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談判
「這位先生……」
遠坂葵想說些什麼，可就在一小時前，她親眼目睹蘇曉將他人的四肢斬斷，手段之兇殘，她畢生都未曾見過，如今，蘇曉將她女兒送到門前，這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表達出什麼情緒。
間桐櫻看著蘇曉遠去的背影，不知何為，她突然想起蘇曉將她從蟲池內拎起的一幕。
「謝謝。」
間桐櫻的聲音很小，小到將她抱住的遠坂葵都沒聽到。
其實就算蘇曉聽到，他也不會在意，他之所以將間桐櫻送到遠坂家，只是因為間桐櫻足夠聽話，跟在他時不哭不鬧，給飯就吃，從不挑食，不給飯就餓著。
蘇曉殺敵時的確狠辣無情，可他不是殺人狂魔，不是敵人的話，毫無緣由的殺人沒有任何意義，那樣甚至會迷失心智，成為一個殺人機器。
蘇曉不是殺人機器，與之相反，他的意志很堅定，不過被殺戮蠱惑心智，他殺人不會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居然選擇敵對，那就生死相搏，敵人足夠強，也可以殺他，就這麼簡單。
「布布，海腥味在哪個區域最明顯？」
「汪。」
布布汪帶著蘇曉前往海腥味最明顯的區域。
……
冬木市邊緣的一棟城堡。
書房內，昏暗的燭光閃動，一名全身黑衣，胸口上掛著十字架的年輕男人端坐在木椅上。
男人單手捂著額頭，臉上滿是愉悅到病態的笑容，他似乎經過了某種屬性，心中的惡獸被徹底喚醒。
金色光點在昏暗的書房內閃動，身穿休閑裝的英雄王出現，他那條斷臂沒能恢復。
「怎麼，還沉浸在愉悅中？」
英雄王輕笑一聲，他現在已經不是遠坂時臣的從者，而是這名年輕男人的從者，雖然這傢伙先是弒父。之後又弒師，可英雄王感覺這傢伙比遠坂時臣更有趣。
「我居然有這種愛好，哈哈哈，真是太邪惡了，簡直畜生，這樣的我，居然是言峰璃正（老神父）的種？哈哈哈。」
年輕男人，也就是言峰綺禮仰頭大笑，在他大笑時，眼中有淡淡的粉色光芒閃動。
「綺禮，那女人的能力還在，你確定留下體內那種能量。」
英雄王也在笑，他其實不太看中聖杯，只是不想無聊而已。
「為什麼祛除那種能量？正是它讓我看清自己，我之前從沒按照自己的意願做過任何事，而按照自我意願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殺掉我父親？或許我天生就是個無惡不作的畜生。」
言峰綺禮眼中的粉色光芒淡去，如果蘇曉在場，一定會認出這種能量，這是蝶的念能力。
看來蝶很不老實，之前追殺其他契約者同時，也準備好在離開聖杯時撈一把外快，她在言峰綺禮體內留下一枚種子，只要這枚種子激活，她就能控制言峰綺禮。
蝶萬萬沒想到，她還沒激活言峰綺禮體內的能量種子，就已經死在蘇曉刀下，隨著蝶的死，言峰綺禮體內的種子破裂，那是一種魅惑能力。
這顆種子破裂，導致言峰綺禮心中的惡獸蘇醒，他不再以他人的意願活著，而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事，所以他去找了老神父，與老神父長談一番。
當時老神父的表情只能用驚愕來形容，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這已經27歲的親生兒子。
因此，老神父死了，老神父粉塵化前說了這樣一句話：『最終，我還是不了解你，我的……』
老神父沒說出來的話是，我的親生子嗣。
完成弒父『成就』的言峰綺禮很愉悅，所以他看準下一個目標，遠坂時臣。
在英雄王的幫助下，言峰綺禮在遠坂時臣背後捅了一刀，順利完成弒師『成就』，擁有『雙成就』，言峰綺禮非常愉悅。
而在這時，間桐雁夜追蹤英雄王的氣息趕到了，這貨不是去找遠坂時臣，而是在追蹤英雄王的氣息，英雄王最初準備順手解決他，可在與言峰綺禮碰面后，英雄王改變主意。
當間桐雁夜看到時臣的屍體時，他直接撲上去，結果就是蘇曉看到的那樣，間桐雁夜被斬首，屍體被扔在噴泉水池內，造成間桐雁夜與遠坂時臣同歸於盡的假象。
「怎麼做隨你，不過……」
英雄王開口。
「找到Berserker在哪，他必須死在我手中。」
「可以。」
言峰綺禮起身。
「綺禮，你讓本王很滿意，不過，別成為下一個時臣。」
英雄王眼睛眯起，言峰綺禮腳步一頓。
「英雄王，我依然有很多迷惑，不過就像你說的那樣，我這種人不可能停下來。」
言峰綺禮拉起袖子，他的手臂上密密麻麻滿是令咒。這是從老神父那奪來。
「哈哈哈，綺禮，你這傢伙真是……」
英雄王笑著搖了搖頭，雖然言峰綺禮不像遠坂時臣那麼卑躬屈膝，可他更看好對方，因為這傢伙比遠坂時臣有趣很多，不是滿腦子都想著聖杯。
「沒其他事，我就去找Berserker的蹤跡。」
「別掉以輕心，以你的能力，他一旦發現你，就是你的死期。」
英雄王被蘇曉斬下一條手臂，所以他要與蘇曉再戰一場。
……
滴答、滴答。
污水低落在蘇曉腳旁，他正身處冬木市的下水道內，惡臭撲鼻。
「布布，你確定是這？」
蘇曉眉頭緊縮，他雖然不在乎周圍那骯髒的污水，可下水道內的味道未免太嗆鼻一些。
布布汪打了個響鼻，它被熏的直翻白眼，嗅覺敏弱的布布如同身處『惡臭煉獄』，
蘇曉拿出防毒面具，下水道內的惡臭已經超乎普通人類所能忍受的極限，這絕不是正常現象。
一人一狗戴上防毒面具向下水道深處進發。
隨著逐漸深入冬木市的下水道，蘇曉發現下水道的牆壁上沾染了某種生物的體液，體液中有淡淡的英靈能量波動，而且有一股濃郁的海腥味，戴著防毒面具蘇曉都能聞到。
「不會錯了。那兩個奇葩應該就在附近。」
蘇曉找的是Caster陣營的御主，這傢伙叫雨生龍之介，是名少年，喜歡通過殺死他人做體驗死亡，正因如此，他無意間召喚出Caster職階的英靈。
雖然雨生龍之介是御主，可他對聖杯戰爭根本不了解，也基本沒參與其中。
蘇曉追尋未知生物留下的體液蹤跡，他很快在下水道內找到一處死胡同，死胡同內散落著幾具支離破碎的屍體，這是個碎屍現場。
「已經離開了嗎。」
蘇曉摘下防毒面具，在屍體周圍查看，既然雨生龍之介來過這，並在這裡碎屍，想找到有對方氣味的東西不難，尋找一番后，他在角落處看到一件沾染大片血跡的紫色外套，從外套被噴濺鮮血的位置，一定不是地上那幾名死者所留下。
屠戮短刀出現在手中，蘇曉從那件紫色外套上割下一塊布料，轉身原路返回。
雨生龍之介的警惕性不高，至於他的從者吉爾斯·德·萊斯，也不怎麼靠譜。
蘇曉從下水道出口跳出，在布布汪一臉嫌棄的表情中，將那塊紫色布料湊到它鼻頭前。
布布汪強忍嘔吐感嗅了嗅。
「追蹤衣服上的氣味。」
「嘔～」
布布汪乾嘔一聲，眼淚都湧出來，看到這一幕，蘇曉嘴角一抽。
眼含淚水的布布汪開始追蹤那塊布料上的氣味，它也知道時間緊迫，不是嫌棄臭味的時候，一人一狗開始在冬木市內轉圈。
足足尋找兩小時，布布汪帶著蘇曉來到冬木市一處有些偏僻的區域，停在街邊的一棟小木屋前，這小木屋應該是一個小倉庫。
刷拉～
有聲音從小木屋內傳出，聽聲音像是在切肉。
蘇曉閉目感知周圍的情況，附近沒有英靈，只有一股微弱的英靈能量在小木屋內，那股能量微弱到可以無視的程度。
蘇曉暴力推開木屋的門，小木屋中，一名手拿手術刀的少年正『解剖』一名小女孩，小女孩的手腳被綁在一張鐵床上，已經死去。
少年被破門聲驚到，可他很快平靜下來，那把手術刀在他手中翻轉，寒光閃動。
「啊咧，被發現了。」
少年正是雨生龍之介。
「既然已經發現我，那你就成為我下一個玩具吧，雖然我更喜歡解剖小孩子。」
雨生龍之介露出邪笑，上下打量蘇曉，那目光似乎在尋找哪裡適合動刀，也不知道這貨哪來的自信。
一條白蛇快速爬向雨生龍之介，這是由煉金炸彈塑形的蛇。
白色從地上彈起，三角形蛇頭沖入雨生龍之介口中，雨生龍之介是御主不假，可他只是普通人，殺這傢伙，蘇曉甚至不屑於用刀。
「嗚！」
雨生龍之介滿臉痛苦的栽倒在地，他雙手掐著自己的喉嚨，身體如同上岸的魚般抽動，煉金炸彈所塑形的白蛇完全鑽入他口中，那是種很痛苦的體驗。
蘇曉轉身離開，雨生龍之介這種毫無警惕性的御主最好解決，先不說他的從者不在附近，就算在附近，蘇曉也能解決對方。
如今時間緊迫，真正棘手的敵人還在後面，他沒時間耽擱在雨生龍之介這種雜魚身上。
轟！
街邊的小木屋被炸碎，木屑飛濺，火光衝天，一把手術刀被炸飛，最終斜插在地面上。
蘇曉掃了眼隱藏任務的情況，當前御主存活數量：3人，令咒剩餘數量：33枚。
蘇曉本可以用雨生龍之介誘出吉爾斯·德·萊斯這名英靈，奈何任務時間緊迫，他必須儘快找出其他御主的藏身點。
從儲存空間內拿出平板電腦，不要小看蘇曉這用於玩遊戲的平板電腦，這東西屬於高科技產品，用它入侵聖杯世界的網路，堪稱傻瓜難度。
蘇曉翻閱平板電腦上的資料，他要找的第二名御主名叫韋伯·維爾維特，也就是征服王的御主。
根據原著的信息，韋伯·維爾維特用魔術催眠了一對老夫婦，以那對老夫婦孫子的身份寄宿在那對老夫婦家中。
根據蘇曉記憶中的信息，那對老夫婦是住在偏僻的鄉下，年齡在70歲～80歲左右，而且住所距離冬木市一定不遠，否則會對參加聖杯戰爭造成影響。
這樣一來，線索就更明顯，麻煩的是，征服王與他的御主韋伯·維爾維特幾乎寸步不離。
「找到了，冬木市附近的小村落嗎。」
對於了解原著蘇曉來將，打敗所有英靈有些難度，可利用蛛絲馬跡找到部分御主的位置不算難，當然，衛宮切嗣這種老陰嗶不包括在內。
只要找到韋伯·維爾維特，那剩餘的兩名御主就可以用臨時技能追蹤，能完成隱藏任務的概率將大幅度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