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行走的荷爾蒙。
沐瑤身體疲倦,連說話都是慵懶無力的。
“你的‘謝謝’我會轉告傅城深,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就先掛了。”
“不用了,就當我沒有打過這通電話。”
說完之後蘇蔓就掛斷了電話。
窗外是燈火通明的夜景,病房裏卻是寂靜的昏暗。
蘇蔓靠在床頭,姣好的麵容帶了幾分病中的蒼白,右手無意識的輕撫著胸口。
外人都覺得蘇家的大小姐光鮮亮麗,卻不知道她有多少個日日夜夜都待著病房裏。
即使換了一顆心髒,還能活多久,依然是個未知數。
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三五年後,她就有可能躺在病床上再也睜不開眼。
曾幾何時,每當她病發住進醫院的時候,傅城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她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也一定是傅城深。
現在沐瑤所擁有的一切,曾經……都是屬於她的。
強奸犯摧毀了她的人生,摧毀了她的愛情,但既可笑又可悲的是,她隻能選擇嫁給強奸犯……
蘇蔓閉上眼睛。
腦海裏反反複複出現的都是傅城深堅毅深邃的五官,以及他和沐瑤並肩站在一起的畫麵,甚至還有她想象出來的傅城深和沐瑤的床第親昵。
很淩亂。
蘇蔓知道傅城深已經結婚了,她也嫁給了曆漠臻,不應該再想這些。
但……胸腔裏漸漸翻滾出來的酸澀讓她更深的陷進回憶裏,那些被時光掩埋的過去,一幀一幕都漸漸清晰開來。
曆漠臻是在接近十一點的時候過來的,身上還帶著酒氣。
不是剛從應酬的飯局下來,就是從哪個酒吧直接過來。
煙草和女人的香水味都很淡,但對於聞了這麽久消毒水味道的蘇蔓來說,很好分辨。
“醫生說沒什麽大事,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想回家睡還是就住在這裏?”
蘇蔓背對著他,看不清臉色的深色,隻是聲音很冷淡。
“曆漠臻,我下午六點半的時候就已經給你打電話了,到現在過去了五個小時,你都不擔心我死在搶救室嗎?”
曆漠臻修長挺拔的身體立在病床邊,蕭冷的麵龐沒有什麽可以深究的情緒。
“嬌生慣養的蘇小姐擦破點皮都覺得自己有流血身亡的危險,我很難相信你嘴裏的‘不舒服’會牽扯到生命,狼來了的故事,兩三次就差不多了。”
今天不是蘇蔓第一次給他打電話說身體不舒服,從以往的經驗來看,大概也就是天氣悶熱造成的。
蘇蔓心裏慍怒,不覺加重的語氣,“曆漠臻。”
她姓蘇,怎麽嬌貴都是應該的。
父母疼愛是因為她母胎帶冷病出生,身體一直不好,如果不是因為及時找到了適配心髒,她在三年前就應該死在了搶救室。
“如果你是來跟我吵架的,那就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那你期待誰過來陪你?”曆漠臻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連冷漠的眼尾也都染上了幾分,“傅城深?”
醫院也不大,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誰來過。
蘇蔓既然讓傭人給傅城深打了電話,就不怕曆漠臻知道。
“別用這麽酸的語氣跟我說話,現在可是你求著蘇氏。”
她出身名門,該有的氣場自然不會差。
“蘇家為什麽讓你踩著我往上爬你自己心裏清楚,為了男人的自尊,還是安靜點吧。”
如果不是因為三年前他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她不得已才選擇跟傅城深分手,現在怎麽可能會過的這麽糟糕……
興致好的時候給顆糖,來了脾氣就對她各種漠視甚至是諷刺。
這樣的婚姻,不是少女時代的她所期待的。
被踩到短處的曆漠臻眸色漸暗,冷笑。
“那你也別耍這種女人無聊的小心機,在把人勾上床之前,你都隻是失敗者而已。”
說罷,他就直接轉身離開了病房,連一眼都沒有多看。
依然背對著門的方向側躺著的蘇蔓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
像是被刺痛了心。
她找傅城深過來,確實是想讓曆漠臻吃醋,男人有了危機感,也許就會對她好一點。
但沒有想到,她的小心思卻被曆漠臻看穿,並毫不留情的說了出來。
“曆漠臻,你混蛋……”
———
南水灣別墅。
傅城深洗完澡出來,沐瑤恰好穿上拖鞋。
“剛才你手機響了,我覺得有點吵,就幫你接了。”
傅城深看了一眼手機。
住在一起這段時間,沐瑤從來都沒有碰過他的手機,無論是私人號還是工作號,更不用說沒有跟他提前打招呼接他的電話。
傅城深擦拭著滴水的短發,不甚在意的問了句,“誰打來的?”
“蘇蔓,”沐瑤坐在床邊,仰頭笑了笑,“可能是因為接電話的人是我,她沒說什麽,你再給她回一個吧。”
她身上隻披了件水紅色的真絲睡袍,腰間的帶子鬆鬆垮垮的係著,大片肌膚都暴露在空氣裏。
從傅城深的角度,隻需要稍微低頭,就能看到女人胸前那片香豔美好的風光。
不隻是被衣服襯的,還是情事殘留,她的皮膚呈現出淺淺的粉色。
水波瀲灩,引人遐想。
傅城深喉結滾動。
下一秒,他就丟了手裏的毛巾,附身把無時無刻不在勾人的小女人壓進柔軟的被褥裏,同時吻住她的唇。
沐瑤因為男人的突襲而處於被動的弱勢,好一會兒她才慢慢試著回應。
引來更激烈的吻。
臥室裏安靜的連水滴在地板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所以沐瑤也能聽到曖昧旖旎的唇舌交纏,以及頻率急促粗重的呼吸。
一直到她氣喘籲籲,傅城深才堪堪減緩了攻勢。
他沒有離開,或輕或重的吮吻依然流連在她漂亮的鎖骨和粉嫩的耳垂。
沐瑤貼心的提醒,“她剛醒,你不打個電話關心一下嗎?”
傅城深親自找的醫生親自聽的檢查結果,當然很清楚蘇蔓的身體情況。
他皺了下眉,咬在女人耳垂的唇齒加重了力道。
“還想鬧?”
低沉的嗓音微微上揚,簡直是行走的荷爾蒙。
沐瑤呼吸微喘,眼波流轉的笑,“不鬧不鬧,但你壓著我的肚子了,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