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交易與教做人

  專屬房間內，一枚中空的三角形空間印徽漂浮而起，這空間印徽上記錄的坐標，位於某個原生世界內，因此蘇曉無需趕路就能直接抵達那裡。


  蘇曉帶上布布汪與巴哈，如果期間真的有意外，布布與巴哈的生存力最強，且能做很多事。


  一條空間通道出現在前方，蘇曉抬步走了進去，在一股很強的空間波動湧現后，他已站在一片黑暗中，等了大概幾秒，空間波動再次出現。


  總計被傳送了三次后，蘇曉才感覺到，他穿透了某個世界的界壁，這種感覺，他經歷過很多次。


  灰霧湧來，當蘇曉周邊的空間波動散去時，他已坐在一張座椅上，這座椅較寬，整體給人種厚重感，就像是用一顆古樹的樹基雕刻出，為一體結構，在椅背靠上的位置，寫著虛空數字5。


  巴哈落在座椅的扶手上，布布汪則蹲坐在蘇曉腿旁。


  星空座內的景象沒出現變化，周邊的牆壁由灰霧構成，中心處是張古樸的石制圓桌，直徑在五米左右，周圍有七張大小不一的座椅，白牛的座椅最高，這些座椅，會根據所對應成員的體型而變化。


  首位的座椅上刻著虛空數字0，其他座椅上是1～6。


  每名星空座成員，都有一枚【星空之環】，唯有佩戴這東西，才能進入星空座內，而蘇曉的星空之環，上面的代表數字為5。


  可以說，除黑霧人影外，星空座的成員數量是固定的，只有六位，除非其中的一位死了，否則不會有新成員加入。


  黑霧人影已經在座，而在他鄰座的1號座椅上，坐著一道半透明的藍色虛影。


  「算算時間，你應該在一小時後到才對。」


  藍色虛影開口，是許久未見的馬文·華爾茲，此時他手中正拿著一種比撲克牌小的花牌，他與黑霧人影身前的桌上，正疊著一小堆這種花牌。


  「馬文，別岔開話題，你這混賬……」


  黑霧人影原本給人種無喜無悲的感覺，對什麼事都不在乎，彷彿是一名看客，但現在，看客輸慘了，懷疑自己的老友馬文·華爾茲出老千。


  「你在懷疑我？我以人格擔保，絕對沒耍詐。」


  馬文·華爾茲的語氣誠懇，彷彿老友的懷疑，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你的人格……」


  黑霧人影身上的黑霧飄散了一些。


  「那我以滅法者的聲譽擔保。」


  聽聞馬文·華爾茲這句話，黑霧人影基本確定，這混賬在耍詐。


  「你們的空座宴差不多要開始了，別耽誤了正事。」


  馬文·華爾茲收起由晶體打造的花牌，似乎是有些意猶未盡，但很快，他就想起正事，目光轉向蘇曉，好不容易見面一次，他當然不會直接離開。


  「白夜，沒什麼事想問嗎？比如滅法的能力特性，成長方向一類的問題。」


  「有。」


  「儘管問，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領路人。」


  「絕魔體質被喚醒后，還能繼續衝破極限嗎。」


  「……」


  馬文·華爾茲目露沉吟之色，空座宴內突然就安靜下來，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你已經成功喚醒絕魔體質了？」


  「對。」


  「嗯，這樣嗎。」


  馬文·華爾茲繼續沉思，他剛才聽到蘇曉的話，險些直接脫口而出一句：『這能力還能喚醒？老子開發的能力，怎麼不知道還有喚醒這一說。』


  「在你的靈魂強大到一定程度之前，別繼續嘗試，不要認為你現在的靈魂已經足夠強大，還不夠，遠遠不夠，我暫時不清楚喚醒是什麼，那應該是你所在樂園的獨有變強方式，曾有滅法者嘗試衝破絕魔體質的極限，無一例外，他們都死了，死於靈魂破碎。」


  馬文·華爾茲沒選擇搪塞，而是挑明了自己不清楚能力喚醒是什麼，並以他的經驗給出建議。


  「對了，小子，你的青影王是什麼？」


  馬文·華爾茲話音剛落，一把晶體戰鐮出現在蘇曉手中。


  「哦？這是……」馬文·華爾茲的語氣停頓瞬間后，話鋒一轉：「你要走斷魂影路線了，去找這方面的傳承之力吧，不用懷疑，你的刀已經能斬靈魂，這是你自己的傾向與選擇。」


  留下這句話，馬文·華爾茲逐漸被灰霧籠罩在內，他最近很忙，忙著當黑心老爺爺。


  「我好像錯過了什麼。」


  渾厚的聲音傳來，是一道身材近五米高的強壯身影走進星空座內，他身披獸皮，頭上戴著黑色頭蓋骨，上面還有兩隻狂放的牛角，是白牛到了，哪怕沒敵對，他給人的壓迫力也很強。


  此時在白牛身後，正跟著一名少女，她略微低著頭，但目光很活躍。


  星空座成員，是可以帶外人進入空座宴的，就比如蘇曉這次帶了布布汪與巴哈，但有一點，所見所聞不能對外透露，否則會被空座宴的湮滅之霧吞噬。


  「這是我某個朋友的女兒，這次帶她來見見世面，如果哪天我死了，希望她能繼承空之環，忘了說，她叫奈蘿，混血人族。」


  白牛坐在他那高大的座椅上，向蘇曉拋來一大罐酒，這名叫奈蘿的少女，是白牛一名已死老友的女兒，他那名老友為他而死。


  「你防範刀魔就可以。」


  蘇曉單手接住白牛拋來的一大罐酒，將這罐酒放在座椅旁。


  「刀魔不會在星空座內出手，況且他這次不來。」


  「哦？」


  「他最近不清醒，在黑淵里見誰殺誰，那裡都被殺成禁區。」


  白牛的話，讓站在他座椅旁的奈蘿心中鬆了口氣，她現在看似淡定，實際上心臟都要跳出來，來之前，白牛已經和她交代過，多看，多聽，沒人與她搭話，一個字都不許說。


  奈蘿偷偷看了眼蘇曉，就馬上收回目光，因她在全力收攏感知，並未感覺到蘇曉的血氣。


  聖女座比白牛晚了幾分鐘到，它進入星空座后就漂浮起，剛要飄向自己的座椅，餘光就看到奈蘿。


  「好可愛的小姑娘，叫聲姐姐聽。」


  聖女座掐了下奈蘿的臉。


  「姐…姐。」


  奈蘿低著頭開口，柔聲細語，別看她此時這幅模樣，實則是裝的，她的心裡活動其實格外精彩。


  「以你的實際年齡……」


  「閉嘴啊！我和你拼了。」


  吉祥物·聖女座向蘇曉撲來，然後擄走了布布汪，布布很懵逼。


  一小時后，團長到場，他依然戴著金屬面具。


  團長剛落座，一名身穿破爛長袍，戴著兜帽的身影走進星空座內，他的氣息宛如深淵，黑暗、深邃，來自精神上的沉重。


  奈蘿幾乎情不自禁的看向來人，她的瞳孔開始放大，一種下墜感出現，她宛如落入渾黑的污泥中，無論怎樣掙扎、大喊，她都一點點被吞沒。


  啪～

  團長打了個響指，奈蘿已放大的瞳孔恢復，不知何時，冷汗已浸透她的衣襟。


  「奈蘿，這是給你上的第一課，不要隨便感知他人，這世界不會善待你。」


  白牛看著奈蘿，奈蘿低聲應諾，方才她偷偷接觸了聖女座殘留在她身旁的氣息，那淡金色的溫暖氣息，讓她忽略了一件事，就是其他星空座成員，並非都像聖女座那般好相處。


  氣息宛如深淵的老頭，坐在了【星空之環（3）】所對應的座椅上，除刀魔外，五位星空座成員全部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