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等價交易
豬頭人走後，蘇曉聽到陸續有吞嚥與舔舐聲傳來，片刻後，狹長的過道內恢復安靜。
經感知蘇曉發現，這裏的其他牆內囚籠中，計關着八名豬頭人，因他們的體型高大，平均身高都在2米3左右，坐在鐵籠內顯的異常憋屈，不像蘇曉這般，閒暇到拿出死鬥終端。
蘇曉不會輕舉妄動，這裏的一切情況都是未知，已知的多數情報都只能憑猜測。
首先，這裏應該是一座移動要塞的內部，這個世界的多數智慧種族，都是這種生活模式，沒有要塞的庇護，重機械污染區、獵手、拾荒者、異化獸，都可能導致一個聚集地在短時間內遭到團滅。
既然此地是移動要塞的內部，有豬頭人的移動要塞，就9成概率以上是被眷族所把控，眷族將豬頭人當成苦力與私有財產，已是常態。
這點其他種族都默認，豬頭人的生死、人權，與他們毫不相關，不值得爲此得罪眷族，其實爲豬頭人鳴不平的正義之士也有，下場都不算好，豬頭人不僅是苦力那麼簡單，他們還會被販賣。
無論是對於眷族還是人族，乃至對異化獸，豬頭人的器官都有不錯的適配性，不算太兼容，但也不會嚴重排斥，誰會拒絕能延續生命機會呢？
當罪惡與自身利益相關，自身成爲受益者後，在沒有法律的強制約束下，多數人都會默認，只要謊言能讓人們的良心安穩，這謊言就是人們願意接受的真實。
“汪。”
鐵籠門外傳來布布汪的叫聲，這代表布布汪已成功脫困，蘇曉讓布布偵察此地的環境。
半小時後，布布汪反饋回情報，和蘇曉猜測的相同，這裏果然是一座移動要塞，人口在600～1000左右。
此時這移動要塞正處於駐紮狀態，這種情況下，移動要塞可以化爲四層，最上層的第三層是眷族們所居住的地方，操控室、監察室、宿舍、餐廳等一應俱全。
而在頂層的下方，也就是第二層，這裏有粉碎工廠、要塞之口、物資倉庫、食物/淡水儲藏室等。
更下面的一層，也就是接近與地面平齊的第一層，這裏有大量睡槽，每個睡槽，都像是一個個焚化爐般，裏側固定在要塞的中柱上，乍一看，就像一圈金屬蜂巢。
這裏是豬頭人休息的地方，他們鑽進睡槽後，只能在裏面保持平躺，形狀扁平的睡槽，不足以讓他們翻身。
因睡槽疊的太密集，要塞一層餘留了大片空地，這些空地都被閒置，不要認爲這是眷族的設計問題，他們是故意如此，足夠開拓的視野，才能更好的監視豬頭人們，每人一個獨立、厚重的睡槽，讓豬頭人在睡前被隔開，不能私下交談，以免他們商量抗爭之事。
這還不是眷族最絕妙的設計，要塞內的豬頭人全都是雄性豬頭人。
眷族之所以如此，是因爲他們知道，異性間無論面臨何等壓迫，依然會彼此相吸，產生憧憬、愛慕，愛情總會開花結果，帶來新生命，當雄性豬頭人看到自己的後代時，哪怕他們已被馴服，獸性也會重新醒來，最終展開反抗。
眷族們根除了這點，他們將雄性與雌性豬頭人徹底分開，兩方別說見面，在雙方的認知中，對異性這詞彙都不太理解。
要塞格言：勞作就是幸福，幸福帶來死亡，死亡亦是犧牲，犧牲既是美德。
簡單而言就是，無償的勞作所帶來的傷病、疲倦，乃至於被累死，最終都被歸納到美德行列，這雖很荒謬，但耐不住一種重複，久而久之，豬頭人們就認爲這句話是對的。
這句話，深深刻在每個豬頭人的腦子裏，至於那些刻不進去，天生野性大的，早已成了‘商品’，其餘的送到要塞勞作。
說起豬頭人的勞作，就要提及要塞的最下一層，要塞在停止移動後，會原地打地樁，一隻打到地下的礦脈處。
豬頭人每天的工作，是去礦井下挖掘「活性礦石」，他們每天工作19小時左右，餐時間爲10分鐘（每天一餐），除去上下礦井的時間，睡眠時間4小時不到，而娛樂時間，請不要搞笑。
「活性礦石」爲「塞爾星」獨有的資源，可用於維持要塞的運轉，又或是用「活性礦石」+一些特有物資，讓要塞進行體型上的進化，要塞不是死物，這也是它能移動的原因。
「活性礦石」的衆多作用，自然讓它成爲了這個世界的硬通幣，可以用這東西去各大要塞購買物資。
得知這些情報後，蘇曉開始思索去留，眼下所在的移動要塞，屬於規模最小的那種，算如此，這也是能居住千人的龐讓大物。
在蘇曉思索間，哐嘡一聲開門聲傳來，之後是皮鞋踩踏地面聲，幾人走來，停步在蘇曉所在的牆內囚籠前。
這些人都穿着長袍，爲首之人的頭髮梳理到一絲不苟，他脖頸右側的皮膚透青，隱約有金屬質感，不會錯的，這是眷族。
位於這眷族身旁，是名戴着科技風頭盔，身穿長裙的女人，在兩人身後，則是名身高近2米7，全身鑲滿鎧甲片的高大身影，從他的體型壯碩程度來看，有大概率是豬頭人，是護衛一類。
這沒什麼值得驚訝，後腦處植入生物芯片的話，眷族會用這類豬頭人作爲護衛，在危險時用於斷後，或是當成擋箭牌。
“讓人驚訝，審判所居然沒立即判處你死刑，而是送到我的要塞來，不過，審判所的那些老傢伙很有眼光。”
爲首的大背頭男人作勢上前，他身旁的眷族女性立即拉住他，小幅度搖了搖頭，示意保持安全距離。
“是我得意忘形了，你這怪物像宰畜生一樣，宰了我眷族幾百名同胞，放心吧，既然來了末日要塞，我會好好招待你。”
大背頭，也就是這個要塞的頭領，利·西尼威咧嘴笑着，露出滿嘴的金屬牙齒。
牆內牢籠中，蘇曉在估測一件事，現在出手宰了前方的眷族，會有怎麼樣的收益，以及後續會有什麼麻煩。
權衡一番，蘇曉決定暫不出手，他擡手摸向脖頸處，冰冷的觸感傳來，一個項圈正戴在他的脖頸上，並非扯不斷，而是裏面的半流體讓他很感興趣，這是種半流體炸彈，稍微接觸空氣，就會轟然爆炸。
“把他帶到礦井，嚴密看守。”
要塞頭領·利·西尼威留下這句話後，帶着幾人離開，只剩一名身形枯槁，手中拿着一串鑰匙的老頭。
片刻後，幾名身穿黑紅色戰鬥服，頭盔+黑色金屬面罩一應俱全的看守走來，他們沒佩戴槍械，每人腰間掛根近一米長，內部中空結構的金屬棍。
隨着蘇曉的鐵籠門被打開，四名看守都解下腰間的中空短棍，電流將裏面的中空結構充斥，讓這武器看起來既有原始的金屬厚重、又有高科技的感覺。
滋啦！
短棍尖端被抵在牆上，出現一大片焦糊痕跡，這更像是警告。
爲何不直接向蘇曉身上懟？原因是這些看守知道蘇曉不好惹，-10點魅力屬性帶來的初始身份，可不是鬧着玩的。
……
烈陽當空，半金屬的烏鴉從上空飛過，下方是一座廢墟城市，瀝青路邊上遍佈裂痕，裂痕內雜草叢生。
曾經的混凝土森林被自然包裹，一棟廢棄的商場還聳立着，外牆皮嚴重褪色，門前遍地都是碎玻璃。
廢棄商城內，一名名男女或站或坐，這些是聚集到此的天啓樂園方契約者，約有一百多名。
這些契約者，不是本次天啓樂園方的全部戰力，在對手不強的情況下，必定是施以全力奪得本次的勝利。
想必在聖光樂園與守望樂園的判定中，也是這種結果，可以想象的是，三樂園中，只要是八階稍有名氣的契約者，都會被傳送進來，奪「塞爾星」這鉅富的世界。
百餘名天啓樂園方契約者聚集，場面難免有些喧譁，這些契約者們的神情輕鬆。
沒有死亡樂園的遊俠殺手，沒有聖域樂園的狂信徒，更重要的是，沒有輪迴樂園的瘋子們，這次的世界爭奪戰，在一衆天啓樂園契約者看來，實則是太好了，最好以後的世界爭奪戰，都按這種規格來，把輪迴樂園、死亡樂園、聖域樂園都屏蔽了最好。
“各位，說說這次的計劃吧，哈哈哈。”
一名大餅臉老哥沒忍住，說着說着就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
“沒，想起了開心的事。”
“別輕視對手，我們這次……哈哈哈哈。”
場面越發快樂，不是一衆天啓樂園方契約者輕敵，而是這次不用和那三方的瘋子、殺手、神棍死戰，實在是他們心情喜悅。
商場二層的臺階上，莫雷與月使徒坐在這，她們作爲八階重點培養戰力，參與本次戰爭世界，是必然的結果，在畫之世界奪得野獸心，讓莫雷與月使徒在天啓樂園的評價蹭蹭上漲。
莫雷單手撐着下巴，她在畫之世界面對那些同階中的怪物時，成了沙雕少女，可在回來後，她發現自己好像又變成莫雷大佬了，這讓她恍如隔世，很不適應。
這感覺，就像玩遊戲時，剛和一羣各領域同階滿級的大號一同攻略了一個副本，更讓人害怕的是，在這副本內可以自由殺戮，她們打其他參戰者基本是在刮痧（打罪亞斯，可能還沒有對方恢復的快），而其他參戰者給她們兩三下，她們就要告別這美麗的世界了。
這讓莫雷與月使徒當場自閉，回到天啓樂園後，她們依然有點自閉，一種誰也打不過的感覺籠罩在心頭。
月使徒說完這句話後，笑容越加燦爛，只要給她時間，她就能召喚出20萬以上的遊系召喚使魔，以往她經常被揪出來，但這次有莫雷在，可以避免這點，如此一來，弄出召喚獸大軍，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月使徒與莫雷對視一眼，她們心中同時都有種，這次基本穩了的感覺，顯然，天啓姐妹花都忘記了，還有世界入侵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