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圓月
列車在原野的鋼軌上飛馳，傾盆的暴雨下，這猶如鋼鐵猛獸的列車破開雨幕，以極快的速度飛馳。
頭等車廂內，蘇曉正坐在小牀上冥想，之所以乘坐這輛車，耗費最起碼半天去古王城，是因爲古王城的所有傳送塔都封鎖，並且佈設了層層空間封禁。
蘇曉的「滅法傳送陣」，自然是能破開這些封禁，可這次去古王城，並不是要與那邊的權貴們交鋒，而是去處理未知原罪物。
蘇曉等人先是以傳送陣抵達「落星城」，這雖不是三大主城之一，但落星城在衆多大城中，地位極爲特殊，這座繁榮的大城，有着可比擬主城的規格，甚至相比只有15個城區的天空城，足有35個城區的落星城要大上一倍。
一直以來，古王城的權貴們，都對巫師陣營陽奉陰違，看似早就折服，實際各懷心思。
以古王城爲分界，巫師大陸更南邊的區域，是很大一片沼澤溼地，其名爲大沼澤溼地，而古王城原本名爲「沼光城」，就是這個原因。
這片大沼澤溼地上，有着多個部落，這些部落在科技方面的確落後，可他們的超凡與生物學先進，這已經不是把科技樹點偏的問題，而是1點都沒點科技側。
如果只是如此，那還沒什麼，可這些部落所傳承的，是最初代的巫師秘術，越古老的傳承越強大？並不是，初代巫師秘術真正可怕的是惡變概率。
古老巫師體系的惡變概率達到八成以上，更糟糕的是，現時代的巫師們，同階中的確比這些古老巫師強很多，可古老巫師們的能力，有着惡變特性的污染性。
哪怕巫師陣營的巫師們，在死戰中贏了這些古老巫師，後續用不了多久，這名巫師就會惡變。
古王力量體系的超凡者們，就無需顧慮這點，加之古王城相距「大沼澤溼地」不遠，
這堪稱是巫師地盤邊緣區域的最有效防禦手段，可與之相對，這些古王陣營的權貴們，也同樣是隱患。
巫師陣營自然不會放任這隱患，想的是將古王城納入麾下後，逐漸吞併，可因古王城地處的位置，讓這座主城越發混亂，最終產生了一種獨屬於古王城的生存規則，巫師陣營的吞併計劃自然就落空，並且位於古王城的巫師公會，也越發勢弱。
位於月環城與古王城之間的落星城，自然就格外重要，或者說，這就是一座，準備替代古王城成爲主城的一座大城，值得一提的是，被虛空之樹所公證的「黃金斗技場」，就在這座大城內，只不過許久都不開放一次，但在近期內，「黃金斗技場」即將開啓。
車窗外的景象飛逝而過，冥想中的蘇曉睜開雙眼，看到，在對面，銀色短髮紮起，露出大片白皙脖頸的瑟琳，正看着車窗外飛逝的自然景象，那悠閒的神情，外加膚白貌美的加持，這平常看起來有點神經質的傢伙，此刻竟有幾分小清新的氣質。
見蘇曉投來目光，瑟琳臉上浮現幾分笑容，這一笑，雖對顏值沒半點影響，可方纔那小清新氣質蕩然無存。
“白夜先生，您是滅法，您對先代滅法們的事蹟，一定更瞭解吧。”
瑟琳說話間，她眼睛的瞳光，似乎都亮了幾分。
“……”
蘇曉已經知道瑟琳想問什麼，他取出一本日記，此爲【格林·吉莉安的筆記】，至於當事者是否願意讓他人看到這日記，蘇曉可以肯定，對方願意，或者說，那先代女滅法寫這日記，其實就是想讓其他人看到。
上次蘇曉拿出這日記，對方沒有半點想收回的意思，反而問他，是否把這日記給其他人看過，得到否定的答案後，言談間，對方多少有幾分失望。
對面的瑟琳，是格林·吉莉安的仰慕者，倘若對方更瞭解史上最惡劣滅法者，沒準就痛改前非，因此他將【格林·吉莉安的筆記】拋出去。
看到桌上的筆記，瑟琳先是一愣，隨後如獲至寶，但在翻開幾頁後，她的眉頭緊縮，看到這一幕，蘇曉知道，這年輕的女巫，還是有搶救一下的希望，不至於變成小號的格林·吉莉安。
當瑟琳翻閱完格林·吉莉安的筆記，品味了片刻後，臉上逐漸笑容，似乎是更仰慕格林·吉莉安了。
“……”
蘇曉繼續閉目冥想，全當方纔什麼都沒發生。
布布汪、阿姆、巴哈、小助手·阿蘭娜都不在車廂內，原因是，布布汪、阿姆、巴哈、阿蘭娜暫時留在落星城，調查昨天發生的爆炸案，蘇曉懷疑，這爆炸案，就是黑洞·阿茲勒的心腹，狂徒所爲，想要找到從不露面的黑洞·阿茲勒，斬了其心腹狂徒，是其中的關鍵。
列車在下午時分，停在古王城55城區的站臺，月臺上人頭攢動，因剛下過一場暴雨，古王城的空氣格外清新，和上次來時一樣，古王城給人種濃厚的歷史感，配合完全蒸汽驅動，沒有任何電氣結構的列車，這座古城有種別樣的美感。
剛出列車站，幾名身着黑色風衣，戴着黑色皮手套的身影，擋住了去路，這幾人都戴着黑色圓帽，黑色皮鞋油亮，臉上還紋了黑色數字，從1到3。
只能說，女巫界的個體強者的確多，這三人竟都有絕強中上游的實力，不過其中的老三略擡腿單手撓襠的動作，讓他們黑衣、黑手套、黑帽子、黑皮鞋所營造出的黑暗勢力風格，一下就大打折扣。
這三人出面迎接蘇曉，無疑是古王城的權貴們，展示實力與財力的雙重手段，至於怎麼凸顯的財力，這三兄弟，其實是古王城權貴們僱來的。
堂堂三位絕強，爲何願意接受這等委託？這和殺手三兄弟的遭遇有關，這三人並非親兄弟，而是一起長大的玩伴，結果因一次意外，被一個殺手組織擄走，並以殘酷的方式培養。
也不知道是上天眷顧，還是三人有着強大的命運，這三兄弟都有着絕強的資質，可想要晉升絕強的資源消耗量，不是一個二流殺手組織能負擔的起，更別說，三個人晉升絕強，因此這個殺手組織聯絡上了黑暗神教。
黑暗神教最不缺的，就是用於晉升的資源，可使用這些資源，要承擔各種副作用，這都是黑暗神教在深淵蔓延區找到，深淵侵襲的特點之一，就是極其充沛的資源產出量。
三兄弟在使用這些深淵特性與黑暗特性強烈的資源後，實力的確突飛猛進，但也因此承擔了很多副作用，後續更多次的使用這些資源，三兄弟所承受的副作用，終於累積到特別危險的程度，最終爆發，造成了「概念層面」的缺陷，這是絕不可逆的副作用。
三兄弟中，老大因此時常頭疼，一旦開始頭疼，他眼中的一切，都開始黑暗化，生靈變得模樣可怖，原本一些弱小的東西，比如一條流浪狗，在老大的這種狀態下，會在他眼中化爲滅世兇獸。
也因此，平常模樣冷酷，不苟言笑的老大，偶爾會變得特別謹慎，謹慎到讓人無語的程度。
而老二，他的「概念缺陷」是眼神不好，他不僅是視力上的問題，他在感知層面也模糊，簡單而言就是，十米之外人畜不分，五米之外六親不認。
當老二目光凝視遠方時，不要認爲他在思考人生，他就是單純的沒看清，正努力在那瞅清，對面到底是什麼。
至於老三，他的「概念缺陷」就比較嚴重了，黑暗物質侵蝕了他的大腦，因此老三智商有限，與他大哥二哥在一起時，還沒什麼，他很聽兩位兄長的話，可單獨行動時，腦袋不怎麼好使的老三，經常有自己獨特的想法，例如接受委託時，直接宰了僱主，以最快速拿到酬謝，然後就能回家吃飯。
也因此，在黑暗神教培養出這三位後，沒過幾個月，黑暗神教的高層，就通知那個二流殺手組織，讓他們趕快把人接走。
對此，這個二流殺手組織欣喜若狂，但沒高興幾天，這個殺手組織的三號人物，就被老三給徒手宰了，來討要說法的二號高層，則因爲老二眼神不好，沒看清，還認爲是敵人來襲，都沒給說話的機會，就給弄死。
剩下的殺手組織首領，多少有些瑟瑟發抖，可這樣認慫，這殺手首領很不甘心，所以他到獵人公會，接受了一個難度極高的委託，之後將其作爲殺手任務，發佈給殺手三兄弟。
殺手三兄弟沒什麼猶豫就去執行，幾天後，對殺手組織首領報告，他們已經完成任務，殺手組織首領懵了，但也有些欣喜若狂。
還沒等殺手組織首領去獵人公會提交委託，古王城的人就找上門，原因是，他們的副城主遇害，經調查，就是這個殺手組織做的，得知此事後，殺手組織首領都嚇傻了，身處巫師界，他怎麼會選擇暗殺巫師陣營的高層。
殺手組織首領到死都想不到，殺手三兄弟中的老三，把委託憑證弄丟了，害怕捱罵，一番尋找後，終於找到了委託憑證，然而，這哪裡是委託憑證，這其實是老城主即將退休，副城主手下的人，搞的宣傳單，想以此獲得支持，從而成爲古王城的新一任城主。
老三重新找到這‘委託憑證’後，將其給了自己二哥，至於爲何不給大哥，他大哥最近又開始頭疼。
老二就差把宣傳單貼臉上，纔看清，哦～，原來是暗殺古王城的副城主，三兄弟確定沒問題後，展開了行動。
只不過，這還不是三兄弟最高光的時刻，他們真正的高光時刻，是在無月暗殺之夜中，再次搞錯了目標，險些讓銀夫人死在那個暗殺之夜，銀夫人右手臂上一道道駭人的疤痕，都是拜殺手三兄弟所賜。
簡單而言就是，你可以懷疑殺手三兄弟的業務能力，但絕不能懷疑三人配合後的戰鬥力。
只不過，這三人的出場費比較高，時常面臨接不到委託的窘境，看來，殺手三兄弟始終不願意承認，他們的業務能力不怎麼樣。
古王城的權貴們，顯然屬於土豪，這才把殺手三兄弟僱來，他們倒不是要暗殺誰，而是最近經常在銀夫人手下吃癟，索性把殺手三兄弟僱來，以此震懾銀夫人，還別說，真有效，從那之後，銀夫人沒再去過古王城。
也難怪如此，銀夫人不會賭，三個愣頭青會忌憚巫師陣營的強大，這殺手三兄弟，是絕強中的另類，畢竟，他們成爲絕強級的方式，也很特殊。
步行街上行人不止，殺手三兄弟中的老大，一言不發的在前面帶路，片刻後，一行人抵達一座莊園內，剛進入莊園的豪宅，一名大腹便便，體重看起來最起碼得有幾百斤的超級大胖子，被傭人用加大款的輪椅推出，此人名叫席奧，古王城的大貴族·席奧，是一衆權貴中的代表人物。
剛見面，大貴族·席奧就是一陣中氣十足的熱情大笑，他雖肥胖，卻胖的奇異，他身上的皮肉垂下，層層疊疊，看起來就像穿着一身垂下的脂肪護皮般，並且在他的皮膚上，遍佈很淡的金色紋印，不仔細觀察，很難看到。
半小時後，書房內只剩蘇曉、大貴族·席奧，以及瑟琳，這其實也代表三方，蘇曉代表他自己，瑟琳代表巫師陣營，而大貴族·席奧則代表權貴們。
“這名魅力十足的女士，就是重生女巫·瑟琳吧，雖說早就聽說過，但我們還是首次見面，不過也沒什麼，等你今後加冕月女巫，我們見面的次數就多了。”
大貴族·席奧放聲大笑，全身的脂肪亂顫，瑟琳則微笑了下，沒說什麼，她對於自己的能耐，認知的比較清晰，她從不認爲，以她現在的閱歷，能和這些身居高位的老陰嗶們較量，因此乾脆就少說話。
“我最近仇家比較多，不太想浪費時間。”
蘇曉直接把話挑明，這讓書桌對面的大貴族·席奧詫異了瞬間，隨後笑聲更大。
“你們被原罪物盯上，兩個選擇，第一，我宰了你，原罪物的因果轉移到我這邊。”
蘇曉的語氣平緩，可對面的大貴族·席奧，臉上的笑容立即收斂，他能確定，這滅法者不是在開玩笑，就以滅法者在外的傳聞，還真能幹出這事。
“不至於，不至於。”
大貴族·席奧連連擺手。
“第二種方法很貴，我會把那原罪物帶走，但我會爲此承受巨大損失。”
聽聞此言，大貴族·席奧當即說道：“條件你只管開，我們會盡量滿足。”
大貴族·席奧說出這話後，都有幾分咬牙切齒，並非他心疼付給蘇曉的報酬，而是被那原罪物盯上後，他們一衆權貴的物資寶庫，當晚就被清空，不僅如此，後續他們還要像供着野爹一樣，供着那原罪物，稍有異動，當場暴斃。
大貴族·席奧的最強護衛，就是因此而死，只是一瞬間而已，那護衛就變得蒼白，整個人噗通一聲倒地，全身枯乾，最後化爲灰燼飄散。
那感覺透露出的意思爲，如果這原罪物，想讓古王城內的所有生靈死去，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察覺到這點後，權貴們當即逃出古王城，但很快，他們發現一件事，他們距離古王城越遠，就變得越衰老，全身還開始生出半透明的觸鬚。
“300萬靈魂錢幣。”
蘇曉當然不會客氣，上次他來古王城，這些權貴可不算友善。
聽到蘇曉這開價，大貴族·席奧面露難色，如果是之前，他們不會猶豫，問題是，在野爹來此後，他們的資源寶庫被吞噬一空，後續爲了保命，又陸續拿出各類壓箱底的珍寶，眼下想籌集300萬靈魂錢幣，的確是力不從心。
大貴族·席奧猶豫了幾秒，試探性問道：“白夜先生，我們這邊的情況，你作爲原罪物方面的專業人士，應該也能猜到些，要不……100萬靈魂錢幣？”
“成交。”
蘇曉如此乾脆的同意，不僅是大貴族·席奧愣了下，蘇曉身旁的瑟琳，都用手肘輕懟了懟他，意思爲：‘白夜先生，價格開低了啊。’
“哈哈哈，成交，我聽說白夜先生言出必行，今天有幸見證了。”
大貴族·席奧說完，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外面恭候的手下推門走進書房，拿來早就準備好的靈魂錢幣儲蓄卡，言外之意是，只要解決那原罪物，這100萬靈魂錢幣雙手奉上。
“那原罪物在哪？”
“這邊請。”
坐在特製輪椅上的大貴族·席奧，被兩名手下推着前行，一行人出了莊園後，趕往古王城的中心城區，來到把手森嚴的一座王殿，並乘坐升降梯前往地下，最終停步在一條長廊內。
長廊的盡頭是一處寶庫的金屬門，那件原罪物，就在這寶庫內。
蘇曉取出一塊晶石，將其拋向一旁的走廊牆壁，啪啦一聲，結界石破碎，臨時結界將周邊區域籠罩。
“如果你們不想再被這原罪物盯上，別窺探這結界裡發生什麼。”
蘇曉說完走進結界內，他都沒從內部鎖死結界，就帶着瑟琳走向對面的寶庫，至於大貴族·席奧等人是否會窺探，一定不會，他們現在只想把這原罪物送走。
走進寶庫內，讓瑟琳關上門，蘇曉身後構成一把晶體座椅，他落座後，靠坐着閉目養神，目光特別緊張的瑟琳，在看到這一幕後，懵了下，隨後不禁猜測，難道這就是應對原罪物的辦法？
死靈之書飄浮在半空中，因吞噬了海量的資源，蘇曉來此後，死靈之書並未出現波動。
關於大爹級原罪物，爲何要吞噬資源這點，蘇曉很久之前，就有一個猜想，就是防止沉寂，大爹級原罪物不吞噬資源，雖說其威能不會變弱，但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後，原罪物會進入沉寂狀態，除非有智慧生靈撿到他們，激活因果，否則會一直沉寂。
沒錯，古王城的原罪物就是死靈之書，可按照原定計劃，死靈之書應該被送到黑暗神教纔對。
眼下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黑暗神教收到死靈之書後，想辦法將其轉給了古王城，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因爲黑暗神教與古王城都是同一個世界的勢力，此等情況下，想要用這招糊弄死靈之書，簡直自尋死路。
第二種可能爲，黑巫師·卡斯珀根本沒把這東西送到黑暗神教，而是送到了古王城這邊來。
這種可能中，有兩個疑點，1.古王城的大貴族·席奧，並未提及此事，並堅稱，他們是無意間才被這原罪物盯上，2.這與蘇曉和黑巫師·卡斯珀籤的契約不符，契約內容爲，把死靈之書送到黑暗神教陣營中……
忽然，蘇曉想到一種可能，倘若古王城的權貴們，已經和黑暗神教聯手，那麼在虛空之樹的判定中，古王城的權貴們就等於叛出巫師陣營，也算是黑暗神教的成員。
如此一來，黑巫師·卡斯珀把死靈之書送到古王城，也能達成契約的最低標準，契約這東西，只要達到最低標準，就不會觸發契約懲戒。
眼下有個好消息是，古王城與黑暗神教雙方，很可能已經因爲死靈之書當場決裂，大貴族·席奧在向女巫公會求助前，肯定是先聯絡深淵大主教那邊，得到的答覆必定不太好，這才硬着頭皮，選擇聯絡巫師陣營這邊。
就在蘇曉想到這些時，他懷中的聯絡器響起，接通後，因身處結界內，信號很差，但通過斷斷續續的交談，他得知一件事，就是會長·珀.耶恩已經解決那不死不滅·深淵滋生物，對方正在天空城附近的巨鎧城等他。
得到這消息，蘇曉不再等待，他剛取出原罪之書，無形的觸鬚就在對面蔓延開，死靈之書從未按照過蘇曉的意願行事，眼下的情況是，死靈之書剛脫離封印沒多久，還不準備回去。
見此，蘇曉解除收藏家、猩紅權杖、靈魂王冠的部分封印，這讓收藏家、猩紅權杖、靈魂王冠暫時脫離原罪之書。
蘇曉大致清楚這些原罪物的關係，倘若都被封印，那沒什麼，可如果只有死靈之書在外面，那在遇到後，收藏家、猩紅權杖、靈魂王冠很樂意讓死靈之書重新回到封印內。
片刻的對峙後，一件件原罪物被封印束縛陸續扯回原罪之書內，蘇曉合上原罪之書，目睹這一切的瑟琳，終於明白，爲何方纔只要100萬靈魂錢幣，因爲古王城的原罪物，就是封印在原罪之書第二頁的死靈之書。
蘇曉在晶體座椅上落座，並指向對面的晶體座椅，瑟琳面帶幾分笑顏的落座。
“瑟琳，你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白夜先生付出巨大代價，成功封印了一件原罪物。”
“哦？你不認爲，這原罪物，原本就封印在原罪之書中嗎。”
“從沒這樣認爲過！”
“是嗎……”
蘇曉擡手，這讓瑟琳的心跳都停止了一瞬間，以她的閱歷，還達不到面對死亡時很淡定。
蘇曉擡手抓在空無一物之處，啪的一聲脆響，他扯斷了一根連接在瑟琳身上，無法以肉眼看到的因果線。
出了寶庫後，蘇曉解除結界，卻發現，方纔還在此的一衆古王城權貴們，此時都不知所蹤。
離開中心區的王殿，蘇曉乘車抵達大貴族·席奧的家宅附近，剛到莊園門口，就看到滿臉熱情笑容的大貴族·席奧。
“裡邊請。”
大貴族·席奧可謂是滿臉堆笑，事情他已經知曉，在讓手下確定那原罪物已經消失後，他高興的一拍大腿，甚至想大笑幾聲。
在大貴族·席奧的熱情邀請下，蘇曉來到豪宅三樓的書房，對面的大貴族·席奧示意僕從倒茶的同時，拿出之前那張100萬面額的靈魂錢幣儲蓄卡，此爲虛空之樹所公證。
“白夜先生，這酬謝……”
大貴族·席奧說話間，單手按着儲蓄卡，作勢要將其推到蘇曉前方。
就在這同時，一旁身着女僕裝的僕從，臉上逐漸浮現幾分詭異的笑容，她領口的幾顆裝飾寶石透出熾紅光芒，這爆炸物的製造水平相當高明，水平與蘇曉旗鼓相當，爆炸範圍雖不如他，但在隱秘性上，要強過蘇曉一籌。
蘇曉並未去攻擊那幾顆即將烈性爆炸的寶石，他從爆炸波動估測，這爆炸範圍不會太大，但威力絕對驚人，他能抗住，但身旁的女巫·瑟琳，必死無疑，這種距離，對於女巫而言很致命，或者說，這次伏擊，就是衝着有重生能力的瑟琳，以及代表古王城權貴們的大貴族·席奧。
彭！
幾顆寶石同時爆開，岩漿般熾紅的液質飛濺，在蘇曉的感知中，周邊的一切不斷放慢，他擡手，從側面掐住瑟琳的脖頸，晶體層以他的手爲起始點，快速將瑟琳包裹在其中。
咚！！
爆炸擴散，構成一道圓球，將周邊一公里波及，隨後這圓球驟然收攏，在中心處化爲一顆彈珠大小的黑色圓核，之後向外擴展着爆炸，先是火焰爆炸、之後是重力爆炸，然後是空間爆炸，每一股爆炸衝擊，都有不同的特性。
咚！咚！咚！
爆炸一層疊一層，當爆炸結束時，周邊的空間遍佈裂痕，未知種類的火焰竟點燃空間碎片，讓周邊餘燼紛飛，混亂的重力場，因方纔的重力爆炸而攪動着。
啪～
晶體層炸裂開裂痕， 蘇曉鬆手後，瑟琳噗通一聲倒地，她半起身，接連發出乾咳，當她緩過來些，她的瞳孔逐漸緊縮，眼中沒有半點害怕，而是兇狠，務必報仇的兇狠。
廢墟中，蘇曉前行中尋找着，很快，他找到大貴族·席奧被炸到破破爛爛的屍骸，這不是關鍵，那100萬靈魂錢幣的儲蓄卡，不會因此被炸燬，那是虛空之樹所公證，也就是說，是有人，趁這次爆炸，奪走了他那100萬靈魂錢幣的儲蓄卡。
血煙開始在周邊彌散，位於蘇曉身後，一隻若隱若現的血獸浮現。
而在附近，想着怎麼報仇的瑟琳，感知到了彌散的血煙，以及看到蘇曉身後，那若有若無的龐大血獸，更讓她感到瘮得慌的是，在那紛飛的餘燼間，蘇曉此刻面無表情，雙目的瞳孔隱隱透出紅芒，這讓瑟琳忽然察覺到，眼下的情況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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