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清清如顧】吻。
從沈鳶離開南城開始,就沒有再聯係過沈家的人,包括沈瑾之。
沈瑾之也從來沒有聯係過她,仿佛已經從彼此的生命中剝離,往後餘生再無瓜葛。
涼月彎和沈瑾之的婚姻已經不是秘密,雖然一直沒有正式對外公開,也沒有舉行過婚禮,但圈內人大多都是知情的。
至於紀以城……
入夏之後,江城的天氣一直都還不錯,綿綿細雨毫無攻擊性,帶走了城市的燥熱。
電話那端紀以城煩躁的牢騷和質問還在繼續,沈鳶走到床邊打開窗戶,細雨微風落進來,她混沌的大腦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跟我發什麽脾氣?”
“月彎要嫁給誰是我能決定的?”
“她喜歡你的時候你怎麽怎麽看不上,現在她不要你了你又百般阻撓不讓她順心。”
“你父母對月彎什麽態度你不知道?她跟你在一起你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不讓她被涼家的人欺負嗎?”
紀以城不服氣的想要辯解,“我……”
“我一個外人沒資格評論你們之間的感情,”沈鳶打斷他,“紀以城,你心裏不舒坦想找個人發泄沒問題,我跟你那麽多年的朋友被你罵幾句無所謂,反正我平時也沒少罵你,但是,你拿沈瑾之來刺激我,良心過得去嗎?”
她的聲音很平靜。
紀以城煩躁的踹了椅子一腳。
俊朗的眉目壓著歉意,嗓音澀啞,“……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麽那樣跟你說話,沈鳶,我隻是……”
鬥不過沈瑾之的挫敗,以及對失去涼月彎的不甘心。
沈鳶轉身走到桌前,“沒怪你。”
她一會兒要吃藥,先倒了杯開水涼著。
“月彎和沈瑾之的事我沒有問過,所以也不太清楚,她什麽性格你比我了解,選擇誰,不要誰,都不是草率做的決定,他們有合約,合約結束之前你要是願意等就等著吧,至於什麽時候結束,我不知道。”
沈瑾之和涼月彎的合約是三個月前的事。
他們領證後沒幾天涼月彎就跟沈鳶說了,沒有說的太細致,沈鳶也沒有過多詢問。
紀以城很清楚涼月彎的處境,同樣,他也清楚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涼家對抗。
可……為什麽是沈瑾之?
她明明知道沈瑾之是個瘋子,六親不認,隻認沈鳶的瘋子!
紀以城捏著沙發的手青筋凸起,壓低的黑眸隱忍暴戾。
“你好好休息,有事聯係。”
他掛斷了電話。
下一秒,手機從窗口飛到樓下的院子,碎得四分五裂。
……
沈鳶回撥電話,沒打通。
她說什麽都沒用,被困在感情裏的人沒有理智可言。
氣溫舒適,她睡過了頭,已經快要八點。
如果紀以城沒有打電話過來,她還不知道要睡到什麽時候。
要麽睡不著,要麽徹底睡死醒不過來。
沈鳶吃完藥,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打車去了聖和。
顧時南約的是今天。
霍歸舟的地方,小江南,林煙。
危險肯定是有的。
雖然顧時南可能並不需要沈鳶幫忙。
聖和沒有不認識沈鳶的員工,她剛進公司大樓,前台小姐姐就禮貌的跟她打招呼。
“沈小姐,您好。”
“請問你們顧總在嗎?”
“顧總還在開會,下午和晚上都沒有行程安排,您可以先在一樓的會客室等。”
霍歸舟給顧時南到時間是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
沈鳶覺得意外,“我可以在這裏等?”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聖和,之前這位前台小姐姐都是用各種理由把她擋在一樓不讓進。
前台禮貌微笑,“當然可以。”
某一天,李助理單獨找她聊過。
告訴她,要學會察言觀色,不要隻看表麵,也不要聽什麽吩咐就一定按照死規定執行,要靈活變通。
就比如:有時候顧總說不見誰,其實並不是真的不見,是不想直接見。
那天,李助理苦口婆心跟她舉了一堆例子,她大概是懂了那麽一點點。
“沈小姐,這邊請,”前台帶著沈鳶往休息室走,“顧總可能十二點左右才能結束,您想喝點什麽?”
沈鳶看了看時間。
現在是九點一刻,距離十二點還早。
“麻煩你幫我倒杯茶吧,謝謝。”
“不客氣,您有需要直接跟我說。”
前台泡好茶送到休息室,出去的時候還幫沈鳶把門關好了。
以前的沈鳶一向沒什麽耐心,尤其是等人,但最近這段時間每一次等顧時南,她都是專心的等,沒有打遊戲,也沒有刷微博。
休息室很安靜,她早上沒睡好,竟迷迷糊糊睡著了。
顧時南從會議室出來直接乘電梯下樓,前台看到李哲的時候就悄悄指了指左邊的那間休息室。
李哲跟在上司身後,適時開口,“顧總,沈小姐很早就過來了,一直在等您。”
顧時南腳步未停,“很早,是多早?”
“額……九點左右吧,”李哲看了一下手機,“差不多三個小時了。”
最早的時候是為了工作,沈鳶代表趙奕然的公司來談合同,是弱勢方,讓她等她就隻能等,後來她跟顧時南在一起,聖和上上下下哪一個員工不是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著,顧時南什麽時候讓她等過三個小時?
顧時南推開休息室的門。
沈鳶靠在沙發角落睡著了,她穿的少,隻是一條裙子,胳膊和腿都露在空氣裏,空調還開著。
連來了人都沒有任何要醒的跡象,她這是有多困?
顧時南淡聲吩咐,“去拿一條毯子過來。”
“是,”李哲立刻去拿。
顧時南關了空調,李哲把毯子送到門口,顧時南關上門,走到沙發前,把毯子蓋在沈鳶身上。
顧時南維持著彎腰的動作,近距離的看沈鳶。
沈鳶在青城養了幾個月的病,現在的身體不至於太糟糕,雖然還是偏瘦,但已經比那段時間好了很多。
她睡得深,眉眼安靜柔和。
等到顧時南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他已經觸碰到了女人微涼的唇。
含住,輕吮,撤離,再貼近。
簡單的吻已經無法滿足他長時間的空曠,他單手撐著沙發靠背,另一隻手捏著女人的下顎輕輕抬起,更方便他的索取。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時南已經撬開沈鳶的輕閉的牙關,毫無預兆毫無它想的吻漸漸深入。
睡夢中的沈鳶終於感覺到哪裏好像不太對勁,她無意識的迎合,隻是輕微回應,纏著她的舌就加更過分。
以至於……沈鳶不得不強行從夢中醒來。
她睜開眼睛,夢裏的那個人就在她眼前,熟悉的眉眼一點點清晰。
“你……”
沈鳶隻說了一個字,男人的吻重新壓下來,將她朦朧沙啞的聲音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