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傅城深和沐瑤結婚了!
傅城深進來的時候跟傅長聲問了好,對方肚子裏壓著氣沒有理會他。
倒是蔣啟明,殷勤和諂媚發揮到了極致,就算傅城深說自己吃過晚飯了,他依然叫來服務生多加了四道菜。
等到傅長聲耐不住脾氣直接問出那句話,他故作熟絡的寒暄才停下來,看向傅城深的時候,自以為將眼底的算計和精明掩飾的滴水不漏。
傅城深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風輕雲淡,“我們結婚了,有了孩子,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結!婚!
沐瑤還未完全清醒的大腦瞬間又變的一片空白,她抬起頭怔怔的看著身邊的男人,一時間竟說不出半個字來。
琢磨不透,意想不到。
一旁的蔣啟明心裏大喜,他今晚設宴的的目的,確實是想把沐瑤跟傅城深的婚約敲定下來,即使外人不知情,但也改變不了沐瑤是他親生女兒的事實。
傅氏集團是整個行業的領頭羊,沐瑤嫁到傅家,為蔣氏帶來的潛在利益不可估量。
稍微給一些枝葉末腳,就能讓蔣氏在同等水平的公司中拔地而起。
蔣啟明根本沒有想到兩人已經結婚了!
雖然希兒沒有這個福氣,但其實也好,畢竟傅家也不是簡單的家族,內部鬥爭數不清,複雜的很。
萬一以後……
傅長聲把茶杯重重的摔在桌麵上,發出的聲響很刺耳,沐瑤的神經越發的緊繃。
老人額頭的青筋因為壓不住的怒氣隱隱凸顯,蒼老的麵龐氣得漲紅。
“混球!結婚這麽大的事情,連提都不提?你是沒老子還是沒家?”
傅城深丟了夾在手指間的香煙,那是他坐下時蔣啟明遞給他的,他並沒有點燃。
他握住沐瑤放在桌布下的手,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英俊的眉宇間蓄起無奈的笑意,“爺爺,您總是催我結婚,我結了,您怎麽又不高興了?”
“所以你就給我這麽大的一個‘驚喜’?”傅長聲看著傅城深這樣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就覺得來氣。
如果不是顧及著有外人在場,拐棍應該就直接往傅城深身上砸了。
“結婚是你一個人的事?我是死了還是躺在醫院馬上就要一命嗚呼?如果今天蔣總沒有提醒我,那等我知道的時候,你們的二胎是不是都已經懷上了?”
沐瑤試著把手從男人掌心裏抽出來,但沒能成功。
氣勢洶洶的傅老爺子此時正處於盛怒當中,豪華十人的包間,空氣裏充斥著火焰。
沒有她說話的餘地。
在傅城深丟出‘結婚’這顆巨型炸彈的那一刻,沐瑤是緊張的,緊攥的手指在衣擺弄出了繁亂的褶皺。
但當男人溫熱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時,焦躁的心莫名其名的就靜了下來。
山洪將來,也能泰然處之。
傅城深的舉動屬於親密的範疇,但不會顯得失禮。
“我不打算瞞著,最近有點忙,準備過幾天再帶瑤瑤回家。”
傅家長孫是傅長聲親自管教長大的,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純屬是瞎扯淡。
還有誰結婚了,家裏人是最後知道的?
傅長聲忍了又忍才沒有把茶杯砸過去,沉住氣,對蔣啟明道,“結婚是大事,這次是傅家禮數不周,等阿深的父親從國外回來,我們兩家人再一起商量,你看呢?”
蔣啟明笑著點頭,“當然好,也不急於這幾天。”
傅長聲沉著眸掃了一眼安靜坐在對麵的沐瑤,看不出喜怒,隨後狠狠的瞪了傅城深一眼,拄著拐棍站起身。
“我還有事,你們吃。”
蔣啟明知道他今天晚上捅出了多大的洞,所以也沒有不知趣的挽留。
他跟著起身,禮數周全的送傅長聲出門。
還故作寬容般說道,“傅老慢走,您也不要責怪城深,時代變了,年輕人的想法跟我們這些老一輩的的不太一樣,隱婚的人比比皆是,城南高家不也是這樣嗎?公開的時候,孩子都好幾歲了。”
傅長聲憋著一肚子怒氣,皮鞋踩在地板的聲音都比平時要重很多。
在上車之前,吩咐助理,“你在這裏等著,讓那混球吃完飯就給我滾回來!”
敢給他整出這麽大的幺蛾子,簡直是要造反!
“是。”
傅長生腳步停頓,“還有,”他麵色晦暗,渾厚的嗓音充斥著怒意,“去查查那個沐瑤,不用挖的太深,也不要給傅城深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傅家的孫媳婦,不是誰都能當的。
私生女的身份見不了光,如果不是因為沐瑤懷孕了,他死都不會容易這門婚事!
出身改變不了,私生活一定要幹淨。
助理畢恭畢敬的點頭,“……好的。”
……
傅長聲離開後,沐瑤和傅城深也沒有待太久。
有人給傅城深打了通電話,蔣啟明就懂眼色的讓他先去忙重要的事,這頓飯並不是重點,蔣啟明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們前腳出門,蔣啟明就接到妻子的電話。
“希兒哭著來找我,你解釋一下吧。”
蔣希兒是被過度寵愛的人,受不得一點委屈。
尤其是蔣啟明對沐瑤的態度轉變,讓她有了危機感。
誰都可以跟她搶傅城深,就是沐瑤不行。
她可以輸給其她女人,唯獨不能輸給沐瑤。
蔣啟明沒有因為妻子強勢的語氣而不悅,一起過了這麽多年,他已經習慣了。
“孩子不懂事,我回頭再跟你細說。”
————
沐瑤乖乖的跟著傅城深上車。
車速並不慢,徘徊在超速和安全速度的界限邊緣,車窗外的街景快速後退,都連成了模糊的一片。
十分鍾後,沐瑤開口打破了車廂裏的寂靜。
“如果……我現在跟你說聲對不起,你是不是會覺得,我這個女人真是又虛偽又惡心?”
傅城深打著方向盤,時速表的指針還在轉動。
道路兩旁霓虹燈散發出的光線間歇落進車內,鐫刻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唇角帶起一抹晦深莫測的弧度,緩緩的道,“沐小姐,敢做就要敢當啊。”
很溫和的嗓音,但著實有些慎得慌。
“我跟蔣家的關係,你應該早就查到了,蔣啟明隻是我血緣和倫理層麵的父親而已,我不會為他謀劃那些商業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