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清清如顧】我們可以改天再約？
沈鳶連飯都不吃了，一邊不遺餘力的誇自己，一邊貼心善良的‘安慰’顧時南。
“顧總怎麽不說話？”沈鳶單手托著腮，無辜的眨了眨眼，似嬌羞也是傲氣，“以前沒見過我這樣的嗎？”
顧時南確實不曾見過這麽沒皮沒臉的戲精。
能在待在顧公子身邊的女人無論在其他地方是什麽樣，至少在他麵前的時候，都是一個模子：話少，安靜，懂眼色，知進退。
而坐在顧時南對麵的沈鳶，給他留下的印象是這樣的：長得順眼，但既聒噪又恬不知恥。
“我隻是在想，關於我那輛車，怎麽個賠法比較合適。”
顧時南抬眸瞧著笑意漸漸僵在臉上的沈鳶，語調漫不經心。
“既然沈小姐的心上人那麽優秀，應該是不缺錢的，那就原價配賠吧，明天我讓人把賬單送到你公司。”
沈鳶徹底笑不出來了。
躲過了明槍，卻死在暗箭下，這廝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明天周末我休息，不在公司。”
要賬直接要到公司她怕是不想幹了。
顧時南沒有介意，淡淡的道，“沒關係，我讓他多跑幾步送到沈小姐的家。”
“額……”沈鳶眼珠子快速的轉了一圈，“我這周回老家。”
顧時南看向窗外的夜景，低聲輕笑，“這樣啊……”
沈鳶點頭再點頭，像真的一樣。
“那隻能麻煩沈小姐下周回江城之後找我的助理拿，如果等不到人，也沒有收到賠償金，我就隻能報警了，到時候沈小姐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
沈鳶，“……”
算了，躲一天是一天。
錢沈鳶是賠不起了，隻能先陪著笑，顧時南似是吃完了才發現她從頭到尾什麽都沒吃。
“這家餐廳的菜不和沈小姐的胃口？”
服務生給沈鳶添了第三杯冰水，她喝了幾口壓製住快要爆炸的脾氣才能心平氣和的開口說話。
“我減肥，晚上習慣了不吃飯。”
早就氣飽了，還吃個屁。
就算是滿漢全席擺在沈鳶麵前她也沒有心情吃。
顧時南沒有在意，叫來服務生結賬。
沈鳶迫不及待想要遠離這座倒胃口的瘟神，出了餐廳之後就想著找借口偷溜，然而，卻在開口之前聽到顧時南這麽說：
“女孩子的身體很嬌貴，雖然現在是夏天，也還是少喝些涼的東西比較好。”
夜色初暮，周圍的霓虹燈交相輝映，或遠或近的光斑明暗交替。
大概是因為男人那雙得天獨厚的桃花眼太容易蠱惑人心，又或者是這些簡單的話和沈鳶記憶裏的聲音重疊了，她忘了反應，隻是怔怔的看著男人俊朗的麵龐發呆。
“沈小姐畢竟是一個人在江城，又不願意透露那位心上人是誰，萬一你病倒了，我可能都找不到第二個人來替你付賠償金。”
沈鳶，“……”
藏在心裏的藍色情緒全部被打散。
“顧總放心，我身體很好比牛還要壯，不會輕易病倒的。”
“那就好，”顧時南神色自若，邁開長腿往車的方向走，“上車吧，送你回去。”
“不敢再麻煩顧總了，我朋友在附近，我去找她，”沈鳶禮貌的笑了笑，“顧總慢走，開車小心。”
她還站在台階上，淺色的高跟鞋和半身裙襯得兩條腿筆直纖細，隻不過……臉上的假笑有些礙眼。
顧時南收回視線，上了車。
沈鳶現在學乖了，絕對不會再給顧時南抓她小辮子的機會，等車開遠才翻了個白眼。
手機嗡嗡嗡的響，沈鳶把手機從包裏翻出來看了看，是趙奕然打來的電話。
沈鳶深呼吸，接通電
“趙總。”
趙奕然直接開口問，“談得怎麽樣了？”
“他不滿意，但是也沒有一口回絕，我們還有機會。”
“不滿意？”趙奕然拔高了音調，似是詫異，“顧時南好好看過們的方案嗎？”
顧時南就隻是翻了幾頁，連目錄都沒有翻完，沈鳶當時就站在辦公桌前清清楚楚的看著。
“可能看了吧，我也不知道，”沈鳶，“反正他就是不滿意，讓我繼續改。”
電話那端的趙奕然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犀利的開口，“沈鳶，你是不是狗脾氣又犯了在顧時南麵前擺小姐脾氣惹惱了他？”
沈鳶無奈的苦笑，“趙總，我冤枉啊，顧總是我們的大客戶，我把他當祖宗供著都來不及，真不敢惹他。”
她過得這麽糟糕，哪兒還有什麽小姐脾氣……
“最好是這樣，”趙奕然半信半疑，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行了，這兩天你好好休息吧，敢來公司加班我就打斷你的腿。”
“謝謝趙總，我感動的想哭……”
沈鳶狗腿的話還沒有說完，趙奕然就已經把電話撂了，顯然是懶得聽。
現在對沈鳶最奢侈的事，真的是睡個好覺，她在公司熬了好幾夜，誇張點說走路都能睡著。
沈鳶餐廳外坐了一會兒，困到腦袋一團漿糊。
但她的腳實在是太疼了，隻能脫了高跟鞋順著路邊往前走。
“呦，這不是沈小姐麽。”
男人輕挑的嗓音響起，沈鳶抬起頭，恍惚的視線漸漸清明。
趙鏡川兩手插兜，慢步朝著沈鳶走過去，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好像她沒穿衣服一樣。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回國這麽久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見到人，今晚竟然在這兒遇到了。”
趙鏡川，趙奕然同父異母的弟弟。
董事長病重，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趙鏡川在這個時候回國……
難怪跟聖和的合作趙奕然催的這麽緊。
“副總好，”沈鳶禮貌的問好，神色自然，沒有任何異樣。
“您忙，我還有事就不打擾您了。”
趙鏡川橫跨了一步擋住準備離開的沈鳶，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表麵浮著輕挑的笑意。
“我又不是吃人的猛獸，沈小姐怎麽一見著我就跑？”
沈鳶也笑，然而，她精致的眉眼卻多了幾分疏離。
“副總說笑了，我又沒做虧心事，跑什麽跑？”
“既然這樣，”趙鏡川往前走了一步，微微附身，湊近，“沈小姐不介意陪我吃頓飯吧，我在‘碧海藍天’定了位置，沒有佳人陪難免有些浪費。”
沈鳶拿著鞋的手緊了緊，不露聲色的往後退，拉遠距離。
“抱歉，我今天不太方便[]。”
趙鏡川低笑了一聲，“那沈小姐[]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改天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