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言笑晏晏】“我是陸先生的女朋友。”
程言笑洗完從浴室裏出來之後，陸晏離還是那幅疏離淡漠的姿態，旁邊桌子上的煙灰缸裏橫豎了兩根煙蒂。
青色煙霧彌漫，讓五官輪廓變得模糊，周身冷冽的氣場卻越來越濃烈。
沒有開空調的臥室，程言笑都能感覺到一陣隱形的涼意從腳後跟往上竄。
陸晏離抽了口煙，輕抬的眸墨色暗沉，表層卻依舊風平浪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女人身上的若有若無的香氣慢慢融在空氣裏，水色杏眸掩飾不住的怯意和緊張，一顰一動足以勾起他躁動的欲望，他卻無動於衷，麵色沉靜冷淡。
“再洗。”
還是這兩個字。
程言笑一言不發的看著陸晏離，忽然就明白了他要她洗掉的是什麽。
幾個小時之前，她和許魏澤在餐廳外街頭，他看到了。
程言笑又來來回回進出浴室三次，身上的皮膚都幾乎要滲出血來，陸晏離眉間的戾氣才慢慢淡去。
然而並沒有碰她，起身離開，這間臥室又恢複安靜，連浴室花灑沒有關好，水滴嘀嘀嗒嗒的聲響都很清晰。
站在燈下的程言笑落在地板的影子縮成小小一團，她深呼處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直直的往後倒在床上，過了好長時間才翻身，拉開被褥把自己包裹起來。
————
那晚過後，陸晏離好幾天都沒有回來。
在外，他是公事繁忙的陸氏總裁，而程言笑卻隻是剛進公司的小透明而已，他們之間隔了三十層樓的距離，碰不到麵才是正常。
上課的間隙，程言笑在沒人的休息室休息，還沒坐十分鍾，房門就被‘砰’的一聲大力推開。
孫月兒垮著臉進來，不看程言笑，也不說話，淡做什麽動靜都特別大，就像是對誰憤恨忍著脾氣沒有發作但又不甘心。
抱著手臂靠在化妝鏡旁邊的溫馨開口提醒，“你輕點兒，隔壁還有人呢。”
孫月兒還是一聲不吭，悶著脾氣摔這個摔那個，最喜歡的口紅被摔斷了，她的臉色更糟糕。
溫馨歎了口氣，“沒選上就沒選上，以後再努力爭取不就行了？”
孫月兒看著倒映在鏡子裏那抹礙眼的身影，冷笑著道，“越努力越心酸，我們拚死拚活都比不上人家在床上吹兩句耳邊風有用，還努力個什麽勁兒？”
“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你又做不來。”
程言笑雖然沒往那邊看，但也能感覺到孫月兒是在給她擺脾氣，幾分鍾之後，她才明白是為什麽。
經紀人趙建拿著一份合約和劇本進來走到她麵前，“言笑啊，許佳成導演你以前了解過嗎？”
許佳成在電影界的名氣很大，拍一部紅一部，現在活躍在娛樂圈的流量大咖有很多都是被他的戲帶紅的，程言笑對這位大導演並不陌生。
“不算了解，隻是看過他拍的電影。”
趙建點了點頭，把手裏的文件夾遞給程言笑，直接告訴她。
“許導今天來陸氏為新電影《紅顏亂》選角，女三號定的是你，半個月後開拍，戲份不算多，你最近要多花點時間熟悉劇本，表演課也得照常上，就是辛苦了點，但角色人設很討喜，辛苦肯定是值得的。”
程言笑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啊？”
經紀人被逗笑，喝完半杯茶後才吧合約翻出來給她看。
“是許導親自來選的，我還能騙你不成？”
新人剛入行就能有這麽好的資源和機遇，確實很容易讓大家往潛規則方麵想。
程言笑雖然不清楚娛樂圈的規矩，但也知道每一個演員在確定角色之前，都是要試鏡的。
她看著麵前白紙黑字的合約，無所適從。
“可是，我都沒有參加試鏡。”
趙建也不瞞著她，解釋道，“上午你在排練室練習的那段戲，就是許導新電影劇本裏麵的片段，許導很滿意。”
許佳成也算是一個怪人，才不按套路出牌。
“明天或者後天會正式安排你去見導演和製片人，還有原著小說的創作者，總之，這個角色是你的就對了。”
半晌，程言笑低聲開口，“……我知道了。”
許佳成休息兩年後的新作品《紅顏亂》還沒有開拍就已經火了，主演確定是娛樂圈最年輕的影後沐瑤，依次曝光的配角也有很多闊別大熒幕多年的老戲骨，備受大眾期待。
程言笑有自知之明，女三號這個角色落在她身上，隻會是因為一個人。
難怪孫月兒對她怨氣這麽重。
……
天氣不好，陰沉沉的，程言笑吃完飯後在屋子裏待了一會兒就被悶得難受，拿著劇本去後院露台透氣。
她昨天剛跟導演見過，定妝完成。
角色名叫薑鎖煙，王爺的小女兒，身上有著爾虞我詐的宮廷裏最難得的純淨，國滅之後顛沛流離，慢慢成長。
用許佳成導演的話來說，原著小說裏描述的薑鎖煙，就是換上古裝戲服造型的程言笑的模樣。
有人敲門，王姨放下手裏的事情過去開門。
“請問您找哪位？”
蘇瀟瀟摘下墨鏡，妝容精致的臉龐揚起得體大方的微笑。
“你好，我陸先生的是女朋友。”
王姨雖然不認識，但看蘇瀟瀟不俗的氣質和身後跟著的保鏢，也就沒敢攔。
蘇瀟瀟吩咐身後的保鏢，“你先把東西都放進屋，然後把車開回去。”
晚上要下雨，她就不信陸晏離會讓她一個人回家。
“是，”保鏢恭敬應著，把買好的食材都放到廚房。
蘇瀟瀟人還沒有進去，女主人的姿態就已經開始顯現，讓王姨去給她倒杯茶。
換鞋的時候，她卻突然頓住。
鞋架上擺了一雙女人的高跟鞋，某高定奢侈品牌夏季限量新款，白搭米色款，她早就看上了，但沒有買到合適的鞋碼。
陸晏離一個人住，做飯打掃衛生的傭人也不是能買得起這種奢侈品的人。
等王姨倒好茶出來，蘇瀟瀟直接指著那雙高跟鞋問，“這是誰的鞋？”
蘇瀟瀟用陸晏離女朋友的身份進屋，王姨不傻，心裏也就明白了後院那位的身份。
“抱歉，我隻在白天過來打掃，不知道這鞋是誰的。”
蘇瀟瀟雖然已經開始懷疑，但也沒有當著的王姨的麵發作，畢竟王姨是陸晏離家裏的傭人，她得留點心眼。
“那你先回去吧，陸先生的晚飯我來做。”
直接是命令，王姨身份擺在那裏，隻能照搬，“……好的。”
她離開之前，擔心的往後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PS：今晚隻更一章，累了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