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重視

  張憲和郭進很快進城來到了縣衙，現在這裡是岳飛的行營所在地，岳飛就在這裡處理軍務。


  岳飛正在與參議官朱芾、高穎和主管機宜文字的胡閎休商議繼續北伐事宜，親兵來報：「啟稟元帥，前軍統制張憲將軍和趕死營隊官郭進求見！」


  岳飛聞言說道：「肯定是張憲讓郭進帶人去探查鄢陵城和扶溝城的金軍動靜了，讓他們進來吧！」


  「是，元帥！」親兵答應一聲，回到營帳門口讓張憲和郭進二人入內。


  兩人進了大帳後向岳飛行禮道：「拜見大帥！」


  「免禮！」岳飛抬了抬手，問道：「鄢陵城和扶溝城的情形探查得如何了？」


  張憲先把鄢陵城的敵軍部署說了一遍，再拿出楊賁畫的扶溝城城防圖遞上去說道：「至於扶溝城的金軍布防情況，請元帥過目此圖！」


  岳飛看了張憲一眼，接過圖紙掃了一眼，當場呆住了，他隨即再仔細看了一遍，然後遞給高芾說道：「高先生，你看看！」


  高芾接過看了看，頓時驚道：「此圖乃誰人所畫?大才也！」


  高穎和胡閎休也湊過來看了看，都紛紛稱奇。


  張憲問道：「元帥可還記得楊賁，就是楊再興的那個親兵，前日元帥還要斬他的！」


  岳飛有些不可置信，指著那城防圖問道：「那圖是他畫的？」


  張憲當即讓郭進把昨日前往扶溝城和鄢陵城偵查的情景詳細說了一遍，眾人聽了面面相覷，岳飛看向高芾等人問道：「幾位先生以為如何？」


  高芾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這個楊賁還真是一個人才，不但有勇，而且有謀，再者說這副圖可不是一般人能畫出來的，不懂兵事又沒讀過書的人怎麼能想到以這種方式來呈現敵軍城防情形？諸位看看，這幅圖一看就對金人在扶溝城的布防一目了然！」


  高穎也說道：「前日在下也見過此人，此人在反駁元帥和王將軍時有理有據，雖然有些驚慌害怕，但思維清晰敏捷，一般人在元帥的威勢面前連話都說不轉，而他不但據理力爭，而且還把王將軍駁得無話可說，此人非常人也！」


  胡閎休這時笑道：「如今元帥要北伐，正是用人之際，如若元帥前日里把他殺了，只怕是可惜了！」


  岳飛捋了捋鬍鬚沒有接胡閎休的話，而是問道：「楊賁如今在何處？」


  郭進連忙道：「卑職擔心金人再派探哨探查我軍動靜，或是大隊人馬南下襲擊我軍，因此讓他和其他三人在前方留守，一旦發現金人有南下的動向就立即來報！」


  岳飛思索一陣，對張憲道：「這個楊賁卻是有些才能，可以考慮給他提升，他現在是你前軍的人，你自己看著辦吧！」


  張憲抱拳道：「屬下遵命！」


  郭進傷勢比較輕，騎馬沒問題，但打仗卻不行了，不過他還是帶著一些乾糧趕了回去，在傍晚時分見到了楊賁和伍瑞庭等人。


  看見來人是郭進，楊賁放下手中的弓箭從高粱地里跳出來，叫道：「郭老大，你再不回來我們就要餓死了，帶吃的沒有？」


  郭進吊著受傷的膀子從馬背上跳下來指著馬腹兩側一個大布帶說道：「帶了，自己拿！」


  伍瑞庭帶著付石頭和光頭強也從高粱地里走出來跟郭進打招呼：「郭老大！」


  郭進點了點頭，問伍瑞庭：「金人有沒有動靜？」


  伍瑞庭道：「從昨天午夜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金人的身影，這路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這時楊賁提著大布袋走過來，從裡面拿出一個小布袋丟給伍瑞庭，說道：「接著，一個人一袋乾糧！」


  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小袋乾糧，這種乾糧是炒麵，乾巴巴的麵粉，炒熟的，能保存好些天，即便是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也能保存很長時間，因為它沒有水分，細菌幾乎無法生存，但時間長了之後會上潮，上潮后就會發霉。


  幾人蹲在高粱地里一邊說話一邊吃炒麵，不時地喝一口水，楊賁嚼著炒麵，喝了一口水之後對郭進說道：「郭老大，我覺得我們守在這裡不太好！」


  楊賁已經用他的能力證明了他的作用，郭進對他說的頗為重視，問道：「為何？」


  楊賁說道：「郭老大，你看啊，我們的任務不應該僅僅只局限於探查金兵的布防情況，要知道金人並非是死人，他們是會動的，如果金人高層下達了命令，他們必定要執行，如果他們此時向北方撤退，那我們現在就不知道，或者不能及時把這一情況向後方傳達，元帥和將軍們就不能及時得到這個消息！」


  郭進聽了之後點頭道：「有道理，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楊賁豎起兩根手指頭：「分成兩組，分別隱藏在鄢陵城和扶溝城附近，金人一旦有任何動靜，我們就可以及時發現，然後迅速報告！」


  郭進皺眉道：「會不會太危險？我們這身裝扮，一旦被人看見，就知道我們岳家軍的探哨！」


  楊賁搖頭道：「探查敵情採取的手段要靈活多變，我是探哨不假，但我們不一定要穿戴盔甲，在靠近金人佔領的區域，不穿盔甲反而不容易被金人識破！」


  這時伍瑞庭說道：「按照你這麼說，這不是細作乾的活嗎？我們是偵騎探哨，而不是細作！」


  楊賁說道：「我不知道我們岳家軍有沒細作，但是細作探查的都是敵人的重大決策，一座沒有任何防禦優勢的縣城用得著派出細作嗎？細作想要把探查到的消息傳遞出來不太容易，至少要耗費不少時間，但是我們偵騎探哨不同，我們有快馬可以把探查的消息及時報告上去，而且我們並不深入敵人內部，細作卻是要深入敵人內部才能探查到相關的消息！」


  郭進想了想，對伍瑞庭說道：「我覺得楊賁說得不錯，如果按照他說的去做，金人真有動靜的話，能夠節省不少時間，你覺得呢？」


  伍瑞庭心裡雖然不願意說好，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楊賁的辦法確實可以及時得到金人的動靜，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楊賁看見伍瑞庭的神色，猜到他是出於對自身危險的考慮，如果靠近敵占區，危險性無疑要大得多，誰也不願意把自己隨時都放在危險區域，這是人之常情，但是不靠近敵人，就無法及時發現敵人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