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言笑晏晏】從未有過的屈辱。
李總是投資商，導演選角色首先要通過他，他點頭了才算。
更重要的是，李總有意往陸氏注資，金額很可觀。
跟在陸晏離身邊辦事的助理提前做過功課，知道李總生活奢靡，就定了一家江城最貴的餐廳，算是投其所好。
他不是江城人，所以不認識程言笑。
李總客人，坐主位，陸晏離在他左手邊的位置，還有其它陪客，借著寒暄的機會，把程言笑推到了他右邊的座位。
飯局開始，李總並沒有表現出對程言笑的興趣，在餐桌上高談闊論。
陸晏離唇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看似溫和，鋒芒和手段都藏在眸底。
酒過三巡，李總的醜態就慢慢暴露了出來，啤酒肚都快撐破襯衣，看著程言的眼神也變了樣。
“還不知道，這位小姐怎麽稱呼？”
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程言笑輕蹙了了下眉，不露痕跡的往旁邊躲。
“……我姓程。”
“程小姐是吧，”李總粗壯的手臂搭在了言笑的椅背，“江城姓程的好像不多。”
程言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經曆，在程家，程誌榮甚至極少帶她出席宴會，更不用說這種飯局。
她僵硬的扯出笑意，“還好，不是少見的姓氏。”
李總真正關心的也不是她姓什麽。
“程小姐是書香世家出身嗎？難怪氣質出眾，那麽多漂亮的女明星站在那裏，我一眼就看到了你，好像……能聞到梔子花的味道。”
說著話，李總往言笑身邊靠近，閉上眼睛嗅她身上的香味，似是迷戀。
“我沒有女兒，所以一直很喜歡乖巧可人的小姑娘，你叫聲幹爹，幹爹就給你所有你想要的，好不好？”
顯然，他把程言笑當成了陸氏普通的女藝人，甚至都沒有根陸晏離打聲招呼，就拋出了橄欖枝。
他自視甚高的以為，商人都會把利益放在首位，他拿那麽高的誠意想跟陸氏合作，陸晏離給他一個女人也不是什麽大事。
李總藏在桌布下的手，摸上了言笑的腿。
“這皮膚真嫩，怎麽養出來的……”
“啪！”
響亮的巴掌聲，讓整個包廂都陷入了寂靜。
李總被打懵了，反應過來的時候，程言笑已經跑到了門口。
“媽的！給連不要臉是吧！都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把那臭婊子給我抓回來！”
他氣急敗壞，大聲質問陸晏離。
“陸總，難道貴公司教出來的人都這麽不懂事？”
陸晏離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他喝的酒不少，棱角分明的眉目卻看不出半點醉意。
他姿態閑適的把玩著手機，嗓音輕描淡寫，“陸氏是娛樂經紀公司，不是供男人消遣的會所。”
李總臉色大變，把桌子拍的砰砰作響，“你是什麽意思？”
陸晏離輕笑了一聲，將手機放進西裝褲口袋，站起身，禮儀翩翩。
“是我多言，麻煩大家行個方便，把地方騰出來，我單獨給李總道歉。”
李總一聽這話，就立刻擺出了高傲的醜態，他畢竟是長輩，給他道歉是必須的。
餐桌上的人前前後後離開包廂，關上門，去追程言笑的手下，也被朱權擋住。
包廂外，剩下了三兩個跟著李總過來談生意的人，也是該公司的高層。
他們聽不到裏麵的聲音，就點了根煙發牢騷。
“哎，老李又在江城惹事，上一個爛攤子還是我收拾的，這才多久？”
“他那毛病你我還不清楚嗎？專挑清純小姑娘下手，這次連場合都不顧，沒說幾句話就上手了。”
“不過話說回來，陸晏離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肯定有點本事，雖然這是第一次合作，我之前多少也聽說過他的行事風格，還真沒想到，他竟然那麽能屈能伸。”
“這倒是……”
話還沒說完，包廂的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陸晏離還是那一身筆挺西裝，從頭到腳都是黑色的，幹淨妥帖，沒有任何異樣。
那幾個人以為已經解決好了，畢竟都過去了十幾分鍾，便笑著打圓場，“陸總，都是小事，過去了就算了，咱們換個地方再喝兩杯？”
陸晏離眸色淡漠，俊臉無波無瀾，邁著平和的步伐往外走，
那幾個人被無視，摸不清是怎麽回事。
包廂裏的血腥味被酒氣壓著，他們進去了才發現鼻青臉腫狼狽匍匐在地上的李總。
臉色都變了，連忙跑過去扶。
“李總您沒事吧？”
“快叫救護車，”李總喘著粗氣，鼻血糊了一臉，“啊！輕點！勞資的手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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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笑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兒，也沒看路就那麽一直往前跑，想要逃離這個世界。
李總色咪咪的摸上她腿的一瞬間，從未有過的侮辱感衝破了理智，想都沒想就直接扇了對方一巴掌。
那是她第一次親身經曆人性的醜陋，也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人。
連不到那還一秒鍾的接觸，她都覺得惡心。
“停車！”
許魏澤突然的聲音把開車都朋友嚇得一激靈，差點錯踩了油門。
敞篷車的視野很好，他把車停在路邊之後，順著許魏澤的視線往那個方向看，“你這是看見誰了？”
許魏澤解了安全帶就下車，臉車門都沒顧上關。
看見誰了？
那蠢貨化成灰他都認識！
這裏不是斑馬線，許魏澤就那麽直接從車流之間跑到了十字路口另一端，抓住女人的手那一瞬間才鬆了口氣，但他自己並沒有察覺。
“大晚上的在馬路上跑是什麽臭毛病？當自己是瓊瑤戲女主角呢？”
許魏澤把精神恍惚的程言笑拉到路邊，劈頭蓋臉的罵她。
“一輛車過來就能把你送到閻王殿，不想活了就去找棵樹吊死，禍害無辜的人很沒有道德知不知道？你……”
霓虹燈光線閃動，映在程言笑潮濕泛紅的眼眶，恰好被許魏澤看見，凶惡的話音戛然而止。
他認識程言十幾年的時間，從來沒有見過她哭的樣子。
許魏澤心底某個角落狠狠的抽疼了一下，眼裏的凶惡淡化，嗓音也不自覺的放軟，“哭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