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難以抉擇
利·西尼威剛才說，他除掉了那老吸血鬼，這屬實讓蘇曉感到意外，在他的預估中，利·西尼威在審判所初來找到，能與那老吸血鬼同流合污，已是最佳的選擇。
除掉對方取而代之，成為審判所的中高層，簡直有些夢幻，這才幾天而已。
蘇曉確定，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發生了，有什麼人在暗中幫助利·西尼威，他在腦中梳理與利·西尼威有關的人。
一個名字浮現在他腦中，辛·阿麗絲，這女人是辛之一族族長·狄宗的第六個女兒，也是利·西尼威的老情人，以及是多蘿西的殺母仇人。
阿麗絲與利·西尼威作為老相好，之前是鬧翻了，可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藕斷絲連。
與蘇曉『合作』，利·西尼威一直處在絕境上，這種情況下，聯絡辛之一族的阿麗絲，就一點都不值得意外。
以辛之一族的暗殺本領，弄死審判所那老吸血鬼，完全說得通。
想到這些后，蘇曉有點想知道，利·西尼威會不會讓他那老情人，來暗殺自己？
「利·西尼威，我最近需要一批眷族軍方退下來的制式武器。」
「槍械？」
「冷兵器。」
「我想想辦法，明早……咳～，一小時后給你答覆。」
聞言，蘇曉掛斷通訊，明天上午就要開始爆兵，武器當然要準備好。
……
海冰城市「洛亞什」，彎月掛在天邊，後半夜的城區萬籟俱寂。
高聳的審判所屹立在城市中後方，在斜對街的酒店，317號客房內。
窗帘擋的很嚴，客房內燈光通亮，只穿著四角褲的利·西尼威坐在床邊，一手夾著煙，另一隻手中握著通訊器，面帶憂色的長嘆了口氣。
「你是不是個男人，就這麼怕那傢伙？」
一名風韻猶存的女人從床|上坐起身，一腳把利·西尼威輕踹到床下，利·西尼威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床|上的女人名叫阿麗絲，她指尖夾著黑色香煙，手上的一道道疤痕，讓人下意識會感覺她是個危險的人。
「西尼威，這麼久不見，你有點不行了。」
「不是我沒膽量，我女兒還在那個人手上，我是被要挾到這裡……」
「我不是說這事，我說那事你不行了。」
「你放屁！！」
利·西尼威的聲音都略有變調，坐在床|上的阿麗絲笑了笑，單手揚起被子，當被子落下時，她連同自己的衣物一同消失。
利·西尼威坐回到床|上久久無話，片刻后，他拿起酒店電話，撥通一串號碼，電話接通后，他說道：「雷茲准將，有筆生意，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
凌晨四點，「眷族同盟」領土的西南駐地，當年把人族前鋒軍團打到懵逼的戰錘部隊，就駐紮在此。
在非戰時，戰錘部隊的待遇還算不錯，但相比其他王牌部隊，卻要差上那麼一截。
敞篷裝甲車飛馳，布布汪開車，蘇曉在副駕駛，後排座是利·西尼威、凱撒，以及巴哈。
蘇曉是從2號倉庫傳送到自由城，之後乘車趕往此地，戰錘部隊的駐紮地，在自由城與盧克堡之間，自由城是「哨塔」的T0級要塞，盧克堡則是「眷族同盟」的T0級要塞。
戰錘部隊是「眷族同盟」麾下的部隊，這部隊駐紮的位置充滿了侵略性，這也是「眷族同盟」的風格。
反觀「哨塔」那邊，對戰錘部隊所駐紮的位置沒說什麼，依然擺出一副老好人的態度，所屬「哨塔」的幾名軍方高層，經常會帶著兵團來戰錘部隊進行『友誼比試』。
看似是比拼武力，實際上就是聯歡會，兩方士兵都高興的很，久而久之，「眷族同盟」的高層們開始感覺到不對勁，戰錘部隊有些過於親近「哨塔」那邊。
從諸多事都能看出，眷族三大勢力間，在平常並非是鐵板一塊，如果不是人族還沒被徹底打趴下，這三方早就互掐在一起。
「眷族同盟」與「哨塔」兩方對戰錘部隊的態度，讓這裡變得親爹不疼，后爹不愛，經常受夾板氣。
這次利·西尼威聯絡的人，是戰錘部隊的雷茲准將，戰錘部隊眼下的處境看似尷尬，實則不然，從另一種角度來講，這裡放權到有點嚴重。
天色蒙蒙亮時，敞篷裝甲車停在戰錘部隊營區的大門前，門崗內走出幾名眷族士兵，他們都沒穿作戰服，看似散漫，目光卻格外銳利，這都是上過戰場，與敵人拼過白刃戰的悍勇戰士。
利·西尼威下車，他和為首的眷族士兵低聲說了些什麼，出示一份批文與他自己的證件后，又在士兵小隊長的衣兜內塞了沓東西。
最初，小隊長的神情很不悅，他身後的幾名眷族士兵更是直接端起了槍，瞄準西尼威的腦袋，可在小隊長看了西尼威的證件后，面色緩和下來，不經意間摸了下衣兜鼓起的厚度，臉上浮現些許微笑。
「審判所的人到了，放行。」
聽到小隊長這句話，他身後的幾名眷族士兵都放下步槍，其中一名士兵對門崗內的同僚託了下手，示意開門。
蘇曉等人換了輛車，依然是布布開車，駛進戰錘部隊營區的大院內，10多分鐘后，抵達營區後半部分的一大排地庫門前。
一名身穿黑色呢料軍裝，胸章暗紅，軍裝上有兩排金色紐扣的眷族軍官，站在地庫前，他的年齡在60歲以上，大腹便便，臉上的皺紋，每道都是歲月的痕迹。
此人是利·西尼威聯絡到的雷茲准將，在雷茲准將身後，有一男一女兩名年輕軍官，其中男軍官年齡在30左右，鷹鉤鼻，目光犀利，是典型的眷族同盟麾下的軍官。
「雷茲，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5年？10年？」
利·西尼威笑著上前，與雷茲准將熱情擁抱，雷茲准將也是一副老友許久未見的模樣。
實際上，兩人在這之前從沒見過，如果不是利·西尼威有審判所·監巡法官這一身份，這次見面都不會有。
「都是老朋友，我就不客氣，雷茲，帶我們看看『貨品』吧。」
聽聞利·西尼威的話，雷茲准將審視蘇曉、凱撒后，示意他手下的人開地庫門。
地庫厚重的金屬門逐漸沉入地下，最終與地面一平，與想象中的不同，蘇曉沒看到一排排的武器架，這處幾千平米的地庫內，有很多個武器堆，堆的都是長武器。
其中有些類似於加重后的斬馬刀，有些是長柄戰斧、戰錘等，這些武器都有個特點，上面有暗紅色紋路，這些紅色紋路看起來不明顯，都在握柄上。
走進地庫內，沒等蘇曉問武器每把的價格，雷茲准將身後的鷹鉤鼻軍官先開口介紹，這裡的武器不論把賣，而是論斤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