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5.【言笑晏晏】讓她在身邊待著才能安心。
“卿卿現在這樣都是陸晏離的原因，他造的孽報應落卿卿身上了，我對他有點意見不應該麽？”
宋翊看了看二樓的方向，清雋的眉目也繞著幾分很淡的情緒。
半晌，他這麽對林洛桑說：
“他比你更難受。”
這話林洛桑才不會相信信……
不，她是相信的。
程家早就散了，程越還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程言笑就隻有陸晏離。
“行了，你跟個老母親一樣瞎操什麽心？”宋翊捏著女人寡淡的小臉揉了揉，“他們倆之間，你再操心也插不了手。”
從一開始就是。
林洛桑想了想，胸口堵著的悶氣好像散了一些。
“別以為今天的事翻篇了，”林洛桑惡狠狠掐著男人的後腰，“你今天睡書房，我會鎖門。”
“還不得了你，”宋翊眯著眸嗤笑，有種斯文敗類的即視感，“回家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夫綱’。”
林洛桑被他半摟半帶著起身，剛到門口，程言笑和陸晏離就從樓上下來。
陸晏離神色如常，低沉嗓音平淡的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來都來了，留下來一起吃飯。”
“家裏還有事，你們吃。”
宋翊連頭都沒回，林洛桑隻跟言笑說了一句話就被拽了出去。
別墅裏恢複了安靜。
程言笑無奈的笑了笑，主動挽著男人的臂彎往餐廳裏走。
“他們走了，那還是我們倆吃吧。”
陸晏離換了身衣服，少了些西裝革履的冷漠感，隻對著言笑的時候，更多的是溫和。
他向來寡言少語，在飯桌上更是安靜。
言笑隻吃了半碗就沒再動筷了，單手托腮，陪著陸晏離繼續坐在餐桌上，偶爾會給他夾菜。
“奶奶身體還好嗎？”
陸晏離餘光略過女人麵前還剩了半碗的飯，眉頭輕微皺起。
“最近搬了新地方住，奶奶不太適應，等哪天天氣涼快了，我帶你過去看她。”
程言笑怔了片刻，唇角牽起淺淡的笑意，“……好啊。”
陸晏離像是沒有注意到言笑眼底那轉瞬即逝的牽強，他站起身，繞過餐桌，坐在言笑左邊的椅子上。
“在家悶不悶？”
“還好，我看看書，再睡一會兒你就回來了，不覺得悶。”
程言笑側首看著陸晏離，“你吃飽了嗎？”
她想上樓。
陸晏離把筷子拿起來，讓言笑握著，“你再吃一點，吃完了出去散散步再睡。”
程言笑望著碗裏的飯菜，眉眼耷拉，“可是我吃不下了。”
她沒有食欲，就算吃了也會吐出來。
最後，陸晏離還是沒有勉強言笑。
言笑如果晚上睡的太早，早上天還沒亮就醒了，然後不到中午就會犯困，一睡就是半天，然後接幾天晝夜顛倒。
陸晏離沒讓她上樓，帶她去外麵散步。
小區周圍的路，都還是曾經熟悉的模樣。
“明天跟我去公司。”
“啊？”程言笑錯愕的抬起頭，不明所以，“我去幹什麽？”
陸晏離停下腳步，他俊朗的五官輪廓在模糊夜色中依然映在言笑眼裏，仿佛帶著光。
“什麽都不用做，在我辦公室裏待著就行，休息室也可以睡覺。”
過了好一會兒，程言笑才消化男人的話。
他是……他是讓她去公司陪著他……
程言笑搖了搖頭，“不要了，那樣會打擾你工作，影響也不好，而且，你平時那麽忙，進出你辦公室的人也很多，我……”
她害怕人多的地方。
陸晏離神色無波無瀾，“那就讓劉秘書搬出去，她的位置騰出來給你。”
讓她在身邊待著，他才能安心。
“可是……”
程言笑還想再說話，陸晏離卻忽然捧著她的小臉抬起。
四目相對，再沒有辦法逃避。
“我早上出門你還沒有起，有時候晚上回來你就已經睡了，一整天都見不到，我會想你。”
像是一顆顆小石子落進湖水裏，激起的漣漪波紋很遠才消散。
程言笑忽然就放棄了，繳械投降。
“我不能占著位置什麽都不做，我不懂商場的那些，但應該能簡單的做些翻譯工作。”
她大學主修漢語言文學，精通的外語也不少。
“那你還得給我發工資。”
陸晏離似乎是來了興致，“你要多少？”
“嗯……，”程言笑歪著腦袋想了想，“不多，能每天買一小束花就夠了。”
城市的夜晚不是沒有星星，而是，夜空裏的繁星點點都映在地麵，成了萬家燈火。
陸晏離挑眉低笑，稍稍低頭，輕啄著女人的唇角。
低沉好聽的嗓音不急不緩，“你是在暗示我要送花給你？”
周圍偶爾會有人和車經過，程言笑往男人懷裏靠，小臉埋在他胸口，借此來掩飾臉紅和緊張。
她悶聲問，“……我是不是太明顯了？”
陸晏離勾了勾唇角，棱角分明的五官麵龐再夜色下顯得溫和，連那雙黑眸都仿佛盛著一汪湖水。
他握著女的手手，邁開步子。
“回家。”
……
從回到江城的第一天，程言笑就住在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裏。
陸晏離當然是和她住在一起。
她的童年和少女時代的青澀都在這裏，以前是她一個人住，現在多了一個陸晏離，其實會有點怪怪的。
淅淅瀝瀝的水聲隱約傳出來，陸晏離還在浴室裏洗漱。
程言笑白天睡了太多，到現在連一點睡意都沒有，閑著沒事就翻了翻以前的東西。
書桌的抽屜，裏麵落了灰。
再最角落到一個盒子裏，裝著一枚草編的戒指，早就已經幹枯，但因為沒人動過，它還保存著最初的模樣。
那個時候，他們剛剛在一起沒多久。
某一天，她偶然看到一個戒指的廣告，裏麵有草編的戒指畫麵，她就問他會不會，他找了個視頻就編出來了一個。
本來隻是玩笑，她卻當寶貝一樣留著。
程言笑看著戒指發呆，連陸晏離什麽時候過來的都不知道。
陸晏離抱著言笑往床邊走，幾步遠的距離都沒有斷過親吻。
他剛從浴室出來，身上還帶著水汽，甚至連睡衣都沒有好好穿，隻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
程言笑下意識的推他，然而觸手所及是他微涼的胸膛。
那枚草編戒指碎在了她手心裏。
男人的唇順著脖頸弧線往下遊移，程言笑終於從那幾乎讓她窒息的吻裏逃出來。
她恍惚的望著天花板，水眸裏的霧氣漸起，臉頰的緋色鮮豔欲滴。
言笑推著男人的肩，把手心裏的碎片給他看。
“你、你給我弄壞了。”
“我再賠你一個新的，”陸晏離甚至連想都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