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藏著一個秘密。

  訂婚宴進行到一半,蘇瀟瀟臉上是嬌俏的幸福,笑意沒有間斷。


  站在她身邊的陸晏離,從始至終都沒有太多的情緒,唇角掛著薄薄的笑意,一雙深眸藏在鏡片下,旁人看不真切。


  沐瑤在大廳看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程言笑,不知道是沒來,還是來了在某個角落刀口舔傷。


  顧時南和沈鳶還坐在那邊的沙發,看見傅城深黑著臉回來,都不明所以。


  沈鳶湊到沐瑤身邊,小聲問,“你們吵架了嗎?”


  沐瑤覺得好笑,“為什麽這麽問?”


  坐在對麵沙發的傅城深兩口喝完了一杯酒,沈鳶看的一慎一慎的。


  “傅城深好像氣得不清的樣子。”


  沐瑤也很無辜,她隻是去透透氣而已,如果想在這種場合招惹男人惹他生氣,用不著那麽隱晦。


  “那是他沒事找事,我不跟他吵。”


  “我聽顧時南說,傅城深的妹妹好像病了,一直住在醫院,他會不會是因為這些事心情不好?”


  低頭玩手機的沐瑤怔了片刻,但那一抹情緒消失的很快,仿佛不曾有過。


  “我不知道,他沒有跟我說。”


  沈鳶拿了杯酒擋住自己的臉,悄聲試探著問,“瑤瑤……你想好了嗎?”


  即使她是沐瑤唯一的圈外朋友,但也很少有機會見麵,今天也是因為傅城深和顧時南都要來參加訂婚宴才能碰到。


  她一直都想問,可電話裏說不清楚。


  “離婚可不是小事,你沒了傅城深,那沐安的事怎麽辦?”


  比起沈鳶的嚴肅擔憂,沐瑤倒是顯得很閑適,她喝了酒,整個人都是慵懶隨性的。


  笑著反問,“你不是一直覺得我跟他不合適?分開不好嗎?”


  沈鳶尷尬的撓了撓鬢角,“也沒有啦……”


  她那個時候對傅城深有偏見,再加上蘇蔓那朵大白蓮搶走了曆漠臻不說,還時不時就出來作妖破壞沐瑤和傅城深,她一個旁觀者都看不順眼。


  ……


  顧時南用手肘碰了碰好友的手臂,“你們什麽情況?”


  傅城深俊臉冷漠,又灌了杯紅酒下肚,“別問了,煩。”


  顧時南嗤笑,看了看對麵毫不上心的沐瑤,再看看麵色陰欲的傅城深。


  用一幅過來人的姿態開解他,“哄女人要有點耐心,一炮泯恩仇,沒有什麽矛盾是在床上解決不了的。”


  傅城深不耐煩的推開好友搭在肩上的手,嗓音淡淡,“她跟你那些鶯鶯燕燕不一樣,這套對她不管用。”


  “什麽鶯鶯燕燕?”顧公子不高興了,“我花了快一年的時間才剛追到,你說話給我注意點。”


  傅城深不屑的輕嗤,懶得說話。


  突然,男人低沉慍怒的嗓音響起,“沈清鳶!”


  原本正跟沐瑤小聲說著什麽的沈鳶驀地僵住,酒杯掉落在地,刺耳的破碎聲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顧時南比沐瑤反應還快,大步跨過去把沈鳶從那一片狼籍的危險中拉出來。


  “有沒有傷到?”


  在那一聲久違的‘沈清鳶’之後,沈鳶的世界裏,就隻剩下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的沈瑾之。


  時光如白駒過隙,恍若隔世。


  顧時南察覺到沈鳶的異常,將他冰涼的手握在掌心裏,嗓音放柔了幾分,“怎麽,哪裏不舒服?”


  旁人說的話沈鳶統統都聽不到,低著頭,當一雙黑色皮鞋進入視線範圍的時候,她本能的往後退了半步。


  沈瑾之停下腳步,目光緊鎖著不敢看他的沈鳶,“你再往後躲一步試試?”


  幾乎找遍了世界,原來就在這麽近的江城。


  如果他今晚沒有來……


  沈鳶不敢搖頭,因為她害怕堆積的眼裏會頃刻間湧出,她甚至都不敢大聲說話,害怕泄漏了自己顫抖的聲音。


  “哥……我……”


  哥?

  在場所有的人都詫異震驚,難以相信。


  這個女人把南城的沈家長子沈瑾之叫哥?


  不僅僅是他們在懷疑人生,就連顧時南也都僵在原地。


  ………


  幾個吸引目光的人前前後後離開,一度尷尬的宴會大廳仿佛又恢複到了先前的熱鬧。


  蘇蔓把蘇瀟瀟拉到沒人的拐角,耐心的哄慰,“好了,你別生氣了,一會兒還要去舞池開舞,外人看見你這樣會說閑話的。”


  “我能不生氣嗎?”蘇瀟瀟幾乎要氣的吐血,姣好臉龐拉垮著。


  “那個沐瑤和沈鳶都是什麽東西?故意來破壞我的訂婚宴!”


  風頭被搶盡,所有人的關注點都不在她身上。


  “真是物以類聚,討厭死了!”


  ————


  雪還在下,地麵上積累了厚厚的一層。


  平安夜初雪到來,街道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大都是親密的情侶,整個城市仿佛都彌漫著一層浪漫的氣息。


  路麵積雪嚴重,劉安車技發揮失常,剛把車開到小區外,車輪就卡住了。


  劉安去找人來幫忙推車的,傅城深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家裏的司機,讓司機開車過來借他們,沉默了一路的沐瑤卻開口說道,“也不遠,我們走回去吧?”


  她已經推開車門下去了,傅城深就隻好陪著。


  但顯然他的心情依然不怎麽好,雖然也下車了,但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走路搖搖晃晃的沐瑤踩空差點摔倒,傅城深才皺著眉把她扯進懷裏。


  兩人沒有打傘,白雪落在發間,從小區門口走到南水灣別墅,仿佛就一起走到了白頭。


  ……


  男人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坐在地毯上看雪的沐瑤便回頭問他,“今晚帶走鳶兒的那個人,是誰啊?”


  傅先生繼續高冷,“不想說。”


  沐瑤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那我隻能去問別人了。”


  沈鳶心裏藏著一個秘密,唯一的端倪,就是手腕上戴著的那塊表。


  無論是誰問起,她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表是假的,但隻要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來。


  “問別人?問誰?”傅城深勾起冷漠的弧度,“給你披外套的時瑾之?”


  “是叫這個名字嗎?”沐瑤大腦混沌,連人名都記不太清,“如果他知道,也願意告訴我,那下次再見到的時候我試著問一下。”


  她還沒有說完最後一個字,傅城深的臉就黑了。


  “你敢!”


  沐瑤掌心托著下顎,整個人都透著慵懶,無奈的笑了笑。


  “提的人是你,生氣的人也是你,怎麽一點道理都不講?”


  (PS:還有一更,但會很晚,一點左右吧,仙女們不要熬夜,明天再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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