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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3.【清清如顧】有過孩子,後來沒了。

  頭疼。


  沈鳶睜開眼睛,入目是刺眼的白色。


  消毒水的味道,輸液瓶,針管……


  醫院?


  她怎麽會在醫院?


  “顧時南你講點道理!”涼月彎的聲音。


  病房外有打鬥的動靜!

  “鳶兒暈倒不管沈瑾之的事,我們恰巧碰到,這裏是醫院,你來了二話不說就直接跟他動手,合適嗎?”


  是顧時南和沈瑾之在外麵打起來了!

  沈鳶心裏一驚,下意識想要出去阻攔,然而她渾身無力,手背上山還紮著著針。


  “顧……”喉嚨幹澀,剛開口說話就仿佛撕裂了一般,“咳咳……”


  涼月彎擋在沈瑾之前麵,顧時南控製著力道收回拳風,他清雋的眉目此時刀鋒般泠冽冷峻,黑眸裏淬著清粼粼的冰。


  “跟他有沒有關係他自己心裏最清楚!”


  沈瑾之把涼月彎拉到身後,是保護的姿態。


  四目對視,劍拔弩張!

  哪一位都得罪不起,如果真的打起來某一方受了傷,誰都擔不了責任,眼看著事態要嚴重起來,醫生連忙過去,想著先讓他們分開。


  “顧先生,您先跟我去辦公室一趟吧,有些情況單獨跟您說比較好。”


  醫生擦著額頭的汗,“顧太太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您……”


  顧時南陰冷的目光掃過,轉身,連背影都透著黑暗的戾氣。


  李哲給醫生使眼色,醫生趕忙跟上去。


  “顧先生,這邊走。”


  顧時南走遠,涼月彎才沒好氣的罵了句‘神經病’。


  走廊光線明亮,沈瑾之嘴角的烏青顯得刺眼,涼月彎顯然是心疼了。


  “你沒事吧?”


  “沒事,”沈瑾之從始至終都是沉靜從容的姿態,沒有任何過激的情緒。


  涼月彎擔心沈鳶,“我看看鳶兒怎麽樣了,你要進去嗎?”


  沈瑾之淡淡的道,“我不進去。”


  涼月彎點了點頭,她推開病房的門,回頭看的時候,沈瑾之已經走遠,應該也是去醫生辦公室了。


  涼月彎跟一旁的吳川說,“你跟著去,如果顧時南再動手,一定要攔著。”


  “是。”


  吳川跟著沈瑾之,涼月彎推開病房的門,剛進去就看到沈鳶掀開被子下床準備拔針。


  “別動別動,”涼月彎跑著過去,“你現在拔了一會兒又得再挨一針。”


  沈鳶頭暈,有點坐不穩,被涼月彎半罵半哄弄上床躺著。


  “顧時南呢?”沈鳶剛才隱隱聽到了外麵的雜亂,“他沒事吧?”


  “動手的人是他,他能有什麽事。”


  “那……”


  涼月彎知道沈鳶要問什麽,“沈瑾之挨了一拳,也不是什麽大事。”


  “好了,男人之間有他們的解決方式,你去了反而會加劇矛盾,”涼月彎調整好輸液管,坐在病床邊看著沈鳶,“倒是你,好好一個人,走著走著突然暈倒在馬路邊兒,差點嚇死我。”


  沈鳶剛醒,臉色不太好,病怏怏的樣子涼月彎也舍不得說重話。


  “好再那個司機反應快,不然啊,”涼月彎捏了捏沈鳶的臉蛋,“你現在應該已經在孟婆那裏喝湯了。”


  沈鳶擔心顧時南和沈瑾之,腦袋昏昏沉沉,“我也不知道,就……突然頭暈的厲害……”


  再醒來就到了醫院病房。


  “你們怎麽會在那附近?”


  涼月彎倒了杯水給沈鳶,“公司有單生意,如果年前搞不定,過年都得忙,所以沈瑾之自己過來談,慕嫿的女兒滿月,我就跟著一起過來蹭點喜氣,本來是今天晚上的飛機回南城,我剛跟慕嫿道別,轉眼就就看到了你這個倒黴孩子。”


  去年冬天從離開沈家之後,沈鳶就再也沒有見過沈瑾之。


  涼月彎雖然來得少,但每次都會跟沈鳶見一麵。


  這次沒有提前聯係,是因為有沈瑾之在。


  想起在街頭的那一幕,涼月彎看著沈鳶,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如果沈鳶有意外,顧時南和沈瑾之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麽。


  “幸好幸好,你命大,沒出大事,”涼月彎跟個老母親一樣苦口婆心,“以後不許再這樣啊,身體不舒服就來醫院看醫生,別自己憋著不說話,愛你的人這麽多,你可得好好的。”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沈鳶內疚,“你們耽誤正事了吧。”


  涼月彎故意長歎了一聲,“和你比起來,再重要的事也不算什麽。”


  眼看著沈鳶內疚的情緒更深,涼月彎忍不住笑出聲。


  “騙你的,這雪下得大,航班延誤了,本來今天我們就回不去。”


  ……


  病房的門被推開,沈鳶本能的看過去。


  顧時南走進來,身上似是還帶著外麵的涼意。


  “那我先走了,電話聯係。”


  涼月彎跟沈鳶說了一聲,拿著外套離開病房,沈瑾之挨了顧時南一拳,嘴角有傷,她得去找醫生開點藥。


  顧時南進屋之後沒有說話,隻是給沈鳶披了件外套,她手背上的輸液針剛拔,顧時南握住她微涼的手,輕輕按著棉球。


  “你、你幹嘛跟人家動手啊,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話說出口之後沈鳶又有點後悔,主動抱他。


  “我隻愛你,你知道的。”


  顧時南過分沉默。


  沈鳶心裏咯噔了一下,有些緊張,試探著問,“我是不是得了什麽病?”


  “胡說什麽!”顧時南皺著眉訓斥。


  “沒有就好,嚇死我了,”沈鳶鬆了口氣,“你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也不說話,我還以為我怎麽了呢。”


  顧時南壓低的黑眸複雜情緒掩去,表麵更多的是溫和,他在樓下抽過煙,身上還有煙味。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就是頭有點疼,沒什麽力氣,”沈鳶靠在男人懷裏,看著窗外的雪夜,有些遺憾,“今晚不能去看雪了。”


  “這隻是第一場雪,剛入冬而已,之後還會有下雪天,再去也是一樣的。”


  “嗯,那就等下次下雪的時候再去吧,我要住院嗎?”


  “不用,李哲已經去辦手續了,等他辦好我們就回家。”


  沈鳶也不想在醫院待著,一年前住院那段時間,她沒有一個晚上能好好睡覺。


  李哲動作快,手續辦完之後就接了秘書送來的衣服拿到病房。


  天氣冷,顧時南把沈鳶裹成了粽子,抱著下樓,抱她上車。


  雪勢比下午那會兒更大了些,斑斕燈光下,滿天飛雪,美如夢幻。


  到家後,沈鳶依然是被顧時南抱進屋的。


  傭人已經煮好了粥,顧時南耐心的喂沈鳶吃完一碗。


  如果沈鳶再察覺不到,那她大概是真的摔壞了腦子。


  “醫生跟你說什麽了嗎?”


  顧時南淡淡回答,“說你最近睡眠狀態差,飲食不規律,身體虛,要好好休息。”


  連續好幾天沈鳶總是做噩夢,習慣性失眠,晚上睡不著,白天精神恍惚,整個人都不太好,所以才會體力不支突然暈倒在街頭。


  “你先躺著,我去給你放水,”顧時南挽起袖口準備進浴室。


  沈鳶看著男人的背影,無意識輕聲叫他,“顧時南……”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這段時間我工作壓力有點大,所以才睡不好,等作息調整正常就好了。”


  顧時南幽深的黑眸平靜似水,淡聲應著,“嗯。”


  他走進浴室,往浴缸裏放水,嘩啦啦的水流聲在安靜的環境下顯得嘈雜。


  ————


  深夜。


  懷裏的女人熟睡,顧時南動作很輕的下床,沒有開燈,隨意披了件浴袍去書房。


  煙,酒。


  醫生和沈瑾之說的話交織重疊,一遍一遍回蕩在耳邊,每一個字都成了最鋒利的刀刃,直接劃破血肉,抵在他的心髒。


  分手前在酒吧二樓房間的那一次,沈鳶懷上了。


  後來她摔了一跤,孩子沒了。


  她在醫院搶救室九死一生的時候,他在哪兒?


  顧時南已經想不起那個時間他都在做些什麽。


  煙盒空了,顧時南眉宇間的燥戾更濃,把煙盒丟的老遠,起身在辦公桌抽屜裏找出第二盒。


  可是,還是沒用。


  再多的煙和酒也壓不住五髒六腑的疼。


  沈鳶以為,哪怕到今天為止,她也一直以為,魏安然那件事是徹底摧毀她和顧時南的導火索,顧時南恨她,恨她利用顧時南對她感情算計他,心冷了才會同意分手。


  可……顧時南怎麽可能想不到,所有她推開他的理由喝和不得已,都隻是因為沈瑾之。


  兩邊都是她無法割舍的人,一端在沈瑾之手裏,一端在顧時南手裏,沈瑾之六親不認,顧時南抓得多緊,她就有多疼。


  所以,顧時南放手讓她走了。


  失足摔下樓梯,流產,沈老爺子去世,和沈家斷離關係……


  這些事接連發生,前後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她一個人去遙遠的青城養病,養了半年身體狀態才好轉。


  沒有在離開沈家之後就回江城找他,是怕他看出端倪,連假裝失憶的事都交代了,唯獨瞞著孩子,是不想他難過……


  顧時南灌下一杯烈酒,身體裏的疼痛不僅沒有消減,反而更盛。


  隱在黑暗中的麵龐戾氣太重,絲毫不見平日裏的溫和儒雅,手背血管凸起,幾乎將酒杯捏碎。


  酒瓶掉到地上,破碎聲刺耳。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隻有輕微的響聲。


  “顧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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