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決裂
一道深不見底的大坑內，全身衣物都快成布條狀的四王女大口喘息，鮮血順著她的指間滴落，打到現在，她連敵人的模樣都沒見到。
「只差一點就抓到蹤跡，如果能靠近，贏的一定是我，一定是！」
四王女如同暴走了一般，站在巨坑內喊著。
轟！
一顆風痕子彈轟來，擊穿四王女的身體，強大的動能外加她自身能力的特性，讓她的身體快速破碎，化為黑霧蒸發在空氣中，周邊的巨坑塌陷。
漆黑一片的廢墟內，全身血跡，手臂被轟斷一條的禮帽男躺在地上，一把匕首正刺在他胸膛。
「你成功了，混賬泰德。」
躺在地上的禮帽男手中發力，捏碎一把由晶沙打造的飾刀。
轟的一聲，晶沙成環形向周邊蔓延，最先倒霉的是酒庄附近的民宅，在晶沙的衝擊下，這些民宅瞬間化為飛灰。
短短1.2秒后，以酒庄為中心，周邊一公里區域內的所有建築被夷平，地面裸露出的泥土平整到讓人不敢置信，這片區域的地面消失了5米以上，這是二王子·泰德的收尾手段。
高空，蘇曉單手抓著巴哈的爪子，今晚雖被一名老陰嗶算計，但只要能擊殺王族，是否被算計他都不太在乎。
因使用【Metal·暴君】轟出太多顆子彈，蘇曉的法力值只剩3650點，別認為這種法力值剩餘量很多，他的法力值已累計到18816點。
【你已擊殺艾德里·阿西娜。】
【因艾德里·阿西娜為本世界王族，你獲得世界之源15.9%，現共有世界之源36.45%。】
【你獲得王血（2/12）。】
……
四王女的王血更多，算上這份，蘇曉已獲得四分之一王血，剩餘的四分之三，在老國王、大王子、二王子、五王女，以及蜘蛛夫人那。
按眼下的情況看，老國王所保留的王血應該是少於一半。
這次蘇曉來暗殺二王子·泰德沒成功，反而是四王女躺槍，只能說，世事無常。
巴哈降低飛行高度，蘇曉鬆開巴哈的爪子，落在一棟民宅的房頂上。
「汪。」
灰頭土臉的布布汪跑來，方才它很機靈，撤的快，否則一定會被那環形晶沙衝擊波及到。
帶上布布汪與巴哈，蘇曉剛準備撤，一名身穿銀色鎧甲的男人，從附近的小巷內走出，是二王子·泰德。
今夜無風，蘇曉吸了口微涼的空氣，拔刀迎向二王子·泰德。
「我沒記錯，我那妹妹現在叫琉。」
二王子·泰德拔出腰間的細劍，這是把細劍與十字劍的結合體，握柄有近30公分長，護手很寬，兩端各有一顆寶石，與劍柄末端的寶石形成三角形。
雖說這是把細劍，劍刃只有兩指寬，卻給人種沉重與鋒利感，並不顯得單薄。
能繼承王血，並活到現在的王族都不會弱，之前的三王子之所以被蘇曉一刀秒，是因為蘇曉天克三王子。
三王子憑藉強大的精神能力，不知坑死了多少強者，在今天，報應來了，他遇到完全免疫精神控制的蘇曉。
「白夜。」
二王子·泰德不知如何知曉了白夜這個稱呼，但以這傢伙的老陰嗶程度，這不值得意外。
「我那妹妹琉，不能傳承王血，她是很特殊的艾德里王族，她其實是『種子』，王血斷絕時，才輪到她登場。」
二王子·泰德解開脖頸下的扣子，並挽起右臂的領口。
「琉不應該來塔林，她應該在竹村，青之一族與我們艾德里王族世代同盟，他們會培養和守護王血的種子，避免王血斷絕，這一代的族長青丈，不是魯莽的人，他老人家……已經死了嗎？是你，殺了他老人家？」
二王子·泰德的眼帘低垂，近乎形成針芒狀的黑色氣息向周圍狂涌，地面被侵蝕，牆體上出現大片龜裂，二王子·泰德的戰力，出人意料的強悍，相比他，四王女簡直就是送人頭的。
二王子·泰德身為老陰嗶，此時卻已是怒極，誰都有牽挂之人，泰德的牽挂之人就是族長，那是他的恩師，他戰鬥的本領都是族長傳授的，從小在冰冷的王宮內長大，但在族長那，二王子·泰德體會到亦師亦父的感覺。
「回答我，是你，殺死我的恩師嗎，庫庫林·白夜。」
二王子·泰德的眸子變得漆黑一片，手中利劍斜指地面。
「……」
蘇曉沒解釋哪怕一個字，因為沒意義。
「看來不是你，誤會你了，抱歉。」
二王子·泰德的黑色氣息消散，這傢伙往街邊的台階上一坐，長劍歸鞘，笑容滿面。
「別客氣，坐啊，就當自己家一樣。」
泰德揚了揚下巴，彷彿剛才氣息全開的不是他一般。
「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找我父親證實，琉是絕不能繼承王血的，除非你想把她變成初王，如果你那樣做，塔林、聖守兩國內的所有強者都會追殺你，初王是不被允許存在的禁忌，王血來自初王，但初王絕不能再出現。」
泰德不知從哪掏出一塊肉乾，放在口中細細咀嚼。
「除去你們和我，就只剩我的兄長和蜘蛛夫人，他們兩個已經聯手，不如我們也聯手？」
二王子·泰德的話中，透漏出眾多信息，例如琉不能繼承王血，初王，以及除了二王子外，對手只剩大王子與蜘蛛夫人。
應該還有五王女才對，二王子·泰德這麼說，很可能是五王女已死，又或者是被他生擒了，暫時沒殺，作為籌碼留下，二王子·泰德這種有點『精神分裂』的人，很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你倒是說句話，我自己說半天，很丟面子的，別看我這麼怕死，我也很要面子的。」
「哦。」
「你這傢伙上輩子一定是啞巴，怎麼樣？合作嗎？」
二王子·泰德吃完肉乾站起身，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五王女在哪？」
蘇曉想到一種可能，那或許是唾手可得的好處。
「在我家，還沒死，但也快了，她的手下差點宰了我，跟我走，我帶你去見她。」
二王子·泰德向小巷內走去，就在方才，他與蘇曉還處於你死我活的關係，而現在，這傢伙居然主動露面，並想與蘇曉合作，只能說，老陰嗶的世界就是如此。
蘇曉讓布布汪與巴哈在後方跟著，距離他至少2公里，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他會讓二王子·泰德知道，什麼是太陽的怒火，庇佑徽章+阿波羅，等於原地爆炸不死組合。
王都的內局勢越來越讓人看不透，蘇曉準備在短時間內見老國王一面，以證實二王子·泰德所說的是真是假。
琉一直居住在竹村，性格爽朗，假設她真的繼承了王血，讓她在竹村內居住，就等於在慢性自殺，回塔林立刻會死，而且在族長臨死時說過，不要利用琉，琉體內封著的東西很可怕。
諸多跡象表明，琉真的有可能是王血的最終保障，王血斷絕時，她體內封的東西會『覺醒』，產生一絲王血，所以她才在竹村內，這樣更安全。
如果天巴族沒襲來，她很可能會一直留在竹村，當新王封臨，新的種子會出現時，琉體內封的東西就會被轉嫁。
這種連大部分守塔人都不知道的秘辛，二王子·泰德卻知道，不是這傢伙說謊，就是他對王血已經非常了解，了解到他能私自動用王血的力量，以此短暫提升自身的戰力，所以他才敢出現在蘇曉面前，來與蘇曉合作。
在王都內兜兜轉轉幾圈，蘇曉抵達王都邊緣地帶的平民窟，這是光鮮下的藏污納垢之地。
夜間的平民窟非常安靜與黑暗，面對空氣中飄散的淡臭味，二王子·泰德面色如常，似乎早就習慣。
「被父親趕出王宮后，我就一直住在這，那時，我好像是7歲，記不清了，如果父親看到是我去傳承他的王血，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二王子·泰德似乎是想到很有趣的事，臉上不禁浮現笑容。
「到了，這就是我家，你等會。」
二王子·泰德停步在一棟半廢棄的石樓前，很有節奏的敲響房門。
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名駝背老頭站在昏暗的門廊內，手中提著把厚重的鉤刃。
「讓人散了吧，那女人死了嗎？」
「沒死。」
「那就好。」
二王子·泰德招呼蘇曉一聲后，就抬步走進石樓內。
蘇曉進入石樓后，跟著泰德向地下室走去，地下室的門推開，一名被綁在座椅上的女人出現在蘇曉眼中。
地下室內的女人冷冷盯著蘇曉與泰德，而在她口中，正咬著一名孩童的喉嚨。
「你殺他做什麼，沒這小傢伙，你連滴水都沒得喝。」
泰德看了眼地上散落的餐食與水漬，顯然，他的手下違抗了他的命令，那小傢伙很善良，給五王女送來食物與水，結果被五王女一口咬斷喉嚨吸乾鮮血，這小傢伙剛死透，說明就是剛才發生的事。
五王女鬆開孩童的屍體，滿嘴鮮血的她活動脖頸，突然間，她被鐵鏈貫穿的手臂粗了一大截。
「啊！」
五王女怒吼一聲，全身發力，鐵鏈咔咔作響，奈何，她沒能掙脫。
「跟你說了多少次，這是溺鑄鋼鎖鏈，天巴族用來囚禁古老神靈的鎖鏈，還是告訴我吧，那東西在哪。」
噗嗤。
一道殘影劃過，五王女愣了瞬間，喉嚨噴血的她大笑起來。
「你別想知道了。」
五王女說完這句話，全身發力，鮮血噴的泰德滿身都是，五王女現在是求死不能，蘇曉突然用短刀斬她，讓她獲得了解脫的機會。
【你已擊殺艾德里·魯珀。】
【因艾德里·魯珀為本世界王族，你獲得世界之源15.4%，現共有世界之源51.85%。】
【因艾德里·魯珀處於『溺鑄鋼鎖鏈』囚禁狀態，王血需獵殺者自行抽離。】
……
泰德擦了下臉上的血跡，目光轉向蘇曉，說道：「你不準備解釋一下？」
「手滑了。」
「太敷衍了，換種解釋。」
「合作吧。」
「合作？嗯，我相信你是手滑了，明天我們去除掉我的王兄，這提議怎麼樣？」
泰德的手指點在五王女的眉心，果凍狀的血液從五王女的眉心滲出，沒入泰德的手指內。
「王兄，我知道你在聽，我們明早就去殺你。」
泰德仰頭喊著，地下室內沒出現任何變化。
……
王都地下深處的一間密室內，一雙豎瞳睜開，這是名滿頭金色長發的男人，他有些蓬鬆的頭髮披散在背後，讓人感覺到他的霸道感。
這正是大王子·沃爾什，他通過自己的手段已親眼看到，王都內最難對付的兩人就在剛才聯手了。
「無意義的聯手。」
大王子·沃爾什冷哼一聲，他從石台上起身，打開暗門走進地下通道內。
如果巴哈看到這一幕，它絕對會說：「你這麼流批，你跑什麼啊？」
大王子·沃爾什很不想承認的是，在今晚，他失眠了，與他同樣失眠的還有蜘蛛夫人。
原本是六人奪王血，但在蘇曉與泰德遇上之後，四王女馬上躺槍暴斃，之後五王女也涼透，六人的爭奪縮減到四人。
更可怕的是，蘇曉與泰德聯手了，明早就準備去收拾大王子·沃爾什，沃爾什還知道了這件事，他能不失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