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混戰

  罪亞斯的少年『祭體』與青年『祭體』去清理黑犬沒多久，罪亞斯本人的面色一變。


  啪啪啪！

  三聲脆響從罪亞斯的左手上傳來，他的中指、食指、拇指全部炸裂開，手背上的時間眼瞪圓，環形瞳孔逐漸淡去。


  看到這一幕，罪亞斯臉色陰沉，他知道，可能在幾秒，幾分鐘，或是十幾分鐘后，他就會死，所以代表了現在（中指），中年期（食指），老年期（拇指）的三根手指才會炸開。


  這代表，他即將要沒有現在與未來，只有死人才會如此，時間眼的環瞳擴散，更是驗證了這點。


  「我在幾秒或十幾分鐘後會死，給個意見。」


  罪亞斯很冷靜，他雖已有打算，但也想借鑒下另外兩個老陰嗶的意見，至於詳細的解釋他為什麼會死，根本不用，一句話就夠了，罪亞斯相信，蘇曉與伍德都能以最快速度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而且絕不會在這危急關頭問出『你為什麼會死』這種蠢掉渣的話。


  「你不會死，速度快些，這東西很貴。」


  伍德取出一枚螺旋狀的金屬十字架項墜，見此，蘇曉收起手中的【海怨·無盡大軍（不朽級道具）】。


  就在這時，數之不清的黑犬從四面八方衝來，街道、建築上全都是，宛如從周邊湧來的黑色潮水，黑犬的數量有十幾萬？幾十萬？可能是很多。


  「吼！」


  從周邊衝來的黑犬，有些像是液體般融在一起，化為雙頭犬咆哮。


  看到這一幕，罪亞斯皺著眉頭，黑犬的確麻煩，但這種程度的危險，不足矣讓他命喪於此才對，可如果是這樣，左手的變化又該作何解釋？


  夾帶腥酸味的惡臭，伴隨著周邊黑犬們的包圍一同而來，蘇曉、伍德、罪亞斯成三角形背靠背，其中，伍德鬆開手中的螺旋十字架項墜，

  叮～

  螺旋十字架的末尖點在地面，一道陣圖在蘇曉、伍德、罪亞斯腳下出現，三人當即消失在原地。


  空間波動退去，蘇曉眼前的白光也消失，他已經抵達遊樂場的後門處，他看到，在鐵欄們的門架上，一道十字刻印正透出白光，顯然，伍德早已準備好撤退路線。


  「看來這就是噩夢之王的底牌了，罪亞斯，你剛才說自己會死？」


  伍德眼中的瞳焰凝起，用血肉乾枯的手指，摸著自己鑲滿米粒大小黑寶石的骸骨下巴。


  「對，剛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面對那種局面，我最少有七成以上概率會死。」


  罪亞斯抬起左手，他左手的手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手背上的時間眼脫落，這讓心中一陣肉疼，回去又要被丈母娘訓。


  「以我對你的估量，那種局面下，你死的概率很低，那麼應該就是黑犬的問題，它們會變強？還是有其他強敵？」


  伍德一時間想不到答案。


  「黑犬是無限的。」


  蘇曉突然開口，這讓伍德有些疑惑。


  「怎麼說？」


  「這是噩夢世界，是噩夢，黑犬是噩夢中的『恐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生物體或屍體，那更像是概念幻化出的個體，所以它們在厄夢鎮內無窮無盡，就像恐懼一樣，沒有限度。」


  聽聞蘇曉的話，伍德煥然，思緒也活絡。


  「原來如此，因為黑犬是無限的，所有罪亞斯才會被困死在那，如果我們剛才走的慢些，那裡很可能會被封鎖，成為恐怖之地……恐怖之地？我知道了，剛才那是領域，一種代表『恐怖』的領域能力。」


  「領域？範圍太多大吧。」


  罪亞斯不太贊同這一觀點。


  「這裡是噩夢世界，別忘記虛空之樹在遊戲剛開始時的提示，噩夢之王是噩夢世界的主宰，他的領域當然能……」


  「不可能。」


  罪亞斯打斷伍德的話，他說道：「除天選之子外，就算把世界吮|吸到枯竭，也不能藉助世界放大能力，我賭噩夢之王這種能耐，問題不出在噩夢世界，這個世界的出現，是因為噩夢之王用畫卷殘片縫合出了這個世界，他不是這個世界的創始者，最多算個裁縫。」


  「嗯……你說得對，關於迫害世界方面，隕滅星的確專業。」


  伍德說這話時，看了眼蘇曉，見此，罪亞斯乾咳一聲，滅法者，也就是元素守衛者還在這，別談這麼尷尬的話題。


  「所以我斷定，噩夢之王的領域之所以會這麼誇張，是因為他藉助了厄夢鎮，也是因為這點，它才從不離開厄夢鎮，它不是不想，是不敢，除我們之外，一定還有其他人盯著噩夢之王手裡的畫卷殘片，更多的，我想不到。」


  罪亞斯說到這，目光投向蘇曉，示意蘇曉也一同分析。


  可以說，伍德與罪亞斯的推斷有95%以上是正確的，這兩個傢伙，在沒有提示的情況下，憑藉噩夢之王的行為模式，推斷出了大騎士的存在。


  大騎士是來自其他里畫世界，從與他合作，要付給他的戰利品就能看出，他就是噩夢之王所忌憚的那個人，也是要奪畫卷殘片的那個人。


  眼下的情報已經很明確，還未與噩夢之王見面，它的最強能力是什麼，已被分析出來。


  「白夜？都到這時候了，你就別沉默，厄夢鎮一定很難摧毀，但我們必須要破除噩夢之王與厄夢鎮的聯繫，否則它的領域是無解的。」


  「嗯。」


  蘇曉說話間，從儲存空間內取出【烈陽之怒·阿波羅】。


  「這是……什麼東西。」


  罪亞斯與伍德都目露警惕。


  「這是對策。」


  蘇曉向伍德與罪亞斯介紹了【烈陽之怒·阿波羅】的假名，【對策】。


  「等等，剛才我和伍德分析出的那些，你也想到了吧。」


  「對。」


  「那……你怎麼不早拿出這東西！就看著我們分析？」


  「因為你們分析的挺有趣。」


  「？」


  「(⊙﹏⊙)」


  不理會快要用目光殺人的罪亞斯與伍德，蘇曉激活阿波羅后，作出拋投姿勢。


  【烈陽之怒·阿波羅】的爆炸直徑為3000米，如果將阿波羅投到厄夢鎮的中心，爆炸時的衝擊，以及後續的焚燒，這小鎮基本就不剩什麼了。


  蘇曉心中默默計算，在阿波羅還剩3秒爆炸時，他將阿波羅拋出。


  砰！

  阿波羅衝破一股氣浪，留下一道金紅色拋物線后，落入到厄夢鎮中心地帶的一個圓形小廣場內。


  小廣場內，阿波羅剛落地，一道身穿全身鎧甲，背後披著紅色披風，身高三米不到的身影，馬上從台階上起身，他方才正在小憩。


  咚～

  穿著全身鎧甲的身影聽到一聲悶響，然後他就飛起來，被衝擊波拍在牆壁上，太陽焰掠過，他身上的鎧甲頃刻變得熾紅，他幾天沒休息了，才睡五分鐘就被炸，很冤。


  咚！！！

  爆炸聲震耳欲聾，巨大的衝擊波擴散開，在這之後，一顆金色大火球出現在厄夢鎮內，隨著這顆金色大火球的蔓延，所波及的建築寸寸崩裂，最終被焚燒成灰燼。


  這就是真實傷害過萬的恐怖之處，瞬間過萬的真實傷害，與持續累積出的萬點真實傷害，在瞬間的破壞力與衝擊力上，不是一個層級，也正因如此，蘇曉才不敢近身順爆【烈陽之怒·阿波羅】。


  厄夢鎮一直持續的夜晚被照亮，宛如太陽隕落在地。


  當太陽焰的火勢見小時，厄夢鎮基本消失了，只剩邊緣處一些殘破的建築。


  「啊！！」


  一聲怒喊從厄夢鎮內傳出，這聲音憤怒至極，甚至開始氣急敗壞，轉而，紫黑色能量如天女散花般噴涌。


  聽到這怒喊聲，蘇曉推測，這應該就是噩夢之王，從對方的聲音來聽，對方的心情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