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言笑晏晏】女人也有征服獵物的野心。
王姨離開之後，蘇瀟瀟就直接上了樓，她剛在問了王姨哪一間是陸晏離的臥室，推開門就直接進去。
桌子上放著男人的車鑰匙和手表，他之前見過。
衣櫃裏沒有女人的衣服，浴室裏也隻有男士生活用品，整個房間都是簡潔的，蘇瀟瀟堵在胸口的氣才慢慢消了點。
她沒有忘記那雙高跟鞋，在廚房做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外麵開始下雨了，風灌進客廳，蘇瀟瀟剛點完蠟燭就被吹滅，她便準備去把通往後院的門關上，卻猝不及防看到了臥再門口的那條藏獒，被嚇了一跳。
“啊！”
蘇瀟瀟捂著嘴驚呼，渾身僵著，一動不動。
雖然藏獒犬脖子上拴著繩子，但太過凶煞，似乎一口就能咬斷她的胳膊，她就再也不敢靠近，慢慢後退到餐廳等陸晏離回來。
然而，她等到的是一通電話。
“聽傭人說你過去了。”
“嗯，最近新學了幾道新菜想做給你吃，”蘇瀟瀟的語氣裏不乏女兒家的情態，似乎說完時候才意識到什麽，小心的問，“你不會生氣吧？”
她有名正言順的身份，即使沒有提前打招呼，也算不上是行為不妥。
隻不過，她拿捏不準陸晏離的性格。
電話那端的男人開口回答，“不會，但是我還在應酬，要到很晚。”
蘇瀟瀟體貼的道，“我可以在家裏等你。”
“我這邊結束也是淩晨了，司機過會兒就到，先送你回去。”
蘇瀟瀟是獨生女，在蘇家裏裏外外都是伺候她的傭人，什麽都不用她動手，做菜也是半個月前才學的。
四菜一湯，她用了將近兩個小時。
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心裏的期待被打碎了，難免失望。
“……好吧。”
蘇瀟瀟也知道陸晏離不是會哄女人的脾氣，所以對方直接把電話掛斷，她也沒有太生氣。
不僅僅是男人有征服獵物的野心，女人同樣也有。
越是觸不可及的，就越想得到。
蘇瀟瀟本不甘心就這麽走，但公寓裏突然停電了，外麵電閃雷鳴，後門還有一條藏獒犬，她還是害怕的，司機來了她就開門出去。
在離開之前，她又借著手機的光亮看了一眼鞋架上的那雙高跟鞋，眼裏閃過些許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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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笑坐在後院，雖然淋不到雨，但風很大，她身上的衣服也基本都濕透了。
她在椅子上縮成了一團，腦袋藏得很低，閃電白光劃破夜空，那短暫的一瞬間，映著她的肩微微顫抖。
她的生母在一個暴雨夜晚去世，那個時候她才八歲，父親出國工作緊急趕回來也要十幾個小時，她就一個人守著母親漸漸冰冷的屍體一整個晚上。
從那之後，她就害怕打雷。
載著蘇瀟瀟的車開出轉角之後，陸晏離就從停在後麵角落的車裏下來，大步往公寓裏走。
雨打在傘頂砰砰作響，但比不過一聲接著一聲的驚雷。
朱權打開總閘開關，客廳裏的燈就重新亮了起來。
一刹那，陸晏離眸底暗黑的墨色濃烈的化不開，但卻在找到程言笑的時候，他臉上所有的情緒就又全部轉移了。
渾身濕透的程言笑縮在角落裏，如果不仔細看，甚至都發現不了那裏還有個人。
陸晏離邁步走過去，手剛碰到女人的手，她就像觸電般猛得推他，連頭都不敢抬，本能的往後躲。
“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程言笑就緊緊的抱著男人的脖子，沙啞的聲音似是哽咽，“……阿離。”
陸晏離眉頭的褶皺更深了，抱著渾身冰涼的女人進屋，上樓，直接進了浴室。
程言笑渾身濕透，他身上的衣服理所當然也會沾上濕氣。
陣雨初降，雷聲隆隆，墨染的夜空仿佛被撕裂。
陸晏離把程言笑放到浴缸，開了熱水，程言笑緊摟在他脖子的手不鬆，他也沒有拉開她，半蹲在浴缸旁邊，維持著很艱難的姿勢。
一直到外麵的雷聲停了，隻剩下雨聲，程言笑才從那黑暗的世界裏逃離。
陸晏離被她死死的抱著，對她的情緒感知很清晰，她顫抖的身子已經恢複平靜。
他隻輕微了抬了下手臂，程言笑的反應就很大，環在他肩上的力道收緊，整個人都往他懷裏擠，似乎是害怕他離開。
陸晏離頓了半秒，沾滿水霧的鏡片擋住了他的神色，看不真切。
“先出來。”
水裏飄著絲絲紅色，會很快就散開，但沒有斷過，他在十分鍾前就注意到了。
程言笑被抱出浴缸，帶出來的水嘩啦啦滴在地板上，混著陸晏離鞋底的泥漿流進出水口。
身上濕透的裙子被脫掉，涼意襲來，程言笑看到裙子後麵沾著暗色血跡的，才猛得反應過來。
推遲了五天的生理期，來了，
“你的衣服濕了，去換一件吧，”程言笑慌忙抓了條浴巾擋在身前，聲音不太自然，“我自己可以。”
女人窘迫不已，寡白的小臉飄起幾縷緋色，看著沒有之前那麽脆弱易碎。
陸晏離所有的情緒都已經沉澱下來，俊臉沒有太多的表情，摘下霧氣朦朧的眼睛後，轉身走了浴室，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不僅沒有換鞋，甚至連門都沒有關。
外麵的雨被風吹進屋，地板上有泥漬腳印，雨水，還有碎掉的玻璃杯，一片狼籍。
陸晏離看了一會兒，深眸墨色顯現。
去後院解開拴著藏獒犬的繩子，讓它進屋，關上門，燒水，上樓。
主臥浴室裏的程言笑手足無措，這是陸晏離的房間，沒有她的任何東西，沒有衣服，更沒有生理期用的衛生棉。
她正尷尬猶豫的時候，浴室都門被推開了。
陸晏離走進來，把她需要的東西都放在浴缸旁邊的置物台上。
從程言笑的視線角度看到，男人的麵部弧線冷靜平和，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仿佛之前那短暫的十分鍾隻是她的錯覺。
程言笑看著男人離開浴室，好一會兒才慢慢起身，把自己擦幹，換上幹淨的衣服。
她把浴缸洗了三次才拉開浴室的門出去。
陸晏離正在換衣服。
即使已經有過男女之間的親密，程言笑也沒有勇氣直視男人的身體，他低著頭順著邊緣角落走，還沒幾步，男人的嗓音便響起。
“把薑茶喝了。”
桌上放著一杯紅糖薑茶，還冒著熱氣。
“……謝謝。”
陸晏離轉過身，淡淡的看了女人一眼，“隻是不希望你生病耽誤電影的開機儀式而已。”
程言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她安靜的拿著杯子離開臥室[][]，手心慢慢被暖熱，然而臉色依舊不怎麽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