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蘇蔓看著她:已經死了的人,為什麽還要回來?
叩叩——
敲門的聲音。
沐瑤把手從男人掌心抽出來,就像根本沒有聽到他剛才的話一樣。
開門之後,劉安雙手把紙袋遞到沐瑤麵前,“太太,這是幹淨的衣服,您換一下吧,髒了的穿著不舒服。”
沐瑤身上沾了血跡,早已凝固。
如果穿成這樣回酒店,還不知道會被當成什麽。
“謝謝,”沐瑤接過衣服,“我去找間休息室換,你照顧他吧。”
沐瑤離開病房,高跟鞋的聲音漸遠,劉安這才注意到上司的臉色不太好。
他隱約意識到自己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臉上扯出尷尬的笑,找了個借口開溜,“傅總,我先去給您辦住院手續。”
於是,傅城深的臉色更難看了。
沐瑤換好衣服沒有直接就走,還是回到傅城深的病房告訴了他一聲。
醫生剛給他手背紮上針,輸液瓶裏的透明藥液一滴一滴的滴進管子裏。
“謝謝你幫我擋了刀,我不是醫生,就算在這裏二十四小時守著你也沒什麽用,醫院有護士,你也有那麽多助理和秘書,應該不缺人照顧,我還有其他的事,就先走了。”
關上門之前,沐瑤又想起還有話沒有說到位。
“還有,戒指我還不了,大概多少錢你告訴我一聲,手續是一定要辦的,你如果不願意和平解決,那就隻能走法律程序了。”
說完,沐瑤就走出病房。
本以為一身輕,頂多隻是碰個麵而已,卻沒想到竟然還沒有斷幹淨。
沐瑤剛走到電梯口,就被追上來的男人從後麵抱住。
傅城深長臂勾著她的腰,下顎壓在她頸窩,似是怒極反笑,悶悶的低笑聲帶出炙熱的氣息落進她的耳畔。
“拿你沒辦法,但是又不想如你所願。”
他自己拔了針,手背上還有血珠。
甚至連鞋都沒有穿。
沐瑤好看的眉蹙起,直接去掰男人橫在她腰上的手臂,但都出汗了也沒能甩開他,似是耐心被用盡,語氣聽著略微有些煩躁。
“傅城深,我不吃苦肉計,你就算是殘了我頂多也就是說聲‘對不起’而已,別這麽幼稚,疼的人是你,我無所謂。”
傅城深怎麽可能會讓她走?
他輕閉著黑眸,埋首在女人頸窩汲取著屬於她的馨香,消毒水的味道似乎已經聞不到了。
“嗯,我知道,你不關心也不在乎,如果不是因為還有一層婚姻關係在,你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會跟我說。”
“既然道理你都明白,這又是在做什麽?”
沐瑤去推男人纏著紗布的那條胳膊的動作停在半路。
“三歲的小朋友都不會莽撞的直接把輸液針拔掉。”
明明是很冷淡的一句話,卻讓傅城深感到愉悅。
“瑤瑤,你對我還是有一點心軟的……”
話還沒有說完,就皺著眉隱忍著悶哼出聲。
沐瑤在男人吃痛的瞬間推開他,神色清淡,“現在還有這種錯覺麽?”
傅城深沒有穿鞋就追了出來,沐瑤剛才那一腳顯然是沒有留勁兒,他眉宇間但川字差點堆上了額頭。
電梯上來了,沐瑤直接轉身準備下樓,電梯門向兩側打開,她的視線直接和裏麵的人撞上了。
蘇蔓怔住,甚至都忘記了邁開步子。
沐瑤等了幾秒鍾,淡淡的開口問,“你下來麽?”
蘇蔓恍若夢中驚醒,從電梯裏走出去。
電梯還要上樓,沐瑤不至於為了要躲著誰而往樓上去,安靜的站在旁邊等著電梯下來。
蘇蔓先開口給她打招呼,“好久不見,昨天看到新聞還覺得難以置信,你平安回來很多人應該都很高興。”
沐瑤牽唇淡笑,“不是驚嚇就好。”
蘇蔓沒有介意沐瑤的冷淡疏離,她的注意力轉向旁邊的傅城深,柔聲解釋,“爺爺給劉安打電話的時候我就旁邊,聽到他說你受傷,所以就直接從家裏過來了,你沒事吧?傷的嚴重嗎?”
傅城深淡聲道,“沒事,你回去吧。”
然後,直接把準備進電梯的沐瑤打橫抱起,往病房走。
“傅城深!”沐瑤本能的環住男人的肩,僵著身體不敢亂動,咬著牙壓低聲音警告,“傷口才剛縫上,你是想住在手術室?”
她雖然瘦,但也是一個成年人,在女生裏麵算是高挑的類型,所有的重量都壓在男人手臂上,傷口肯定會崩開!
“噓……”傅城深腳步不停,“在走廊裏說話這麽凶會被外人聽見的。”
沐瑤被傅城深直接抱進病房,放在了那張並不算大的床上,他也掀開被褥躺了上去,把人牢牢的扣在懷裏。
沐瑤閉了閉眼,呼吸頻率加快,“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我們是夫妻,警察管不了這麽多。”
傅城深不想再忍了,他渾身都在疼,唯一的止疼藥就隻有懷裏的女人,厭惡也比漠視要更好。
“你再動,我的傷口就真的裂開了,到時候你就得照顧我一個月。”
沐瑤覺得好笑,“照顧你的人來了,你還綁著我幹什麽?”
蘇蔓和曆漠臻早就離婚了,剛才她說:“爺爺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所以直接從家裏過來了。”
是心機的示威還是自然而然的日常,沐瑤都不想浪費時間和精力去深究。
懷裏是充盈的,傅城深心滿意足,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我隻要你。”
沐瑤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譏諷的意味消失在眼角,不露痕跡。
傅城深問,“笑什麽?”
沐瑤看著窗外的夜空,語調自然,“聽到別人講笑話應該給點反應,是禮貌,這麽淺顯的人際交往傅總不懂麽?”
半分鍾後,傅城深也勾唇低笑,“我的傷口好像在流血,你完蛋了。”
聞言,沐瑤往男人手臂上摸去,果然,觸手所及是一片濕熱粘膩。
“我看你是瘋了!”
沐瑤冷著臉從床上坐起,按了呼叫電話,醫生很快就過來,搶救著傅城深手上還沒有完全崩開的傷口。
病房裏:醫生忙碌緊張,沐瑤冷眼看著托盤裏那些被鮮血染紅的紗布,傅城深靠在床頭,因為失血過多俊朗都眉目些許蒼白,但凝看沐瑤的目光卻帶著繾綣笑意。
她沒有走。
病房外:蘇蔓還站在原地,仿佛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骨子裏的神經都被麻痹。
沐瑤回來了。
沐瑤怎麽會回來呢?
已經死了的人,為什麽還要回來?
(PS:剩下的一更會很晚,明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