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你嫌棄我

  第129章 你嫌棄我

  安梨姑姑宣完旨也沒有忙著走,把柳登登拉到一邊,對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說道:“姑姑在宮裏都聽說了,你一個照麵就把那位公主踢出了王府,攆去國賓館了,可真厲害啊!”


  柳登登想起自己昨日那狗護骨頭般的英姿,也止不住樂:“怎麽姑姑的意思我還要把心眉公主叫回來?再唱兩天大戲?”


  安梨姑姑連忙笑道:“不是不是!”


  雖然她是很想看好戲就是了。


  柳登登眼神一閃,問:“姑姑,陛下會不會為我們舉辦什麽接風宴之類的?”


  安梨姑姑有些吃驚的看著柳登登。


  皇上是有這個打算。


  畢竟這麽多年沒見,皇帝也挺想念七弟和七弟妹的。


  可怎麽聽柳登登的意思,似乎是不太願意?

  安梨姑姑便說道:“七王爺和王妃在邊疆征戰多年,平定邊關,於國家有功,如果陛下不表示的話會惹來不必要的猜忌,這也是陛下一番好意。”


  “再說這是陛下恩寵,別人求都求不來呢,你怎麽還想往外推?”


  柳登登道:“我跟王爺對外麵的虛名並不看重,至於平定邊關,王爺說過那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是陛下領導有方,也是所有將士共同努力的結果,我們萬萬不敢把這個功勞據為己有。”


  安梨姑姑心下讚歎。


  誰說柳登登出身市井不會說話的?這不說挺好的嗎?

  她挺喜歡柳登登的,便推心置腹勸她:“娘娘,所謂雷霆雨落皆是君恩,皇上要怎麽做有她的道理,你別違拗皇上的意思,讓皇上難做。”


  “聽姑姑一句勸。你這些話在我這裏說說便罷,待會兒見了皇上,就別提了啊,皇上怎麽安排你怎麽接受就是,別掃了皇上的興致。”


  她想了想,怕柳登登是因為不適應皇家宴席才這麽抗拒,便拉了她的手說道:“宴席而已,就是吃吃喝喝,你怕什麽呢?”


  “現如今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誰還敢給你臉色看?”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柳登登實在推脫不過,隻能道:“姑姑,不是我矯情,也不是我怕參加宴席,怕在宴席上丟醜,而是我們家王爺的狀況不是特別好。”


  “請姑姑轉告陛下,如果要為我們舉辦接風宴,就等過段時間我們家王爺的情況好一些了再說。”


  “我今日帶王爺進宮就是想該想跟陛下說明這個情況的。”


  安梨姑姑也有些驚訝:“王爺情況不太好?怎麽不太好?不是說服了那什麽神藥已經痊愈了嗎?”


  柳登登歎了一口氣。


  說也說不清楚,便隻能讓她親眼看看。


  就進了內室,將李薄知牽了出來。


  安梨姑姑驚訝萬分。


  她那麽沉穩的人居然都差點叫出聲來。


  就見柳登登像牽接個小孩兒似的,牽著李薄知一隻手走。


  而那位在她印象裏冷冰冰到高傲的男人,那位掌管刑獄,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男人,此時身子往後縮,撅著嘴,滿臉不樂意的樣子。


  像極了討糖沒有討到在鬧脾氣!

  這是李薄知?!


  不是吧?

  安梨姑姑都驚悚了。


  像在印證她的猜想,柳登登指著安梨姑姑問李薄知:“王爺可認得她是誰?”


  李薄知迅速抬起眼皮看了安梨姑姑一眼。


  慢吞吞說道:“不知道,不認識。”


  轉頭反問柳登登:“我該認識她嗎?”


  柳登登:“安梨姑姑是陛下的貼身女官。”


  李薄知臉上還是一派茫然,乖乖的打招呼:“安梨姑姑好。”


  安梨姑姑總算是回過神來,終於知道柳登登說李薄知狀態不好到底是哪樣子不好了。


  這樣確實沒辦法見客啊。


  點了點頭,帶著一些憐憫看向柳登登。


  暗道七王妃可真是命運坎坷。


  小時候被家裏仆婦抱走,為仇人做牛做馬多年。


  好不容易認回去本家,也嫁了人,七王爺視她為掌上明珠。


  原以為一切苦難都結束了吧,七王爺居然又出了這個事,居然失憶了,把從前的事都忘得一幹二淨。


  從前夫妻間的情誼肯定也是忘了的。


  想想都替柳登登委屈的慌。


  趕緊安慰她:“行,奴婢這就回去跟陛下說明,一切都按著你的意思來,別著急,王爺肯定會恢複的。”


  說了好一陣子話,又問了小世子什麽時候回京。


  柳登登一一回答了,這才將安梨姑姑給送走,打算和李薄知收拾一下便進宮。


  一回頭,才發現李薄知站在原地,勾著脖子一動不動。


  再仔細一看,人家眼圈兒都紅了!


  白皙的肌膚映襯下,他眼尾和鼻尖微紅,像極了新雪揉過的花瓣,脆弱到令人心疼。


  柳登登還能說什麽?趕緊上前關心他,連連追問怎麽了。


  早晨起床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叫他穿衣洗漱吃飯什麽的都還挺好的啊,怎麽這會兒就生上氣了呢?

  哄了半天,好話說了一籮筐,好不容易李薄知才願意開口說話:“我是不是拿不出手?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柳登登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似的,傻了。


  這話可怎麽說的?


  自己什麽時候嫌棄過他了?


  “你嫌我拿不出手,不跟我參加宴席,你在床上你還不肯……”


  最後這個才是重點!

  她不肯跟自己親近!


  柳登登大驚,趕緊撲上去捂住這祖宗的嘴。


  夭壽,這事兒能拿到大庭廣眾之下討論嗎?

  她急得汗珠子直冒,趕緊安撫:“哪有的事!我怎麽可能嫌棄你?昨天晚上是……”


  那個人的眼睛就在她手掌上方,黑黢黢的無聲控訴。


  就是!就有!

  柳登登無奈,隻能指天發誓:“咱們今天進宮去看禦醫,要是禦醫說你身子骨好了,晚上回家肯定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在她手掌上方的眼睛就彎成了月牙兒,喜滋滋的,透著眼睛的主人純真的歡喜。


  仿佛得到糖的孩子。


  柳登登錯了錯後槽牙。


  鬆開手,在李薄知腦門上不輕不重彈了個腦瓜崩。


  想想又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你這家夥,不會是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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