是虎也得卧著，明白嗎？」楊賁說著揮揮手，讓幾個兵士退了出去。


  何鑄連連點頭哈腰，「是是是，楊將軍說得太對了！」


  「嗯，坐吧！」


  鐵血軍的官員們見狀也都鬆了一口氣，雙方重新落座后，楊賁問道：「何大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啊？」


  何鑄道：「當然是為了韋妃娘娘之事！」


  楊賁道：「娘娘不是在書信之中都說清楚了嗎？讓你們準備一百萬兩黃金送到劉琦處，你還來作甚？」


  何鑄為難道：「楊將軍，娘娘可能不知道朝廷的難處，如今整個大宋都難以湊出一百萬兩黃金啊，而且朝廷經過這麼多年與金人打仗，損失很大，沒年的賦稅都在嚴重下滑，根本拿不出很多錢出來，一百萬兩黃金，就算讓我們朝廷上下所有人上吊也拿不出來啊，還請楊將軍說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價錢，您看如何？」


  楊賁盯著何鑄看了一會兒，直到看得他肉皮麻才反問道：「何大人，依你之見，韋妃娘娘值多少黃金？」


  何鑄也不傻，當然不肯上楊賁的當，說道：「娘娘對我大宋君臣而言當然是無價之寶，只是朝廷現在那不出那麼多錢，可我們又必須要把娘娘迎回去，因此朝廷才派下官前來與將軍商談一個合理的價錢！而且對於將軍來說，娘娘一直在將軍這裡對於將軍來說也是很不利的，金人也會覬覦娘娘，想要把娘娘從將軍手裡奪回去然後以娘娘要挾我大宋，他們不會在乎娘娘的安危，到時候娘娘如果有損傷，將軍的打算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因此，下官站在將軍的立場來看，將軍不如拿點好處，見好就收，如何？」


  「難怪宋廷派你過來，你這嘴巴還真是厲害！你覺得多少合適？」


  何鑄道：「五萬兩！」


  楊賁道：「這樣吧，何大人，我給你一個面子，宋廷拿出十萬兩把韋妃換走，少一個大子都不用談了！」


  何鑄馬上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是這個數目，將軍可是一軍領，不能說話不算話！」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