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留守
楊賁用中級潛行術一路上避過了好幾撥巡邏和追擊他的金兵，最後來到了南城牆下一角。
城牆下的環城路上有金兵巡邏，不過巡邏強度並不密集，楊賁蹲在一棟房屋的牆角觀察了半個小時，發現每一波巡邏的間隔時間大約十分鐘，而且城牆上也有金兵巡邏，每次間隔時間大約八分鐘，城牆上下巡邏的重疊時間大約有五分鐘，想要翻越城牆出城，就必須在三分鐘之內完成，否則就會被巡邏的金兵發現。
這個巡邏的情況與楊賁傍晚時分偵查的情況基本一致，金兵在巡邏時間上沒有變更，楊賁心裡放心了一些，等到一撥巡邏的金兵過去之後，他立即悄悄溜到城牆下從褡褳中拿出了用於攀爬的繩索和梅花鐵鉤。
把繩索捋順之後，他左手搭著繩索圈，右手提著繩索甩動著鐵鉤，這種動作彷彿他已經施展過很多次，極為熟練。
「嗖」的一聲，梅花鐵鉤飛上城牆落在城牆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這聲音有點大，把走出了一百米左右的金兵巡邏隊給驚動了，楊賁立即趴在地上。
金兵巡邏隊的隊長回頭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后又帶著巡邏隊繼續向前走，楊賁這時立即雙手抓住繩索，雙腳蹬在城牆壁上，手腳並用快速向城牆上爬去。
沒有進行這種訓練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輕鬆爬上城牆的，楊賁從前並未進行過這樣的訓練，但是他學了偵察術和刺殺術，這兩種技能之中都有這種攀爬城牆的手段，而中級刺殺術卻讓他擁有了實際了攀爬經驗，他此時就像猿猴一樣極為靈活地爬上城牆。
爬上城牆之後，楊賁並未感覺到吃力，這讓他感覺到吃驚，他知道這是中級刺殺術的功勞，中級技能與低級技能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他學會了中級技能之後彷彿天生就會使用這種技能並且還有極為豐富的經驗一般。
收了鐵鉤和繩索之後，楊賁立即走到城牆外側，把梅花鐵鉤再次鉤在牆垛上，把繩索丟下城外，他抓住繩索順著城牆外壁向下溜下去，這個更簡單更快速，很快就雙腳落地，他手腕一抖繩索，梅花鐵鉤從城牆上掉下來，收起鐵鉤和繩索就向黑夜之中的野外跑去。
回到小樹林，楊賁從樹林中牽出戰馬，左右看了看，翻身上馬便向預定的集合地點飛奔而去。
一路快馬加鞭，楊賁終於在午夜之前趕到了預定的集合地點，勒馬停下之後，周圍卻空無一人，楊賁心中有些打鼓，壯著膽子輕鬆喊道：「郭老大？郭老大？」
一個人突然從旁邊竄了出來，楊賁嚇了一大跳，手中的長槍條件反射般地刺了出去，那人一個懶驢打滾躲過這致命一擊，一聲怪叫：「我擦，別動手，是我！」
這聲音有些熟悉，楊賁定睛一看，見這人竟然是段新，當即收了長槍罵道：「你大爺的，黑燈瞎火的你從旁邊竄出來到底是想嚇唬我還是自己找死啊，這一槍沒戳死你算你命大！」
段新訕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兄弟，別介意！」
郭進也從暗處走了出來，對段新訓斥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要亂來，這荒郊野地，又是夜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這時其他人也紛紛牽著馬走了出來，李四海和龐大牛兩人也是步履蹣跚地走了出來，兩人都傷得不輕，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只怕都沒辦法執行偵查任務了。
伍瑞庭帶著的一組人全都完好無損，沒有一個人受傷，看來他們沒有遇到金兵，而且還把任務完成了。
「好了，人都到齊了！」郭進說了一句，對楊賁說道：「伍瑞庭他們這一組已經完成了任務，把鄢陵城的情況都搞清楚了，楊賁，你這邊呢？把你打探到的消息說說看！」
楊賁從懷中拿出畫好的扶溝城城防圖拿出來遞給郭進說道：「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這是我畫的，金兵在扶溝城的兵力部署和城防工事全部都畫在上面了！」
郭進遲疑地接過城防圖打開就著明亮的月光看了看，中間圖上畫著一座城池的城牆和城中建築，還有密密麻麻的字跡，抬頭問道：「你······畫出來的？你識字？」
楊賁從戰馬馬腹取下水袋灌了一口，說道：「我沒說我不識字啊！」
油滑的段新湊過來問道：「郭老大，你都不認字，你看得懂嗎？」
郭進老臉一紅，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當即罵道：「湊什麼熱鬧？還不快去把龐大牛和李四海扶上馬，時辰不早了，咱們得在天亮之前趕回臨潁！」
段新被罵得一哆嗦，一邊向李四海走去，一邊嘀咕：「就這倆貨現在這要死不活的模樣，騎馬又不能顛簸，還不知道天亮之前能不能趕回臨潁呢！」
郭進沒有理會段新的嘀咕，繼續對楊賁說道：「剛才你還沒回來的時候，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認為下午那一撥金兵被我們全部幹掉之後，金人肯定會發現出了事情，說不定會再派人來探查我軍動靜，或者派人來探查前一隊探哨到底出了何事，所以決定由我和段新帶著受傷的龐大牛和李四海返回臨潁，讓他們兩個回去養傷，我也要回去向張將軍報告偵查的情況，而你和伍瑞庭、光頭強和付石頭留下來待命，如果發現有金兵探哨隊前來，盡量幹掉他們，如果對方人數過多，干不過的情況下立即派一個人趕回臨潁報告，剩下的人拖住他們，如果金兵大股來襲，你們也要迅速派人來報告，你們這四個人以伍瑞庭為主！」
楊賁看了一眼伍瑞庭，點頭道：「明白！」
「那好，就這麼決定了，留下來的人都聽從伍瑞庭的吩咐！段新，我們走！」郭進說著吃力地爬上馬背，騎著馬向臨潁方向走去，段新也翻身上馬，牽著李四海和龐大牛的馬跟上郭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