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你對他來說沒那麽重要。”
白衣黑發的蘇蔓站在身型挺拔的傅城麵前顯得很嬌小溫婉。
她一直都有些後悔上次沒有考慮好就找傅城深,告訴他沐瑤的心思,當是沒有想太多,事後才驚覺傅城深不喜歡背後來事的女人。
她那樣的行為,跟小學生背後告狀沒什麽區別。
蘇蔓沒有看他,抿了抿唇,低聲應著,“嗯,我以後會注意的。”
傅城深也不準備多說,邁步經過蘇蔓身邊的時候,餘光卻突然掃到她手背上的一片不正常的紅。
眉頭皺起,停下腳步問她,“手怎麽了?”
蘇蔓剛開始沒有聽明白,她不明所以的抬起頭才察覺到男人冷素的目光落在她左手手背上,她才反應過來,
本能的往身後藏,扯出些許生硬的笑意。
“沒、沒怎麽。”
傅城深淡漠的眸色驟然轉冷,藏在西裝褲口袋裏的拳頭漸漸收緊成拳,一貫低沉的嗓音也變得冷冽。
“他跟你動手?”
被這個男人真正看進眼裏並且被關心的經曆,對蘇蔓來說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傅城深回國之後,對她的態度就像是毫不相關的陌生人,那麽多年的感情似乎早就已經被他遺忘了。
蘇蔓怔了好幾秒才意識到男人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連忙開口解釋,“不是的,是我……”
傅城深沒有聽完就邁開長腿,轉身大步往病房的方向走去,渾身都是一股肅殺的寒意。
顯然,蘇蔓短暫的出神在他眼裏成了遲疑和隱瞞。
蘇蔓連忙追了上去,“阿深你等一下,真的是我自己早上煮粥的時候小心被燙到了,不關他的事。”
聞言,傅城深充斥著怒氣的腳步戛然而止。
冷靜過後的他對於自己剛才差點折回病房讓曆漠臻知道什麽叫‘修養’的衝動而感到不悅,但很快就恢複了慣有的淡漠。
傅城深撥開女人抓在手臂上的手,淡淡道,“沒事了,晚晚在樓下等我,我先走。”
蘇蔓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走廊裏就響起了拍手鼓掌的聲音。
鼓掌的頻率又緩又慢,聽在耳裏竟然有諷刺的意味。
蘇蔓回頭往聲音的來源地看去。
曆漠臻靠在病房門口,唇角的弧度很淡,“嘖嘖,真是感人肺腑。”
他手臂纏著繃帶,鼓掌的動作雖然不劇烈,但對他的傷勢肯定是不好的。
蘇蔓擔心他,連忙跑了過去,“你怎麽出來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曆漠臻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去握女人的左手,拉到眼前查看,確實是有一片紅紅的。
“原來那碗粥是你親手熬的,都被燙到了怎麽也不告訴我?”
蘇蔓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什麽,她總感覺曆漠臻的眼神充滿著惡意的譏諷。
她低著頭,柔聲回答,“也不太疼,跑來跑去就忘掉了。”
“這麽漂亮的手萬一留下疤就不太好看了,”曆漠臻抬眸,視線越過蘇蔓的跟不遠處的男人對上。
唇角的弧度始終都在。
“我不方便,如果傅總現在沒那麽忙,能不能麻煩你帶蔓蔓去擦點藥?”
傅城深淡漠的視線略過安靜溫柔的站在曆漠臻身邊的女人,黑眸平靜,情緒很淡。
“這裏是醫院,最不缺的就是醫生和護士。”
說罷,他就轉身邁開了長腿。
轉過拐角,電梯就在五六米遠的位置,他連頭都不回就下樓了。
就像不曾有過那短暫幾秒鍾不理智的衝動。
等腳步聲完全淡去,曆漠臻眼尾的笑意才一點點消失。
他看著蘇蔓,不僅沒有溫和,甚至還有濃濃的譏諷。
“傅城深剛才好像是要衝過來打我的樣子,說實話,你心裏是不是很開心?”
蘇蔓頓住,但表麵的淡然不露痕跡,“我沒有,你想多了。”
曆漠臻冷笑,黑眸裏的暗欲更加的濃烈。
藏得最深的人,應該是傅城深才對。
“‘城深草木,蔓蔓青蘿’,嘖嘖嘖,江城流傳的佳話果然還是可信的……”
蘇蔓完全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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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城深都讓周姨看著沐瑤不讓她出門,她今天當然去不了劇組。
翻來覆去,明明身體很困,但卻被迫清醒著。
一直到下午,她都沒有睡著。
微博風平浪靜,也沒有任何一家娛樂媒體爆了跟曆漠臻相關的新聞。
但那二十七通未接來電就像是魔咒一般,一直在她腦海裏循環,擾得她不得安寧。
反顧開關過無數次的手機終於被她拿到麵前,點進了通訊錄,找到經紀人李若的電話打了過去。
“姑奶奶你怎麽回事啊,許導演剛才還問我你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想演了呢。”
忙了一整天的李若脾氣有點暴躁。
“難道是被大總裁折騰到連續兩天都下不了床?這也太逆天了吧!”
這是玩笑話,理虧的沐瑤當然不會真的聽進去。
她道歉,“對不起啊李姐,我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給你添麻煩了。”
李若不知道沐瑤懷孕了。
“不舒服啊,那是得休息,錢再重要咱們和不能拿命拚,剛才姐跟你開玩笑的,導演就問了問你什麽時候能來,別的都沒說。”
李若的語氣緩和了很多。
“你先好好養病,反正有傅城深給你撐腰,沒人敢光明正大說你什麽,頂多就是在背地裏嚼舌根,咱們不在乎。”
李若之前有點生氣是因為不希望沐瑤錯過這麽好的機會,《紅顏亂》這部戲從編劇到導演再到團隊都是國內最頂尖的,未播先火,妥妥的流量擔當。
得知沐瑤是身體不舒服,也就忘記了生氣。
“已經好多了,明天早上就去,”沐瑤抿了抿唇,自然的詢問,“對了李姐,我有點私事要找曆總,他在公司嗎?”
“曆總今天沒有來上班,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你的事情急嗎?”
“不急,等他去公司了早說吧。”
沐瑤心不在焉的結束了通話。
她坐在床上,好一會兒後身體往後倒,整張臉都埋在被褥裏。
她在心裏默念:【沐瑤,你對曆漠臻來說沒那麽重要,不值得他拿命開玩笑,跟你沒關係,不要再胡思亂想。】
傅城深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周姨憂心的說,“太太今天一直在臥室,說沒有胃口不想吃,我擔心太太是哪裏不舒服。”
傅城深眉頭皺起,“午飯呢?”
“吃的很少,喝完藥之後還吐了。”
傅城深沉著臉上樓,推開臥室房門後走到床邊,捏著女人的下顎。
“既然擔心的連晚飯都吃不下,怎麽不直接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