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公爵
大教堂內,‘好隊友’四人圍坐在圓桌周邊,其中的伍德最先開口,問道:
“白夜,你已經到手四顆源石了?”
“對。”
“我想確定一些事。”
“……”
蘇曉擡起帶着黑王護臂的左手,隨着一股黑暗能量在手臂上涌現,一股純黑的晶石在他手中逐漸匯聚,最終回溯成源石。
他之所以能做到這點,是因爲他發現,與其說是黑王護臂吸收了源石,不如說是源石以特殊的方式鑲在上面。
如若源石是被吸收掉,這麼多代的被選者,五顆源石早就湊不全,哪怕每個人的證明物只吸收半顆,那也不夠分的。
伍德接過蘇曉拋來的源石後,取出幾件很有年代的物品,一個造型奇特的天平,一個寸鏡,以及小號骸骨拖着的桿秤等。
“如果有對應的特異能量,那一大塊星核石,對天賦有顯著的提升效果。”
蘇曉開口,聽聞他此言,正在鑑別的源石的伍德停下動作,一旁的罪亞斯也看向「祭祀壇」上的星核石。
“和天賦覺醒相似?”
罪亞斯當然知道天賦能力可以覺醒,雖說他所在的隕滅星,對天賦能力覺醒不像樂園陣營這般直觀,但那邊有辦法讓天賦覺醒,而且同樣分一次覺醒與二次覺醒。
“不,這更像是量的提升。”
蘇曉的手指點在身前的茶杯上,晶體順着茶杯口向上蔓延,讓茶杯的容量提升近三分之一。
如此簡潔、直觀的描述,伍德與罪亞斯當然懂了其中所代表的增益程度。
不過有趣的是,凱撒對星核石沒什麼興趣,既是因爲這東西爭的人多,其次是它用不上,最後是就算得到,賣時也會有各種麻煩。
相比星核石,凱撒對黑暗之源更感興趣,這東西便於攜帶,方便交易。
除了星核石外,蘇曉還有個猜測,就是死寂城內真的有黑楓樹的樹種,只不過並非是他所說的,產自深淵的初代樹種,而是初始樹種生長母樹,母樹所凝結的樹種。
可以說,現流通的99.9999%黑楓樹產出,都是由此類樹種培植出黑楓樹,所帶來的產出。
奧術永恆星那棵黑楓樹是,黑淵底那棵也是,淵龍底的那棵也是,蘇曉所擁有的,同樣也是。
這四棵黑楓樹的母樹,出自於滅法陣營,現在那棵母樹還活着,原本是在「起始與終焉之地」,但被蘇曉惦記了很久後,被老滅法轉移到有很多靈魂樹的地方,後來蘇曉恰巧到了那邊片刻,眼下不知道母樹被老滅法轉移到哪去。
現在的情況是,死寂城內又出現一棵母樹,這棵母樹雖枯死,但它是否留下了樹種?
要是真的留下樹種,這樹種會在哪?在治療所保存?很不保險,外加此等至寶,治療所真的沒有存放資格。
以治癒教會的行事作風,這些連古神都敢圍擒的瘋子,他們把以血還血、以恩報恩發揮到了極點。
要是母樹真的留下樹種,那治癒教會只會留給一種人,就是解決了死寂城問題的人。
想解決死寂城的問題,也就是永遠清除這裡的死寂能量,必須要去的地方,其實只有一處,就是至高聖所,像聖十教堂、狼冢等,都是在爲了能進入至高聖所做準備。
如此判斷,要是治癒教會真的有樹種,他們只可能將樹種存放在至高聖所內。
蘇曉將自己所想到的這猜測,簡潔敘述出,聽聞這種猜想,罪亞斯與伍德都陷入沉思。
“白夜,你確定黑楓樹的母樹,會產出樹種?”
“嗯。”
“這……有明確證據嗎。”
罪亞斯眉頭緊皺,一旁的伍德倒是沒任何猜疑,對蘇曉的話,相信七成以上。
“虛空的黑楓樹母樹,是先代滅法們培植,那棵母樹我見過,可惜,有個老傢伙看着那棵母樹。”
聽聞蘇曉此言,罪亞斯恍然,他看向一旁的伍德,發現伍德神情依舊,明顯是早就知道滅法陣營以前有黑楓樹母樹。
蘇曉讓‘好隊友’利益統一的方式很簡單,先拿出能看到的收益,也就是星核石,外加他在一小時前,還使用過這東西提升自身天賦,這是最好的證明。
有了能看到的好處還不夠,還要外加一種更大的收益,才穩妥,而且這可能獲得的收益價值要高,以及來源與存在的可能足夠靠譜。
要是在來死寂城前,罪亞斯與伍德,不會爲這種可能冒險,問題是,蘇曉之前說死寂城有黑楓樹種與黑楓樹產出,是真的有,別說這些,連特麼母樹都有了。
這讓罪亞斯與伍德不禁心中疑惑,蘇曉是不是有可靠消息,早就知曉死寂城內關於黑楓樹的情報,以及知道此地的母樹枯死了,才以此爲由頭,引來炮灰幫忙分擔來自死寂城的風險。
“這一輪,我加入。”
罪亞斯表態,一旁的伍德放下茶杯,表示也加入,三人的目光都看向凱撒。
“我最近有點忙……”
“我們要開啓至高聖所,至高聖所曾是「神教」的朝聖之所,也是存藏珍寶的地方,那裡至少有三個寶庫。”
蘇曉並非信口雌黃,這點在高牆城時,大主教曾提起過,那時的大主教很清醒。
“就算我最近有點忙,但也不能耽誤了正事!”
凱撒奸笑着,一副爲了挽救死寂城,他定會竭盡全力的模樣,關於至高聖所有寶庫,他其實也有所聽聞。
‘好隊友’四人的利益成功達成一致,確定這點後,伍德說道:“既然我們已經到了內城,大教堂還有通往治療所的傳送裝置,按照慣例,接下來該清場了。”
聽聞此言,罪亞斯表示贊同,他的目光轉向咕嚕,面帶笑容的說道:“兩位,你們是要加入我們,還是離開?”
罪亞斯笑的隨和、友善。
“當然加入。”
咕嚕何等聰明,她能確定,如果她現在說要離開,蘇曉會因團長那邊的情面不出手,至於另外兩個老陰嗶,也就是那個觸手怪和骷髏頭,絕對會置她於死地,以免走漏了消息。
咕嚕也坐在圓桌旁,看似平靜,其實心中還是有點慌的,問,加入了一個有四名老陰嗶的隊伍怎麼辦,在線等,非常急。
蘇曉、罪亞斯、伍德、凱撒商議一番後,有了初步的計劃,首先是關於本源、初始源石,以及最終的成品源石。
已知情報爲,龐大「本源」被封於至高聖所內,相比冒險風險在現階段開啓至高聖所,弄清楚死寂「本源」是什麼,纔是重點。
蘇曉對幽暗大陸的歷史,已有了一定的瞭解,而罪亞斯、伍德、凱撒在進入此地後,也各自知曉了些秘辛,其中凱撒發覺到的最多。
說起來,蘇曉現在就得給凱撒些答謝,對方在到了死寂城內城後,原本是打算挑起此地黑暗區的深淵滋生物,與內城死之民們的矛盾,讓雙方廝殺,從而撈好處。
怎奈,這計劃失敗了,並非凱撒的能力不足,而是此地死之民與深淵滋生物們背後,有兩個龐大意識在束縛它們,不進行大範圍的混戰,因此無論怎麼挑撥,那邊都打不起來。
這計劃的失敗,外加深淵滋生物們不會存財富、資源等,最終凱撒只能收集了一大堆黑暗物質後離開,讓他空手而歸是不可能的。
之所以說要給凱撒些答謝,是因爲對方在離開黑暗區後,就到了古代實驗所,其他人的話,鋼鐵製造者不會放進去,可遇到這麼個玩意,作爲半神的鋼鐵製造者,也被這廝給噁心到。
最初見面時,凱撒鬼鬼祟祟的進了古代實驗所,那裡能擋住外人,但想擋住人罐合一的凱撒,還是很難的,這是凱撒放棄人罐合一的強大戰力,所得來的極端增益。
或者說,人罐合一所帶來的戰力,是凱撒不需要的,他不會戰鬥,也不需要去戰鬥,捨棄掉這一部分,以此換取其他方面的強大,對凱撒是更適合的增益。
鋼鐵製造者發現這潛入者後,對這玩意,鋼鐵製造者並沒直接下死手,他當然察覺到深淵之罐是多難纏的東西。
鋼鐵製造者拎着凱撒,就像踢皮球般,一腳把凱撒踢出地下實驗所。
被一腳踢出來的凱撒,畏畏縮縮的走了,一小時後,他又鬼鬼祟祟的回來,然後脫了鞋,將其丟進地下實驗所內,半分鐘後,裡面傳來鋼鐵製造者的怒喊。
從這之後,凱撒與鋼鐵製造者達成‘和解’,鋼鐵製造者允許凱撒進入古代實驗所,條件是,凱撒再敢往他家扔鞋,他就豁出這條老命,也得和凱撒拼了。
其實鋼鐵製造者對凱撒並不反感,他被囚困太久了,突然遇到這猥瑣、奸詐的傢伙,更多是感到既好氣又好笑,要說仇恨一類,鋼鐵製造者很難和人結仇,他活了太久,久到有些事已經不在乎。
正因能進入古代實驗所,凱撒趁機溜到深淵戰場,遇到了阿姆,那時阿姆的狀態已是很糟,奸詐的凱撒,難得賠本了一次,心都在滴血的他,無償給了阿姆幾瓶高品質恢復藥劑,讓阿姆撐過那一階段的難關。
也是因這些藥劑,阿姆才撐到鬼老頭給它送去的第二批資源,近百瓶恢復藥劑,以及世界之力。
之前凱撒是準備來找蘇曉,告知蘇曉阿姆的位置與情況,但在半路上他遇到了鬼老頭,雙方‘禮貌’的交流後,凱撒知曉了,蘇曉已知道阿姆的情況,還委託鬼老頭送補給,這才把補給還回去。
“幽暗大陸有不少秘密,都記錄在幾塊石板上,據說,這些石板也是打開至高聖所寶庫的關鍵。”
凱撒開口,說話間還咀嚼口中的茶葉,這是蘇曉請喝的茶,雖不是黑楓茶,但卻是用永恆泉泡的,以凱撒的脾氣,不把茶嚼了,他會感覺很虧。
“石板?這消息是?”
伍德開口,這種重要的情報,必須要有足夠可靠的來源。
“鋼鐵製造者說的,他雖然什麼都知道,但不告訴我。”
“所以,這些石板在哪?”
罪亞斯說到點子上,這些石板不僅是寶庫鑰匙,上面記載的東西也特別重要,例如死寂「本源」是什麼。
唯有知曉這點,蘇曉、伍德、凱撒纔可能仿造出源石,至於罪亞斯,這方面他不擅長,之後有他所擅長的領域,需要他去處理。
“相比石板,至高聖所的鑰匙纔是關鍵,那是治癒教會集一個時代力量,封鎖的建築,沒鑰匙別想……”
罪亞斯的話剛說一半,蘇曉取出聖所鑰匙,放在桌上。
“真有你的,白夜。”
罪亞斯拿起聖所鑰匙,觀察了幾眼,重新放在桌上。
‘咕嚕、咕嚕!去摸那鑰匙,快,只要摸一下就行,不用掉包,也不會損壞它,就摸一下,發大財的機會就在眼前。’
聖詩的聲音出現在咕嚕腦中,咕嚕雙手捧着茶杯,喝了口熱茶後,擡手要拿起聖所鑰匙查看,但伍德比她略快了一步,先拿起來鑰匙。
“抱歉。”
伍德報以微笑,並放下鑰匙,示意咕嚕可以先看,但咕嚕剛要拿,凱撒卻恰好拿起鑰匙。
“哎?這這這,你先。”
凱撒放下聖所鑰匙,咕嚕再次擡起手,可在突然間,她的動作僵住,方纔還談笑自然的罪亞斯、伍德、蘇曉、凱撒,此刻都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四雙深邃,有不同壓迫力的眸子,注視着她。
“這麼說,是你,或者是你意識空間裡的那個靈魂體,有和聖所鑰匙的關聯物?”
罪亞斯笑眯眯的看着咕嚕。
‘不妙!’
咕嚕勉強笑了笑,她意識空間裡的聖詩也很緊張,她們兩個只是稍有心急,就被察覺出端倪。
看似咕嚕沒說話,實則在她的意識中,她與聖詩已經開始快速交流了,內容爲:
聖詩:“咕嚕,你想辦法矇混過去。”
咕嚕:“放|屁!四個老陰嗶,我怎麼矇混?!”
聖詩:“那也想想辦法,實在不行找你爸爸、”
咕嚕:“平時開玩笑可以,這時候別說喊爸爸,叫爺爺都沒用,而且聖詩,你到底有什麼東西,非讓我去摸那鑰匙。”
聖詩:“我有……一塊教會石板,否則你認爲我腦子有病嗎?選擇來幽暗大陸,這石板自動激活後,我想不來幽暗大陸都不行,否則死寂會找上我。”
咕嚕:“我丟,趕緊拿出來!!”
聖詩:“先不拿,老陰嗶而已,你想辦法應對一下。”
咕嚕:“我**你**……”
……
“小孩子少說髒話。”
伍德忽然開口,聽聞此言,咕嚕心中大驚,她試探性問道:“你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當然不能,但你和那個叫聖詩的靈魂體,是在用精神交流,這和思考不同,思考是你的內心、大腦、精神等,連鎖決定,外人探知不到,但和你聖詩用精神溝通,精神會有獨特的波長。”
伍德給咕嚕簡單科普「思考」與「精神交流」的區別後,咕嚕的嘴角抽動了下,她此刻很想說:‘你們四個,懂的可真全能啊。’
“咕嚕,不用擔心,白夜能抽離你意識空間裡的那個靈魂體,而我能帶給那靈魂體足夠的痛苦,讓她交出教會石板。”
罪亞斯掏出個蘋果大小的肉團,他單手一捏,裡面半透明的蠕蟲被擠出,這些蠕蟲約有1公分長,米粒粗,全身都是微小的眼睛,口部是一圈圈細密的尖齒,此刻正蠕動、扭曲着。
單說折磨靈魂方面,罪亞斯稱小隊中的第一,沒人不服。
一塊20公分長寬,3公分厚的石板突然出現,下落中被蘇曉抓住。
【你獲得教會石板。】
【提示:此類石板總計四塊,拼接完整後,上面所記載的內容將可見。】
【教會石板內容爲:本世界重要歷史、五種初始聖痕、神靈印記。】
【提示:此爲本世界特殊物品,死亡後必定掉落。】
……
看到這些提示,蘇曉終於知道蒸汽神教的領袖·公爵,爲何要來死寂城,對方圖謀的不是重要歷史記載,或是聖痕,而是神靈印記。
公爵是要像鋼鐵製造者那樣成就半神,這就是他冒險來死寂城的終極目的。
“這東西就是教會石板?那事情好辦了。”
罪亞斯手心生出一根黑色觸手,之後這觸手分裂開,化爲黑色流體,在桌上勾勒地圖。
“我最近閒着無聊,所以就探探內城來了多少人,結果不探不知道,這裡比我們想象的熱鬧。”
罪亞斯指向桌面,一團黑色流體化爲四個小號人形輪廓,他介紹道:
“這是公爵、凱因、鹿格、還有雪怪,我們暫時稱這個是公爵隊,他們手裡有一塊教會石板。”
“怎麼確定的消息?”
“昨天我加入了他們,後來被逐出了小隊。”
罪亞斯惋惜的搖了搖頭,只能說,公爵隊那種互相傷害的小隊都不要罪亞斯,可見除幾名‘好隊友’外,其他人有多忌憚這傢伙。
罪亞斯繼續介紹到:“除了公爵隊,還有烏鴉隊。”
罪亞斯所說的烏鴉隊,是月光侍女、機械支配者·克蘭克,以及烏鴉女,這三人以烏鴉女爲首,原因是現在的烏鴉女很不好惹。
“對了伍德,死靈之書你還記得吧。”
聽到罪亞斯此言,伍德幽綠色的瞳焰凝起,他豈止記得,那是剛離魔鬼族而去的「野爹」。
“對,你沒猜錯,死靈之書就在烏鴉女身上。”
聽到這句話,伍德向蘇曉看來。
“……”
蘇曉喝了口茶,沒說話。
“烏鴉隊也有教會石板,之前公爵隊和烏鴉隊見面,準備合作,就是因爲雙方都有教會石板,可惜,我被烏鴉女認出來了。”
罪亞斯語氣中透出幾分惋惜。
這塊教會石板,很可能一直都是月光侍女保管,蘇曉去聖十教堂沒能帶走月光侍女,自然也沒得到這塊教會石板。
如此一來,四塊教會石板,就有三塊都知曉下落,其實如果不是想人造源石的話,不用去找教會石板,從而得知死寂「本源」的由來。
“最後一塊我知道在哪。”
伍德開口,其他人的目光都轉向他,他的手指點在桌上,幽綠的煙霧侵蝕木桌面,在上面侵刻出一個人的樣貌。
“這是聖痕導師·沃姆,大賢者·圖爾茲的死對頭……”
經伍德的敘述,蘇曉瞭解了情況,在大賢者·圖爾茲死後,高牆城內一片混亂。
原本應該是煙夫人成爲高牆城的領袖,卻因學術派的抉擇,出現了改變,他們放出了一直被囚困的沃姆。
沃姆之所以被囚困,是因爲他的理念與大賢者·圖爾茲截然相反,在曾經,雙方一直敵對。
大賢者·圖爾茲是要死死封住死寂城,無論初代聖女、狼騎士,還是聖歌團,大賢者·圖爾茲一概不相信,在他看來,這麼多年了,死寂城的問題依舊沒解決,就應該廢棄被選者傳統,選擇新的方向。
也因大賢者·圖爾茲對治癒教會的質疑,以及對當時制度的挑戰,纔有了高牆城的今天,用對錯、好壞去評價大賢者·圖爾茲,難免有失公允。
而聖痕導師·沃姆則是另一種看法,他認爲應該繼續深入死寂城,找齊四塊教會石板,以上面的五大初始聖痕,以及神靈印記的力量,壯大戰力,並以神靈印記,封臨出新的半神。
在半神的帶領下,再加上初始聖痕的力量,不斷向死寂城發起挑戰,只要還沒滅亡,就不能放棄,將死寂城封禁看似能得到一時安寧,但死寂侵蝕掉封禁是早晚的事。
眼下,聖痕導師·沃姆沒留在高牆城內當領袖,而是帶上願意追隨他的幾名強者,以高牆城內剩餘的庇護石,來到了死寂城·內城。
伍德的猜測是,聖痕導師·沃姆之所以對教會石板如此執着,是因爲對方現有一塊教會石板。
蘇曉四人將情報梳理清楚後,接下來要做的事,已是很明顯,不僅是弄來其餘三塊教會石板,也是在清場。
死寂城·外城區是什麼情況,蘇曉等人不管,但內城必須清場,沒人想在與強敵對戰時,突然衝出一夥人攪局。
“公爵隊,烏鴉隊,沃姆隊,三選一,我們先對付哪隊?”
伍德將一枚國王棋的棋子放在桌上,仔細看會發現,不知何時,他已經做出十二枚棋子,這些棋子,赫然是聖痕導師·沃姆、公爵、烏鴉女等人的形象,面貌細節等都惟妙惟肖。
“公爵隊。”
蘇曉始終感覺,公爵變得和以前不同,更危險,也更難算計。
“同意。”
“我沒意見。”
“我什麼都可以。”
凱撒言罷,所有人都看向咕嚕,這讓咕嚕略感詫異,問道:“我也可以提議?我不是被迫加入的嗎,你們又不會相信我。”
“你提供了教會石板。”
蘇曉的話,讓咕嚕頗感意外,並初步體會到,暫時加入‘好隊友’小隊的樂趣,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這體驗是不完整的,加入‘好隊友’小隊不捱上一刀背刺,那都是白加入了。
“既然決定了,那就開始吧。”
伍德將十二枚國王棋的棋子碼放整齊,之後看向凱撒。
凱撒不知何時已扣上深淵之罐,人罐合一,他單手託在木桌底部,濃郁的黑暗將桌面覆蓋。
“咳,我需要點靈魂力量。”
伍德輕咳一聲開口,一旁的罪亞斯彷彿失聰般,完全忽略這句話,讓他拿出靈魂結晶,和捅他一刀沒區別。
“……”
蘇曉拿出顆靈魂結晶(大),他咬下一口後,將剩餘的放在桌上。
只見伍德單手按在桌面上,桌上的四枚棋子自行移動,這四枚棋子,分別代表公爵、凱因、鹿格、雪怪。
當四枚棋子都停下時,伍德虛按上去,桌面上的黑霧逐漸構成一座建築的形狀,他問道:“這是哪的建築?”
“治療所。”
蘇曉幾小時前去過那裡,自然不會忘記治療所的模樣。
“給個大致方位。”
罪亞斯開口。
“內城中心高塔,狼冢以北、聖十教堂以東,中心維度在……”
蘇曉根據罪亞斯去過的方位,給對方定位治療所的位置,罪亞斯的袖口內蔓延出黑色觸手,這些黑色觸手先是化爲半流體,之後隱沒消失。
10多分鐘後,罪亞斯睜開雙眼,道:“找到他們四個,在這樣一棟建築裡。”
罪亞斯在桌面上虛按,一座由黑霧構成的建築出現。
“這是治療所北邊幾百米處的建築,我去過那。”
凱撒給出更確切的位置,如此一來,公爵隊追蹤成功。
“公爵的能力是爆炸、分解,在狹窄環境和他戰鬥,會有更高風險。”
蘇曉將公爵的部分能力說出,再具體的,他也不清楚。
“我能讓他們出來。”
凱撒開口,格外自信。
“那我就讓他們逃不掉,就算逃掉,也能實時追蹤他們。”
罪亞斯也表態。
“我去附近找烏鴉隊,公爵隊和烏鴉隊正在合作,他們就算沒在一起,彼此的落腳點也不會遠。”
只能說,細節方面,伍德從沒有任何遺漏,只不過,烏鴉女被死靈之書盯上,伍德應該避開纔對,他此時找去,明顯是有隱情,想來,魔鬼族與死靈之書之間,有外人不知的秘密。
“我負責宰了公爵。”
蘇曉也表態,前期工作他都無需參與,等其他人創造出足夠好的機會,他滅了公爵即可,況且會有罪亞斯的協助,雖然這狗賊一副準備偷懶的模樣。
全程目睹這一切的咕嚕,什麼也沒說,她此刻唯一的感覺是,你們可太熟練了,還沒出大教堂,公爵隊在哪,以及所在建築地形,外加怎麼對付,都安排的清清楚楚,就差給公爵訂副棺材。
一行人來到大教堂的小房間內,啓動此地的傳送裝置,當週邊的薄霧散去時,一行人已到了治療所二層。
半小時後,蘇曉、罪亞斯、伍德、凱撒、咕嚕、巴哈,已位於一座30多米高的高塔頂層,俯瞰半公里外的二層建築,公爵四人,就在那建築內。
身處死寂城的好處之一是,完全不擔心被敵人中遠距離感知到,這鬼地方,感知系的感知範圍,都超不過五米,死寂能量對外放後的感知,侵蝕的太嚴重。
沒一會,凱撒鬼鬼祟祟的下了高塔,向公爵四人所在的二層建築靠近,布布汪則就在它幾米外,幫他探查風吹草動。
很快,凱撒到了公爵四人所在的建築旁,這棟建築看上去很不錯,門窗雖老舊,但都保持完整,只是窗戶上有灰濛濛的塵跡。
凱撒貼牆而站,他甚至都能聽到公爵等人在小樓一層內交談,至於如何將這四人逼出來。
只見凱撒單腳擡起,脫下自己的鞋子,這還不算完,他取出一個個小瓶,向鞋子裡倒入屎黃色粉末,以及猶如鼻涕般的黏稠物等十幾種可疑物質。
‘嘔~’
凱撒自己都無聲的乾嘔了,幾米外的布布汪早就退走,此刻正在百米外的小巷中,乾嘔的有點休克。
建築旁,凱撒取出根火柴,在鞋底一滑,呲啦一聲燃起火焰,他將火柴丟入到手中的鞋子裡。
呼的一聲!鞋子裡的火苗竄起三米多高,他一手推開窗,另一手將鞋子丟了進去,最後流暢關窗。
咚!
一聲悶響在小樓內傳來,之後的幾秒,小樓裡是死一般的安靜。
“嗷!!!”
一聲淒厲的喊聲,從二層小樓內傳出,緊接着一道身影撞碎房門衝出,與之一同的,是門內冒出的滾滾濃煙。
鹿格近乎是連滾帶爬的衝出來,眼中被辣到流淚不止,他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可就在此時,又一隻燃燒着的鞋子向他飛來。
咚!
大股濃煙,猶如煙霧彈般炸散開,裡面的鹿格身體一挺,不動了,陷入昏迷。
緊接着,頭戴防毒面具的凱因從建築內衝出,從那飄忽且偶爾平移的步伐能看出,他此刻的感覺應該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