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吐血
楊賁背著郭進出了府衙大牢之後很快遠去,李青瑤蹲在街邊一顆大樹上,正要跳下樹跟著一起返回小院,這時從前面突然出現一個人影遠遠的吊在楊賁的身後不遠處,沿途一直躲躲閃閃始終監視著楊賁。
李青瑤眼神之中殺機迸現,慶幸自己剛才沒有現身,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躲在附近,她當即從樹上飛身上了房頂,踩著房頂快速向前追去。
白錦堂追了一段路,卻是突然體內氣息紊亂,不得不停了下來,原來楊賁一拳打入他體內的煞氣正在他體內經脈中肆虐,這股煞氣霸道無比,以他同等層次的內力竟然短時間無法驅除,只能暫時壓制,但他又要追蹤楊賁,奔跑之下一時大意沒有控制住,讓那股煞氣又在體內衝撞起來。
正在白錦堂靠著街邊牆壁上努力壓制體內那股煞氣時,李青瑤突然從他頭頂飛身而下,悄然落在他身側,一劍快速無比又悄然侄兒,白錦堂畢竟是成名高手,本能感覺到危險,立即一劍揮出擋住李青瑤的攻擊,同時又立即轉身。
李青瑤長劍一收,身影突然一閃而逝,這讓白錦堂一劍刺在空氣中,人怎麼不見了?微威風吹來,輕紗拂面,白錦堂大驚,立即轉身,但只轉了一半就被一道劍光定住了身形。
白錦堂艱難地轉過頭看著面前的白影,「你······」
李青瑤並不作答,長劍一收一揮,待一顆頭顱飛起,她人已經在十丈之外,提著頭顱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白錦堂的無頭屍體仍然站立不動,但手中長劍卻哐當一聲落地。
楊賁背著郭進很快回到了小院門口,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有人,當即敲了敲門,小四很快從堂屋內走出來開門。
楊賁把郭進放在椅子上,發現陳富貴已經給伍瑞庭和段新處理好了傷勢,他問道:「老伍、段新,你們怎麼樣?」
伍瑞庭勉強笑道:「還行,暫時死不了,只怕這一兩個月之內都動不了了!」
段新此時還在昏迷當中,他的傷勢比較重,但金兵對城內的藥鋪和醫館都看管得很嚴格,想要找到郎中來給段新治傷只怕不行,只能讓他自己挺過來。
給郭進治傷之後,剛剛包裹好傷口,楊賁就聽到院子里想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扭頭一看,卻是李青瑤回來了,忍不住問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李青瑤隨手一丟,把一事物扔過來,楊賁瞬間拔刀,刀劍刺中那物,再定睛一看,卻是白錦堂的頭顱,「這······白錦堂?你截住他了?」
李青瑤道:「你背著他剛從大牢出來,這人就跟上你們了,如果不是我在原地等了片刻沒動還真發現不了他!」
楊賁恍然大悟:「原來你一直都在我們身邊,我錯怪你,我還以為你耍小性子中途跑了,沒想到······如果不是你,只怕我們的麻煩就大了,謝謝你,李姑娘!」
「互不相欠!」李青瑤丟下一句話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房裡,等關上房門,她心裡卻是流淌出一絲甜蜜,臉上也顯露出一些暖意。
堂屋內眾人面面相覷,楊賁尷尬地摸了一把臉,對郭進等人說道:「李姑娘就是脾氣古怪一些,人還是很好的!郭老大、老伍,我先帶你們去休息,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好!」
第二天清早,楊賁來到大街上,發現金兵、廂兵簽軍們大隊人馬出動了,全城開始戒嚴,兵丁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每個路口都有金兵、廂兵簽軍設卡盤查,不少可疑之人都被抓起來,想來應該是金人發現了府衙大牢的事情,畢竟整個府衙大牢內值守的獄卒全部被殺死了,就連金兀朮的小兒子也死在了審訊室內,獄卒死了也就死了,這些漢人的命都不值錢,但是金兀朮的小兒子也死在裡面,這事就是天大的事情,金兀朮是當今金國第一權臣,他的兒子就算沒有太子的身份,也差不多,這麼大的任務死在穎昌城內對金軍守將撒七的壓力是巨大的,撒七不做出必要的姿態和反應是不可能的。
楊賁觀察了一陣,便在一個早點鋪子里賣了一些吃食迅速返回了宅院。
此時郭進和伍瑞庭已經起來了,兩人正坐在堂屋內喝茶,楊賁揚了揚手裡的早餐招呼道:「郭老大、老伍,來吃早飯,段新還沒醒嗎?」
郭進道:「醒了,但他還動不了,我身上都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待會我去喂他!」
楊賁把早飯放在桌子上,卻沒有看見李青瑤,於是走到她房門口敲門喊道:「李姑娘,起來吃早飯了!」
從房內傳來聲音:「我不餓,你們吃吧!」
楊賁想了想說道:「不吃飯不行的,既然你不想出來,我給你送進去吧!」說完回去拿了幾個包子推門進入房間。
李青瑤正盤腿坐在床上聽見聲音睜開眼,看見楊賁端著一盤包子走進來,便起身下了床。
「趁熱吃吧,我跟郭老大他們商量一下如何出城的事情!」
「嗯!」
楊賁看見李青瑤拿起包子就吃,心說你剛才不是說不餓的嗎?怎麼我剛拿進來你就迫不及待的開吃了?這話沒敢說出口,一陣狐疑的走出了房間。
······
穎昌府衙。
深受重傷的穎昌守將、金軍萬夫長撒七躺在躺椅病榻上,身上纏著紗布,面色如金,李青瑤那一擊差點要了他的命,雖然沒有刺中他的心臟,但劍入體內之後刺穿了右肺,造成了大量的出血,如果僅僅只是外傷也就罷了,創口型的內傷大出血壓迫內臟,在當下這種醫療條件下,只能讓傷口慢慢癒合,讓淤血被身體重新吸收,這個時間有的需要兩三個月,有的則需要半年以上,中途還不能劇烈動作,如果迸裂傷口,神仙都難救。
撒七不時地咳嗽幾聲,每次咳嗽完畢,拿開手絹一看,手絹上都帶著一團血跡。旁邊一個郎中給他把著脈,旁邊一個管家問道:「王郎中,怎麼樣?」
王郎中放開撒七的手,起身拱手作揖說道:「大人的傷勢比前兩日好了一些,但這種重傷絕不是一天兩天能好得了的,需要慢慢靜養,小人再開幾副活血化於、生肌止血的葯給大人服下,另外外敷的療傷葯也不能停,每日要換一次葯,這外傷容易好,但內傷卻不容易好,所以即便外傷好了,依然不能劇烈動作,讓要胸**傷慢慢復原,如果落下病根,日後就難以痊癒了!」
「咳咳······咳咳······有勞先生了」撒氣又咳嗽幾聲,對管家吩咐道:「跟王先生去抓藥,送上診金!」
「是,大人!」管家答應,把王郎中送走了。
八具屍體躺在外面的大堂內,一個中年江湖人士模樣的人正在檢查屍體上的傷口。沒過多久,這中年江湖人士走進房間向撒七的房間。
撒七問道:「柳莊主,屍體查探得如何?是否查出來什麼?」
柳靜文抱拳躬身道:「將軍大人,除了白錦堂之外,其他七人包括都元帥(兀朮)的小公子都魯在內都是被刀砍殺,從所有屍體上的傷口來看,闖入者是身懷煞氣的勇士,此人的刀法十分犀利狠辣,招式極為迅猛霸道,這是一個身手非常高超、煞氣極為深厚的勇士!據在下所知,宋廷軍隊之中有這樣深厚煞氣的人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但這些人卻又都是有名有姓的軍中大將,而且這些人的戰技都與此人不對路,在下實在難以推測出此人到底是誰!」
撒七問道:「如果不是宋廷軍中大將,那又沒有可能是山林隱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