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成功與抉擇
[愛筆樓]
順着螺旋樓梯上到第十二層，蘇曉走在微涼的薄霧中，第十二層看起來沒什麼特別，除了牆壁與地面的岩石略有風化痕跡外，一切都顯的很正常。
順着一條几米寬的長廊前行，一直到一面對開的金屬巨門擋住去路。
【高塔挑戰第十二層已開啓。】
【本次挑戰內容：遙不可及。】
【因監視者高塔的公證機制，即使挑戰十二層失敗，並放棄挑戰，你依然可獲得之前所累積的全額獎勵結算。】
看到這提示，蘇曉心中暗感不妙，這公證機制太寬鬆，前十一層都是一旦挑戰失敗，那之前的所有累積都煙消雲散，除非是組隊挑戰，還有隊友沒被淘汰。
而到了第十二層後，即使挑戰失敗，那也能獲得之前所累積的全額獎勵，對於要登上這高塔最頂層，以此完成試煉的蘇曉來講，這不是好消息，因爲這代表，第十二層的挑戰非常難，難到虛空之樹允許挑戰者放棄。
【你已進入特定區域，對應臨時權限已開啓。】
【復甦之石已激活。】
這提示出現的同時，蘇曉發現身側長廊的牆面上，亮起幾十道微光，是幾十顆金色晶石鑲在牆壁中，組成了一道他從未見過的術式。
【復甦術式已對你進行臨時綁定，當你的生命值滑落至0.5%以下，將對你加持無敵護盾，並將你傳送到此復甦術式的2米內，對你進行一次強力治療，快速恢復你的生命值、體力、身體能量等。】
看到這提示，蘇曉心中更是感覺不妙，這復甦術式的作用，幾乎就是合理版的復活，當他即將死於第十二層的強敵之手時，給他加持無敵+傳送，回到此地，恢復到滿狀態。
這無疑再度體現一點，就是監視者高塔十二層的難度，已不是正常手段能通過的了。
蘇曉走向前方的金屬巨門，沒走出幾步，他發現地上有很多行字跡，都是用利器刻上去，爲：
「可惡，我放棄了——狠人兄。」
「無恥的老傢伙們，
居然羣毆——鹿角男。」
「居然通過了死亡機關，果然單人挑戰更簡單，每一層的難度都會降低——月巫。」
「好吧，只能放棄了——控偶師。」
留言不多，畢竟能闖到十二層的人很少，組隊闖到此地就更難，監視者高塔有兩種模式，單人/組隊，前者雖簡單些，可後者能累積獎勵結算，就像現在這般，將挑戰獎勵累積到極其豐厚的程度。
蘇曉停步在金屬巨門前，雖明知第十二層的挑戰凶多吉少，搞不好要一直挑戰，一直失敗，但這不能放棄，過不了這挑戰，他的300點屬性壁障就無法完成。
不過有一點讓蘇曉很疑惑，就算這是難度最高的300點屬性壁障試煉，可這也未免太難了些，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九階實力範疇內的試煉，就算難，那也得有所限度。
況且輪迴樂園不會發布契約者絕無可能完成的任務，尤其是這類重要的試煉任務，都卡在一個契約者能通過，但需要歷經艱險的程度，而非眼下這種幾乎是死局的局面。
狠人兄與控偶師的實力擺在那，都是達到了九階極限，但爲了有更好的基礎，一直在累積，沒晉升絕強，這分明是有着成爲至強者的野心，才累積這麼久。
就是這樣的九階極限強者，卻被這十二層的試煉，給收拾的明明白白，乃至於留下放棄後的留言，當時的情況肯定是，挑戰、落敗、被傳送回治療、再挑戰、再失敗，直到被捶的完全懵逼，纔會以此等語氣放棄。
蘇曉推開金屬巨門，幾縷灰塵落下，一處大殿映入眼簾，走進其中後，他身後的門扇轟隆一聲關閉，微光在天棚的圓頂天窗傳來，他擡頭看去，黑霧傾瀉而下，落在地面上逐漸彌散。
黑霧間，三道身影出現，足以讓九階巔峰戰力感到窒息的壓力迎面而來，當黑霧散去時，大殿內的四人大眼瞪小眼，boss戰的緊張氣氛，瞬間蕩然無存。
馬文·華爾茲、老滅法、黑霧人影三人的殘魂位於還未徹底散去的黑霧間，就算是殘魂，可他們所展現出的氣息，也不是九階巔峰能打過的。
當初滅法陣營向虛空之樹公證監視者高塔時，就沒打算讓尋常的挑戰者通過第十二層，第十二層的公證規則爲，如果還有絕強戰力的滅法、月狼、監視者，就由這三方的成員，作爲這層的鎮守者。
如果這三方的成員都消亡，那就以一隻絕強級的深淵滋生物，在此作爲關底boss。
唯有絕強實力的滅法，以監視者地圖+30位的啓動密鎖，從正門進入監視者高塔，纔可能通過這一層。
因爲此等方式進入，就沒有僅九階纔可以挑戰監視者高塔的束縛了，然後一路打到十二層，如果第十二層的事自己人，那就好辦，意思一下就放過去，如果第十二層的是深淵滋生物，來此的絕強滅法者，就要戰勝這滋生物，才能進入第十三層與十四層。
之所以這樣佈設，是爲了確保第十四層的「超·界級封禁術式」，能被正確使用，唯有絕強實力的滅法，開啓這「超·界級封禁術式」纔有意義，實力不夠強的話，哪怕將永光世界的戰力上限壓到絕強就是極限，那也同樣不是無光神殿四巨頭的對手。
“白夜，現在來這，是不是早了些。”
老滅法開口，聽聞此言，蘇曉將事情的大概說明。
“不通過這試煉，就成不了絕強，原來是這樣，但有件事，你要知道，這界級封禁術式每次開啓，只能維持一個月，而且這次開啓後，還能否有再開啓的可能，誰也不清楚，當初創造出這術式的思林特斯矮人，都已經不在。”
聽聞此言，蘇曉心生疑惑，之前他去死寂城時，永生之神把幽暗大陸從超脫封禁成八階頂尖，可先代滅法們留下的界級封禁術式，每次開啓只能維持一個月。
不過很快，蘇曉知曉是怎麼回事，死寂城與永光世界是兩種情況，死寂城那不能稱之爲是封禁戰力上限，而是通過不計後果的釋放世界之力，讓幽暗大陸的世界階位永久性滑落，那封禁的作用，是擠壓與釋放。
就像在一個皮球上捅了個洞，然後封印攀附到上面，不斷收縮擠壓，把皮球擠扁，如此達成減小皮球體積的目的。
永光世界的情況則是，在不給這皮球捅出窟窿的情況下，只憑封禁術式的擠壓力，將皮球臨時擠成拳頭那麼大，等這封禁術式消失時，皮球又變回原本的大小。
之所以這樣做，是爲了確保永光世界的戰力上限夠高，唯有如此，後續才能把一些最可怕的滅世級存在或深淵滋生物，封禁到此，如果永光世界的戰力上限，變成一直是絕強封頂，那根本沒可能把絕強戰力之上的滅世級存在，放逐到這裡。
能將戰力上限臨時封禁到絕強封頂，不是最了不起的，封禁結束後還能恢復原本的上限，這纔是天才級的佈設。
可惜的是，思林特斯矮人已經不在，最壞的結果是，「超·界級封禁術式」還能開啓一次，就要報廢，最好的結果是能開啓兩次。
因此老滅法要確定一點，就是蘇曉在晉升絕強，以及「超·界級封禁術式」持續的這一個月內，能否收拾掉無光神殿·四巨頭中的兩個。
把這些禍害萬界的傢伙全部消滅，固然是最好的結果，但這太難了，所以老滅法退而求其次，只要蘇曉能消滅兩個，不，消滅一個無光神殿·四巨頭，那這次「超·界級封禁術式」開的就值得。
至於老滅法與馬文·華爾茲爲何不做此事，其實他們也想做，但他們現在是殘魂，99%的情況下，都發揮不了生前的能力，除非有監視者高塔第十二層這種，虛空之樹所公證的環境，讓他們兩人的魂體外有了持續存在的靈魂鍍層，從而能穩定發揮出戰力。
這三個無良的老傢伙雖都還剩絕強的手段，至強的見識與理解，但他們三個絕不是絕強者，準確的說，是能進行一兩次絕強層級攻擊的殘魂，只是冷卻很長，出手兩招，冷卻半個月，此等情況下，別說對付滅世級存在，普通絕強者都對付不了。
當然，一般的絕強，不敢來惹這三個無良的老傢伙。
“如果可能的話，滅掉星界吞噬者，他的不滅本源已經耗盡。”
馬文·華爾茲開口，他這提議看似離譜，其實考慮周全，先代滅法們把這些頂尖滅世級存在關進永光世界，可不僅是爲了囚困他們，還是在用此地的極端元素之力，逐漸損耗他們的不死不滅手段。
就比如星界吞噬者的「不滅本源」，只要它吞噬星球，它體內的「不滅本源」就會越發充沛，而被關在永光世界幾萬年，星界吞噬者的「不滅本源」已然耗盡，這是格殺這萬界災禍的最佳時刻。
“始祖更危險，他的血核早就乾枯，近十萬年的囚困，才讓它的血核乾枯，應該先除掉它。”
老滅法的看法不同，相比兩人，黑霧人影明顯更靠譜點，他說道：“相比選誰，我們不是應該考慮，白夜能不能打過的問題？以及白夜要是落敗了，應該怎麼善後。”
“這不用。”
馬文·華爾茲的態度格外篤定，他笑道：“白夜要是敗了，活下來的概率微乎其微，他要是死了，滅法運勢也會沉寂，到時我們這兩個滅法殘魂，也會因此徹底消散，白夜身死，我們兩個徹底消散，這還善個屁的後，況且去不去對付這些滅世級存在，是由白夜自己決定。”
聽聞此言，黑霧人影一時間無語，對方這話說的，他都不知道怎麼反駁。
“你去吧，我們都相信你，是否要對付那些滅世級存在，由你自己決定。”
馬文·華爾茲的話音剛落，頂部的天窗打開，金屬螺旋梯咔噠噠的降下。
就在這時，馬文·華爾茲突然問道：“哦，對了，晉升絕強的「原初碎片」夠用嗎？”
“不夠。”
“差多少？”
馬文·華爾茲臉上已經有點肉疼。
“六塊。”
“我這有四塊，剩下兩塊，自己想辦法。”
馬文·華爾茲丟來一個小布袋，蘇曉擡手接住，他之前還想碰碰運氣，看「獵殺名單·血契」的獎勵出現後，裡面能否有「原初碎片」，眼下看來，就算這獎勵中沒有「原初碎片」，籌夠剩餘六塊的概率也不低。
蘇曉剛走，黑心老爺爺三人的神情，就逐漸有了幾分憋着的笑感覺，其中的老滅法問道：“你們兩個說，這小子能不能通過？”
“我看懸，但就算通不過，下次再來，也一定能。”
方纔還鼓勵蘇曉的馬文·華爾茲，此刻笑的格外無良。
“在這時，你們不是應該擔心下後輩的安危嗎。”
三人中最正經的黑霧人影搖了搖頭，聽到這話，老滅法道：“十四層也有復甦術式，又不會死在交鋒中，有什麼可擔心。”
“話說回來，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去十四層，找個隱秘之所在暗處觀戰？”
方纔還是滅法導師，給了蘇曉四塊「原初碎片」的馬文·華爾茲，突然又恢復了無良導師的風格。
“好主意。”
黑心老爺爺三人打開一條密道，走進其中，準備比蘇曉更快抵達第十四層。
……
順着螺旋梯抵達第十三層，蘇曉剛到此地，就接到提示。。
【提示：你的小隊已通過遙不可及挑戰，是/否進行挑戰獎勵結算。】
【已累積獎勵結算，每完成一輪挑戰，此獎勵將提升3倍。】
【是/否領取獎勵，或繼續累積，最高可累積至完成十四層的最終挑戰。】
【因已完成十一層的挑戰，如期間挑戰者失敗或放棄，依然可領取已累積的全額獎勵。】
蘇曉選擇繼續累積，眼下身處第十三層，他感到一種深入靈魂的寒冷，正從四面八方傳來，入目之處皆爲黑白兩色，彷彿此地的色彩都被抽離。
這是一處破敗的工坊，因十三層內沒有色彩，讓這裡顯的更孤寂。
當！當！當……
鍛造錘的敲打聲傳來，蘇曉順着聲源走去，經過幾面半倒塌與嚴重風化的牆壁後，火焰的暗紅色映入眼簾。
這是一處鐵匠爐，裡面的火焰燃燒着，在火光的映照下，周邊的事物才恢復了些許色彩，一道十幾米高的身影坐在那，正拿着個小一號的鍛造錘，敲打一塊粗坯，這鍛造錘在這巨人鐵匠手中看起來小，其實錘頭都有近半米長，水桶粗。
這巨人鐵匠的皮膚粗糙，鬍鬚編成須辮垂下，頭髮蓬鬆的披散在身後，右臂上鑲滿金屬甲片，看起來就像熔在了皮膚上一樣。
“嗯？”
巨人鐵匠側頭向蘇曉看來，打量片刻，聲如洪鐘的說道：“好久不見的…朋友，你們…去哪了。”
巨人鐵匠說話偶爾會頓一下，似是口舌曾受傷，說話不算太清楚。
“……”
蘇曉沒說話，見此，巨人鐵匠，也就是熔火巨人點了點頭：“不想說…也沒關係，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熔火巨人笑了笑，之後又專心於鍛造臺上的鎧甲粗坯，三大傳說鐵匠中，相比惡魔鐵匠的孤傲、強大，矮人王的威嚴、沉着，熔火巨人是最和善的。
“你是被困在這？”
蘇曉環視周邊，並未看到有向上的螺旋梯。
“原來不是，後來這裡的傳送陣壞掉了，不用…擔心我，等過幾千年…上萬年，這座高塔沒被虛空樹公證的部分，就會塌掉，到時就能出去。” шшш⊕ тт kдn⊕ ￠ Ο
熔火巨人格外淡定，對於其他生靈，幾千年上萬年很漫長，可作爲最後一位火巨人族，熔火巨人睡一覺都可能是幾百年，因此這對他來講，並不算漫長的時間。
“過會帶你出去。”
留下這句話，蘇曉向工坊裡側走去，一番尋找後，他終於找到熔火巨人所說，已經壞掉的傳送陣。
這是種定向傳送陣，蘇曉嘗試修繕一番後，發現直接傳送出去的功能沒可能修好的，但向十四層傳送，還是沒問題的，這方面的術式，特意加強過。
蘇曉激活傳送陣，激活的速度有些慢，最起碼要半小時，這上面的術式才能重新喚醒，就在這時，提示出現。
【懸賞結算已完成。】
【你在與無眼使徒的博弈中，成爲了勝者。】
【賞金額度爲：6000盎司時空之力。】
【你獲得時空石碎片×400（此爲等價物，出售於輪迴樂園可獲得4000盎司時空之力）。】
【你獲得秘寶之盒（此物品在本次判定中，等同於500盎司時空之力的價值）。】
【你獲得力量源質·兩個標準單位（此物品在本次判定中，等同於1500盎司時空之力的價值）。】
……
一枚【秘寶之盒】與兩份裝在容器中的【力量源質】出現在蘇曉手中，他查看【力量源質】的屬性，結果發現，在未晉升絕強前，沒有相關的權限，無法查看這東西的用途。
【力量源質】在榮譽商店內有出售，只不過庫存暫時是0，但有一點，榮譽商店內的【力量源質】爲350盎司時空之力一份，比大聚地的最低售價還要便宜很多。
使徒遊戲的懸賞已完成，而營救熔火巨人的懸賞，還要看監視者高塔第十四層有沒有通往外界的傳送陣，這裡有着多重空間封鎖，向外的傳送渠道，只有這些被虛空之樹公證過的傳送陣。
待十三層的傳送陣激活完成，蘇曉將其啓動，周邊浮現空間迷霧，當這些迷霧散去時，蘇曉抵達第十四層，他身處一間不大的房間內，這房間約有十平米，前方的牆壁上，鑲着一顆顆金色晶石，赫然是一處復甦術式。
【復甦術式已對你進行臨時綁定，當你的生命值滑落至0.5%以下，將對你加持無敵護盾，並將你傳送到此復甦術式的2米內，對你進行一次強力治療，快速恢復你的生命值、體力、身體能量等。】
看到這東西，蘇曉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走出沒有房門的小房間，抵達一處空曠的場地，微光在上方映下，空氣中似有囈語聲。
一道身影站在微光下，手持一把歸鞘中的銳劍，她身穿黑色長裙，氣質柔美，雙眼一片漆黑，黑藍色的晶體義肢，越向手部，越是透藍，指尖處還存留着唯美的淺藍感，只不過這有着唯美感的手，已握上銳劍的劍柄， 是暗之女。
“滅法大人，我是高塔的監守者，您在成爲絕強前，不可使用此地的術式，這是我被賦予職責的一部分，刻印在我的靈魂之中，我無法違背，所以請戰勝我吧，滅法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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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之女手中的銳劍出鞘，整把劍有1米3長，劍柄佔據整把劍的三分之一，無護手，劍刃看起來格外鋒利，在銳劍的末柄處，被虛空之樹臨時加持了一次性的「復甦術式」，代表這場戰鬥，並不會出現擊殺暗之女的情況，當她的生命值降低到5%以下時，即爲挑戰者獲勝。
“來時的路上，我不慎落入陷阱中，陷阱中的封印，讓我暫時不是絕強了，但我不會手下留情的，滅法大人。”
暗之女手中的銳劍劍尖抵在地上，唯有戰勝她，纔是通過了監視者高塔的所有挑戰。
PS：（明天星期日，休息一天，以防舊病復發，各位讀者姥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