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0.【清清如顧】強勢卻又不失溫柔的索取。
夏日傍晚，夕陽將半邊天空染得橙紅。
光線透過窗戶落在沈鳶身上，暖黃色的光暈映著她每一根散落的碎發都清晰可見。
她走神了，連廚房多了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顧時南接完電話就下樓，已經靠在門框看了她好幾分鍾，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在想什麽？”
男人從身後靠近，溫熱的呼吸落進沈鳶耳渦。
她被嚇了一跳，拿在手裏的那顆水果辣椒掉進洗菜池，水花濺了她一身。
“沒什麽啊，”沈鳶牽唇笑了笑，“你忙完了嗎？”
“有點累，休息。”
顧時南將沈鳶轉了個方向麵對他，拿著紙巾幫她臉上的水漬擦幹淨，沈鳶就那麽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直到熟悉的檀木氣息慢慢籠罩下來。
沈鳶閉上了眼睛，溫順乖巧的讓顧時南吻了一會兒才輕推他。
“你去外麵，你在這裏影響我發揮。”
顧時南溫和低笑，指腹輕碾著女人的唇瓣，“寶貝，你剛才又走神了。”
他說的，是‘又’。
“如果讓你一個人在廚房待著，我覺得可能不太安全。”
沈鳶眨了眨眼，解釋道，“是因為今天的夕陽太美了，我看著看著就忘記了時間，不信你往外看。”
廚房裏這扇窗戶的視角剛剛好，抬頭看出去就是夕陽落日。
顧時南抬眸看向窗外，落日餘暉映在他眸裏，顯得溫和清雋。
他勾唇，嗓音溫潤好聽，“嗯，確實很美。”
“是吧，”沈鳶笑了笑，開始把人往外趕，“你去客廳坐著休息一會兒，需要幫忙我會叫你的。”
顧時南被她推出廚房。
半個多小時，四道菜，湯是傭人提前燉好的，沈鳶隻是把湯盛到碗裏再端到餐廳。
囤囤超喜歡玩球，沈鳶把碗筷擺好了去後院叫顧時南吃飯的時候，顧時南還在接電話，囤囤把球叼到他腳邊期待的看著他，他拿著球扔遠，囤囤飛一般的撲過去追。
“先這樣，”顧時南掛斷電話，牽著沈鳶往屋裏走。
金毛玩嗨了，在草坪上撒歡的跑，沈鳶就沒有去把它拽回來。
沈鳶先夾了一塊排骨放到男人碗裏，“我盡力了，如果實在是難以下咽，你就直說，不用擔心傷我自尊。”
從她跟顧時南在一起後，顧時南就沒讓她進過廚房。
上一次她做菜給顧時南吃，已經很久之前的事了。
沈鳶看著顧時南夾起那塊排骨，即便是吃飯，那也是矜貴的優雅。
“怎麽樣？”
顧時南不予評價，隻是說，“你自己嚐嚐。”
“我嚐過了啊，但你的口味太刁鑽，我覺得能吃的菜你不一定能咽下去。”
每一道菜沈鳶都提前嚐過味道，如果她覺得不能吃就不會往桌上端。
但看男人的反應，大概是不太行。
“你還是先喝湯吧，這湯是李嫂燉的，我去打電話讓餐廳送幾道菜過來。”
沈鳶盛了碗湯放到男人麵前，準備起身去找手機訂餐，然而手還沒有收回來就被他握住。
“我讓你嚐不是覺得菜不好吃，”顧時南讓沈鳶坐回去，“你瘦的沒處摸，得多補補。”
“……哦。”
這四道菜沈鳶是用了心思的，顧時南身上有傷，飲食要清淡，他每一道菜都吃了。
沈鳶也吃，但吃完就吐。
不止是這三天，在沈家她也是這樣，所以才會越來越瘦。
顧時南在書房辦公，沈鳶在一樓的洗手間，五髒六腹差點都要吐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生理期前天才走，她都要以為自己是意外懷孕了。
當然，不是。
等胃裏稍微舒服了一點沈鳶才上樓洗漱，顧時南會工作到很晚，都是她先睡。
臥室很安靜，手機的震動聲就顯得格外刺耳。
是沈瑾之。
沈鳶來江城三天，他第一次打電話。
沈鳶看到來電顯示的第一反應是想直接掛斷然後關機，但最後還是接了。
“這兩天有沒有舒服一點？”
“就那樣。”
“明天吳川會去江城一趟，把藥給你送過去，你記得按時吃。”
“不要，吃藥我會更難受。”
電話那端的沈瑾之壓低眼眸，周圍光線昏暗，白色煙霧籠罩在他麵前，所有的清晰都藏得諱深。
那晚之後，沈鳶就吃不下去東西，吃什麽吐什麽，醫生檢查過，但檢查結果顯示是一切正常。
換過好幾個醫生，都檢查不出來原因。
開門的聲響傳到耳畔，沈鳶睜開眼睛，但沒有翻身。
“爺爺還好嗎？我走的時候他在睡覺，就沒有叫醒他，爺爺沒有生我的氣吧？”
她主動說話，聲音也不像之前那樣冷淡，沈瑾之即使看不見，也能猜到。
沈瑾之看著窗外的海市蜃樓一般的城市夜晚，唇角勾起淡薄的笑意。
“病情穩定了，我跟爺爺說過，他不會怪你，有人照顧他，你不要太擔心，早點休息。”
“……嗯，那我就放心了，好困啊，先掛了啊。”
“晚安。”
沈鳶放下手機，一邊伸懶腰一邊翻身，手心觸碰到男人的溫熱的胸膛，她似是愣了片刻，然後笑著往男人懷裏依偎。
“工作是忙不完的，你再不回房間睡覺，我就要去關你的電腦了。”
顧時南撥開女人散在女人臉頰的發絲，低頭吻她，“下午就在說困，怎麽還開著燈？”
她缺覺，總是睡不夠，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睡著了，所以顧時南開門的時候動作才會那麽輕。
男人下顎淺淺的青茬碾在沈鳶嬌嫩皮膚上，她覺得癢，盈盈笑開，軟綿的聲音裏都帶著笑意。
“我擔心爺爺，就給我哥打了通電話……好癢，你又不刮胡子。”
“誰晚上刮，”顧時南低沉的嗓音有些模糊。
他的吻慢慢往下，原本輕撫在沈鳶臉頰的手也悄無聲息的摸進了沈鳶薄薄睡裙。
沈鳶不是未盡人事什麽都不懂的少女，能感覺到男人對她的欲望。
“顧……顧時南，”她有些慌，卻又不敢用力推，“你有傷啊，你舅舅今天走的時候還在叮囑不能再讓傷口裂開了，我……”
顧時南握住女人推在肩上的手深深壓進枕頭，重新吻住她的唇，探入她口腔，勾著她的舌纏繞。
“你乖一點，我有分寸。”
“可……”沈鳶剩下的話音被吞噬。
男人強勢卻又不失溫柔的索取，讓她有種是要把她嚼碎了徹底吞入口腹。
呼吸慢慢變得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