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四個月前,酒吧裏的那杯酒。
蘇蔓和曆漠臻要晚到十分鍾。
她去傅晚的房間探望之後,就下樓了,傅家的男人們去了書房,大概是有事情要商量,她懂分寸的回避。
傭人聽傅城深的吩咐把客廳的空調調高了兩度,這對於極度怕熱的蘇蔓來說,並不是舒服的溫度。
所以她選擇去後院乘涼,卻沒有想到,偶然聽到了那樣的話。
原來,沐瑤嫁給傅城深,是為了錢!
蘇蔓沒有製造出任何動靜,往裏側站了點。
“犧牲色相救閨蜜會被千古傳唱的,沐瑤同學,考驗姐妹情的時候到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還不知道沐瑤已經把錢轉到賬戶上的沈鴛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瑤瑤,如果顧時南故意整我把事情捅到高總那裏,我肯定會被開除的,沒有工作,我就會被餓死,很慘的,瑤瑤,你真的忍心眼睜睜的看著祖國的花骨朵凋亡嗎?”
沐瑤似乎能想象到躲在廁所的沈鴛現在是什麽狀況,故意逗著她。
“可是沒辦法啊,傅城深不怎麽吃美人計,我就算有心勾引他,他不上鉤也白搭。”
“你這麽漂亮的臉蛋灌醉他!撲倒他!”
沐瑤想了想,同意了,“好吧,那我今天晚上試試,如果成功了,我就趁機跟傅城深開個口。”
沈鴛的眼睛差點因為白眼翻得太多而抽筋,好在沐女神沒有太難搞。
她討好的假笑,“好好好,小姐妹等你雪中送碳啊!我先掛了,明天早上再來問候您。”
洗手間有人進來,匆匆忙忙掛斷電話後,沈鴛就故作自然的打開了隔間的暗鎖,走了出去。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在走廊拐角被突然伸過來的大手拽住了胳膊拖到一間沒人的辦公室。
沈鴛連人都沒有看清,本能的想要喊救命,卻被來人眼明手快的捂住了嘴巴。
“偷溜了這麽久,是去搬救兵了?”
熟悉的嗓音!
低沉的性感中帶著些許笑意,格外的撩人心魄。
如果不是因為這種危險的狀況,沈鴛可能就被蠱惑了。
被摁在門背後的沈鴛抬起頭,果不其然撞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這是公司,人多眼雜,他是不是有病!!!
顧時南看著女人的眼神從驚恐到厭惡,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知道她不會蠢到亂喊亂叫引火上身,便鬆開了捂在她嘴上的手,讓她說話。
但他偉岸挺拔的身體依然站在那裏,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腳尖相抵,呼吸都曖昧的糾纏在一起。
“不說話,是啞巴了?”
差點被憋死的沈鴛差點沒背過去,氣息不順,導致她的聲音都變了味兒。
“顧總這樣的身份,竟然還會追到公司裏來,我也是蠻難想象的,不就是幾萬塊錢嗎?我明天就陪給您行嗎?”
似嗔似嬌,卻莫名的勾得顧時南心癢癢。
“隻要我想,你就算是去賣身也賠不起。”
沈鴛,“……”
如果現在沈鴛手裏有一盆硫酸,她搞不好都會毫不猶豫的破到顧時南臉上。
沈鴛閉了閉眼,深呼吸。
冷靜,冷靜。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熟練的換上了一副吃土小白領麵對得罪不起的大佬的時候必備的諂媚臉。
“顧總您最有錢,您最厲害,我道歉,對不起,是我這個市井小人沒長眼睛,耽誤了您的工作,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真誠懺悔了,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唄?”
忍一波風平浪靜。
認慫不丟人。
這個女人變臉的速度顧時南不是第一次領略,所以也沒有太多難以置信的表現。
他看著女人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臉,慵懶的挑眉,“不跟你計較?”
慫慫沈小雞啄米般點頭,“嗯嗯。”
顧時南嗤笑,不緊不慢的陳述,“我的車是今年夏季限量款,全球隻有一百輛,一個輪胎確實不值幾個錢,但當沒有替代品的時候,那就是無價,想要恢複,就隻能請原廠定製,具體的價格沈小姐想象不到可以去打聽一下,估摸到底賣多少次才能還清,提前養養身體。”
顧時南慢條斯理的嗓音暫時停住。
因為,他看到女人臉上的假笑一點點僵住。
心情莫名舒暢。
“我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沈小姐心不誠口不乖的道了歉就想讓我不跟你計較,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嗯?”
沈鴛在心裏暗暗咒了句:顧時南這個社會主義的蛀蟲簡直沒人性!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沈鴛一定會掐死幾天前沒有腦子紮破蛀蟲車輪胎的自己。
她大概是瞎了才會誤以為江城最懂得憐香惜玉的顧公子不會跟她計較。
沈鴛過去二十年的生活環境,讓她對世界奢華級品牌的跑車並不陌生,顧時南還真沒有誇張,她賣半年都可能陪不起。
她收起了假笑,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反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像顧時南這種身份的人,時間就是金錢,怎麽可能會單純為了一個車輪胎堵她這麽多天?
不會是……
顧時南發現自己竟然覺得女人不耐煩的瞪著他的模樣比笑著的時候更順眼。
女人不善的態度,他不甚在意。
“也沒什麽,隻是覺得沈小姐有點眼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我從來都不會調查女人的過去,那樣會很沒有意思。”
沈鴛,“……”
她要是真的信了,那大概是智障頭號。
“江城人都說顧總百花叢中過,交往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看來傳言不實啊,您竟然還用這麽老套的搭訕方式,是不是太無趣了?”
有點眼熟,不記得在哪裏見過了……
Excuse
me
???
八百年前的台詞了吧?
還有,債主和窮鬼之間的這種關係並且債主沒有潛規則窮鬼的想法,長時間維持親密的距離合適嗎?
沈鴛的冷嘲熱諷不僅沒有惹到顧時南發怒,反而讓他眼底邪肆危險的笑意越來越濃。
他抬手,捏著女人的下顎,勾起。
男人的脂腹摩挲在唇瓣,很輕浮,沈鴛不由得惱怒。
“你讓開!”
顧時南當然不會讓開。
“既然沈小姐這麽上道,那我們就聊點有趣的。”
然後,顧時南微微低頭,在沈鴛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
“四個月前,沈小姐好像在酒吧裏做了件很有意思的事,沈小姐是想體驗一下看守所七日遊?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