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言笑晏晏】是誰教你這樣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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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笑把程越從看守所保釋出來,她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是在牢裏待了三天的程越各種抱怨各種罵罵咧咧。
“草!一群狗仗人勢的東西,這要是放在兩個月之前,那幫孫子跪著給我舔鞋我都嫌髒。”
“程越!”
少年滿口髒話吊兒郎當的模樣,讓程程言笑忍不住發了脾氣。
“你也知道那都是‘以前’,十八歲的年紀應該也能懂事了,我不奢求你幫我什麽,隻希望你別再給我惹事了,行嗎?”
程越兩手插兜,不甚在意。
“是那孫子先狗眼看人低,嘴巴不幹淨,明著諷刺,下次再讓我碰見,還揍他。”
程言笑閉著眼往下蹲,手掌蓋在臉上,周圍絢麗多彩的霓虹燈光線依然晃得她頭疼。
大搖大擺的程越走了十來步才發現身邊沒人了,轉身往後看。
納悶的喊了句,“程言笑,你蹲馬路上幹什麽?”
程言笑站起身,看也不看他,往相反的方向走。
程越追上去,程言笑甩開他的手,繼續大步往前走。
“你想幹什麽就去幹什麽吧,我不會管你了。”
程越愣了幾秒,轉而更沒皮沒臉的纏上去。
“卿卿姐姐,我知道錯了,不說髒話了還不行嗎?我可是你親弟弟,你舍得讓我挨餓受凍?”
程言笑這會兒真的是煩透了他,用力推了他一把,自己卻踩空摔在了十字路口。
恰好,一輛車開過來。
急刹車!
車輪磨著地麵的聲響極其刺耳,耳膜都快要在那一瞬間被撕裂。
程越反應過來,大步過去踹了車頭一腳,“操!是不是沒長眼睛?母豬開車的技術都比你強!”
罵完就去看摔在地上的程言笑,確定她沒有被撞到才鬆了口氣。
程越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沒事了。”
許魏澤開的不是自己的車,程越沒有認出他也正常。
他從車上下來,副駕駛坐著的是最近小有名氣的模特。
晚上八九點的時間,路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險些發生的車禍吸引了大家的視線。
許魏澤拎著程越的後脖子把他拉開,“未成年一邊兒玩泥巴去。”
他往程越口袋裏放了一張卡,卡裏沒多少錢,但也夠程越瀟灑幾天了。
程越剛想罵人,然而看到許魏澤之後就換了幅吊兒郎當的嘴臉。
“原來是姐夫,那我姐就交給你了。”
程越攔了輛出租車,吹著口哨大搖大擺的離開。
程言笑的膝蓋和手掌都被磨破,她忍著疼撐著地麵想要站起來,但在從台階上摔下去的時候扭到了腳踝,隻使了一點力就疼得她臉色發白。
“嘶……”
一道陰影壓下來,下顎被抬起,她所有的反應都進入許魏澤的視線。
幹淨的眸子裏似有水汽,額前碎發黏在鼻尖,漂亮的臉蛋沾了灰塵,可憐的讓人……心癢癢。
“卿卿,”許魏澤似笑非笑的瞧著她,“是誰教你玩這一套來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對視半分鍾後,程言笑才意識到,許魏澤是以為她是在耍心機企圖勾引他。
許家如果有幫她的意思,她現在也不會淪落成上流社會茶餘飯後的笑話。
“我沒那麽厲害,可以算準你幾分幾秒經過這裏。”
程言笑推開男人捏在下顎的手,扶著差一點就懟到她腦袋上的車頭站起來,腳踝刺骨的疼痛傳到神經末梢,她額頭都在冒冷汗。
“車刮到了,是我的責任,保險公司處理完剩下的,你告訴我多少錢,我陪給你。”
許魏澤笑了一聲,單手插兜優雅矜貴,看著逞強忍痛的女人,不緊不慢的道,“現在的你,賠得起麽?”
“賠不起,但我會想辦法。”
許魏澤看著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不屑的挑眉嗤笑。
“蠢貨,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無趣。”
隻要稍微有點意思的女人,剛才就會抓著機會往他身上訛。
“砰!”
一聲巨大的車頭和車尾碰撞的悶響。
許魏澤皺著眉轉身看過去,車尾冒著濃濃白煙,受了驚嚇的小嫩模從車上下來跑過來往他懷裏撞。
“許少,怎麽回事啊……”
許魏澤拍了拍女人的背安撫,但臉色不太好看。
他就站在這裏,還有人敢直接往他開來的車上撞?
半分鍾後,後麵那輛車下來了人,走到許魏澤麵前,雙手遞給他一張支票。
“許先生很抱歉,剛才是我手僵打歪了方向盤,全額賠給您,如果後續有問題,可以再聯係我處理。”
語氣是極其恭敬禮貌的,也自覺的把責任都攬過去,但……
被嚇得眼淚汪汪的嫩模不滿的瞪著對方,更深的往許魏澤懷裏蹭,“許少,他肯定是故意的,我……”
“閉嘴,”許魏澤輕描淡寫的打斷女人委屈的控訴。
他抬手,兩根手指夾著支票拿過來隨意看了兩眼。
支票上的簽章:陸晏離。
很大方。
修車綽綽有餘。
“許先生,我還有急事,就先走了,您的車有任何問題都可以隨時聯係我,我會配合解決。”
許魏澤輕挑了下眉,看著斜後方那輛車的視線意味不明。
男人禮貌恭敬的頷首,然後轉身跑回去,隻是車前燈的玻璃碎了,沒有太大影響,可以繼續開。
小嫩模低聲抱怨,“許少,那是誰啊?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撞了你的車連麵都不露,隻讓司機過來。”
不過開了輛兩三百萬的車而已,在豪車遍地的江城不怎麽起眼,竟然擺那麽大的譜。
許魏澤沒有理會她,桃花眼半眯,看著那輛車離開的方向,似笑非笑。
前腳程言笑剛說自己賠不起,後腳就有人把錢送到他手裏。
嘖嘖……他不多想有都點困難。
———
程言笑坐在公交車站的休息椅上給程越打電話,打了四次他才接。
“程越,你回來。”
“你不是讓我別煩你嗎?又叫我回去幹什麽?”
依然是那幅吊兒郎當的語氣。
程言笑也不跟他說其他的,直接開門見山,“回來把錢還給許魏澤,我看見他往你口袋裏放了張銀行卡,所以不要否認。”
已經在出租車上的程越才懶得聽,他在看守所待的那幾天簡直是受夠了,出來了自然要去瀟灑。
“他是我姐夫,給我點零花錢花花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程言笑在這裏吹了十幾分鍾的冷風,已經冷靜下來,她清淡的五官在燈光斑斕的街頭,眼下的疲倦都映在陰影裏。
“許魏澤剛才打發你的樣子,跟你打發路上要飯的乞丐沒什麽區別。”
許魏澤在當慈善家,而是嫌程越煩煩,直接用錢趕走他。
“還有,他不是你姐夫,許家已經退婚了。”
她剛說完,電話裏傳來的就是誇張的嘈雜聲。
“喂?你說什麽?喂?喂?我這裏信號不好聽不清,先掛了……嘟嘟嘟……”
耳邊隻剩下機械的聲音,程言笑閉了閉眼,握著手機的力道收緊,又失望的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