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關於沐瑤,我們談談吧。”
沐瑤喝了半杯水,男人還站在樓梯上,距離有些遠,她看不真切。
“你不是還要回傅家嗎?時間也不早了,先吃飯吧。”
老爺子那麽注重門楣家風的人,還不知道要發多大的脾氣。
傅城深眼底的情緒消失的很快,他坐到餐桌上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了。
兩個人都很少說話,雖然看著冷冷清清不像是剛結婚的新婚夫妻,但沐瑤習慣這樣。
傅城深先吃完,但也等沐瑤放下筷子了才起身離開餐桌。
“我晚一點回來,你先睡。”
“嗯,我知道了,”沐瑤點頭,順手把掛在衣架上的衣拿過去服遞給他,“你穿件外套吧,晚上還挺涼的。”
傅城深站在門外,沐瑤在屋內。
一人身後是漫漫夜色,一人浸在明亮的燈光下。
傅城深的視線從遞到麵前的那件西裝外套移動到女人溫婉幹淨的小臉,低沉著嗓音問,“不生氣了?”
沐瑤笑了笑,“反正一會兒有人會教訓你,想想那個場麵,我就不覺得生氣了。”
傅氏的股票遭受到嚴重的影響,還有繼承人名譽的問題,都不是小事。
傅城深凝著女人的秋水眼眸,隔著朦朧的夜色,倒映著他的影像。
難看了一天的臉色也終於有了些許笑意。
傅城深穿上外套,轉身走進夜色。
等車開出院子之後,沐瑤才關上門進屋。
周姨笑著問,“太太,您和先生和好了吧?”
沐瑤往樓上走,笑了笑,“我們沒有吵架。”
即使是在一個家裏住了這麽久的周姨,她也不會說太多的話,性格使然,不是因為其它的。
“不吵架的夫妻才不正常,我女兒和她丈夫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誰也離不開誰。”
沐瑤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周姨,“我長這麽大,沒有跟人吵過架,不正常嗎?”
在學校她習慣獨來獨往,從不主動招惹是非,找麻煩的人雖然不少,她也都是忍忍就過去了,沒有人會不知疲倦的去打一團棉花。
大二那年她就進了娛樂圈,紅了之後連買包衛生棉都會有人拍,她更加的小心翼翼。
所以,她還真沒有跟誰吵過架。
“呃……”周姨一時語塞,“您的性子太冷淡了,都不怎麽說話,別人就算想跟您吵,也被您身上的冷氣澆的透透的。”
她剛來這裏工作的時候,每天都很緊張。
傅先生脾氣不好,冷漠的很;傅太太話很少,不笑的時候也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
後來她才慢慢適應。
“但夫妻之間不一樣啊,有矛盾一定要說開不能憋著,哪怕是大吵一架也比什麽都不說的冷戰要好太多。”
長輩過來人的生活經驗。
如果沐瑤的母親沒有去世,這些話應該是她對沐瑤說。
隻不過,沐婉舒走的太早,那個時候沐瑤還隻是剛剛成年。
沐瑤低頭斂起眼底的失落和懷念,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淡淡的牽了牽唇,慢步往樓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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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別墅。
這一整天氣氛都很壓抑,所有的傭人連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
傅長聲連晚飯都沒有吃,降血壓的藥倒是吃飽了。
眼看著這天都黑了,還是沒有見到人影,臉色越來越黑,“等那個混球來了讓他滾到書房來!”
管家連聲應著,“是。”
傅晚一直在家照顧老爺子,看著他氣衝衝的上樓之後,也泡了杯茶送到書房。
“爺爺,您先喝杯茶消消氣,別氣壞了身體。”
因為是傅晚,傅長聲就算有滔天的怒氣也會忍著。
“你回房間睡覺,跟學校請半個月的假,這段時間就不要去學校了。”
她的身體情況一天比一天差,不能被那些記者逮到問這個問那個。
傅晚乖巧的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個時候無論傅家的人說什麽都會被無限放大甚至誤解。
走出書房,傅晚就看到正上樓的傅城深。
“三哥你終於回來了,爺爺很生氣,發了好大的脾氣,茶具都砸了兩個。”
“沒事,”傅城深眸色沉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你吃飯了麽?”
“嗯,”傅晚點頭,眉眼間憂心忡忡,“但爺爺一口沒動,誰勸都不管用。”
傅城深拍了拍她的肩,似是安撫,“回房間去休息吧,我跟爺爺有事要談。”
走到書房門外,輕敲了兩聲,然後推門進去。
老爺子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在傅家除了傅城深沒有人敢未經允許就進他的書房。
“你還知道回來?”
傅城深走到書桌前,麵不改色,“過幾天結果就會有結果,傅氏的損失我會在其它工程上補。”
“這隻是損失的問題?你是不是假酒喝多了?”傅長聲蒼老的五官都是皺著的,“你當一把手的位置那麽好坐?稍微出一點差錯就可能被有心人揪出來大做文章!”
像他們這樣的家族,最忌諱的就是醜聞。
傅城深冷峻的麵龐氣場依舊淡漠,低沉的嗓音毫無起伏,“我會處理好,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傅長聲看著煩,索性把座椅轉了方向。
“董事會那邊肯定不會安生,你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己解決幹淨,我懶得罵你!”
新聞出來到現在傅城深都很淡定,“沒有發生過的事,隻是需要時間證明而已。
傅長聲親自帶大的傅氏繼承人,也不會是敢做不敢當的窩囊。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可信度是有的。
不是事實,那就是被有心人陷害,傅長聲點了根煙,眉頭漸漸鎖起暗色。
“就算是你們兄弟之間的矛盾,也不許在明麵上做手腳,私下怎麽解決我也管不了,但如果你們敢鬧到董事會那邊的人都知道了,就別怪我不顧爺孫親情,傅家丟不起這個臉。”
傅城深隻是筆挺著站著,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其它情緒的表情。
老爺子‘砰砰’敲著桌麵,吼道,“你沒聽見是不是?”
傅城深麵不改色,“屋頂都快掀翻了,我沒有聾,聽得見。”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曆漠臻在這裏算計他,未免也太著急了一點。
傅長聲最討厭的就是傅城深這一副大爺脾氣,氣的肝疼。
連抽了幾口煙之後,沉著嗓音道,“還有,關於沐瑤,等你處理好這些事之後,找個時間我們再談談吧。”
為了女人你爭我搶,傳出去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