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力量與權力
現實世界,蘇曉開設的飾品店隔壁,花圈壽衣店內。
這家店的店主名叫馬胖子,風水大濕,『精通』算命、占卜、星象,總之和玄學有點關係的東西,他都『擅長』。
事實當然不是這讓,馬胖子最擅長的是忽悠,他能從客人的言談與細微表情中猜到對方心中所想,這樣一來『算命』就簡單了。
馬胖子雖然是個騙子,可他是名有良知的騙子,當然,他也從不認為自己做的事光彩,一切只是為了生活而已。
作為一名風水大濕,馬胖子很擅長觀察他人心中所想,可在今天,他遭遇了人生的滑鐵盧。
花圈壽衣店的外門緊鎖,幾張黃紙與大片硃砂散落在地,馬胖子不是在擺某種儀式,這是他在幾分鐘前實在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們把我弟弟弄哪去了!」
馬胖子拳頭握緊,怒吼一聲,對著一名被五花大綁的乾瘦男人小腹就是一拳。
砰。
拳頭落下,馬胖子身上脂肪亂顫,他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細密的虛汗。
乾瘦男人發出一聲悶哼,他被綁在一張木椅上,挨的這拳險些讓木椅揚倒過去。
「呵呵呵呵。」
乾瘦男人發出一陣乾笑。
「你這胖子有意思,黑皮收了不該收的東西,綁他只是為了避免事情鬧大,沒做掉他已經很仁慈,對了,我餓了,去給我弄點吃的。」
乾瘦男人絲毫不在乎馬胖子,因為他清楚對方不敢把他怎麼樣。
「你TM……」
馬胖子臉上的肥肉亂顫,他敢揍地方一頓,至於嚴刑逼供。那種場面他只在電影中見過,如果讓他親手操作,他還真就不敢,況且他弟弟黑皮還在這些人手中,他不敢輕舉妄動。
「表哥,冷靜。」
一名身穿淺藍色連衣裙的少女拉住馬胖子的手臂,她是馬胖子的表妹,今天剛好來看望馬胖子,馬胖子之前正要請表妹吃火鍋,誰知道發生這種事,他之前想勸走表妹,奈何表妹看似柔弱,實際上卻很倔強。
「這胖子怎麼看都不會下廚,女人,你去給我弄吃的,老子快一天沒吃飯了。」
乾瘦男人活動脖頸,他已經看出馬胖子不是那種敢弄死他的人,因此更加肆無忌憚。
乾瘦男人是名亡命徒,原本是他去抓黑皮,誰成想黑皮隨身帶著電棍,直接給他胸口來了一下,他直接被電昏過去。
知道事情不妙的黑皮馬上想逃出本市,奈何中途被那伙人截住,這才有了綁架事件,至於黑皮到底收了什麼,暫時不得而知,黑皮本身就是倒賣弓弩或電棍一類的灰色商人,同時他也會收一些來路不明的東西。
馬胖子請表妹吃火鍋前,當然給他弟弟黑皮打了電話,兩兄弟的店鋪間只隔著蘇曉的飾品店。
被綁架的黑皮當然接不了電話,當馬胖子到了黑皮的商店內時,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乾瘦男人,周圍的打鬥痕迹說明黑皮出事了。
這樣就有了馬胖子將乾瘦男人綁起來,從而『嚴刑拷打』的一幕,馬胖子已經揍了乾瘦男人幾頓,也想過報警,乾瘦男人只說了一句話,就打消了馬胖子報警的想法。
「不想讓你弟弟死,就趕快給我鬆綁,把空調打開,熱死了。」
乾瘦男人滿臉微笑的看著馬胖子,馬胖子拿起手旁的電話,撥通一個號碼,這個號碼他已經打了很多次,可都沒人接聽。
「我警告過你吧,不許報警。」
乾瘦男人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眼帘低垂。
看到乾瘦男人的目光,馬胖子的手一抖,他見過這種目光,這讓他馬上判斷出,乾瘦男人手中有人命,這是名貨真價實的亡命徒,和那些揍一頓就服軟的小痞子完全不同。
嘟、嘟、嘟……
死寂的房間內,手機的盲音傳到三人耳中,其實幹瘦男人也沒看起來那麼淡定,他很怕馬胖子報警,他有幾條人命在身,進去絕對出不來。
「什麼事。「
一道男聲從電話內傳來,馬胖子長舒了口氣,乾瘦男人也暗暗鬆了口氣,警察絕不會第一句話就問『什麼事』。
「我遇到麻煩了,有時間嗎?「
「五分鐘。」
電話被掛斷,馬胖子看向乾瘦男人,那目光中甚至有一絲憐憫。
「表哥,你這是找了幫手?」
倔強表妹試探性詢問。
「我找了……專業人士。」
馬胖子的拳頭緊握,他已經被逼急了。
馬胖子找的幫手當然是蘇曉,至於馬胖子為何不親自上門來找,那完全是出於無奈,上次他想從飾品店後門去找蘇曉,誰知道他在飾品店後院內踩到了地雷!
想到那次踩雷經歷,馬胖子到現在都有些打怵。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馬胖子呼的一聲站起身,快步跑去開門。
捲簾門升起,布布汪率先走進商店內,蘇曉也俯身走進捲簾門內,一手拿著筷子,另一隻手中居然端著一碗麵條。
蘇曉環顧房間內的情況,很快,他的視線集中到那名被五花大綁的乾瘦男人身上。
「說說吧,什麼事。」
蘇曉坐在乾瘦男人對面的沙發上,很淡定的繼續吃面。
表妹的視線一直沒離開蘇曉,她心中的想法是,這名穿著隨意,手中端著一碗麵條吃的傢伙,真的靠譜嗎?
馬胖子詳細敘述了他所知的情況,蘇曉很快就清楚發生什麼,他看了幾眼乾瘦男人,對方並不是契約者,從那淡到可以忽略的血腥氣判斷,對方充其量就是名亡命徒。
「大概了解了,先把他處理掉。」
蘇曉放下手中的那碗麵條,起身向乾瘦男人走去。
「你……」
乾瘦男人的身體幾乎下意識後仰,他只是感覺到蘇曉不對,至於具體哪裡不對,他也不清楚。
四目相對,乾瘦男人的眼睛逐漸瞪大,瞳孔快速緊縮,長時間的亡命生涯鍛煉了他的直覺,他看向對方的眼睛時,那就像是在凝視深淵,頭皮發麻,腿發軟。
「黑皮被綁到西郊,你要是殺了我,他永遠……「
滋~
一根細到不可見的纖維絲勒在乾瘦男人的脖頸上,點滴鮮血從纖維絲的勒痕浸出,乾瘦男人的臉迅速漲紅,眼白處開始充血。
「等,等,我什麼……都說。」
乾瘦男人的聲音開始沙啞,他劇烈掙扎,可惜他正被綁在椅子上。
「並不需要你說什麼。」
蘇曉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