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言笑晏晏】覺得髒。
程家別墅小區外。
程越剛從朋友家回來，天氣很冷，走路都是跑著的。
拐過彎，他忽然停了下來，看著遠處站在一起的一對男女，不屑的冷哧。
程言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都敢在家門口見麵。
程越權當視而不見，準備回家補覺，卻看到程局長的車正從裏麵開出來。
他怎麽有個那麽笨的姐？偷偷摸摸談戀愛都不知道藏著點，這程局長還沒有走呢。
程越跑過去擋在路中央，扯著嗓門誇張點喊，“老程，您這是要去哪兒視察工作啊？”
司機嚇一跳，連忙把車停下來。
程誌榮下車就把調皮的兒子拎過來，前前後後看了兩遍確認沒有傷到他才鬆了口氣。
“胡鬧！以後這種危險的事情不要再做了！剛剛要不是司機反應快，還不知道是什麽後果，爸爸要去南城，你好好學習，別亂惹事，聽見了沒有？”
程言笑隱約聽到父親和弟弟的聲音，沒想多餘的就拉著陸晏離的手往人少的小路跑。
剛開始是她拽著陸晏離，後來是陸晏離牽著她，一直到了另一條街，她沒力氣了才停下來。
等稍微緩過勁兒，言笑才想起來在胸口堵了幾天讓她喘不過來氣的事，想把手抽出來，但對方握的很緊。
言笑鼓著腮幫子瞪他，但她脾氣軟，怎麽瞪都不凶，再加上剛剛跑了那麽遠，臉頰的紅還沒有褪幹淨，更是毫無氣勢可言。
陸晏離忍著沒笑，覺得無奈又很想抱抱這麽可愛的卿卿，但也隻是握著她的手，沒有多餘的動作。
“這幾天給你打電話怎麽都沒接？”
如果因為一個星期都聯係不到人，他也不會直接來程家別墅外麵堵人。
程言笑錯開眼，繼續用力掰著陸晏離的手，“我要考試了，在複習功課，不玩手機。”
這說的是什麽假話？
就連睡著了半夜驚醒她都要看看手機有沒有他發來的消息，怎麽可能因為學習就幾天不碰手機？
女孩手腕已經有了一圈紅色的手鏈痕跡，陸晏離便鬆開了，在她往後退的時候，又把她拉回來圈在身體和牆壁之間。
“你生氣，總得讓我知道為什麽，躲著我怎麽解決問題？”
身高差異，程言笑完全處於劣勢，被罩在清冽的呼吸範圍內，推不開，隻能偏過頭不看他。
“卿卿，”陸晏離無奈的低歎了一聲，隱著寵溺，“說話。”
程言笑忍了一個星期，心裏很難過，但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學校都不能露出任何破綻，整個人就像是被悶被子裏，喘不過氣。
眼眶漸泛紅。
“你不喜歡我了，就應該跟我說清楚，我也不會死纏著你。”
陸晏離聽言笑這麽說，忽然就笑了。
他捧起女孩的臉，眼裏的笑意藏不住，“誰跟你說什麽了？”
程言笑愣了一會兒，似是沒有想到陸晏離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都難過死了，他竟然還在笑？
“你、你三心兩意，明明都說隻喜歡我一個，還跟別的女孩曖昧……”
程言笑越說越委屈，眼眶裏有水汽凝結，似乎下一秒就要掉出來。
“我自己看見的，你別撒謊騙我。”
陸晏離算了算時間，想到了些什麽。
“你是說，上個星期六我抱著一個女孩上樓的事？”
程言笑捂著臉，難過的不想說話。
隻有兩個月，他就已經變心了。
“那是我妹妹，陸梔汐，她腳崴了，我正好在家，早上順路就送她去學校。”
陸晏離拉開女孩蓋在臉上的手，眼角眉梢都是無奈的笑意。
“卿卿，你連這種醋都吃，那我以後還要不要上班了？”
他說什麽？
妹妹？
程言笑怔了好一會兒才消化陸晏離的話，反應過來之後，臉頰蹭的一下竄處火焰，紅色都蔓延到了耳根和脖子。
“你……我……”
她仿佛失去了語言能力，都不敢抬頭看他。
陸晏離卻笑得極其放鬆，大概是沒想過他和陸梔汐能被誤會。
“我解釋清楚了沒有？”
言笑第一次有了恨不得躲進地洞的想法，她的臉紅成了血色，低著頭不肯說話，卻被陸晏離勾著下顎抬起。
兩人就站在一棵幾人粗的梧桐樹下，樹葉繁密，斑駁樹影落下來，點點的陽光宛如星辰，成了碎在她眼裏的星河。
“還是不信？”陸晏離故作無奈的長歎一聲，指腹揩過女孩眼瞼的潮濕，“那我帶你去見她。”
程言笑羞怯的不行，已經沒有什麽自己的想法了，完全是被動跟著陸晏離走。
一直到在學校附近的蛋糕店裏跟陸梔汐坐在同一桌，她才算真正醒過神，被陸晏離的家人盯著看，臉頰的緋色都沒有淡過。
陸晏離甩了本廣告單在陸梔汐臉上給言笑解圍，“別看了。”
陸梔汐露出倆眼睛轉啊轉的，難以置信但又很激動。
“我們班好幾個暗戀程言笑的都沒敢追呢，她竟然栽你手裏了，哥，你也太禽獸了吧？”
陸晏離一個眼神掃過去，她識趣的把嘴拉上拉鏈。
程言笑臉紅了一天，晚上被陸晏離送回家的時候，撲通撲通的心跳都還沒有消停。
夜色朦朧，她抓著陸晏離的手指輕搖，聲音又低又軟，“我不好，會亂想，因為總是會擔心你不喜歡我了。”
那天，陸晏離給她看了胸口的紋身，是她的名字。
“我不喜歡你，就會把紋身洗掉。”
————
陸晏離把程言笑帶回林間別墅，重新給她處理腳上的燙傷。
“今天不要洗澡，沾水了會更疼，覺得不舒服就用毛巾擦擦。”
水泡磨破了，擦藥的時候碰一下都很疼，程言笑忍著一聲都沒有，下唇的牙印還很明顯。
她抓著男人的手，等他停下來就放開了。
“阿離，可不可以……放我走？”
陸晏離似是聽到了笑話，唇角勾起譏誚的弧度。
潭底深處那一絲潛藏的溫柔漸漸被寒冰取代，暗色濃烈。
“走？”
程言笑抿了抿唇，聲音沙啞，“……我不想再這樣了。”
她早就沒有資格再提道德底線，但真的沒有辦法繼續苟且的活在大家鄙夷的目光下。
蘇瀟瀟憎恨她，許魏澤罵她下賤，陸梔汐說看見她就覺得惡心，宋翊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她，林洛桑都不敢問她住在哪裏，就連她給程越的錢都被原封不動的打回到她的賬戶，覺得髒……
程言笑閉上眼睛，臉色寡淡，“我真的不想了。”
陸晏離掐著女人下顎抬起，跟粗暴的動作相比，說話的嗓音倒顯得平和。
“程小姐是自由身，你想什麽時候走都可以，但你要知道，你前腳離開這棟別墅，後腳程局長就會死在監獄裏，懂了麽？”
（PS：關於為啥陸總每次都蒙著言笑的眼睛，你們猜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