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起始之人
亞蘭斯城外的轟鳴聲不絕於耳，根據蘇曉方才的觀察，城衛軍最多能守住2到5小時左右，畢竟城牆上破開四道大洞。
城內一片倒塌的房屋間，巨型戰豬躺在建築殘骸上，口中無意識哼哼著。
砰！
寒冰錘敲在巨型戰豬頭上，它後腿兒一蹬，口中的哼哼聲減小。
想完全馴服著巨型戰豬，基本是不可能，外加這是戰爭boss，無法用召喚契約束縛。
這些都不重要，蘇曉弄來這頭巨型戰豬，並非是想讓它在戰鬥中有什麼幫助，而是藉助它的皮糙肉厚去探路。
阿姆單手拽著巨型戰豬的耳朵，另一隻手中握著寒冰戰錘，只要巨型戰豬有蘇醒的趨勢，就瞄準它的耳後來一錘。
亞蘭斯城已經被極地騎兵們團團包圍，後續增援不斷，這裡作為塞拉的首都，當然吸引到大量火力。
想離開亞蘭斯城，只剩一條路，就是從地下走，蘇曉留在亞蘭斯城，當然是有所準備。
在城內前行半公里不到，蘇曉探測到信號源，就在正下方。
阿姆一腳踏在地上，轟隆一聲巨響，地面開始下限，泥土向下塌方。
蘇曉下落30米左右，就踩在泥土上，周圍漆黑一片，他從儲存空間內取出幾根軍用熒光棒，全部掰亮后，向前方的通道內拋了一根。
通道約有六米寬，泥土斷層處還很濕潤，明顯是剛挖掘出不久。
阿姆拖著巨型戰豬走在最前方，偶爾還補上一錘，讓戰豬處於持續眩暈狀態。
漆黑的地下通道內，蘇曉前行近四十分鐘，才走上通往地面的斜坡。
很快，光亮在前方傳來，蘇曉剛從土洞內走出，就看到一旁的草地上插這個木牌，附近還放著枚通訊器，木牌上寫著：
『輪迴樂園的大佬，根據你的要求，合作到此終止，希望有機會再合作，下次可別給我們下毒，哈哈哈嗝……』
蘇曉看了眼這木牌，就將木牌與一旁的通訊器都拋入土洞內，順手還扔了顆煉金炸彈。
轟～
土屑橫飛，地下通道的出口被炸塌。
蘇曉看了眼後方的亞蘭斯城，以巨型戰豬之前的幾次衝撞，城牆已被撞出四個大窟窿，外加長時間未經修繕，這面城牆已坍塌過半。
塞拉帝國，這個屹立1180年的帝國，滅亡了，聖裔的統治正式宣布結束。
蘇曉帶上布布汪、阿姆、巴哈，以及戰利品巨型戰豬，向大陸西側進發，大陸的東、南、北都是海，唯獨西側，至今未能完全探索，深淵擋住了人們的好奇心。
根據地圖上的距離估測，蘇曉小隊如果全速趕路，最多一到兩天，就能抵達深淵附近，帶上巨型戰豬的話，需要三到四天的時間。
考慮到它的價值，多處的趕路時間很值得，用它在特定情況探路，就可能避免一次團滅，畢竟深淵的一切都是未知。
趕路不算無聊，而在蘇曉趕路途中的第二天，亞蘭斯城成為歷史，聖廷被夷為平地，帝國議桌被砸爛。
聖廷區，中心街。
一處木台被臨時搭建起，這木台至少有十幾米高，上面站著名身材魁梧，鬍鬚紮成粗辮的男人，強大，鐵血，不苟言笑，他是雷德·巴納德，北部聯盟的最高統治者。
幾十萬名來不及逃出亞蘭斯城的平民，此時正圍在高台下方，他們眼中有惶恐，有無助，更多的是絕望。
「我在你們眼中，看到了絕望。」
雷德·巴納德開口，他並未刻意高喊，但他的聲音卻傳遍每一個角落。
「我並不仁慈，但，我的敵人從不是你們，你們只是想活下去，而我們，同樣是。」
雷德·巴納德的目光環顧，片刻后，他深吸了口氣。
「你們自由了，離開這，留在這，都由你們自己決定，你們的錢財、地產，始終歸你們所有，私有物不可被侵佔，同族們，睜開眼，重新審視這個世界，我們的敵人還有很多，深淵，神之國，淵之蛇……」
雷德·巴納德說到這停頓片刻。
「我會盡我所能，保證你們的安全，或許我無法像你們的王一樣，讓深淵的怪物不敢爬上來，但我會盡我所能。」
雷德·巴納德的話，讓高台下的平民們既疑惑，又滿心喜悅。
雷德·巴納德覆滅塞拉帝國，並不是為了給先祖復仇，那只是用來鼓舞士氣，外加找個理由進攻塞拉帝國而已。
他真正的目的，既是為了佔領東大路，讓子民們離開苦寒之地，也是因為鐵羽王已死。
鐵羽王殞逝，就代表『不戰之約』失效，神之國那邊還不清楚是什麼態度，畢竟那裡與世隔絕，但深淵絕不會消停，那裡的淵之蛇始終在等現在的機會。
雷德·巴納德從不認為自己是偉大的人，但他的子民，他的士兵，對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翹首以盼，那是幾百萬隻渴望的眼睛，他們渴望溫暖，渴望豐盈的食物，渴望能繼續活著。
鐵鏈碰撞，一道頭顱低垂的身影走上高台，她披頭散髮，身上盯著一根根鐵錐。
在五名士兵的看押下，月狼夫人走上高台，並跪在上面。
一名赤膊上身的大胖子走上高台，他全身橫肉，戴著獸皮頭套，手中拖著把污跡斑斑的巨斧。
巨斧在木台上拖動的聲音，讓月狼夫人身體一顫，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是這種下場。
巨斧高高揚起，月狼夫人不知為何笑了。
「冰皇帝·雷德·巴納德，你知道嗎。」
月狼夫人的聲音不高，但雷德·巴納德聽到了，他沒說話，只是示意劊子手繼續行刑。
「你認為你們勝了？帝國的王雖然已經老死，但有個怪物還活著，有張公爵椅就屬於他，他會回來的，把你們趕盡殺絕，順便告訴你，那個怪物和鐵羽王不同，他根本不會和你們講道理，等著吧，他會回來的……」
噗嗤！
巨斧落下，斬下月狼夫人的頭顱，她雖是聖裔，但這也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高台下，一名老頭始終看著這一幕。
「真慘，月狼，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要留在亞蘭斯。」
老頭的臉上浮現笑容，輕微的脆響聲出現，他的臉皮裂開一小塊，這是『面具』。
「當了幾百年公爵，之後應該去哪呢。」
老頭混入人群，如果扯下他臉上的『面具』會發現，這赫然就是老公爵。
老公爵的強大之處在於，他非常能苟，苟到塞拉帝國滅亡，他依然安然無恙。