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傅總,沐小姐受傷了!
氣溫開始慢慢變涼了,枯黃的樹葉落了一地。
《紅顏亂》要開始拍外景,沙漠綠洲,當然是江城沒有的,也就是說,身為主角的沐瑤要跟著劇組去沙漠。
傅城深聽了之後,皺起眉頭,“要去多長時間?”
沐瑤已經根導演溝通好了,翻看日曆之後,說道,“保守估計也要十來天,後天的飛機,傅晚的生日我可能趕不回來,你知道她喜歡什麽嗎?我提前準備禮物。”
沒有提前打招呼,傅城深顯然是不太高興,但沒有表現出來。
他剛到家,身上都衣服海沒有換,棱角分明的五官似乎還帶著談判桌上的凜冽。
淡淡的反問,“你們認識那麽多年,都不知道她喜歡什麽?”
沐瑤被問的有點懵,好一會兒才開口解釋,“在學校的時候我們隻是認識而已,不熟,畢業之後幾乎就沒怎麽見過麵了。”
她和傅晚僅僅隻能算是認識的同學,她不善交際,傅晚也是很低調的性格兩人生活的圈子有天壤之別。
如果她沒有嫁進傅家,也許根本就不會再有交集。
即使她住在傅家別墅的那段時間,見麵的次數也少之又少。
所以說,她不了解傅晚的喜好有什麽不對嗎?
傅城深側眸看了女人一眼,意有所指,“她是傅家的人,我以為你早就了解的很透徹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應該是這個道理,但傅城深出現在沐瑤視線裏的時機太合適,她甚至都沒有機會去做那些準備。
沐瑤彎唇淺笑,眉眼彎彎,“我隻關心你啊。”
傅城深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女人的盈盈笑眼。
他站在樓梯上層,再加上身高優勢,沐瑤還不到他胸口的位置。
因為男人突如其來的轉身,強烈的壓迫感籠罩在頭頂,沐瑤的身體本能的往後仰。
傅城深眼明手快,抓住她扶在樓梯扶手的手臂把她拽了回來。
因為慣性,沐瑤的身子往前傾,恰好撞進傅城深的懷裏,這一幕落在剛從廚房裏出來叫他們吃飯的周姨眼裏,就好像是沐瑤主動親近傅城深。
掩著嘴偷笑,回避。
傅城深似乎也被愉悅到,大手托起埋在胸口的那顆小腦袋,指腹緩緩摩挲著她臉頰的肌膚。
“即將有半個月見不到我,就這麽開心?”
沐瑤的臉是正麵直接砸在男人胸口,鼻子正中,酸澀不適,連眼睛都被這種難受感逼出了生理性眼淚。
聲音糯糯的,“我沒有啊,你不要冤枉我。”
傅城深還有事要忙,也就沒有多逗她,低頭吻了她一下,轉身往書房走。
“她沒什麽特別喜歡的,我買幅畫給她就可以了。”
沐瑤跟著上去,“那我買什麽?”
“你見過哪對夫妻送禮物分別送兩份的?”
最後一個話音落下的時候,沐瑤就怔住了,呆呆的看著傅城深走進書房。
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說什麽甜言蜜語,情話更是少之又少,幾乎沒有,他這樣冷漠的性格也不是會做這些的人。
可……偶爾說一句這樣明明再簡單不過的話,卻讓沐瑤連心跳都停了半拍。
傅城深關門的時候,看到女人還站在樓梯口,是少見的呆萌模樣。
似是無奈,他又開門走了出去,情不自禁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溫柔,黑眸表層竟也呈現出寵溺。
“先去換衣服,我打個電話就下樓陪你吃飯。”
“……哦。”
沐瑤幾乎是逃離一般回到臥室,直直的倒進被褥裏,許久都沒有動。
最難控製的感情,無法阻止的是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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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瑤跟著劇組去沙漠拍戲,出發的當天傅城深親自開車把她送到機場,目睹分別現場的人們看法不一。
有人感歎沐瑤好命,有人卻覺得是在做戲。
程言笑坐在沐瑤旁邊的位置,跟她開玩笑,“我爸以前也想讓我嫁給傅城深來著,如果那個時候我覺悟高一點,說不定就沒你什麽事了,哎,真是後悔啊。”
這是程言笑第一次提起自己的父親。
閉目養神的沐瑤聽了覺得好笑,當年在江城能隻手遮天的程家,和……傅家……
“官場不是很忌諱跟商人打交道嗎?”
父母親屬都是機關要員,程言笑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那樣的環境,早就耳濡目染。
“也不是,官場真正忌諱的貪婪,我爸很欣賞傅城深的。”
有那麽一瞬間,沐瑤在程言笑眼裏看到了悲哀,但那情緒太淡,轉瞬即逝。
程言笑忽然想起什麽,“對了,蘇瀟瀟的訂婚宴,你是不是會陪傅城深一起去?”
話題轉的太快,沐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不知道,他沒有跟我提過。”
視野窗外雲層漫漫,仿佛和那個薄涼的世界隔離。
程言笑低著頭,喃喃自語,“應該要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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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瑤走的第七天,就到了傅晚二十三歲的生日。
並不是隆重的奢華,是很溫馨的家庭聚會,沒有請外人,都是傅家的親屬。
傅城深姍姍來遲,天已經黑了,全家人都在等他吃完飯。
男女分開坐了兩大桌,飯後小孩子在一起玩鬧竟然有種過年的氣氛,老爺子心情很好,好幾次都被逗的哈哈大笑。
傅城深把一副包好的畫遞給傅晚,自然的道,“你嫂子給你的。”
傅晚是學畫畫的,當然對這些藝術品很癡迷,她還沒有說話,旁邊就有貴婦人陰陽怪氣的開口,“這是去年倫敦拍賣會上的孤品吧,嘖嘖嘖,老三的媳婦還真舍得,少說也有八位數吧,演幾部電影就有那麽多存款麽……”
言外之意顯然不怎麽好聽。
傅城深毫不在乎,就像沒有聽到一樣。
他站起身,扣好西裝外套的扣子,簡單的動作也透著與生俱來的優雅。
“爺爺,我還有事,先走了。”
半醉的傅長聲正享受著兒孫繞膝的幸福,沒工夫管教他的失禮,隨意擺了擺手,“走吧走吧。”
傅正均的心思從始至終都隻放在角落坐著的曆漠臻和蘇蔓,極盡慈愛。
傅晚匆匆說了句‘我去送三哥’,都忘了放下那幅包好的畫就站起,卻在跑追出兩步之後,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往後倒去。
玻璃破裂的聲音、傭人們驚恐的叫喊。
一陣慌亂嘈雜間,傅城深聽到電話那端的人結結巴巴的告訴他,“傅、傅總,威亞出了問題,沐小姐受了傷,現在正送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