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線索
身患紅鴉症的小男孩站在木桌旁，他嚴重發育不良，站在桌旁只能露出半個胸膛與頭部。
這小男孩不僅發育不良，而且生命力正在枯竭，只是看一眼蘇曉就判斷出，這是體內寄生了什麼東西，大概率是超凡生物。
「恐怖島在哪。」
蘇曉此言一出，周圍幾米內的海盜都安靜下來。
「那是傳聞，大人，恐怖島根本不存在。」
「那換個問題，我對海上的神靈傳說很感興趣。」
「這個嗎，是希希里勒？還是亡鍾之船？還有……」
小男孩很健談，說了一堆關於海上的神靈傳說，片刻后，他咽了下口水。
蘇曉拋給小男孩一杯金幣，小男孩快步跑到吧台前，沒一會，他就拿著把灰黑的銀幣，懷中還抱個大酒瓶。
「大人，這是剩下的錢。」
小男孩將手中的一大把銀幣放在桌上，就咬開酒瓶的木塞，大口向口中灌烈酒，他不嗜酒，而是在通過飲酒緩解身上的痛苦。
「嗝～」
小臉微紅的小男孩打了個酒嗝，坐在蘇曉對面的木墩上。
「你剛才說，日落後的邪神？」
「嗯，黃昏的餘光，夜晚的君王，絕望的起…起，咳、咳……」
小男孩口中發出乾咳，他感覺喉嚨中很乾，最初時，這種感覺還不算強烈，但在乾咳幾聲后，他感覺喉嚨內似乎有刀在割。
「你們，為什麼都在看我？」
回過神的小男孩環顧周圍，除了那些酣睡的海盜外，此時其他海盜都站起身，盡量遠離小男孩。
「袞遠點。」
「血鴉要盛開了。走，快走。」
海盜們爭先恐後向酒館外逃去。
啪啦一聲，小男孩的臉頰崩開一塊，一根血管緩緩伸展開，在這之後就引起連鎖反應。
「已經，三年了嗎，不…不對，明明還有半年，血鴉怎麼會發作，不應該的。」
小男孩的神情有些惶恐，他環顧周圍，除蘇曉還平靜的坐在對面，其他人都在向外逃。
看到這一幕，小男孩站起身，他的身體如同一朵花般盛開，這就是血鴉症。
片刻后，酒館內的所有海賊都逃光，小男孩化為一堆黑灰，黑灰內，一隻羽毛暗紅的烏鴉抖了抖翅膀，向酒館的門口飛去。
滋～
界斷線纏上這隻暗紅烏鴉，將它硬生生扯回來。
晶體層包裹在蘇曉手上，他抓住暗紅烏鴉，直接捏碎。
鮮血從蘇曉手上滴落，可惜，這隻血鴉身上沒有古神的氣息。
「黃昏的餘光，夜晚的君王。」
蘇曉口中嘟噥這，他感覺這個海上生靈傳說，最貼近古神，尤其是小男孩還沒完全說出的那句『絕望的起源』。
「你，你，你這該死的混蛋！你殺了血鴉，黑海王·阿加蒂要來了，黑海王從不留活口。」
酒保顫聲吼著，他逃不了，就算逃掉也會被揪出來。
嘎，嘎，嘎……
烏鴉的叫聲透過屋頂，從上方傳來，聽到這聲音，吧台後的酒保將財務擺在吧台上，然後就一仰頭，砰的一聲撞在吧台上，昏了過去。
一隻只血鴉飛入酒館內，落在蘇曉周圍。
「就是你嗎，殺了我的種子。」
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從一隻血鴉口中傳出，它站在蘇曉身前的木桌上，那雙漆黑的眼睛盯著蘇曉。
「是。」
「為什麼？」
「付錢后情報問到了一半。」
「原來這樣，不過……殺了我的種子，不能這樣算了。」
「我就在這等你，有種就來。」
「……」
血鴉的主人沉默了，片刻后，血鴉口中發出笑聲。
「要不要來我的船？」
「沒興趣。」
「那就算了，今天的事沒發生過。」
蘇曉周邊的血鴉四散開來，第一個倒霉的就是酒保。
作為海上最強的三個大海盜之一，黑海王·阿加蒂不能損失顏面，可通過血鴉他判斷出，蘇曉很不好惹。
所以他與蘇曉口頭約定，這件事就當做沒發生，做完這件事，黑海王·阿加蒂開始滅口，將這件事的唯一目擊者酒保除掉。
這樣一來，就沒人會透露這件事，至於那些逃掉的海盜，他們聰明的很，看事情不對時就逃光，這就是在海上的生存之道。
黑海王·阿加蒂看來，一隻血鴉的死只是小事，因為這點小事與一名來路不明的強者樹敵很不明智，付出與所得完全不對等。
可以說，黑海王·阿加蒂將海盜的狠辣與精明發揮到極致。
「你之前做了什麼？我的種子還沒成熟，就盛開了。」
一隻血鴉飛回，又落在木桌上，它代表了黑海王。
「詢問些海上的傳說。」
「我在海上的傳說？」
「……」
「哼，還認為你在打探我。」
黑海王冷哼一聲，以此掩飾尷尬的氣氛。
「黃昏的餘光，夜晚的君王……」
蘇曉話說道一半，桌上的血鴉介面說道：「絕望的起源，一切的主人。」
「沒錯，就是這神靈傳說。」
「你是在尋死，這可不是傳說。」
黑海王的聲音明顯低沉了很多。
「那更好。」
「你這瘋子，你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嗎。」
「神靈而已。」
蘇曉向口中拋了顆靈魂晶碎，慢慢咀嚼著。
「而已？！」
黑海王操控血鴉上下打量蘇曉，最終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你是無知者無畏，還是強到能屠神，不過，我們繼續合作怎麼樣？」
「沒興趣。」
蘇曉果斷拒絕，現在厄運號還沒成長起來，雙方的籌碼不對等。
「嘎嘎嘎，去找費爾德，他就在這島上，南邊的草屋裡，費爾德是那東西的狂信徒，那東西的狂信徒有很多，這人情，之後還我。「
「可以。」
「海上見，如果你沒死在那東西手中的話。」
血鴉飛走，從黑海王的隻言片語中，蘇曉確定了很多事。
這個世界內的確有古神，而且相對高調，這也是蘇曉能這麼快發現蛛絲馬跡的原因，之前他還擔心，如果那名古神是月神那種家裡蹲，沒有主線任務提供線索，他尋找起來會非常麻煩。
顯然，這個世界的古神與月神不同，聽黑海王的語氣，分明是見過那名古神。
得知這些情報，蘇曉帶上布布汪與巴哈離開酒館，直奔島南側而去。
島上荒草叢生，生長著很多熱帶樹木，行進十幾分鐘，蘇曉在前方的黑暗中隱約看到一間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