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拿皇位來換
第93章 拿皇位來換
李薄知眉目冷淡:“你要是不相信,盡管可以試試。”
三皇子激靈靈一個冷顫。
這才真實的意識到他這個七弟來真的,他真的有可能殺了自己!
為了柳登登,李薄知是真的不怕朝臣議論,不怕天下人口誅筆伐,也不懼任何困難!
李享吞了一口口水,也不敢出任何幺蛾子了:“我發誓,七弟妹真的沒在我這裏!”
李薄知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李享,直到把李享盯得滿腦袋都是冷汗才移開目光。
他心中無比焦急。
李享不像在說謊!
那如果柳登登沒在三皇子這裏,又在哪裏?落到了誰手上?!
馬蹄聲響,何行哲飛奔過來。
他馬上還馱著一個人。
是已經嚇得麵無人色的李恪。
李恪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
他一直都是溫潤的、儒雅的,營造著謙謙君子的形象,但此刻,他的形象卻有點維持不住。
李恪蒼白著臉翻身下馬,一落地便踩進了沒過腳背的濃稠血漿裏,不由雙腿發顫,差一點又想翻回馬背上去。
這麽厚的血漿!
這是殺了多少人?
抬眸看到李薄知霜雪一般冰冷的眸子。
李恪自認他已經夠能隱忍,此時也不由得害怕。
這是瘋子!
瘋子可不會跟人講道理!
還沒站穩,雪亮刀光一閃,李薄知的刀真的就舉到了他麵前。
李恪大叫一聲踉蹌跌在地上,和李享跌在了一起。
兩人泡在腥臭的血水裏,再也沒有了昔日的高貴儀態
李享著急推著李恪:“別裝了!快把人交出來吧。”
都這個時候了,小命要緊啊!
兩人為了個皇位鬥爭多年,對彼此可謂是了解得徹底。
李享敢肯定柳登登絕對是落到李恪手裏了!
這老四一天到晚就想著嫁禍自己。
但都這個時候了,還搞什麽陰謀詭計啊?趕快把人交出來保命吧。
李恪都恨不得掐死李享。
你在這個殺神麵前亂說些什麽?…
“七弟!真不是四哥!”
“當日在黃泥村確實有四哥的人,但他們追出後門就沒看見人了,確實不知道七弟妹被誰抓走了。”
“要不你再好好問問三皇兄,他打七弟妹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肯定知道得多些!”
劉薄知聽著他們兩個互相推諉,眸中血色越來越重,說話聲音卻越發輕柔。
“都不交人是嗎?都不知道她在哪裏是嗎?”
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刀:“什麽都不知道的人留著也沒用,既然沒有用,那就殺了吧!”
李享和李恪是第一次這麽直觀的麵對死亡,兩人的心中是崩潰的。
“七弟住手!”
長公主匆匆而來,李薄知的刀停在了半空中。
李享李恪死裏逃生,李恪還好,長長籲出一口氣,勉強按捺住狂跳的心,而李享就……
他隻感覺自己身下一陣溫熱。
好在他是跌坐在雨地裏,下半身全是雨水血水,也沒有人看到他的失態。
長公主急匆匆奔過來,看到滿地斷肢屍首,眼中現出悲憫之色。
歎了口氣,“七弟,我有登登的消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長公主。
這個時候,長公主就是救命的菩薩,身上真是金光閃閃。
長公主側身一讓,她身後跟著瓊娘。
瓊娘今天早晨才趕到公主府求見長公主,說了那日的事情。
她知道是誰帶走了登登。
瓊娘跪倒在地,臉上滿是汗和淚。
一半是緊張的,一半是嚇出來的。
戰戰兢兢看著李薄知。
“帶走柳姑娘的那個人說他也姓柳,是是柳姑娘的養父。”
李薄知眼眸眯起,原來是他。
“他怎麽說?”
瓊娘:“他讓奴婢轉告王爺,想知道柳姑娘下落,就去青木縣找他。”
長公主問:“到青木縣哪裏找?就沒說具體地址?”
瓊娘搖搖頭:“那人就隻說了這句。”
李薄知低低道:“不用問了,我知道在哪。”
李薄知一擺手,何行哲立刻乖乖的把馬牽了過去,將馬韁繩放在李薄知手上。
李薄知利落翻身上馬,打馬就消失在長街上。
何行哲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這才反應過來。
自己剛剛那個卑微的態度,那動作,完全就把自己當成給李薄知牽馬的小廝了!
可剛才自己居然一點也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
真是見鬼了!
李薄知一路縱馬疾馳前往青木縣。
也沒停頓,直接便去了大雜院兒。
大雜院靜悄悄的,那些安頓在這裏的孩子也不知道被帶去了哪兒。
李薄知仗著藝高人膽大,緩緩走進,推開了原先屬於柳家的那扇門。
屋裏也沒有人,但卻窗明幾淨,桌上家具上一塵不染,顯然有人精心收拾歸整過。
因為到處都幹淨整潔,桌子上的一封信便格外顯眼。
李薄知拆開信,信上隻有一句話:“想要柳登登,拿繼位詔書來換。”
繼位詔書?
李薄知輕嗬一聲,胃口倒是不小。
但這柳修齊卻是精準的掐住了他的命脈。
柳修齊手上有柳登登,他說他要登基做皇帝,李薄知敢說個“不”字嗎?
他不敢!
於是李薄知隻能回轉進宮,很快便弄了一份繼位詔書出來。
皇城內外四處張貼起了皇榜。
明治帝李浩身體不適,無法再勝任繁重國事,將皇位禪讓於誠郡王柳修齊,著柳修齊擇吉日登基。
皇榜一出,朝野震驚。
反應最大的當屬李享李恪兩兄弟。
他們倆鬥來鬥去多年,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做夢都想不到會殺出來這麽一匹黑馬。
要命的是,這嫁衣裳還是他們兩聯手送給柳修齊的!
而民間老百姓不關心上位者是誰,反倒像看戲一般都紛紛猜測這位柳修齊是不是皇帝遺落在外的滄海明珠。
要不然怎麽能解釋他短短一年時間從籍籍無名一個江湖草莽接連升級為皇帝呢?
但更多的人覺得荒唐。
國祚大事,怎麽能如此兒戲?
這位誠郡王於國家於社稷均無半點功勞,他何德何能坐那個位置?
但詔書都已經發了,皇榜也已經張貼,此事板上釘釘,無可更改。
就是有再多的怨念也沒辦法。
柳修齊再沒有功勞沒有德行,可他有李薄知那個殺神!
就這一個就夠了。
那一天的血腥殺戮才剛剛過去,街上石縫中殘留的血跡都還沒有清理幹淨,誰也不想去撞那個刀口。
驍騎營和錦衣衛的人日夜巡邏,如果被他們逮到在議論這件事,輕則坐牢打板子,重則當場丟命!
高壓之下,誰沒事敢拿自己的腦袋來玩?縱然有嘀咕也隻敢放在心裏。
但世上總有那剛正不阿的正義之士,他們暗地裏在籌劃,隻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便要如火山般噴發出來。
京城的局勢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也壓抑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