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戰前話別
接下來的三天，隨軍工匠們都被召集起來，放下所有其他事情，專心打造攻城器械零部件，而軍中伙夫們也被召集起來在江凌雲和肖金花的指揮和安排下緊急製作乾糧，但是這一切都是在秘密情況下進行的。
為了達到保密的效果，為了能夠出其不意的攻佔禹州和長社，楊賁不得不秘密行事，除了打造攻城器械零部件的工匠們和製作乾糧的伙夫們之外，軍中將士們都還不知道馬上就要打仗了，直到出發的當天早上，命令才傳達下去讓每一個兵士知道，而從這一天早上開始，軍營中就禁止任何人隨意請假出入。
中午在軍營中吃午飯時，楊賁對周奎說道：「今天入夜就立即出發，騎兵營你帶走一半，剩下一半給我帶走，另外第一營和第三營前三個都讓由你帶走，第三營剩下的人和第四營由我帶走！從襄城到禹州並不算很遠，約莫七十里左右，我們在入夜之後連夜出發，加快行軍速度，在明日凌晨的卯時之前應該可以抵達，若時間還早，可以考慮讓將士們休息一個時辰之後再進行攻城，若時間不允許，抵達之後就要立即投入攻城，天不亮進行攻擊是最容易成功的，一旦天亮，攻城的難度將大大增加，只要禹州的幾百守軍沒有在你們抵達之前發現異常，你們這一路是很容易偷襲得手的！我會帶著另外一路人馬跟在你們後面先去禹州，然後再轉向去長社！」
周奎說道：「從襄城到長社的距離比到禹州遠了一半，你們大約要明日下午才能抵達，如此一來就達不到偷襲的目的了，只能真刀真槍、明火執仗的進行攻城了！我從前好歹在軍中做過部將，也帶兵攻打過金兵佔據的城池，算是有些經驗，而首領你還沒有這樣的經驗，不如讓我帶人去打長社，你帶人打禹州？」
楊賁知道周奎是擔心他年輕而沒有帶兵攻打城池的經驗，年輕人又心浮氣躁，如果一旦攻城不順陷入僵持局面就難以收拾，他擺手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沒有把握我怎麼會專挑難的去做？我既然讓你打禹州，我自己去打長社就已經經過很成熟的考慮！再說根據情報顯示，長社城內只有守軍五百人，廂軍佔了三百，女真兵只有二百，如果我帶著兩千多人去還打不下小小的長社，那我這個首領也不用幹了！」
周奎見楊賁這麼說，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再堅持說下去就是不相信楊賁，以下屬如此對待上司是大忌。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討論著帶兵攻城的事宜，楊賁看見吳桐端著飯碗走過來，便舉手招數：「吳姑娘，這邊！」
吳桐端著飯碗坐在楊賁對面，用筷子把碗里幾片肉夾在楊賁的碗里說道：「我不喜歡吃肥肉的，這些給你吃！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殺金兵！」
楊賁心裡一陣甜蜜，笑眯眯說道：「你應該多吃肉才行，你看你都瘦得皮包骨頭了，看著我心疼呢！」
周奎在旁邊看著，吳桐臉上掛不住，小臉一板，鳳眼一瞪，嬌聲呵斥道：「我讓你吃，你就吃，哪有那麼多廢話！還有，別再油嘴滑舌的，小心我揍你！」
「原來可不是這麼嬌蠻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楊賁被呵斥后臉上一陣尷尬，小聲嘀咕了兩句，見吳桐又有發飆的跡象，連忙轉換話題：「對了，你們醫療隊要分成兩部分，禹州距離這裡近一些，而且打禹州也安全得多，我看你還是帶著女兵醫療隊跟著周奎這一路吧！」
周奎在這裡實在坐不下去了，找了一個借口：「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之後就離開了。
兩人看著周奎離開后，吳桐說道：「我們醫療女兵隊已經做出了安排，我帶一半人跟你去長社，梅雪花帶另外一半人跟周奎大哥去禹州！」
正在吃東西的楊賁停下來，抬起頭問道：「這是你決定的，還是梅雪花自己要求帶隊去禹州的？」
吳桐平靜道：「這你不用管，反正這件事情已經在我們醫療女兵隊決定了！」
楊賁嘆道：「跟我去打長社要比去禹州危險得多，我不想讓你的安全受到威脅！」
「難道梅雪花她們跟你去長社就不危險嗎？」
「這······好吧，既然你們已經定下來了，我就不插手了！從襄城這裡到長社差不多一百五六十里，兵士們每日都進行幾十里的長跑操練，他們已經練出來了，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你們醫療女兵隊可沒有走過這麼遠的路，這一趟走下來，只怕腳掌都要磨出水泡來，待會我讓親兵秦勇給你送去一匹馬，啟程出發的時候你騎馬帶著女兵們跟著輜重隊一起走！」
吳桐見楊賁對她的關心這麼細緻，心裡也是一陣甜蜜，不過她還是給他出了一個難題：「我騎馬？那其他姐妹們呢？讓她們看著我騎馬，我沒這麼厚的臉皮，也不會心安理得！除非你們給我們醫療隊的女兵們每兩個人都準備一匹馬！」
楊賁搖頭道：「這不太可能，雖然我們現在有不少馬，但都是有用處的，哪能隨便給你們騎乘？我看這樣吧，你們女子醫療隊一共有一百二十人，我給你們六匹騾馬，你去找六輛板車，分成兩部分，兩邊各三兩，然後用騾馬拖著，如果有走不動了的女兵就上車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再換其他人，讓大傢伙輪流休息！」
吳桐答應道：「好吧，這樣雖然不能讓所有人都一路坐馬車到禹州和長社，但也算是能在路上休息，同時也不影響行軍，只能這樣了！」
「克服一點吧，我們現在是要去打仗，而不是去走親戚、不是去遊山玩水！」
其實兩人都多慮了，這個時代的鄉下女人們哪有那麼嬌貴？很多女人干起活來比男人都厲害得多，走路快如一陣風、幹活又快又乾淨利落。
兩人吃完飯就各自去忙著準備夜間出發的事情，楊賁剛從軍營食堂出來不久就被肖金花找到，兩人走到僻靜處，楊賁納悶道：「後勤方面的事情都準備好了，你怎麼還有閑暇過來？」
肖金花見左右無人，就說道：「人家擔心你嘛！你帶兵去打長社路又遠，又危險，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別帶頭沖在前面，萬一你有一個三長兩短，奴家該怎麼辦？奴家可不想肚裡的孩兒還沒生下來就沒了爹！」
楊賁連忙道：「呸呸呸······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好啊？哪有你這樣跟自己男人道別時說這種不吉利話的？還有，你這種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我身為首領，又是領兵大將，這次又是我軍第一次打仗，如果我不抬頭沖在前面，將士們怎麼肯拚死殺敵？以後胸懷要放寬廣一些，別總是一副小肚雞腸的樣子，你可以首領的女人，要有大家氣度，明白不？」
「嗤——」肖金花不屑的扭過頭去，臉上卻流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