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這不是自縊
第78章 這不是自縊
不由道:“本王這段時間是不是看起來很慈祥?”
“怎麽阿貓阿狗都敢跑到本王麵前來吠了?!”李薄知輕聲說道。
一句話,把姑嫂二人說得齊齊變了臉色。
“你袁家的姑娘是什麽貨色你們自己心裏不清楚?還要送來給本王?是想惡心誰呢?”
李薄知像趕蒼蠅一樣吩咐底下:“來人,把這兩個女人給本王叉出去!她們踩過的地好好給本王洗一洗!”
宮俊也早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聞言也巴不得趕緊讓這兩女人滾蛋,立刻大聲答應著,就和幾個侍衛一起上來動手攆人。
“王爺!”
唐管家跑得腳底板冒煙的過來。
“王爺王爺……”
唐管家的臉色比文少夫人姑嫂兩個的還差:“不好了!管庫房的於管事死了,庫房裏的東西沒了……”
唐管家瞥了一眼文少夫人和袁嫻,聲音低了幾度:“袁……袁家的嫁妝也沒了。”
“什麽?!”文少夫人一把捂住心口,失聲驚呼,“嫁妝沒有了?!”
她今天打的主意就是即便不能成功的把袁嫻送進王府後院,至少也能拿著嫁妝離開。
誰知道忙活一場,居然什麽目的都沒達到。
又羞又氣又惱,口不擇言道:“王爺不想歸還嫁妝直說就是,又何必演這種失竊的戲碼給妾身看?”
想想剛剛受到的輕視羞辱,隻覺無比失望。
帕子一抖就捂著臉開哭。
袁嫻被李薄知拒絕得沒有臉麵,正好也跟著嫂嫂哭作一團。
李薄知被她二人哭得煩躁,冷冷道:“哭什麽?本王自會查明真相,給你們一個交代!”
便和唐管家一起去了庫房。
庫房位於王府東南角,修得十分牢固,四麵圍牆並地板厚度都足有一尺,最靠裏一層還用鐵汁進行澆鑄,就是經驗豐富的盜賊來了也隻能望洋興歎。
庫房附帶一間小值班房,供看守庫房的人休息之用。
於管事的屍體就是被一根腰帶掉在這間小值班房裏。
而他身後的庫房門則半虛掩著。
推開看,整個庫房一片淩亂,被翻得亂七八糟。
地上還零散掉落著綢緞瓷器以及銀錠子等物。
下人們議論紛紛:
“這是哪個賊人膽子這麽大,居然敢摸進王府來行竊。”
“也不一定就是外麵的盜賊,萬一就是內部作案呢?就是於管事監守自盜呢?”
“我也覺得多半是於管事偷了庫房的東西,事情敗露了隻能上吊!”
“對對,我也覺得十有八九是畏罪自盡!”
這種推測合情合理。
如果於管事心裏沒鬼,那麽庫房失竊的第一時間應該告訴報告唐管家或者李薄知,而不是悶不吭聲一根腰帶上吊。
唐管家抹著淚不住歎氣:“他前些日子在外麵欠了賭債,我說過他好幾回了,他非不聽!這下好了,連命都給搭進去了!”
他急得眼淚汪汪:“王爺,咱們趕快搜查於管事家裏,說不定庫房裏的東西還在他家,他還沒有來得及運走變賣!”
李薄知答應了,吩咐宮俊:“你派三隊人,一隊去報官,一隊去搜於管事的住處,還有一隊……去趟侯府把登登請過來。”
柳登登不是正在習學勘驗嗎,這樁案子正好讓她來看看。
小姑娘既對這一行感興趣,那多接觸一點案例,多點實際上手經驗更好。畢竟紙上談兵終究不如親眼所見來得印象深刻。
柳登登一聽說李薄知王府裏出了命案,二話不說帶著符波符瀾兩姐妹就來了。
按照蔣老教授的步驟,戴上了手套腳套、往嘴裏含了薑片、鼻子裏堵了蒜瓣,才正式開始觸摸屍體,上上下下仔細檢查。
不久,京兆衙門的仵作高濟帶著徒弟也來了。
高濟一來就看到柳登登一個女人家在那兒擺弄屍體,臉刷的就沉了下來。
指著柳登登問李薄知:“王爺這是何意?她又是誰?”
李薄知半點脾氣沒有,為兩人引薦。
“這位是武威侯家嫡女,是本王未婚妻。”
他說了“未婚妻”三個字,偷偷的覷了柳登登一眼。
見小姑娘嘴角微抿,卻沒有反駁他的稱呼,一顆心便呼啦啦飛揚起來。
“她對勘驗一道很有興趣,本王便讓她試試,有做得不好的還望高仵作多多指點。”
他一介王爺,姿態放得這麽低,已經很給高濟麵子了,高濟心裏總算舒服了一些。
隻在心裏嘀咕,“一個女人家不好好在家學繡花針織,反倒跑來碰這些這些,簡直不知所謂!”
還有這位七王爺!
人命關天,查案這麽嚴肅的事情是拿來討好小姑娘的嗎?是拿來玩兒的嗎?簡直豈有此理!
走過去將屍體查驗了一番。
他有心在柳登登麵前賣弄技藝,一刻鍾不到便宣布勘驗完畢。
“死者麵部青紫、瞳孔散大、眼膜底有淤血、手腳呈痙攣狀,很典型的窒息死亡的特征。”
“頸部隻有一條勒痕,繩結交匯點位於耳底,符合自縊上吊的特征,因此卑職推斷死者確實是自縊身亡。”
柳登登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高濟和她推斷的結論有出入……
看高濟目下無塵的樣子,柳登登不想和他起衝突,隻能委婉提醒:“高仵作,要不您再仔細看看?”
高濟被她的質疑給氣笑了:“老夫剛剛已經把勘驗結果說得很明白了。如果小姐還有哪裏不懂可以提出來,老夫再為你詳細講解講解自縊而死的人都有哪些特征。”
柳登登:“先生真判定這是自縊?”
高濟傲然昂首:“那當然!”
他對於自己的判斷非常自信。
柳登登又仔細看了看,搖頭:“不,他不是自殺,是他殺。”
李薄知大步走了過去,問:“怎麽看出來的?有沒有有用的線索?”
竟是毫不懷疑柳登登的判斷!
高濟騰的跳了起來,憋得臉紅脖子粗道:“你懂什麽?怎麽可能是他殺?”
“我高家從祖父那一代起就做仵作,世代積累下來的經驗怎麽可能弄錯?!”
這是關係家族聲譽和自己名譽的大事情,高濟絕容不得別人一絲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