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清清如顧】看見我就跑,心虛了?
來的路上經過超市的時候,沈鳶買了些晚上吃的菜,新廚房她還不熟悉,每一樣東西在什麽地方她花了二十多分鍾才搞清楚。
她中午就沒吃飯,如果晚上再不吃,明天去公司上班可能就要去西天了。
沈鳶在廚房給自己做晚飯,貓和狗熟悉新家之後慢慢開始在客廳裏撒野,一個人住綽綽有餘的公寓倒也不會顯得太空蕩。
一陣劈裏啪啦的翻炒之後,沈鳶很惆悵。
因為……沒有鹽。
菜都已經下鍋了,總不能現在往超市奔,但沒有味道的飯菜沈鳶真的咽不去。
沈鳶想了想,洗幹淨手出門。
樓下沒有人,隻能往上走。
沈鳶敲開樓上鄰居的家門,“請問……”
她禮貌的笑意凝固在唇邊,話音也消失了。
這尊神怎麽會住在這裏?
他家不是在城北麽?
沈鳶混亂了,大腦停止運轉,怎麽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顧時南剛洗完澡,短發還是濕的,肩頭掛了一條白色毛巾,衣著休閑,俊朗五官淡漠疏離,眸色淡冷的看著愣在門外的沈鳶。
她一身白T配淺色牛仔短褲,拖鞋,素麵朝天,長發鬆散挽在腦後,再簡單不過。
一張標準的鵝蛋臉幹幹淨淨,卻仿佛是見了鬼似的。
顧時南唇角勾了勾,神色一如往常,那一秒的愉悅旁人不易發現。
“說話。”
沈鳶猛然回神,就像是過年拜祖宗一樣對著顧時南鞠了個躬。
“對不起,打擾了,沒事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卻被男人拎著後脖子拉了回去。
“來了來了,還想跑?”
沈鳶掙脫開,站到一旁,抬頭就撞上男人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顧總這是什麽眼神?”她覺得頭疼,“我就是來找鄰居借點東西而已,真不知道是你。”
顧時南倚靠在門口,單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裏,看著沈鳶的目光意味深長。
“發現是我轉身就跑,是心虛了?”
他一雙桃花眼蓄著意味不明的薄笑,將看得沈鳶心跳莫名紊亂,她明明行得端坐得正,卻不敢和他對視。
沈鳶移開視線,微微偏過頭,“奇怪了,我心虛什麽。”
顧時南也沒讓沈鳶進屋,當然也沒有讓她走,還是那一幅清貴的模樣。
“在想明天去哪個橋洞湊合?”
“啊?”
“我以為你不打算住了。”
沈鳶扯唇笑了笑,“怎麽會呢,能和顧總是鄰居,我感到很榮幸。”
顧公子的前任多到數不清,房子多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畢竟總在同一張床上翻滾著實有點那什麽。
和‘狡兔三窟’不一樣,但也差不了多少。
同一個地方肯定住不久。
沈鳶這樣想著,就不想搬了。
“那就不打擾顧總了,拜拜。”
“不是來借東西的,就這麽走了?”
“因為我覺得你沒有。”
顧時南忽然就笑了,是輕鬆的愉悅。
他站直身體,輕挑眉梢,清雋的五官麵龐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蠱惑人心,起初開門時的冷峻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
“說說看,什麽了不起的東西是我沒有的。”
沈鳶彎唇淺笑,一字一句都說得清楚明了,“鹽,炒菜用的鹽,你有嗎?顧總現在有嗎?”
顧時南,“……”
他從來都不會在家裏吃飯,請的鍾點工也隻負責打掃衛生,冰箱裏隻有酒,廚房也隻是個擺設。
“你在做飯?”
沈鳶悄悄翻了白眼。
廢話,她要鹽不是用來做飯,難道是幹吃嗎?
“是啊。”
“再多加兩道菜。”
沈鳶愣了幾秒鍾才明白過來是顧時南是什麽意思。
他要不要臉?
“憑什麽?”
顧時南轉身進屋,頭也不回,隻不緊不慢反問了一句,“沈小姐是準備現在就把欠帳還清?”
沈鳶,“……”
不隻是紮心,肺都快被紮穿了。
她活得這麽憋屈,連嗟來之食都吃了,還不是因為窮,哪兒有閑錢還債?
沈鳶拍了拍臉,努力維持著乖巧的笑意,“顧總想吃什麽,我現在就去超市買。”
“隨便,新鮮就行,快去快回,半個小時後我下來,”顧時南走進浴室吹頭發,說話的音調低了些,“出去的時候把門給我關上。”
“砰——”門被用力摔上的聲音。
十二層樓,沈鳶隻能屈服了電梯。
明天就要上班,周末之前是不會在家吃飯的,她隻買了今晚一頓飯的食材,伺候不了祖宗。
好在超市就在小區附近,不是很遠。
沈鳶最終還是要跑一趟,如果她發現家裏沒鹽的時候就直接去超市買,也就不會招來顧時南。
自作孽,不可活。
沈鳶買好東西回到家,顧時南就過來了。
他還是那一身簡單的休閑裝,隻是把黑色短發吹幹了,看著不會太欲。
沈鳶泡好一杯茶端到客廳,是很合格的欠債者麵對債主時的模樣。
“東西我還沒來得及收拾,家裏有點亂,希望顧總不要介意,您坐著休息一會兒,我做好飯了再來叫您。”
顧時南皺了下眉,“你還會不會正常說話?”
沈鳶無辜的眨了眨眼,“我正常了你可能不會太順心。”
“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看著更糟心。”
既然這樣的話,沈鳶就懶得應付了,直接進了廚房,畢竟假笑很累,比爬樓梯都累。
沈鳶剛來江城的時候不會做飯,每做一次結果都是邊吃邊想吐,後來沐瑤搬進去和她一起住,她才慢慢跟著沐瑤學會了做飯。
四菜一湯,還是可以上桌的。
沈鳶盛了一碗飯遞給對麵的顧時南,“我就這水平,你勉強湊合吧。”
顧時南從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頂端,所享受的物質生活都是最好的,他這樣的什麽,到哪裏都不需要湊合。
桌上的菜都很家常,沒什麽花裏胡哨的裝飾。
他先嚐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才繼續吃。
沈鳶也是安安靜靜的吃飯,完全當顧時南不存在。
等顧時南放下了筷子,她才開口問,“我發給你的短信你看你見了嗎?”
顧時南喝著茶,漫不經心的點了下頭,“嗯。”
沈鳶嘴角抽搐。
他看見了,隻是不回複而已。
“房租我會按時付給你,按照市場價,一份都會少,你把手表還給我。”
顧時南抬眸瞧著對麵的女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你付得起麽?”
沈鳶,“……”
天天用錢把她踩在地上摩擦,他煩不煩?
“這不用你操心,反正我會付給你就是了。”
隻要合同簽下來,她就會有一筆很可觀的獎金。
暴富是不太可能,還清欠債再付個房租還是沒問題的。
顧時南勾唇淡笑,語調不緩不慢,“就隻是一塊手表而已,還是水貨,天天追著要你至於麽?”
那塊表他曾經準備送傅晚當生日禮物,並不是一點都不了解。
是真是假,多看幾眼就知道了。
沈鳶似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如果有一抽屜的表隨便我挑,你以為我願意每天戴一樣的?可我就隻有那一塊表啊,沒它不行。”
“我那塊是新的,你先戴著吧。”
“太貴了,我不敢戴,怕走路上被搶劫,萬一劫匪搶了手表又看上了我這個人,我找誰哭去?”
顧時南唇角的弧度更明顯了幾分。
“不用擔心,我給你的那塊也是假的。”
沈鳶詫異,水色杏眸一眨不眨,“你會買假表?”
顧時南放下茶杯,低沉的嗓音不緊不慢,“嗯,專配你。”
沈鳶,“……”
好想慫恿坨坨撲上去咬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