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休西羅的老相好
一隻包裹著晶體層的手從河水內探出，抓住河岸的方石，晶體層破碎。
全身濕淋淋的蘇曉踩上岸邊的甬路，他身後的河面正升騰著熱氣，這段河流都在沸騰。
附近的暗處，窺探的目光出現，這畢竟是魔法協會的地盤。
幾道戴著面罩的身影，從斜對面的窄巷內走出，這幾人都穿著皮衣，脖頸上戴著金屬項圈，項圈周邊鑲著一圈玻璃管，裡面有鐵砂狀的物質在飄動。
「黑塔的白夜先生，現在是……「為首的男人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心，他手心鑲著一塊表心，上面有時針與分針。
聽聲音，面罩男應該是名中年秘術師，他的氣息很強，與休西羅接近。
只能說，煙之都這地方其他不多，就強者多，要是七階中游梯隊的契約者到此，真的有可能連個小頭目都打不過，更別說精英單位，或首領級單位。
「現在是中午12點19分，距離晚6點的解禁時間，還剩5小時41分，按照魔法協會與黑塔的條約，你在晚6點之前，無權進入此地。」
面罩男說到這，他身後的三人緩步退後，已準備好戰鬥。
「我們魔法協會是懂得包容的組織，請收好，這是特許證明，有了它，你能全天進入4區到9區的大部分場所。」
面罩男拿出本不大的日記本，用食指敲了下自己的太陽穴，一段棍狀物從他耳中凸起，只見面罩男從自己耳中抽出一支筆，用這支筆在筆記本上飛快的寫畫著，那隻手都出現殘影。
撕拉一聲，面罩男從筆記本上扯下一頁，向蘇曉遞來。
蘇曉接過後，發現這紙張的正面，是宛如印表機所印出的工整模式。
他的姓名，來歷，身高，甚至上半身的照片，上面都有，更奇妙的是，這畫出來的照片，居然是全彩的，就以他現在的形象所畫，發梢的水珠都畫到一清二楚。
巴哈也看到這特許證明，它懷疑對面的面罩男上輩子是台印表機。
「白夜，如果有時間，可以去4區的魔法協會分部，我們歡迎黑塔成員光臨。」
人形全彩印表機·面罩男看向附近的休西羅，以及對方肩上扛的大布袋，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組織的女秘術師被抓。
「秘術師，告訴你們的會長·羅格什，有人個在『挂念』他。」
「遵從您的意願。」
面罩男略微躬身，可在下個瞬間，休西羅已出現在他身前，一腳踢向他低下的面門，原因是他恭敬的態度。
轟的一聲，面罩男沒入後方的建築內，接連砸穿幾面牆壁。
方才站在面罩男身後的三名秘術師，全部抬起手，幾根手指粗的水刺蔓延而來，轉瞬就將休西羅包圍，即將把他貫穿。
「住手！」
面罩男的聲音從建築破洞內傳來，三名秘術師馬上退下。
面罩男歪著頭從牆壁上的破洞內走出，前行途中用雙手將自己的頭顱校正。
「失禮了。」
聽到面罩男這句話，休西羅抬起手。
「你…就這麼想死嗎。」
一道外人看不到的魂印在休西羅身旁出現。
「還不想，我還沒見到你和那位大人的最終一戰，我怎麼能死。」
面罩男再次對休西羅施禮。
「望您安好，休西羅大人。」
留下這句話，面罩男帶上三名秘術師離開。
「白夜，給我支煙，雖然不知道你在西大陸是怎麼弄到香煙，但給我來一支。」
休西羅坐在岸邊的石柱上，接過蘇曉拋來的煙與金屬打火機后，將煙點燃。
「這東西不錯，越看越喜歡，上面還有字，這真是……了不得的東西。」
休西羅將金屬打火機拋還給蘇曉，口中吐出煙氣，說道：「很好奇吧，既然這樣，就給你講個故事……」
「並不好奇。」
蘇曉順著河岸前行，他準備到17區找一家旅館暫住，17區位於煙之都的中心帶，無論節點出現在哪，他都能儘快趕到。
休西羅一個人坐在河岸邊的石柱上，仰頭看向昏暗的天空。
「冷淡的要死，但又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傢伙，是啊，每個人都有秘密。」
仰頭叼著煙的休西羅笑了笑，一滴雨水落在他臉上，他用手指擦去這雨水，但在瞬間后，他的眼睛突然瞪大，看著食指上殘留的黑色痕迹。
「這…這是，黑潮雨！」
休西羅馬上戴上兜帽，又將雙手縮在袖口內，抵著頭前行，一滴雨滴落在甬路旁的玻璃窗上，水漬順著剝離淌下，並沒呈現出黑色。
半小時后，17區的旅館，二樓的客房內，窗外水汽氤氳。
「巴哈，休西羅去哪了？」
蘇曉用毛巾擦拭頭髮上的雨水，來17區的路上，突然就開始下大暴雨，但這暴雨只持續了十幾秒就停下，雨後，天空中飄飛的灰黑塵粒散去，煙之都久違的沐浴在陽光下。
「去18區了，說要去找老相好，還讓咱們最近別去5區。」
「……」
蘇曉沒在意去18區找老相好的休西羅，下個節點要在幾小時后才出現，他現在最想做的，是找到離開西大陸的方法。
東大陸與西大陸之間，隔這一片海，坐船過去不可能，那需要魔法協會的通行批文，並在海上航行一個月左右，才能抵達東大陸。
自行渡海也不靠譜，天知道這個世界的海中有多少超凡生物，這些海獸吸收了融入海水中的原始魂能，體型都很巨大，外加數量太多，沒有蒸汽聯盟製造的特殊鋼鐵巨艦，根本躲不過這些海獸。
海運被蒸汽聯盟掌控，但獲得西大陸最多資源的，卻是魔法協會。
在西大陸，蒸汽聯盟與魔法協會都不能用好與壞來評判，他們既不是好東西，可流民們又不能沒有他們。
魔法協會在這邊，就是在扮演惡勢力，連演都不演的那種，他們將西大陸封鎖，通過這邊產出的黑晶，供應給東大陸的平民使用，當然，東大陸平民要付出古朗購買，古朗是魔法協會發行的貨幣。
至於蒸汽聯盟，他們一邊在西大陸設立秘密實驗，一邊開設巨大工廠，讓西大陸的流民來勞作，已換取微博的收入。
不僅如此，蒸汽聯盟還把控了海運，他們在東大陸製造生活物資，運到西大陸后高價售賣。
真正為西大陸流民們著想的，其實只有聖域神教。
他們駐紮在1～3區，僅是為了在黑潮爆發時，盡量減少流民的死傷，之後將爆發區封鎖，不參與原始魂能的爭奪。
用魂能戰勝魂能，是他們實在沒有辦法，所選擇的應對之法。
正因如此，治癒神教所駐紮的1～3區才最安定，流民們不傻，在他們絕望之際，是治癒神教向他們伸出援助之手，將他們從泥潭裡拽出，煙之都鐵律，敢在1～3區鬧事者，死無全屍。
蒸汽聯盟掌控著海運，魔法協會對這點默認，並從未出現過覬覦之心，是魔法協會大方？並不是，魔法協會大概率掌控了其他的運輸路線。
相比生活物資，在西大陸向東大陸運輸黑晶的利潤，是生活物資的幾十倍，甚至百倍，這個世界的黑晶，與現實世界的石油資源類似，不，這是種更高等的人造能源。
蘇曉感覺，魔法協會運輸黑晶的方式，就是他抵達東大陸的關鍵，除此之外，其他方法都不太可行。
之前的兩場戰鬥，讓蘇曉總計獲得13點輪迴樂園功勛，以及33枚猩紅之勛。
10枚猩紅之勛就能兌換一把最低評分的血色武器，33枚的話，兌換一把中下評分的血色武器應該沒問題。
蘇曉打開兌換類表，他準備看看血色武器有什麼不同。
【你已激活血色武器與特殊物品兌換列表，現有猩紅之勛：33枚。】
1.猩紅之箱。
兌換價格：5枚猩紅之勛。
產地：虛空之樹。
效果：開啟猩紅之箱后，可獲得1～10枚猩紅之勛，並必定獲得靈魂結晶（完整）×1，有小概率獲得不朽級裝備或不朽級寶是。
庫存：12枚。
簡介：運氣同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今天你是否好運？大膽嘗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