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言笑晏晏】陸總又要辦喜事了？
深秋樹葉泛黃，月光和世俗燈火交相呼應，暖黃色的光線顯得格外柔和。
站在陸晏離麵前的程言笑一身素白色旗袍，妝容清淡，額前碎發自然散落，肌膚雪白，身姿纖細，還是許魏澤記憶裏最幹淨的模樣。
這是真的程言笑吧？
有多久沒有見過她了？
許魏澤自己都記不太清。
四目相對，宛若隔世。
程言笑先錯開視線，她忘了自己剛才在和陸晏離說什麽。
陸晏離察覺到女人片刻的失神，轉身，順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言笑能感覺到許魏澤正在往這邊走，她沒有什麽太多的情緒波動，隻是溫順安靜的站在陸晏離身邊。
許魏澤在三兩步遠的距離停下，目光在對麵那一對男女交握著的手上多停留了幾秒鍾，一雙桃花眼還是輕佻的玩世不恭。
開口就不怎麽好聽，“陸總這是又要辦喜事了？”
又……
陸晏離似是沒有看到地方眼尾的譏誚，俊朗五官沉靜如往常，連那雙黑眸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在外人麵前，依然是那幅翩翩君子子的溫潤模樣。
他唇角噙著薄薄的笑意，嗓音不急不緩，“酒宴還沒有開始，許先生怎麽就醉了？”
許魏澤也覺得自己是在胡言亂語。
都說了什麽屁話？
“開個玩笑，陸總大人大量肯定不會跟我計較這些。”
許魏澤挑眉笑了兩聲，兩手插兜，姿態閑適慵懶。
“我和程言笑也是十幾年的朋友了，她走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多年不見，能在這裏遇到還挺意外，換個地方說幾句話，陸總應該不會介意吧？”
話是對陸晏離說的，但卻是隻看著程言笑。
倒也算不上是挑釁，但多多少少都有點那個意思。
陸晏離麵色如常，低眸瞧著身邊的女人，“想去麽？”
程言笑沒想過會在這裏遇到許魏澤，隔著空氣都能感覺到隱隱的氣焰。
酒店外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待得越久就就越惹人注目，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她看向陸晏離，眉眼溫柔，“那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嗯，”陸晏離捏了捏女人柔軟的手，鬆開，背過身。
許魏澤冷嗤了一聲。
這兩個人坦坦蕩蕩，倒顯得他目的不純了。
許魏澤走在前麵，程言笑跟著過去，也沒走多遠，還在陸晏離回個頭就能看到的範圍，隻是避開了外人的視線。
“程言笑，你能耐了啊，”許魏澤臉色不怎麽好看，跟剛才在陸晏離麵前什麽都不在乎的模樣完全不同，就差直接動手了。
“走得時候一聲不吭，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見麵還當不認識，你還想怎麽著？”
程言笑被罵得有些懵，“你莫名其妙發什麽脾氣？”
許魏澤被氣笑了，眼底的暗沉被浮咋在表麵的淡笑掩蓋。
他往後退了兩步，姿態慵懶的靠著車頭，還像幾年前那樣的玩世不恭。
“我神經病，你管得著麽？”
程言笑，“……”
還是好脾氣的跟他解釋，“當時去外地是臨時決定的，我收拾好行李就走了，沒跟誰提前打招呼，回來之後也一直在家，很少出門……”
“行了行了，”許魏澤似乎是沒什麽耐心聽言笑說這些，“隻是隨便問問而已，你還真以為我關心你？”
被打斷，被嘲諷，程言笑臉上也看不出半點尷尬的神情，自然大方。
“沒有，是你先問的。”
許魏澤嘴角抽了抽。
短暫的沉默之後，許魏澤從車裏拿了盒煙出來，目光淡淡的看著不遠處的陸晏離。
他還背對著這個方向，有人看到他過去攀談，無論是寒暄還是趁機討好，他也都應付的隨意。
無形的自信。
許魏澤收回視線，餘光掃過女人無名指上的戒指。
周圍燈火璀璨，戒指閃著微光，他想不注意都難。
他輕描淡寫的問了句，“戒指都戴上了，是打算重歸於好？”
程言笑不想把自己和陸晏離之間的事拿到外麵說，但也不藏著掖著，戴著戒指的那隻手落落大方。
“他還在等我，如果你沒什麽要說的，我就先過去了。”
許魏澤仿佛是沒有聽見程言笑的話，青色煙霧從他指間散開，淡入蕭瑟清冷的空氣。
他低頭，連著抽了好幾口煙，唇角始終都勾著一抹寡淡的弧度。
“難怪他總是一幅能掌控一切的姿態，做什麽都不顧後果，是因為他知道無論你走多遠，隻要他稍微伸手，你就會乖乖回到他身邊。”
嗓音很淡，似是自嘲。
程言笑眉目溫婉，含笑看著陸晏離的背影，眼裏仿佛碎著月光。
她說：“不，我和阿離之間隔著山海都是他一步步朝著我走過來，我隻需要轉個身就能看到他。”
半晌，許魏澤抬起頭，又恢複了慣有的模樣，“挺好。”
他彈了彈煙灰，另一隻手拉開車門。
“還有十分鍾就開始了，你們先進去吧，我把這根煙抽完。”
程言笑禮貌的輕頷下顎，轉身，走向在不遠處等她的陸晏離。
“聊完了？”
“嗯，”程言笑挽住男人的臂彎，不再在意那些探究好奇的目光，親昵的往他懷裏依偎，“有點冷誒。”
“先進去，我的衣服一會兒給你穿。”
陸晏離甚至都沒有問過言笑一句她和許魏澤說了些什麽，攬著她往宴會廳裏走。
顧家老爺子在江城富有聲譽，前來賀壽的賓客非富即貴，上流社會的圈子就那麽大，一眼掃過去看到的人都很眼熟。
雖然陸晏離和程言笑跟壽星打過招呼之後就去後院了，低調的不像話，但還是引起了一陣轟動。
或多或少異樣的目光總會往他們身上看，壓低的議論和唏噓也不是全然聽不清。
程言笑披著男人的西裝外套，偶爾會有過來攀談的人，她也落落大方。
“阿離你看，那邊有個秋千。”
陸晏離側首，看到了女人眼裏閃著靈動的光亮。
草坪上有棵兩人粗的梧桐樹，酒店工作人員在樹幹上綁了秋千，有三四個小朋友在搶著玩兒。
陸晏離牽著言笑走了過去，把孩子們都趕走了。
都！趕！走！了！
“抓緊。”
被按著肩坐在秋千上的程言笑臉頰飄起了晚霞，不服氣的小男生還瞪著她，越瞪越凶的那種。
“讓小朋友玩兒吧，我都這麽大的人了。”
言笑紅著臉想要起身，陸晏離沒讓她動。
陸晏離撿起地上的球扔給氣鼓鼓的小胖子，“這是酒店的秋千，大家都可以輪流著玩兒，不分年紀，懂了？”
他在跟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講道理。
程言笑輕輕的拉了拉男人的衣角，“萬一他們哭了怎麽了辦……”
陸晏離麵不改色，“在他們哭之前你先玩一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